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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宝宝已经三个月的时间,肚子终于微微的隆起,前天伍飞丞还为小宝宝照了一张照片,虽然有点模糊又不是彩色的,但是可以瞧见一个小小的头,其它部分都还不是很完整,我把它贴在新买的相片本里,这是宝宝的第一张照片,然后一起塞在我跟尔哲两人放相片本的柜子里。
「尔白,来,坐好,今天阿蕊帮你炖了一锅的当归人鸡汤,你要多喝一点。」
「就是啊!小少爷,多喝一点才能生出一个漂亮可爱又健康的小宝宝。」已经知道我肚子有一个孩子的阿蕊,从知道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做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食物给我,幸好阿蕊的手艺一直都是级棒,所以东西虽然听起来名字都很奇怪,不过很好吃。
今天的汤看起来浓浓的,味道很香,里头有几只很大的鸡腿。
我开心地拿出我的塑料小碗公,因为最近食量变得比较大,本来用来装饭饭的小碗变成了这个新买的小碗公。
阿蕊立刻帮我盛了两只,我用力咬一口。
「好不好吃?」
「嗯!尔哲你也一起吃,很好吃喔!」我开心点头,然后拿过阿蕊手中的汤杓,帮尔哲也盛了碗,一样放了鸡腿在里头。
汤喝起来甜甜香香的的,鸡肉因为阿蕊熬了很久的关系,非常的软,才拿起鸡腿的尾部,就有几块肉掉了下来,噗通地落在我的小碗公中,还把我的衣服溅成黄褐色斑点。
啊!怎么办?弄脏了。
「没关系,吃完了再换衣服就好。」阿蕊赶紧拿过抹布把桌上的汤汁擦了擦,安慰我。
于是我赶紧多咬几口吞进肚子里,想早点换下脏脏的衣服……只是……
「尔白?」
我捂住嘴巴,飞快地从餐桌上跳了起来,正要冲出饭厅,脚就被刚刚还坐着的椅子脚给绊了一下。
看着飞快靠近我鼻子的地面,赶紧将摀着嘴的手改成护着肚子,然后闭上双眼。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力道在我撞上地面之前先袭上了我,我睁开眼睛,马上就瞧见尔哲逃一场大难般的表情,然后嗤牙咧嘴伸展背后肌肉。
如果是在过去,我第一件的事情就是赶紧询问尔哲有没有事,但是现在我却立刻从尔哲怀里爬了起来,冲往客厅后面的厕所,打开厕所门,趴到马桶上。
「恶……」
刚刚吃进去的食物全部被我吐了出来,连吃鸡汤之前偷偷咬的零食都全贡献给了马桶先生,酸酸的味道开始在喉咙跟鼻间蔓延,呛得我眼泪一起流了下来。最讨厌的是明明就是已经吐到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却还是制止不了席卷全身的恶心感,那种好像要把内脏一起吐出来才甘心的感觉,难过得我开始全身冒冷汗。
「尔白,你还好吗?」
尔哲立刻熟练地赶到我的身边,抽了一堆的卫生纸,帮我擦去嘴边的脏东西,然后,等我确定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之后,紧紧地抱住我,想温暖我不断颤抖的身体。
「尔哲,我好难受喔!」
「乖,过一会就没事了,你知道的对不对?」
「嗯!」我安静地闭上双眼,躺在尔哲的怀里,慢慢等待这一阵又一阵恶心的感觉过去。0y H1P%M&V/q A o…z q%H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礼拜开始,我几乎是每吃一餐就吐一餐,第一次的时候尔哲还以为我生了什么病,赶紧慌张的把我送到医院让魏梧笙看,然后几乎是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魏梧笙就确定这不过是怀孕的征兆,也就是俗称的害喜现象。
他说虽然我是男生,但是根据过去每一个实验体的反应,几乎是每一个人都会有同样的现象,只是有些人比较早,有些人比较晩,由于我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佳,很有可能会因此比较严重一点,不过检查后都还算正常,只要忍忍就可以。
但是,没想到情况比魏梧笙想的还要严重,我几乎是每一餐都吐,没吃进多少食物就吐,不管咸的、甜的、油腻的、清淡的食物都一样,一天下来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能在胃里消化。
饥饿虚脱在加上不断做恶的感觉下,我在隔天又去了一次医院,这一次伍飞丞也在,他决定每天早上我都必须过去医院吊一次点滴跟打针,这样才有足够的体力跟营养来怀这个小宝宝,至于食物还是一定要吃,不管如何都要多吃一点。
「有没有好多一点了?」尔哲抚着我的背,另一只手接过阿蕊递来的万金油,轻轻地帮我擦在额际的太阳|穴,还有人中上,慢慢地将恶心的感觉给压回体内。
「尔哲,我可不可以哭一下?」
虽然才开始吐一个星期,但是每天每餐这样下来,我真的觉得好难过,连身体都吐得没有太大的力气跑跑跳跳,有时候还是尔哲抱着我走,那种身体空荡荡的感觉,跟刚附身到小男孩身体时好像。
「哭了会没力气喔!」尔哲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心疼,坚毅的下巴在我的头顶上摩挲,涂好了药药,轻柔不失力道地在我身上揉捏,将掌心的温度,试图以这样的方式传达到我的身体里。
「嗯!」
我知道会没力气,但是还是想哭,所以将脸埋在尔哲的怀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尔哲知道,他的宝贝之所以哭,并不是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痛苦,也绝对不是后悔怀了身体里的小宝宝。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将那种什么事情都不能做,身体空虚地找不到一丝力气的难过给全部发泄出来。
他的小宝贝最棒了!
这一个礼拜下来,连他都忍不住想要跟宝贝一起哭泣。
平常尔白上医院最怕的一件事就是打针,还记得以前刚出实验室的时候,每次斐医生要帮尔白打针时,都要哄好久的时间也不见得愿意从棉被里爬出来。但是最近尔白每天都要打点滴跟打营养针,他可以清楚瞧见那一双大大眼睛里的恐惧与害怕,却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勇敢地伸出颤抖的手,然后闭上双眼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假装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只是尔白的恐惧与害怕让身体十分的紧绷,结果针头常常已经顺利找到血管插进去,结果却因为太过紧绷的原因,促使血液倒流,或是针头断裂。
鲜红的血液一下子染满针筒内黄|色液体的景象,他看得双眼血丝泛红,尤其是尔白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因为痛楚而哭出声音的时候,他心疼地几乎以为自己会在那一刻死去。
如果可以,他多想可以不看见这样的尔白。
然而,他又怎么可以……连小小的尔白都这样勇敢的去面对一切了,他又怎么可以逃避,尤其尔白是多么的信任自己,那一只一直紧紧抓着自己大手的小手,从来没有轻易放开过。
他也不能做那个放开手的人。
所以他只能忍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止息的痛楚,亲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哭泣,然后将他勇敢的模样,牢牢的记在心里,然后安慰他陪他一起走过最困难的时候。
「尔哲,我好了。」
「不想吐了?」
怀里的小脸抬起来,圆滚滚的双眼在刚刚哭得红肿,红红的眼睛中央,那一颗如晴空黑夜一般清澈的眼瞳,里头的纯粹一如当年见到的第一眼,有些苍白的小嘴抿了一下,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嗯!我好多了,不想吐了,对不起,尔哲,又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还要继续吃吗?」他几乎可以猜到小东西会给他的答案。
「要!医生说要多吃一点宝宝才有足够的营养成长,而且阿蕊为了那些汤好辛苦,我今天一大早就看到她在厨房里准备了,怎么可以不吃完对不对?」
那一张亳无隐藏的脸上,明明写着目前对食物的感受有多糟,换成别人恐怕连看都不想再看到鸡汤一眼,但是勇敢的尔白,就如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虽然吃了就吐,而且吐得很辛苦,在吐过之后,他还是依然会试着把食物给吃进肚子里,就为了肚子里小宝宝的健康,还有煮东西的人的辛苦。
「没错,我的尔白真棒。」
他的小东西将会是最棒最好的母亲,即使他很单纯,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即使他很胆小又爱哭,但是却没有人可以跟他一样为了宝宝而如此勇敢坚强。
为了这样的尔白,原本还在犹疑着宝宝的存在是否应该,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任何的疑惑。
抱起怀里的身子,虽然小腹微微凸出了一点,不过还是轻得令人担心。
「尔白少爷,有没有好一点了。」
「我好很多了,阿蕊,我还要吃。」
软软的声音在尔哲的怀里轻诉,胖胖的管家阿蕊马上就为那一个勇敢的小宝贝心疼不已,满腔的宠爱几乎都要化成泪水涌出。
「好!好!我马上帮你重新盛一碗,你慢点吃,这一次一定会比较好一点,来!」
尔白看着比刚刚更加清澈的鸡汤一眼,知道刚刚阿蕊又再把上面浮着的油给重新过滤一次,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喝下,虽然还是有点想吐的感觉,鼻子中那种酸酸的味道也还在,不过已经可以忍受。
就在这时候,大门突然打了开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一堆的东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哇塞!什么东西这么香?阿蕊,你煮好料的轰!我也要一碗,唉呀!尔白,你在吃东西啊!好久不见了,尔琛哥哥抱一个。」
不愧是干刑警这一份工作的,行动之快速完全没有人反应过来,高大结实的身型立刻就冲上前来,抱起刚刚还坐在饭桌旁的尔白,快速地举高旋转起来,那惊险的动作,差点让在场其它三人的心脏迸出来。
「尔琛!快放下尔白,他……他还在生病!」先反应过来的尔哲马上冲到旁边,伸手把开始有点晕头的尔白给抱到自己怀里,虽然被吓得脑袋空白,不过幸好还记得没把怀孕两个字给说出口。
「啊!是这样吗?对不起,尔白,我不知道你在生病,天啊!你还好吧?」
刚刚才吐过,马上又被转得晕头转向的尔白,唯一能给他的回答就是……
「恶……」
这一次没忍住,刚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到了尔哲身上,急得尔哲赶紧又抱着人冲往厕所,留下担心的陈伯和阿蕊两人,和一脸自责的尔琛目光相对。
陈伯偷偷瞥了二少爷一眼,然后忍住想叹息的冲动。
这下子二少爷看来是已经办完案子,会回到家往,尔白少爷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第八章
我躺在家里的床上,刚刚尔哲才带我去医院吊完点滴回来,因为吊一次点滴大概要四小时左右的时间,尔哲怕我会无聊,总是带着笔记型计算机放影片给我看。
不过当然不是就这样看四个小时,通常前面两个小时都会有医生来教我功课,尔哲担心原本教我国文跟数学的老师会发现我怀孕的事实,所以现在课程干脆让伍飞丞跟魏梧笙还有斐医生三个人当,通常伍飞丞出现的时间会比较多,因为他是三个医生里面目前唯一没工作的一个。
用斐耀光的说法,就是目前只有他是无业游民。
「很痛吗?」
有一次伍飞丞上课上到一半,他看我轻轻压着针头附近的肌肤,然后这么问我。
「打针的时候很痛,现在旁边青青的地方有一点点痛。」连续这么多日子来都要打针的结果,手腕的地方严重淤青,黑黑紫紫的一片看起来有点恐怖,当初小男孩在实验室里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凄惨,不但手腕而已,就连头部也常常被针头给刺得青青的。
「抱歉……」
我还记得那时我听见了伍飞丞对我说了这么两个字,虽然很小声,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他是在跟我道歉那时候在实验室的事情吧?
可是,他应该很清楚他真正该道歉的那个人,早已经在那个米白色的小躯体里死去,所以跟我道歉时的模样,才会有着一点点的遗憾。
「尔白,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