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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回头了麽?”怒气徐徐散开,我感到压力。
“风解忧。。。红尘路上我俩只是过客。。。就这样默默相知,曲终人便散,不好麽?”
“你又在犹豫什麽?!”他一把捏住我的下颚,粗鲁地转过我的头,如炬的目光让我生惧。这个人,怎会有这样的霸气?他不是一向懂得收敛性情,温文尔雅的吗?为何,在我面前。。。
“。。。。。。”我心虚地垂下眼睑,就怕再被他说动。
你是天山未来的希望,怎麽可以堕入这万劫不复中?我没有魔教教主的地位,没有他的能力,不能像他一般可以守护自己的感情。。。一但答应了你。。。便是毁了你。。。
“红尘路上,我只要你作陪。。。”温柔的眸子直直锁住我的视线,不让我再逃避,他的手指亦是在反复摩梭著我的唇。天已经完全黑了。。。驿道上只有我两人的时间在停滞。
“我会成为你的累赘。。。不会武功,不会心计。。。”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紧握在掌中,逃不掉了。
“我会保护你。。。天山光复。。。我俩隐居天山。。。如何。。。”不知不觉,他的脸渐渐逼近,唇齿间的鼻息粗重而又煽情,我紧张得扭转过头。心跳,止不住的快速。。。。。。似乎要蹦出喉咙才好。
在我听见他叹息一声时,又策马开始狂奔,彦亭该是等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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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的氛围始终萦绕著,眼见他拴好马,又笑著接近我,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绯红。
“沧怡。。。脸这麽红,若非得了风寒?”他调笑著,俨然像无事发生一般。
“你!我。。。。。。”一时气急,又被戏耍了。
“沧怡真是可爱的紧,让我愈发心疼。。。”又是搂抱,我惊恐地四处望,不要有人发现才好。
“我是男子。。。什麽可爱。。。彦亭才可爱。。。”
“我只是喜欢你。。。哪怕你是块石头,也是可爱。。。”此人怎麽一夜之间变得嘴甜舌滑?以前都是假装的正经麽?
见我又陷入沈思,他宠溺地戳我脑门:“你呵,满腹的心思都喜欢一个人藏在肚子里,但是脸上又是表情万变,当时,我就是被你这呆傻的样子给迷惑住的。”
“不是才说我是石头麽。。。又说我表情多变?”我皱眉。
“你是顽石,我便是水了,一天一天将你的僵硬外表破开,露出你的心来。”他说得一字一顿,我在他眼中看出,他的决心。
“快走,彦亭要发火了。他是少爷,我可担当不起。”突然我停住脚步,仰头望天,“月亮,真亮啊。。。有些眼酸呢。。。”
怔怔揉开那片让视线模糊的水雾。
“。。。。。。”他俯下头;那一瞬间,眼中只有这张俊容。。。还有皎洁的明月。
。。。。。。
“解忧。。。我也喜欢你。。。”
“嗯。我早知道。”
夜色深重,但是月光下,仍看得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是彦亭。
“师兄。。。去了什麽地方。。。让我等了大半日!”似嗔似怨的美眸波光粼粼,在白光之下无比动人,他什麽时候在人面前流露过这种表情?!
“呵呵呵,我教他骑马,哪怕以後他一人独自闯荡,也不用犯愁了。”风解忧只是摸著彦亭的头,我心中扯出一抹酸涩。
我们这种不合伦理的感情。。。竟是连彦亭也是不能诉说的。
“嗯。”见彦亭不信的看著我的表示,我勉强地笑著点头。
“想是一天饥肠辘辘,我们去用晚膳吧!”风解忧依旧意气风发,一天的劳顿似乎没有折耗他多少体力似的。
突然间想到那时两人的荒唐举动不由又是面色潮红,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唇,上面还残留著他的。。。味道。
“咦?沧怡!还不跟上?骑马骑傻了吗?”彦亭从解忧臂弯里挣出了脑袋,调笑著。
“啊!来了!”有些心虚地回避著他的注视,我快步走进客栈。
“唉。。。掌门师兄倒是极偏爱你的。”彦亭眯著眼睛,用筷子有意无意地戳著面前的馒头。
“是麽?”我看著与另一桌熟识的人寒暄的解忧。
“你知道吗?”彦亭凑过来,“这次出行。。。带你出来,可都是他的主意。”
“咯!”心中一沈,彦亭。。。不希望我随他们一起吗?
“我是随意啦。。。反正。。。多一人,少一人。。。都与我无关。。。只要。。。没人抢走我的师兄。。。”狡黠的眼光一闪。
我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他果然也是对解忧有好感的。
怔怔想著心事,抬头,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那个人,对自己戏谑地笑著,赶紧又低下头。。。这可如何是好,与他这种性格多变不定的人在一起,我迟早也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转脸偷偷看著彦亭,他也是痴迷地盯著自己的师兄。这场纠葛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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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上,解忧似乎与彦亭秉烛夜谈了许久。
从来对别人的事都是漠不关心的我,那一刻竟有加入他们的冲动。好在蒙上了被子,最後由於劳累而沈入梦乡。
但是梦境中也是摆脱不了阴霾,内心对彦亭的愧疚无法用语言表达。第一次知道人性终是自私的,有些东西绝对与别人无法同享。
第二日开始便是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我在彦亭不善的眼色下,依旧被解忧拉上同一匹马,疾驰在官道上。到了蜀洲的莲都,便与他好好谈谈吧。
这个苏家和我竟是千丝万缕牵扯不断了,上一辈的错综这次又是落到我们身上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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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都城里人潮络绎不绝,各色商务也是一片繁华经营。二日一夜,露宿林间的苦楚,似乎也被眼前大城市的胜景给冲淡了。
“不愧是中原的中枢。。。往来各色人物。”解忧也是在啧啧赞叹。
“师兄!那人!你看是金黄|色的头发,好生奇怪!”彦亭像小孩子般好奇无知,指著一个路人惊异地叫闹。
“休要无礼!”风解忧只是用眼神喝住他不适侠士的举动。彦亭扁扁嘴,喃喃自语著。
“那是外族的商人吧?”我问道。
“嗯,两年前,我与。。。先掌门就曾经见过这些异族的商贩。。。不足稀奇。”他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我红了脸。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任何的话都能让自己脸红,又不是思春的少女,真是面皮薄得让自己生厌。
“沧怡自然是有时间通读万卷。。。哪像我,从小只知习武。。。若是不上天山,我定也是满腹经纶的了。”彦亭抱怨。
“你若不上天山,又如何会认得我?何以到莲都来谋事?”只是一句,就让彦亭吃鳖地闷下头去。我也是暗笑。却又被彦亭狠狠瞪了一记。
三人这就找到一家远比驿站的那家豪华上数倍的客栈停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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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在即。。。”解忧轻啜一口茶水,皱眉。这里的茶水确实槽糕的很。
“师兄,你说他们之言可以信麽?”苏彦亭闪烁其辞。
“所以我们此次除了复辟大任,也是来窥探这剑重出江湖的究竟。”
“。。。。。。”我插不上口,只是默默听著。那把剑。。。这麽受人瞩目啊!
“沧怡。”他突然开口,拉回我的神游。
“什麽?”
“今日。。。我与彦亭有些要事,你去为我们准备些必需怎样?”
“伤药。。。还有一些。。。茶叶。。。”他果然不习惯这苦涩的茶水。
“好。”我能做的也只是这些而已了。
结果他手中配置的各位药材名称,我问:“碧螺春吗?”
“随意!”他回以微笑,“不过这里可是莲都。。。你不要走失才好。”
“呃,沧怡不会犯下这种错误的。”刚说完,又发现彦亭投来一个愤恨的目光,我又哪里得罪这个少爷了?
“哈哈哈。。。彦亭他可是迷途高手,那夜之所以没有出来找寻我们,在驿站干等,恐怕也是惧怕自己会迷路。”风解忧凑上我的脸,热气呵呵地蒸腾上我的耳廓,又是脸红。
“掌门师兄!”彦亭更是气鼓鼓的,果真还是烂漫的少年。
“等我。。。”这句轻喃,只是用我能听到的音量诉说。他不说“等我们”,而是说“等我”?
当我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时,已经抽身走向大门。
“我们会早去早回。”门掩上了,寝室内顿时安静下来,有些失落。
我看著手中的笔墨,振作一下精神。既然是随他们来了,一点小事总是可以圆满完成的。
日头正是高升,有些刺目,我眯著眼睛左顾右盼找寻著目标。先去药房吧。暗自打定主意,往街市方向行去。
第八章
“。。。。。。”顾沧怡也是有些疑虑,那个掌柜神色似乎有些怪异。自己不过是遵照风解忧的配方抓了些药,只是一些分门别类的药粉,并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看他一脸担忧。。。若非是难得见到的良方配材,以至於惊讶了些?
“这位公子。。。走好。”掌柜的眼神依旧是闪烁不定,最终,还是将一大包药交付在他手上。
“嗯,多谢掌柜的。”第一次有人称呼自己为公子,顾沧怡的心里有些甜滋滋的。自从苏一走後,连名带姓地被人叫得熟络了,突然被人尊称,倒有些不适应。
接下来便是去茶庄买些许茶丝。他心中只顾想著要做的事,走到街市一侧,却怔怔发呆,茶叶不比药材,需要找一家老字号的才可靠吧?
“这位。。。姑娘,请问这里的老字号茶庄在何处?”沧怡紧张不已,只是背影看去以为是一位公子,没想到回过头来竟然白纱蒙面,若非哪家的小姐,谁会出门配纱?
只怪自己没头没脑,撞上了人家姑娘家就开口问。。。。。。真是失礼。
“随我来。”那女子似夜莺啼鸣婉转,涓涓溪流柔滑的声线倒是别具一格,沧怡不由为此人的大度而微微赞叹,不拘小节的个性也昭示她并非一般女子。
一个大男人跟著姑娘走竟是有些别扭,从路上过往的人也是纷纷耳语著,这回又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了,只希望不会给他们惹来无谓的麻烦。走到支路上,面前的翩翩身姿突然停住了。
“老板,三两莲蕊。”她突然悠悠开口,面对著他们的正是一间茶楼。
“茶楼?”自己并非来茗茶,沧怡有些迟疑地走到柜台跟前。
“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茗绿堂』啊?”微笑的掌柜一面为那位姑娘包著茶丝,一面与他攀谈。
“是,是啊。”原来这是一家兼卖茶叶的茶楼啊。未想到在这中原,也会有这麽一方儒雅之地。原以为出了江南,便是打杀的江湖了。看来自己又是胡乱臆断,误断是非。
“公子,我们这里可是莲都城里最最老字号的品茶处了,前店後坊,仅此一家。”老板依旧笑得开怀,脸上的纹路都在跳跃著,“请问公子要些什麽茶?”
“碧螺春有麽?”他怯怯问道。转脸发现刚才那个领路的姑娘似乎已经无声离开了。自己还没有言谢。。。
“自然有的。”掌柜的手脚麻利,一下子抓到一些茶丝,过了秤,又利索地用纸包了起来。
顾沧怡接过包付了标牌上的银两,仍是支吾著不愿离开。
“公子?”掌柜的问道。
“那个。。。刚才那位熟客。。。口中所说的莲蕊。。。是什麽茶啊?”似乎是从未听说过的新茶名,不知道解忧会不会乐意品尝。
“那个。。。那个是莲都的特产,莲子晒干与其他新茶一起炒制,渡上茶香,最後筛去茶丝,独留莲子细绒,便是这里的莲蕊香茗了。”掌柜的大度地介绍著。
“那麽。。。可否再与我抓些?”沧怡略有好奇。
“只是。。。”掌柜的却是面露难色。
“难道有什麽不妥?”银两是不愁,难道是非熟人不卖。自己确实听说过江湖上性情怪异者甚多,刚才那个女子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