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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起落叶好过冬 第三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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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高法院和民选的国会参众两院相比,和民选的总统相比,其裁决意见和民意测验的一致程度,基本上是相同的,至少并不明显低于民选的立法和行政分支; 
第二,最近半个世纪中,最高法院的裁决意见明显不同于立法和行政分支,也不同于民意测验的,大多集中在和民权有关的案件,特别是有关弱势人群和异端人群的权利方面; 
第三,在最高法院裁决和民意不一致的重大案件上,最高法院意见和社会精英阶层,如学界、新闻界、政界、法律界、商界精英的意见的一致程度,要明显高于和底层民众意见的一致程度; 
第四,在影响美国社会面貌的涉及民权的一些重大案件上,比如涉及宗教与信仰自由、言论自由、新闻出版自由、结社自由和嫌疑犯权利的历史性案件上,最高法院裁决起了带领民意的作用。有些案件在作出裁决的时候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民意支持,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民意是反对的,在几年以后,这个比例却倒了过来。 
学者们对这一现象的作用机制作出分析,认为最高法院和民众之间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多方面互动,它们之间不是绝对绝缘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们有足够的渠道来了解民众的意愿。在制度层面上,大法官的提名和任命、上诉案件的筛选、听证程序、宪法对弹劾联邦法官的规定等等,形成了民选的立法和行政分支对最高法院的内外制约,使得最高法院这一非民选的机制不会失控。不论这样的考察和分析是否有足够长的时间和足够多的数据,其结论是否有足够的说服力。值得深思的是,两百多年来,人们担心的“反多数”的“司法专制”并没有发生,托克维尔所担心的“多数的暴政”也没有暴虐为害。

第三辑  陪审团已经作出了判决
以前的冬季旅行,大多走的是北方。今年,2004年的圣诞节,我们驱车南下。 
我们住的地方在美国也算是南方了,可还是四季分明,冬天昼短夜寒,所以,想在年底追赶南部的阳光,而少冒一次大雪封路、被堵在半道的风险。就选择去了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奥尔良(New Orleans)。 
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城市。刚来的时候,我们想当然地用英语的读法去读出这个城市的名字,后来才发现,很多美国人是在用法语的读音称呼这个美国城市的。因为这里最早是法国殖民地,虽然它曾经被路易十五当作礼物送给了西班牙亲戚,由西班牙统治了四十来年。可是在西班牙的统治下,它的臣民基本构成还是原来法国殖民者的后裔,保留着法国的文化传统。在法国大革命转向恐怖之时,又有一大批法国人把它当做第二家乡,避难来到此地。在拿破仑1803年把它卖给美国之前,论实际统治的时间,法国人和西班牙人差不多,可是它更多地保留了法国的传统。它所属的路易斯安那州的法律,很特别的有一些拿破仑法典的内容。今天它的一大片老城,还是被称为“法兰西区”。 
当然,这样的城市必定埋藏着很多典故。可是我今天要讲的,是一个很特别的故事。它发生在19世纪之末,已经整整过去了一百零四年。 
新奥尔良是在1803年“变成”美国的。在这个故事发生的1891年,这个美丽的海港城市,已经是当时美国南方最大的一个城市了,人口二十四万二千人。在19世纪末,这里的意大利西西里岛移民变得多起来。它突然间也和纽约一样,天天由轮船载来一船船的移民。他们大多没钱,不会说英语。“法兰西区”附近的穷人居住区,悄悄变成了“意大利区”,挤满了来自意大利的西西里人。在1891年至1892年之间,有五千六百四十四名意大利人来到这个城市,除了六十二人之外,全部来自西西里岛。还有不少移民在很长时期里没能加入美国国籍,还是地地道道的意大利人。 
绝大多数移民只是底层辛勤的劳动者,可是西西里岛著名的帮派仇杀也跟了过来。可以想象,这样的城市治安会是大问题。当时的美国还没有联邦调查局,治安依靠政府警察和大规模的甚至是跨州的私人保安机构。新奥尔良市的警长,是一个破了国际大案,因而在美国甚至在欧洲都赫赫有名的年轻人。他只有三十二岁,叫汉尼希(David C。Hennessy)。汉尼希不仅领导政府警察,也在私人警察机构任警官。我们的故事就从汉尼希的一个夜晚说起。 
1890年10月15日,一个大雨后满街泥泞积水、湿雾潮气蒸腾的夜晚,汉尼希和同事奥康诺(Bill O’Connor)一起,从警察局回家。新奥尔良是密西西比河的出海口,这里一直遗留着法国人喜欢吃生牡蛎的习惯,至今还以上乘牡蛎出名。尽管已经很晚了,他们还是先去吃了一打生牡蛎,然后一起回家。就在吉罗街(Girod)的一个街角,他们握手道别。汉尼希顺街继续前行,奥康诺穿过这条街,向着密西西比河的方向走去。 
汉尼希的家住在吉罗街275号。周围都是小木屋,住着不少黑人和意大利移民。汉尼希尚未成家,还和母亲住在一起。这时他已经可以看到黑暗中妈妈点亮的灯光,正被雾气晕染开来。汉尼希从小在这个社区长大,升官出名之后仍然没有搬离。可是那个夜晚,他再也没有能够走进他熟悉的灯光中去。 
就在汉尼希家门前的那个街角,突然闪出五个人。还没有走远的奥康诺,听到如爆炸般的一阵枪声。奥康诺和正在马路上的巡警,立即奔跑着冲向枪声的方向。汉尼希倒在血泊里,凶手则逃得无影无踪。 
汉尼希一向是个强健的人。他身中数枪,重伤中还曾挣扎着追赶和还击,被送往医院以后,他始终神志清醒。当然,市长沙士比亚(Shakespeare)和一些试图找出凶手的警官,都曾问过他:谁是凶手?对于这场凶杀,你怎么看?汉尼希坚信自己会康复,他对大家说,我会好起来,等我好了再说。第二天早晨九点,他静静休息了几分钟之后突然离世,留下了这个城市最大的神秘谋杀案之谜。 
虽然事后出来不少间接的目击者,有警察、守夜人、过路人等等。他们都声称在事后看到过凶手飞跑着逃离,报告有些还相互矛盾。关键的是,没有一个人说他在迷雾中的黑夜里看清了凶手的面容。在突然而来的袭击中,汉尼希在黑暗中看清了凶手吗?谁也不知道。 
奥康诺在汉尼希受伤后提供了据说是最权威的说法,他声称,汉尼希曾经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个词,“dagoes”。“dagoes”是“dago”的复数,是一个蔑称,就像对黑汉尼希警长人的蔑称“nigger”一样。只是,这个词是特指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这些地区的皮肤橄榄色的南欧人。汉尼希是看到了凶手,还是猜测?汉尼希究竟是不是真的这么说过?就算凶手是意大利人,具体是什么人?在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答案的时候,新奥尔良市的意大利社区,已经一片惊恐。大规模的逮捕已经开始了。
美国在历史上的发展很不平衡。南方和北方有很大差别,新奥尔良和南方的其他城市又不一样。在当时,美国南方绝不像北方港口纽约那样,把大量的各色移民看作常态。这一时期的新奥尔良,又因南欧移民而人口暴涨,成为南方惟一一个有大量意大利西西里岛移民的城市。在文化上,意大利移民和这里原来的法国移民后代、美国白人居民,都完全不同。大批新移民无法立即融入社会,就自己抱团,帮派斗殴经常发生,给城市带来治安新问题;另一方面,这个地区长期以来法治传统不稳固。在拿破仑把它卖给美国之后,有将近九年,它没有正式作为一个州被接受,其原因之一就是它的政治体制不够健全。而进入美国后,新的制度开始建设,它又经历了一场南北战争的战乱。 
新奥尔良在1862年即被北军占领,历经战争中的军管时期和战后漫长的半军管时期。战前的正常法治被破坏。联邦在南北战争后强行建立的、有黑人参与的政府,没有民意基础,在经济上也负债累累。最后被当地的民兵,几乎是以暴动的形式赶走。该市的白人新政府就在这样暴力的基础上重新建立起来。 
在法治非常薄弱的情况下,又出现经济发展的高潮,大量暴富的机会使得新奥尔良官场腐败。同时经济上的成功,又使得政府的行政分支,在占大多数的白人民众中,获得空前声望,行政权力不可抑制地膨胀起来。这个城市一直没有长久的制度来平衡和稳定,行事风格也很独特。政治纷争经常以武力解决。在街上行走的市民六七成的人会带枪。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这个城市的警长位置一度空缺,包括汉尼希在内的三个候选人分别在公开场合开枪互击,另两人都在不同时间分别被不同的对手打死。尽管两个案子都经过法庭审理,却都以各种原因无法定罪。过了一段时间,这位打死过其中一名候选人的汉尼希,还是当上了警长,由于强悍和能干,居然也就颇孚众望。当地报纸常常只是城市主流的回响,也还没有发展为公正、中立的声音。 
声名赫赫的警长被谋杀,汉尼希的寡母失去独子,悲惨故事令整个城市“群情激愤”。再说,谋杀执法人员,这本身是对法律、对公众的挑战。可是在此关口,整个事件究竟如何发展,是严格地按照法律程序走,还是走向失序,在严峻地考验着这个城市的水准。这时,城市行政分支领导人、新奥尔良市长沙士比亚,对事件的走向起了重要作用。 
沙士比亚市长对当时意大利移民造成的社会问题很是恼火,在那个年代的南方,种族偏见很普遍。他曾经在一封信中,称意大利人是“没有勇气,没有荣誉感,没有信念和自豪感,没有宗教和任何可以指向一个好公民的品质”。问题是,这样一个市长手中有权,得到大多数民众的支持,没有制约他的力量,这个城市又没有牢靠的法治传统。谋杀发生之后,他立即当着拥挤的人群对警察下令:“扫荡这一片!把所有的意大利人都给我抓起来。”警察没有依法向法院申请逮捕令,“大扫荡”就开始了。 
直到很久以后,才有人在新奥尔良市的《新戴尔塔》报的专栏中写道,整个对意大利裔的“批发式”逮捕,建沙士比亚市长陪审团已经作出了判决立在一个孤立的基础上,就是据说汉尼希对他的朋友悄悄说了声“dagoes”。可令人惊诧的是,在警长还清醒着的九个小时里,竟然没有人去向他核实过一次。更为荒谬的是,在后来该案的法庭审理中,如此关键的证人奥康诺,竟从来没有作为证人出庭。 
不仅对意大利人的扫荡开始了,新奥尔良市民众对意大利移民的敌意和仇恨也被煽动起来。市长公开讲话,毫无根据地宣布自己是“意大利谋杀者”的下一个目标。并且“勇敢地”表示,他绝不退让,要战斗到底云云。民众的情绪几近沸点。 
在新奥尔良市的法院里,法官们在商量着,他们要尽一切努力防止暴民行为的发生。可是,我们看到,法制制度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这个文化本身必须建立起绝对尊重司法的传统。因为论“硬件”来说,司法分支是最弱的一环,它在相当程度上是必须依靠社会共识来维持的。宪政国家的产生,就其历史发展来说,是一个社会依据其长期的经验,首先得出对司法之崇高地位的认可。缺少这种文化上的认可,司法是软弱的、很容易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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