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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有位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的在王府外求见,说是有薄王妃的消息,令狐薄亲自跑出王府,那中年男人立时将那副袖子恭敬奉上,说是其妻在客栈茅厕发现了这个,不知真假,他们夫妻商议了两日,才决定来碰碰运气,请摄政王自己定夺,怕万一是真的,贻误了搭救王妃的时机,真如袖上所言,被灭了九族。
令狐薄一眼就认出那副狐毛袖子是何清君衣服上的,再看袖上的血红字迹,不由得心下一酸,竟落下一行清泪,两大高手环伺在旁,她能趁入茅厕的功夫,以血留书,这是何等的不易!他明知她现在身怀吴山银矿的隐秘,被各国虎视眈眈的盯着,却太过自负,以为何清君武功极高,又有他和暗卫在她身边护着,必不会有事,竟漏算了刘匀松那种卑鄙小人会用歹毒迷香这种下作手段,清君被劫根本就是他的大意造成的!
他捧着那副袖子怔了半天,直到柳清飞走过来叫他,才回过神来,吩咐刘伯赏了两千两银子给那中年男人。
他紧紧捏着那副袖子回府,立即取了兵符,命柳清飞率二十万大军至南宛西部边关,那里距天晋金芽关最近,而金芽关则是天晋要塞,离天晋京城不过六百里,金芽关内是天晋的一位王爷封地。
他倒不是怒发冲冠为红颜,他手里有了何清君亲自书写的确切下落,救她便容易多了,正可趁此机会,一并拿下吴山,大军压境,一大半是为吴山,自然也是存了私心为红颜的。
而他也正是因为得到了何清君的确切消息,懊悔痛心之下,又惴惴不安的担心她被刘匀松折磨,又是一夜未眠,等次日梳洗动身前往天晋时,才在小顺子的惊叫声中,发现两鬓竟各出现一缕白发。也或许,这白发并非一夜所至,而是这几日,忧心过甚,早就有了罢。
“千岁大老爷,那副血袖,我是折断了一支金簪,用簪尖钉在墙上的,以司徒意那般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瞧不出我头上少了一支金簪,当时他的表情便有些怪异,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瞧着我,什么都没问,后来我再去茅厕,便不见了那副袖子,我一直以为是司徒意或刘匀松将那袖子毁了。”
何清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眉间微蹙:“现下想来,司徒意定是瞧见了我发间少了簪子,却故意装作未发现破绽,他必定是想要刘匀松手里的琴,却又不忍我落入晋皇手里。”
令狐薄脸色极为冷淡:“就算他放了你一马,路上对你也诸多照顾,但若无他从旁协助,引开本王的注意力,你也不会被劫走……清君,本王是不会收回成命的,是死是活,就瞧他命够不够大!”
何清君坐在桌旁,以手支颐,笑吟吟地道:“本来我也没想让你收回成命,只是想,如果他能来找你求饶,咱们也不必赶尽杀绝。”
令狐薄睨她一眼,冷笑,像司徒意那种人,让他服软求饶比登天都难,她倒是想得简单。
何清君知道他的想法,轻笑,她倒是瞧着这个司徒意脸皮够厚,若被人追得满世界跑,杀不掉又摆脱不了,早晚有一天会精疲力竭而主动找令狐薄讨饶。
“千岁大老爷,我听说江湖中有一奇人,叫作裘一仙的,武功极高,而且擅毒,只不过此人不爱女子,只爱男子,尤其是像司徒意这样的俊美男子。司徒意不是正反可用么,不如让人暗放消息,引那裘一仙去追求司徒意…。那裘一仙耐性有限,若追求不成,十有八九会霸王硬上弓…。”
何清君想着那情形,忍不住笑出声,“千岁大老爷,你说若司徒意天天被个武功极高的男人追着求爱,却又摆脱不掉,是不是比杀了他解气?”
令狐薄嘴角一抽,凤目里闪过笑意和不可思议,干咳一声道:“清君,虽然你是为了救司徒意的性命,但本王却不得不说,你真是越来越邪恶了,怎地净想些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折磨人,当真是……当真是让本王自愧不如!”
何清君干笑,不好意思的摸摸额头,“谁教他搅合咱们的婚堂和洞房来着,还与刘匀松合伙劫走我,虽然他一路上对我也算也恩,这死罪可免,活罪总得受受嘛。”
令狐薄想到司徒意被那裘一仙追得疲于奔命的狼狈样子,也忍不住失声笑出来。当即走到房门处,开门命薛青传下命令,让人在江湖中放消息,就说司徒意正反可用,尤其喜欢男子,并向裘一仙透露司徒意的所有行踪。
薛青惊讶瞧向令狐薄,王爷一向出手狠绝,像司徒意这样帮人劫走王妃的人,按他的脾气是必死无疑的,怎地竟用这种法子折磨他?这实在不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但是再惊讶,他也绝不会多问,恭敬答道:“是。”
“饿了吧?本王让人送饭过来。”令狐薄回头温声问了何清君一句,也不等她答话,便吩咐道:“一会将饭菜送进来。”
“是。”
何清君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尚带着欢爱后的气味,她皱眉:“我得沐浴。”
令狐薄忍俊不禁,回到床上,带着一副欠扁的表情慵懒依在床棱上,“怎么嫌弃本王的味道了?”
何清君无语抚额,她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色咪咪、嘴贱贱的男人!想从前的摄政王多英明睿智,令人只敢仰视膜拜,哪敢近观?可是这个成了自己夫君的男人却越来越没正形了,她严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被调包了……
这样想着,不知何时竟起身走到床边,两只小手摸向令狐薄的两侧脸边,瞧瞧他是否戴着人皮面具,岂知这一摸索,无异于玩火自焚,令狐薄气息变粗,眸色变深,一把搂住她往床里一滚,翻身压在她身上,低头便吻上她的唇……两人被新一轮的情欲湮灭,正自忘我地享受着恩爱的快感……
“砰砰”传来敲门声,“主子,饭菜来了。”
“滚远点候着。”令狐薄怒而咬牙,只差一点点……他继续攻城掠地,何清君咬紧嘴唇压抑着呻吟声,短短的指甲深深陷进他脊背的肉里,杏目半阖,俏脸潮红,额上渗出细密薄汗,迷离的水眸望着身上的夫君,却诱惑得他发起了更深得掠夺……
薛青似乎意识到屋内的情形,微黑的脸一红,自觉提着食盒滚得远远的,站在楼梯口放哨……
“清君,清君……”身上的男人凤目紧闭,身体速度更快了起来,嘴里无意识的喊着她的名字。
突然他闷哼一声,伏在了她胸前,而她脑中则一阵空白,身体颤栗着,拼命压抑的呻吟声终于不受控制的溢出樱唇。“你这小妖精……”
累极的何清君就势往床内一滚,蒙头趴伏床上,坚决不起来了。
令狐薄勾着唇角轻笑,拾起散乱在地的衣服穿上,然后,将她的衣裤捡起放地床里,为她放下床幔,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拿来。”低沉的声音尚带着些许未退散的沙哑。
薛青一愣,然后快步走到门口,双手恭敬奉上食盒。
“吩咐店小二准备热水,王妃要沐浴。”
薛青又是一愣,眼见房门合上,才呆呆地答道:“是。”他十六岁便随侍王爷,如今已是第八个年头了,竟从来不知自家王爷这般、这般……热情如火,他只不过去厨房取个饭菜的间隙,他便又忍不住要王妃一次,不禁同情起王妃来……
屋内,令狐薄已为她布好菜,饭菜的香气加上剧烈活动后的饥肠辘辘,逼得她不得不爬起来,穿好衣服,懒懒下床,嗽口净手,然后幽怨地坐在桌旁,“令狐薄,你说过你要节制的。”
令狐薄淡笑着,“本王是说过,但是小别胜新婚,何况咱们还是新婚分别。”
何清君:“……”真不知他从前二十六年是怎么过来的。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何清君鼻子微酸,低喃道:“令狐薄,有你在身边真好。”
令狐薄凤目抬起,眼底是浓浓的暖意,淡淡地笑着在另一侧坐下,道:“小妖精……吃饭。”
却听对面的小妖精道:“只除了一点不好。”
“哪点?”
“就是……床第之间的情事……太不节制了。”
令狐薄瞬即黑脸。从两人第一次燕好开始,每次只要一碰触到她的身体就无法克制,经常是她只不过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将他勾得难以自拔,总想吻吻她,总想将她揉进身体里,所以才会不停地要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实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他的心才不空虚担心,唯有他要她时,他才能确信她的身心都是他的……他瞟她一眼,或许她确实吃不消了。
“千岁大老爷,独守空房的滋味如何?”何清君伸筷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她要将他失去的肉肉都给他补回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关于落崖求生
更新时间:2013…1…8 10:19:39 本章字数:11334
令狐薄的俊脸再一次黑了,旋即又笑了起来,凤目眨了两下,“怎么?怕本王红杏出墙?”
“咳咳。舒籛镧钔”何清君被饭菜噎得大咳起来,令狐薄面无表情地起身轻拍她的脊背,好不容易将那口菜咽下去,何清君才幽幽地道:“令狐薄,噎死我,有抚恤银吗?”
令狐薄嘴角一抽:“……”
何清君却没心没肺的笑着继续吃饭,半晌,才道:“令狐薄,我们结发过锦袋,我从不担心你‘红杏出墙’。”她重重的强调着“红杏出墙”四个字,第一次知道男人也可以红杏出墙。
令狐薄:“……”
饭后,何清君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虽然那位名为夫君的大灰狼不时地伸出狼爪子,但终是还存了一丝良心,怕她身体吃不消,咬咬牙放过了她。
“千岁大老爷,我得回太子府去趟。”
“不行。”令狐薄斩钉截铁地回绝,毫无转寰余地。
“可是,我答应过梅草要将她带出太子府。”何清君为难地摸着鼻子,“做人不可以言而无信的。”
令狐薄哼了一声道:“让薛青持本王的亲笔信去太子府即可。”
何清君耸肩,她知道他还是很在意晋望之将她以侍妾身份锁入太子府的,只要能将梅草带出来,她根本不在乎谁去。
令狐薄疾笔写了一封信,唤来薛青,命他去太子府,将信交给太子,然后将梅草连同她的卖身契一起带回来。
何清君推开窗子看看天色,已近黄昏,轻叹一声,昨夜除掉了南雪莹与刘匀松,今日竟除了在床上与他缠绵便是睡觉,这蹉跎的一天啊。“千岁大老爷,你几时晤见晋皇?”
令狐薄冷笑一声,“如今你已救出,本王心中没了牵挂,与晋皇见面,等几日再说,本王得安排些事情。”
何清君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安排些事情其实就是耍些阴谋诡计吧……呃,不能这么说,应该说,精心算计……
“千岁大老爷是不是跟晋望之有什么约定?”
令狐薄睨她一眼,赞许晗首:“清君,是有约定,本王在离开京城安洛前,便先写了封信,让暗卫送到他手里,不然,有晋皇这个手握他太子之位命运的人在,他能什么都不顾的护住你这么久?”说着凤目凝视着她:“本王只是未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护住你,想来他父皇那里的压力实在太大,他才出此下策。可是本王还是险些失去了你……”
何清君装作未瞧见他眼底闪过的懊悔和自责,笑吟吟地道:“我何清君素来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死。”微微一顿道:“千岁大老爷,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