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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新娘的嫁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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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以老拳,痛揍他一顿,“恭喜老奶奶,”牟为盼忍下怒意,吃硬的跟她道贺,“您不会绝后了!”

邹奶奶一听,气得发抖,也顾不得场面,大声斥道:“你这个冒失囡,将来谁娶了你,命歹一辈子,原本皇帝命也非给你克成乞丐命。”

“童言无忌!冲著我来就行,不用伤及无辜。”牟为盼忍不住抬手、伸舌,做了一个促狭鬼脸。

眼看这一老一小就要打起来的当儿,一阵遏止的男中音突然插进僵化的局势。

“奶奶,您别跟人吵了。”

来者何人?还不是那个东亚病夫!牟为盼不肯回头看他,只得瞧著邹奶奶的脸旋即变成一副受够委屈的可怜状。

“小鲁,”说著人就越过牟为盼,朝她乖孙那边扑了过去,“奶奶我只不过是帮你传个喜讯,为盼竟咒我绝子绝孙。”

她根本不是这样说的!这个老太太一旦无理取闹起来,还真是会搬弄是非。

“我不是这样说的!”牟为盼马上转身否认,就瞧见了身著笔挺晚宴服的邹怀鲁弓著一手环抱著他奶奶,以不友善的眼光盯著她看,这教她百口莫辩。

谁教她讲话不经大脑又语焉不详,留了小辫子给人揪到。

“我不是这样说的!信不信随你们。”牟为盼不想再碎言辩解,一个扭身便迳自朝落地窗外踱去,在欧式庭园里的石圆桌边坐了下来。

※※※

邹怀鲁安抚了奶奶,送她回坐后,又折回来找为盼的身影,足足搜寻近十分钟后,才发现她正背对著他坐在室外椅旁,于是目不转睛地盯著她瘦小的影子,慢慢朝她的方向趋近。

方才为了平息奶奶的任性,他不得不装出一脸怒意,但是熄了这团火苗,却煽起了另一族更大的火窟,教他好为难。他眼见为盼受伤的眼神,难过在心底。他不是不懂为盼的感觉,但此时此刻也只有为难年纪轻的了。

这三年来他们虽然很少交谈,见了面也仅是颔首、点头,但这是当初他和牟冠宇之间的私下约定给她三年的时间完成课业,让她成长,如果三年后他们两人的心中仍无生变的话,他尽管大胆追求她,甚至不择手段地来个先上车后补票也可以。

姜是老的辣,牟冠宇聪明地看出他在第三次被拒后,可能会采取蛮狠攻势,便先下手为强找他商量计策,明著说是要考验他们的感情,真正的意思却是要他离为盼远一点,免得他情不自禁去碰他女儿。

如今约定的三年即将届满,本已叨在嘴上的熟鸭子,却因横生枝节而飞走了,救他怎不气馁!

“为盼,”他拉开了椅子,坐在她身旁,看见她放在石桌上的纤手,忍不住地以大手覆上,说:“别生我奶奶的气。”

“邹怀鲁,”她双手自他掌下抽出,“我没有在生你奶奶的气,我是在生你的气!你相信我说过那种话吗?”

“不信。”

“那你为什么对我露出那种脸,好像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我是装的。”

“你看!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假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要这么虚伪地掩饰自己的感情,去讨好、迁就一个本来就不对的人?你知道吗?这种不忠于心的昧心行为叫谄媚。”

他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说。“说和做不一样,懂得道理和真的现实生活又是一回事。奶奶很老了,我不得不顺著她的意思去做。你看我一眼吧!别教我老是看著你额上的痣抬杠。”说著伸手去拂开垂在她颊边的发丝,奈何她迅速地闪开他的碰触。

“我为什么要看你!”牟为盼赌气的说:“这几年来,你有想过要恨我说一句好话吗?没有!除了‘你好,我也很好’这句白痴话以外,见了我就好像看到毒蛇一样,躲得远远的。反而现在要订婚了,才叫我看你一眼。告诉你,你好难看!”

邹怀鲁蹙眉解释道:“这是临时决定的事,而且不是出自我本人的意愿。”

“少骗人!奶奶说是早已订好的,只不过是被迫提前罢了。”她抬眼瞪著他,一口否认他的说法,“你回国这三年来都不理我!又不是我故意说不嫁你,是爸爸不让我嫁,没想到你根本就是在玩弄人!你看我年纪轻,好耍是不是?”

看见为盼眼里的怒火,教邹怀鲁忍不住想拖著她出去,对她倾诉,拥吻她一番。

他按捺下心中的蠢动,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曾经想过非我不嫁吗?”

“没有!”事实上,她没想过要嫁给任何人,尽管嘴上骂得他臭头,但是她心底没想过要嫁给其他人。

“你喜欢我吗?”他撑著脑袋瓜子,突然迸出这句话。

这是什么话!他都要跟人家订婚了,现在才问她这么白话的问题。

“我讨厌你!”这意思等于是说:我可没说我不喜欢你哦!

“那你爱我吗?”

牟为盼从没听他讲过这么肉麻兮兮的话,全身忸怩,更不自然,“我爱你的头啦!”

“首”乃万物之主宰是也!爱他的头,就等于是爱他的人。虽然她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输,能逼出一点眉目,倒是够为难她了。

“如果我现在再跟你求一次婚,你答不答应?”他笃定的眼神像是义无反顾的烈士。

有道是自古烈士慷慨死节易,从容就义难。早上临危受命,为了免除妍姊的恐惧、肩挑奶奶及爸爸的面子问题,如今紧张的局面一松弛下来,若又有牟为盼的一个点头,他会马上跟奶奶力争,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成为今天的真主角。

他就等地那句定生死的话。不料──

“再差半个小时,你就要成为人家的未婚夫了,你怎敢问我这种问题?你三心二意!”

“我再问一次,要不要嫁给我?”

“不嫁!不嫁!你又在玩弄人!”牟为盼被他逼急了,眼泪直溢出眼眶。

这怎不教他心疼呢!他当下不假思索地捧起她的脸颊,一手将她的纤腰往自己身上一带,把她拖进了树丛里。

“你干嘛!放……”牟为盼才起警觉,便被揽进一个硕实的胸膛,听到他金鸣摇撼般的鼓声在左胸上敲击著,嗅著他男性化的气味。

她心慌了,她从不知道他已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对她唯唯诺诺的男孩子,父亲的警告声顿时窜进她脑里──

“你放手啦!”

“笨鬼才会放!”说著捧住她的脸,掠夺似地欺近她。

他一副来势汹汹要咬人的样子可把她吓坏了,这教她心乱如麻,脱口就说:“别咬我!”

如果不是陷入这意乱情迷的一刻,邹怀鲁准会笑岔了气,但是他太想品尝她了,遂毫不犹豫地以唇封住她的惶恐,舔舐她诱人的唇瓣。起初慢慢地摩挲著她,直到她微启樱唇,才发动猛烈攻势,将他的舌钻进去,品味她香醇醉人的甜蜜。

这好玩了!

他能感觉到她的舌一直在躲著他的纠缠,小手也一直推抵著他的前胸,但是只怕错过了这次,机会不再有,有道是挽弓当挽强,一不做二不休,宁愿让她怨个半天但意犹未尽,也不愿她觉得恶心得没感觉。

于是,他更进一步地环绕著她的曲线前俯,最后把她整个人罩在他的怀里,直到他松开了她的唇,四肢临空撑在她娇喘不已的身体上方,低头看著她汗涔涔的面容和被他吻得红肿的小嘴,温柔地道:“瞧,我没咬你,一点也不疼,是不?”

“你用舌头咬我!恶心死了,放开我!不然我大叫了!”

“我求之不得呢!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你,省得你别扭误了时间。”说著,邹怀鲁又倾下身。

牟为盼机灵地将头一侧,躲开了他的吻,哪知他这次的目标根本不是锁定在她的嘴上,而是她雪白的颈子。他紧拥著她坐在草坪上,一双长腿紧紧的环著她,修长的手撩起她的发丝,毫不客气的开始折磨她。

这次的吻可跟接吻不一样了。他是在拨弄她的神经,让她像个被通了电似的娃娃,全身泛起酥麻的感觉,差点忍不住失声大叫。她好像是一只迷了路的蚂蚁,不小心误闯人一团蜜湖沼泽中,被黏得爬不出黏稠的湖,只有被甜味溺死的份。

好远好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杂沓的足音,接著便是叫著他的小名,“小鲁!小鲁!”

这点场面没让他停手,可是却吓坏了牟为盼,她摇晃著头,奋力地扭开了颈子,然后抬手猛地将他一推,便节节往后缩到另一测的树丛边,一只手还直掩著嘴,低泣道:“邹怀鲁!太过分了!”

“为盼,你的力气一向不小,如果你想推,早在我要吻你时,便可轻而易举地扳倒我,不可能还会等要受人侵扰以后,才突然力气倍增,”邹怀鲁看著她更形娇嫩的俏模样,更是笃定要早日赢得她。“反正我的胃口被吊足了,已饿得发昏,刚好新鲜蹄膀当前,我就浅尝了一口,结果发现它竟比悬在墙上的腊肉好吃。所以我不会再求你了。”

谨守礼教三年,他是真的不会再求她了,下次,他会用强的,管她答不答应。然后站起身,便离开她了。

她双手捂著肿胀的唇,突然闻到了手掌上的发香。那不是她自己的发香,是他的!她在有意识下,情不自禁地也回应了他,要不然不可能会在有机会抓到他的头发时,却毫无招架之力地揉著他厚实的发梢,而且自己还很渴望往他的胸前贴近。思及此,她猛地以双臂环住自己,顿觉空虚不已。

我不会再求你了!他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听在牟为盼耳里,可是完全走了样。

他跟别的女孩子好过了?

跟人家上床了?

莫非是因为那个女孩已大肚子了,他才不得不跟人家订婚?

要不然,奶奶怎么会说儿孙成群结队的话!

牟为盼,你还死脑筋不开窍,他说他已吃过蹄膀肉了,这还不够明白吗?

唉,死邹怀鲁!每次讲话都这么文言文,害她搞不懂他的意思。

不过,当她一想起他就要订婚时,她心中就好懊悔、难过;再想起他是别人的未婚夫时,又更伤心、后悔了;然而这一切一切的幻灭,比不上他已带别的女孩上床睡觉这件事的冲击来得大!

她现在最恨、最怨的人,就是:她自己、邹怀鲁及她老爹。

第三章

牟冠宇在女儿的房门前踌躇好几秒,才刚高抬起手要敲下去,又觉得不妥,于是那双颤抖的手倏地又缩了回来,心中忐忑地想著该如何启齿安慰她。

今晚这顿假喜酒吃得他直冒冷汗,眼观小女儿一副炫然饮泣的表情,他可是疼在心里。要不是定中逃婚,也不会扯出这么麻烦的事来。

“月倩,你跟她说吧!”

“不成,得由你自己解释,谁要你出手干涉他们年轻人的事,如果你多给定中一些时间,如果你当初就把她嫁了,也不会产生这么多误会。”

“她那时才十九岁,我舍不得啊!而且你也担心怀鲁不是真心、缺乏稳定性,所以也很赞成我的主意,怎么现在反倒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了?”

“我当初曾建议让他们先订婚的。”

“那还不是一样。年轻人做事一向无法无天,怀鲁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他克制不住,强迫她发生关系后,又变心退婚的话,岂不更糟!你忘了那年他们抱成一团躺在荒地的事了?”

陈月倩快被老公气昏了。

“说你吴牛喘月一点都不夸张,神经质得无药可救!同时落难郊外,不把在一起取暖,难不成你希望他们感染重病啊?!而且他们一个才十七岁,另一个连十三岁都不到,能干下什么大祸?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紧张兮兮的爸爸。”

“我是防范未然!”牟冠宇狡辩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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