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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脸色有变,他又轻咳一声,道:“所以说,你要多出来走动啊!见识一下外面的人如何为人处世。”
“彦亭,你不过也是第一次出山,竟教训起比自己大的人来了。”风解忧圆场,
“不过,沧怡,一旦出来,就是要处处留心,时时在意周围事态了,这就是江湖。”
“嗯,我明白。”又是低头,只是出来一日,已经受益良多了。
“但是。。。这次武林大会的焦点。。。真是让人期待啊!”彦亭冲我说道,眼神似乎在问我有无兴趣。
“。。。。。。是魔剑麽。。。”风解忧淡然一笑,不在意的样子。
“魔剑?”我小声探问,似乎是个很有来头的兵器。
“嘿嘿,你终於有些兴趣了麽?”彦亭四下一望,“此地耳目众多,晚上休息的时候,我再来好好对你细说。”
“。。。。。。”我也是回以微笑,见他一脸不吐不快的劲头,只能答应下来。其实,对这种陌生的东西,向来是极少有好奇心的。我,毕竟不是侠客。
偷偷看一眼风解忧,似乎对我与彦亭的相谈甚欢感到有些高兴,脸上始终浮著笑意。明明比我还要小,我和彦亭在他眼中反而像不经世事的孩子一般,心中竟也涌出不甘。
安排好住宿的房间,果然不出所料,我这个不会武功的房间夹在他们的中间了。
这驿站的客房,虽然说有些简陋,但是依旧让人一天的疲劳顿消。
沐浴完毕,刚想到彦亭房里去,却听见敲门声。
“谁?”擦干湿发,一脸警觉。
“我,风解忧。”
“。。。。。。”心中窦疑,手却不由自主已经打开了门闩。
“你。。。腿间的伤还好麽?”
“呃。”我的心是一下子急促跳动,这人,心细如丝麽?
“不让我进来麽?”他轻笑。
“啊!请进!”又是怠慢了他。
“这是天山一脉秘制的金疮药。”说著,拿出一个绛紫色细口小瓶来。
“这个。。。”我竟是不好意思伸手,似乎该是我照顾他们才对。突然心中一下撞击,我这样的孤陋寡闻之人,到了他们身边竟是一点用处没有。反而平白让他们分神照顾,我能这样拖累到他们什麽时候?
“不用介怀!”似乎看出我心事一般,将药瓶放置在破旧的木桌上,“不会武功,也是大有用处。只是,你还未发现自己的长处。”
“长处?”我除了会打杂,会认书识字,还有什麽长处?
“你的长处,就是你的心。未被尘世污染,不解世事的纯净的心。”他说得头头是道,让我有些羞愧。
“那,那能做些什麽?又不能帮到你们。”
“沧怡,真是太善良了。”他摸著我的头,我一惊,往後退了几步,避开这不适的亲昵。他倒是笑得无伤:“就是世间有你这样的人,才让我们这些自诩不凡的剑士侠客决意要维护正义,惩奸除恶,营造太平盛世。”
“。。。啊。。。是麽?”他说得东西是我所不懂的,但是我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被他当成累赘,此亦足矣。
一手接过药,抬头望向温柔浸溺的黑眸中,翕合著唇:“谢谢你,解忧。”
拔去红色瓶塞,倒出一些白色粉末状的药,刚想掀开前襟退下亵裤,只听得一阵急促敲门声。
“来了!”狼狈不堪地提上裤子,一步三跳地走向门板,“谁?”
“是我,彦亭!”
打开门,一张微红的脸出现在面前。
“彦亭。。。”如此急促,找我来叙旧麽?
只见他左顾右盼,好似在找东西。
“看见。。。师兄了麽?”他盯著我的眼睛。
“解。。。解忧少侠。。。才送过药来。。。他走失了麽?”刹时想咬下自己的舌头,一个闯荡江湖的侠士会走失麽?真是问出了不经脑袋的问题。
“呃。。。不,不是,掌门师兄他可能去打探消息了。”他转身欲走,倏地又转过脸来,对著我微笑。
多少年没有再见的微笑,惘如隔世。。。
“沧怡,魔剑的故事。。。知道麽?”
“魔剑?早先提到的那个。。。兵器麽。。。”我只是承他的话。
“不错。”他纤长的指,将前额的几绺青丝缠绕著,打转,再松开,如此反复。
“那个亦被魔教成为圣剑的兵器。。。是我与掌门师兄此次到莲都的目的。”
“咦?”我微皱眉头,就这样简单地把此行的目的告诉我这个几乎无关的人,好麽?
“唉。。。原想,你会对此有些兴趣的。。。”他放下捻玩额发的手,一脸失望,“没想到沧怡还是对江湖事没有太大兴致呵!”
“呃。。。其实。。。也不是。。。而是对於这些算得上机密的事,沧怡能够知道那麽多吗”
“哈哈哈。。。沧怡不要如此见外。。。说不定。。。什麽时候,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忙。”他一脸戏谑,轻轻拍著我的肩膀,“既然对‘殒日’不知,也不想知。。。那也是没有办法。”
“殒日?”我盯著他推门出去的身影,再次陷入沈思。
“江湖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今天,也算知道了。。。魔剑殒日。”他摆摆手,带著轻笑离开了。
“殒。。。日。。。”生硬地念出这个好似陌生的称谓,心中纷繁絮乱。
彦亭只是。。。与我闲谈麽。。。想著,自己也低笑出声,这个少爷,难不成还有其他用意?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孑然一身,还有什麽可以盘剥的。。。
除非。。。
“嘟嘟。。。”急促的敲门,惊断了我的胡乱猜测。
“谁?!”不知这客栈的破门还能承受几人的敲击。看它“吱吱呀呀”无声抗议的憔悴模样,我也只能无奈摇头。万一强人来袭,岂不是一推就入,形同虚设?
“风解忧。”心中一惊,这两人在玩什麽游戏麽?我也成了游戏中的一个道具?
“。。。。。。”打开门,他也是满眼含笑,“沧怡。”
“解忧。。。刚才彦亭找你。。。你快去。。。”
“他?”风解忧一脸事不管己的轻松模样,“我刚出去了稍许时候,他现在并不在自己的房间。”
“咦?莫非他又出去找你了?”两个人果然在捉迷藏。
“沧怡!我可是找到一个好地方!跟我来!”一手紧抓著我的胳膊。
“啊?啊啊?”尚没有回魂的我,只听得耳边生风,就这样被拽出门去。
不对啊,我与他的关系亲密至此了吗?也不说去哪里。。。
“跟我来。。。”
我没有看花眼吧?他就这样,轻点足尖,几步微跃,轻若飞燕。瞬间就来到了马厩附近。
“这。。。”第一次看到他的轻功,竟是如此神奇。
“怎麽?看傻了麽?”他仿佛孩子般开怀,紧紧搂住我的肩膀,“沧怡,以後还有更惊人的哦!”
“啊!”我挣脱开,脸上潮红一片,灼热地烧著。他也未免太过轻佻了。但是,我的心还真是跳动的厉害。刚才那一瞬飞一般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彦亭不在,只能我俩逍遥了。。。”他似有失落,却突然想到什麽的样子,“快些,再晚,就看不到了。”
虽是该有掌门的威仪,闲暇下来也是个才二十左右的普通青年。
他急忙推我上马,我腿间的皮肉一阵撕扯,又是痛,冷汗差点流了下来。
“。。。。。。”咬牙坚持,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兴致了。
“沧怡。。。这里。。。还痛著吧?”他坐於我身後,宽大的掌抚在我腿内侧。
“呃!只是皮肉伤,不妨事!”满脸通红地拨开那手,实在是太尴尬的部位,即使是朋友也是不好意思。
“。。。。。。”他不语,但是,我感觉到他吃吃的笑。唉,真是脸面无光。头更是低下去,不再言语。
“要去什麽地方?”
“驾!”只是驾马,他不回答。
道旁杨柳只是折腰後退,路边野花也未有芳香。此处只是普通的驿道,会有,什麽极至胜景出现?
心中仍然不安,彦亭若是知道我这不务正业的手下与他师兄出门戏耍,一定又要不满了。
“不用顾虑彦亭。。。”他耳边轻语,风很大,但是我听得真切。
这人会读心术麽?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仰望他,他低头看我一眼,意味不明的。。。一眼。我慌忙低下头,只是喃喃,怎麽了,怎麽了,胸口隐隐有窒息感。是风刮得太紧,透不过气麽?
“就当是我们路中偷闲吧!”语毕,收缰。枣红马低嘶一声,止住了脚步。
扭头望向他手指的西方,刺目的日光已经收敛,只有金粉,玫红各种赤色的火烧云在天际漂泊。逐渐往上,愈渲愈淡。。。
“那是。。。!”再往地上望去,止不住的惊讶。望著他的笑颜,我也跟随下马,随著他融入了这抹人间难见的丽色中。
第六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顾沧怡讷讷看著微风不惊的旷野,天际的红云,充溢於胸的只有哀哀的感伤。
“沧怡。。。这句太过苍凉。。。。。。原想让你开怀,现在竟是触景伤情。”坐於他身边的风解忧只是一手轻抚细瘦的肩膀。侧过的身体也只能僵直著,不知如何宽慰此人。
索性像彦亭一般常常耍小性,也是随便哄两句就可以打发了,但是面前这个人心思缜密如丝,自己也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之相处。
“解忧。。。。。。”沧怡低声轻呼,感受肩上传来的温暖,心中竟产生了可怕的念头,如果在他怀中,该是多麽温暖。自己都被自己那非分之想惊愕住,只是摇摇头,将它淡忘。
“你看这天地广阔,万物俱荣。。。这角落里不起眼的生命也是不服输呢!”一手指向近处巨石嶙峋的罅隙中,那里有一丛郁郁葱葱的,花。
“红花。。。呃,不,是雏菊。”顾沧怡揉一下眼睛,盯著那处的生命。野生的小菊,原是片片白瓣,在秋日残辉中绽放出淡淡红晕。
娇柔细小的脆弱生命,在石缝中顽强求生,那股生命之力让它们璀璨非常。
“秋日映花红。。。”风解忧亦是痴迷地望著那一方。
“。。。。。。”他竟说出了沧怡所想,顾沧怡只是眯眼,重新审视这个江湖中人。
娘亲,谁说江湖人只有杀戮,只有尔虞我诈,风解忧他。。。不同。
“唰!”翻身跃起,风解忧若有所思点头道,“这花花草草的玩意儿。。。竟也有些意思。”
刚想采摘两朵,却被顾沧怡堵住了手。
“风少侠!不要折它!”急忙奔上前,紧握住他的手。
“这个可以送给彦亭赏玩。。。为何。。。”
“它。。。活得不易。。。。。。让它继续保存这微小的生命吧。。。”沧怡的黑眸如同幽泉,闪烁著波光,又深不见低。
“你。。。真是善良。。。。。。”见惯血雨腥风的自己,有时候真的猜不透这些文人的心思。
“呃。。。。。。”受到赞美的沧怡突然惊觉,自己还牢牢抓住他的手,一下子放开,连连抱歉,“失礼了。”
风解忧看著他通红的脸,只是微笑。两人又倚在大石边,享受难得的拂面微风,周围静寂,若没有江湖恩怨,若没有道义是非。。。。。。时间若能就此停住,该是多好!
“对了;沧怡一路竟也不问问我们江湖的事?”
“。。。。。。这种事,都是教派私密吧?”
“你现在算得上我天山一脉的朋友了。”他轻笑,这个人真是不点不透,闷得可爱。
“啊?是啊。。。我是。。。你们的朋友。”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
“我们天山派。。。说来惭愧,已经是分崩离析。。。各自为营。。。”风解忧望著远处叹气,“我所执掌的天山一脉,也只是天山派的一个支教。”
“咦?”沧怡终於有些兴趣,转头望著他。
“天山派创教数百年,历经十一代分崩。除了天山一脉,还有一群老朽的‘天山正宗’,另外有奇人异士若干自诩为‘天山散客’。”他看著沧怡的表情似乎有一丝动容。
“你。。。需要复辟天山麽?”
“聪明。。。。。。所以我亦在暗自网罗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