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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了这样一种名为“地锚”的助降设施。当停止了推进装置的飞艇降低到三百米高度之时,吊舱之中抛下了四根长绳。
绳子的材料是生丝与玻璃纤维捻成的极具强度的,但又不过分粗的绳子,绳子的顶端是四枚呈流线型的特种炮弹。
当它们自飞艇之上抛下之时,由于头部灌入了增加重量的铅,外加重力加速度,使它们可以深深击入地面之下相当深度,然而火药起爆。炮弹中部在火药力量下弹出一些倒刺,使“地锚”结结实实的固定在地面之下,当然再次起飞的时候,这些地锚就不要了。
随着这一步骤的完成,连接到引擎上的四根长绳在轰鸣声中同时被慢慢收短,飞艇庞大的身躯由此向地面上被缓缓“拉”了下来。
当高度降到百米左右的时候,飞艇之上再度抛下四根长绳,不同的是,这四根长绳的底部仅仅是四枚椭圆形的被称为“从林穿透器”的东西。它们相当的重量使一绳在空中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同时也完全没有爆破之类的事情发生。
它们的作用不是用来固定飞艇的,它们的作用是垂直打击,而这一招数在来时的路上甚至经过了演练,不但人员可以快速投入战斗,甚至连战车也同样可以,而这些战车被岳效飞称为“悍马”。
7节 定国挨打
李将军定国者,字宁宇,陕西榆林人。身长八尺,武艺高强,对人谦恭有礼,人称“小柴王”,军中称“小迟尉”,因其作战勇猛、武冠三军加之赏罚分明,深受部属拥戴。
“知道吗!李将军被打了!是被盟主孙可望打的!”
这是今天早晨昆明城中的流传最快也是最方的消息之一,上面的话语自然出自于李定国的部属之中。
对于孙可望居于盟主之处,李定国的部属自然是深感不满。要知道将军的大小就代表了兵威的大小,也就代表了饷银多少。
当然,自己部属的不满,此刻卧于病床之上的李定国是清楚的。但他又能能说什么呢!盟主、大哥孙可望的举动虽然名义上因为军纪问题而发做,可实际之上,不过是为了自己与其在遇事每每不合的问题所发。
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曾经都是张献忠的义子,曾经在建于蜀地的大西国中,四人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是张献忠手下可以独挡一面的将领。
然而,四人对于张献忠所行的强硬手段极为不满,所以张献忠死后,四人杀伪妃、太宰并军出云贵,使大西军在云贵之地休养生息,为的是有朝一日出兵抗清。
然而,几乎如同此刻所有的抗清团体一样,他们仅只有一个松散的以“四兄弟”感情为基础的会盟,而没有一个牢固的、稳定的管理层,这也就是他们的问题所在。
所以,才有了今天校场上的一幕,当然李定国也深信,此事必然有谋在先。只可惜三弟刘文秀心软力弱,不敢于孙可望相抗,自己孤掌难鸣,只可惜了四弟艾能奇战死,手下军队被孙可望并入手下亲信王尚礼的手中,否则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当时,会盟之时,却仅仅是以当年为张献忠义子之时的年龄次序为坐次。李定国年龄居二,然而兵力最多。孙可望兵力其次、三弟刘文秀次之,艾奇能兵力最少仅只一万一左右。
会盟之时,原也没有想得过多,只想大家抱成团为大西军的兵士寻一条可行之路。记得当时四弟艾奇能即言之,
“可望大哥虽然年龄最长,然而器小易盈、又没胸襟,却不是如同二哥一般之人,兄弟以为,他却不是统率大军的最佳人选。二哥莫如……。”
当时只为大事着想,遂将四弟之言置于一面,哪想到随着下贵族、进滇地,这位大哥盟主元帅的花样越发多了起来。
前不久遣四弟前往清剿土司禄万钟时却蹊跷遇伏,四弟死于乱箭这下。结果他手下已经扩张到两万的军兵,却落到了王尚礼这个小人手中。虽然自己对于四弟之遇心怀疑窦,然而终究没有实质性的根据,无法查证。
另外,也担心的是如果激化矛盾,只怕这就应了前军府都督白文选的话了。那天挨打之前……。
那天是四月初一(顺治五年(明永历二年,1648),按惯例,各军同赴昆明城外演武场集合,自己所部先入武场,演武场军中按惯例放礼炮,但却不知为何同时升起帅旗。
“将军,盟主大帅有请!”
李定国才在自己军前的点将台上坐定,就有手下军兵在台下禀报。按照当时诛杀伪妃及太宰之前的四方会盟是定的规矩,自己却不能推辞不往,驳了大帅盟主的面子。
才打算动身,却被手下副将于涛道:“将军前往,怎能一人不带,况且今日演武场上事有跷蹊,那帅旗为何……。”
“罢了,我还是孤身前往罢,大哥的点将台距此不过里许,也值得带那许多人累赘么?”
哪知上到大哥孙可望的点将台上,自己才一躬身抱拳向孙可望行礼。立即就听得一场如雷暴喝。
“李定国,你可知罪!”
这一下莫须有的现况,使李定国一惊,只道孙可望不顾可能兵变,这就要动手了!一怒之下挺身而立,大声反问。
“我何罪之有?”
孙可望眼睛朝一旁的王尚礼瞟了一眼。
适才暴喝的王尚礼立即大声道:“李将军为何率兵抢先进入到这演武场之中?如为误入,即见帅旗为何又不领兵退出,如非目中无人却又是何等居心?”
自己朝坐在帅位之上的大哥孙可望瞧去,只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盟兄孙可望铁黑着一张脸,一又怒目向自己瞧来:“李将军,明知误入,却不率军退出,可见目中摆明无人,如不惩戒却使本帅如何服众。来人,与我绑了,重责军杖五十!”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定国心已经明白,这并不是什么争军夺将的举动,原是一场折辱,也不过就是为了这个区区盟主之位罢了,居然就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也算是可笑至极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心中的那股愤怒与悲哀真是无话可说。
“我与兄长份属弟兄耳,今日因无主,尊兄长为首领……我李定国何必定靠你生活!天下之大……”
下说话间,身体被前军府都督白文选从身后抱住,自己正欲挣扎打算掏出兵刃先斩了这大胆之人再说,只是,这时耳边听到低声耳语。
“请李将军勉强受责,以成好事。不然,从此决裂,则我辈必致各散,皆为人所乘矣。”
“唉!”
即便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李定国也只能一声长叹,他就是不明白,这“窝里斗”怎么就是无法避免呢!
记得当时打罢之后,义兄孙可望曾抱住自己痛哭
“兄弟违反军令,我以大帅职责在身,不得不罚兄弟,希望兄弟依然可以与我同心协力,共同抗清!”
一面想着,所受的那股折辱积郁而成的怨气不由化做愤怒,赶奔头顶卤门而去。
“啪”坐在桌边出神的李定国一拍桌子,嘴里仅只道出四字“殊可恨哉”。
现在,对于这种情况他却无法解决,如果想要团结抗清,那么自己这声侮辱就必须得咽下去,这是大义,是错不得的大义。只是从小好强的他,如何就可以轻易消化得了这场折辱呢?
转眼之间,演武场上之事过去已经快三个月。当时自己为了不再见这些争权夺利之人,当场肯请出兵平定沙定州。
随后,李定国率大军号称十万,其实军中百战之骄兵悍将仅不过五万余人。围困沙定州据险而守的阿迷佴革龙,眼看将近三月。
义兄孙可望使百姓负粮草与粮道,怎奈道路崎岖难行,所以粮草并不充足。好在李定国部下已经截断了沙宝州的粮道,使沙定州号称二十万的大军仅只有狩猎为生、掘草为食。
此刻,李定国部支使民伕,勉力奔走,屯积粮草、军械,只待兵器粮草一足就可向沙定州发动最后攻击。想想,过几日就可以再度上阵驰骋,省得在昆明受那没由来的窝囊气时,李定国心中的怒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然而,就在围困沙定州三个月后,时光进入七月的某一天,奇异的景象出现在天空之中,这使得小兵们不由自己的惊慌起来。
“报,将军,营外天上发现怪物,营中军兵们惊惶至极。”
“天上的怪物?”
李定国心中奇怪,当时大西军入滇之时,地处西北的兵士们见到大象之时亦为之惊惶万分,及至后来在滇地呆得久了,方才知道此物名为大象,却是最为温顺、驯服的。
想到此,心里不由感到好笑,嘴里笑骂。
“定是又见到了诸如大象般,什么奇怪物事,不然怎么会如此惊惶。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告诉各营军官小心守护营盘就是。”
当下也不多说,带着手下亲兵,来到昆明城的城墙之上,当他到达之时,城外远处的的确有三只长大的“怪物”,正发出“嗡嗡”的怪异声音向这儿飞了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速度似乎越来越慢,那股“嗡嗡”声也停了下来,相互之间甚至闪动着一些极为明亮的光芒。
李定国难以置信难的看着这些怪物,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征战十年,杀人无算的他那胆量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的,虽然不害怕,但天上的东西总是教人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难道那东西上面有人吗?”
没错,这正是岳效飞率领的三艘被命名为“大山级”的飞艇,它们共航行了两千多公里终于到达了四季如春的云南省。
李定国的行踪,李锦还是知道的。当然,也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仅仅在来时听说其正攻打土司沙定州部,因此岳效飞指挥飞艇一路寻来。
好在这时正在战争期间,底下道路之中人如蚁路,源源不断的为空中的飞艇标识出李定国的去向。
这时,奇景出现了,仿佛为了证实李定国的猜测,一个个黝黑的远远看起来仿佛一些小豆子模样的物件,自那些垂下来的长绳上滑了下来。
那些是为了保护降落地点的特种兵们,对于这种借助身上战甲上的环扣,从高处滑手的手法,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8节 飞来怪物
李定国的手中拿着一只单筒望远镜,在镜筒中的圆形“视场”之中,他看得清楚,那些黝黑的“豆子”,实际上是一个个身上穿着古怪黑衣的人。
他们在空中的姿势相当古怪,两条腿向外伸着,似乎是为了保持平衡,而且他们下降的速度相当快,简直仿佛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一般。
“咦,照这样的办法,他们可是要受到伤害的呢!”
然而,奇迹出现了,这些黑衣人临近地面的时候,速度逐渐降低,照那模样看上去,他们到达地面的时候,别说摔伤,可能连脚都不会崴的。
一连串的想法带同疑问在李定国的脑海之中迅速滑过。
“如果是对方不怀好意的话……!”
由于空中三只巨大“怪物”的到来,使李定国营盘之中的军士乱成一团。李定国听着身后营中军官的斥责声,战马的嘶鸣声,知道这定是被天空之中的那些怪物惊吓的。
“哼!什么怪物,不过是些人用的器物,只是能飞在天上而已!告诉营中军兵不必惊慌,自然有本将军理会!”
李定国一面吩咐,一面将手中望远镜瞄向飞艇降落的方向。
当长绳之上黑衣之人,降到地面的时候,李定国感觉到了危机。因此他们下到地面之后,向外跑出一小段距离,接着就举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