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次就是盗宝的出人问题。要抬那两只大箱子离去,不是容易的事,一定是八九个人,而且还要一条很宽阔的道路,守在外围的逻卒无所见,未受惊动,问题一定出在藏宝的屋子附近。
于是郑和下令彻底搜查那所屋子,不但拆除墙壁,而且翻起地底,终于找到了一所秘密的地窖,用厚大的木板为盖,地窖下是一条通道,居然长达里许,一直通到极远处的一片谷地之后。
他们在谷地处,发现了被劈开的木箱外壳,证明那批人是在地窖中把木箱偷运到此地,再劈开了带走。
因为那木箱钉制得十分坚固,劈开不易,那批盗宝人不敢在村中久留,只有抬着木箱,到不受注意的地方才开始动手。
谷地中长草有践踏的痕迹,可见人是从此离开的。莽莽旷野,一直追过去,终于来到一道河流的边上,连足迹都失去了。一
只知道人是进了河中,但是往上游?往下游?抑或是渡河后再走,因为对岸是一片山地,不留足迹。
就这三个可能已经煞费思量了,一个追错,就会失之千里但是又不能放弃,因为这批藏珍是奉旨来挖取的,所有的藏珍亦已登录在案,少一样都不行的。
郑和毕竟是有计较的,他召来了大队干员,分成了三个小组,每个小组十人,两队乘木伐分湖上下游,一队则渡河往前g索,这三队人都是担任军中的搜索兵,经验丰富,相信一定能有结果的。然后相约好,任何一队,发现有人迹时,立即以冲天火炮通知。
三队人都出发后,郑和与梅玉就在河边架营休息,却叫两名女将押着另一批军卒,将那些装成箱的藏珍,先行运送上大船去了。因为藏珍不能再受损失。g梅玉等人在河边上足足等候了三个时辰,将近下午时,上游的方向在天空中溜起了一溜火花。
郑和兴奋地道:“找到踪迹了,国公,我们追下去。”
梅玉道:“下官一个人去就行了,郑公在后留守。”
郑和笑道:“国公,征西大军训练有素,何况还有两位夫人坐镇,有没有咱家都成,国公可是担心咱家的行动太慢,耽误了行程。”
梅玉确有这个顾虑,乃笑笑道:“郑公技击盖世,下官是知道的,不过此去乃入丛莽,没有道路,须要窜高越低的轻身功夫,郑公或许不习惯。”
“国公放心好了,这轻功嘛,咱家还练过,只要不超过十丈,咱家一蹬腿也能勉强过得去。”
梅玉倒是一怔,一越十丈,那是绝顶高手了,他瞪大了眼,露出了不信的神色,郑和道:“国公,咱家可没有言过其实,太祖洪武爷出身江湖,他知道江湖上多奇才,所有的江湖人会跟他过不去,因此特别注重宫中的守卫。”
“江湖人怎么会跟皇帝过不去?”
“洪武爷这顾虑并不算过,事实上还真有不少人进窥宫中,那是因为元末各方群雄中多半是江湖人,而且全是倒在太祖手中。还有……这话现在说不妨,回京之后最好是少说,太祖成了大业之后,当年那批功臣也全是江湖人,这些人跟太祖是同一出身,共过患难,跟太祖关系太过接近了,当然就不会太尊敬,这种情形在打天下时固然可以聚众一心,但在治天下时就未免有点上下不分,大失廷仪了,这批功臣自恃功高,不听劝谕,反而认为皇帝老儿不够意思,爱摆架子……
“自古都是患难易,共安乐难,昔日唐太宗李世民出身就是贵族,他开始打天下时,跟那些江湖好汉们就有主属之别,那些臣属们对他还不敢太放肆,太祖初有天下时,那些兄弟可跋扈得很,动辄咆哮朝门,甚至于朝廷之上,公然掳掠殴人,像这种情形实不容继续下去,太祖出于无奈,只有集功臣于功臣楼,欢聚至醉,然后放了一把火。”
梅玉道:“全烧死了?”
“没有,只是那些太过分的烧死了,至于那些格守本分的,太祖对之仍然十分礼敬,不过那些功臣的后人亲朋,对太祖仍未能释怀,乃至遣刺客人宫行刺者,时有所闻,太祖迫于情势,只有礼聘武林健者,人宫边轮值警戒,同时也通令内监习武,并以武功为晋升之标准,所以今日宫中略有头脸。执事太监,身手都很了得。”
梅玉叹了一声道:“我总算明白了,何以宫中武学超出江湖很多,原来是这个道理。”
“不错,江湖武学,尤限于门户之分,阻碍了发展,宫中却广邀各家好手,各尽其能,如此二十年,造成好手不计其数,已不是任何一个派所能及的。”
“郑公一定是个中翘楚了。”
“宫中每年都要举行一次竞技大赛,十年前,一连五年咱家都是名列第一,所以才脱颖而出,得膺重寄,不过最近十年却难说了。”
“为什么?”
“因为逊皇帝建文即位后,把这个比试制度废除了,谁高谁低也就不得而知了、”
梅玉顿了一顿才道:“下官不知郑公乃宫廷第一高手,倒是多有失敬了,那我们就快走了吧。”
…
闯荡江湖 扫描,高林 OCR
:
23 023
第二十二章 人面兽心
两人上了一只木筏,由六名军卒撑着,溯向上游而去,行出约三里许,靠左的河边有树枝砍过的痕迹,而且也有前行所留下的标志,两人就舍筏就岸。
一行八个人步行而走,虽然没有路,却不会走错,因为一路皆有砍小草野树的痕迹,却是前行者故意留下的,用作后来者的依循。
如是前进又有一个多时辰,深入约有七八里,他们终于遇到了先行的斥候,十个人都在,地上还有两具尸体。
死者一望而知是山中的土人,腰间围了一块兽片,全身赤裸,最令人意外的是这竟是两名女子。
郑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斥候组长道:“启上总监大人,这两个人是土著巡逻,由于小人的行迹被她们发现,不得已出手杀了她们。”
“你们能判断来人迹印是由此而去?”
“是的,小人等一路追踪至此,前面是吉马族聚居之处,小人恐怕打草惊蛇,不敢再追。”
“确是吉马族?”
“确定,吉马族聚居处,正是这个地方,再者吉马族中尚女权,战士等重工作,皆由女子担任,小人相信来人必然已深入吉马族区了。”
“你们谁对吉马族熟悉的?”
“小人王大年,就是出生在吉马族的。”
王大年的父亲是汉人,早年贩货南洋,为了做生意,曾深入蛮区,结果认识了一个吉马族的女战士,结成连理,住在吉马族中,该族奉行女权,男人在那儿很没有地位,王大年的父亲待了十几年,在王大年十岁的时候,带了儿子,又离开了吉马族,回到了中原。”
王大年投入了军中,因为他能说此间的土话,所以才被选为西征的斥候。
郑和听了王大年的简史之后,十分兴奋地道:“文廷玉那一村的人既然与吉马人往来很近,自然可能攀上交情,所以他们才能托蔽在吉马族中,也能得到吉马人特有的迷香,盗了宝之后,也很自然的要躲回吉马族中去了,王大年,你带路前进,我们到吉马族中去要人。”
王大年道:“总监,吉马人悍勇无比,又蛮不讲理,似乎应该调集大军再去。”
郑和道:“等调集了大军,文廷玉那批人就跑了,我们是去追被盗的藏珍,可不能耽误。”
王大年无奈地道:“那只有一个办法,见人就杀,千万别给他们有还手的机会,他们的战士擅长吹箭,上淬剧毒,中人无救,刚才小的就是使用这个方法,先下手为强,才没有受到折损。”
“吉马族有多少人?”
“小的是二十年前离开吉马的,那时候有七八百人呢,时过二十年,应该还有五六百人。”
“怎么会越过人越少呢?”
“吉马族的族规是以女人为主,男人在族中既不受重视,也没有地位,所以他们的壮年男人受不了都逃跑,而她们对逃跑的男人十分残酷,抓到了立即处死,在这种情形下,人口自然日减,据说以前的吉马是全高原上的第一大族,有好几万的人呢,不过百余年,却已败落到千人不到了……”
郑和沉思片刻道:“好,本宫知道了,你还是领先前进,能够不杀人,还是尽量避免,我们不是跟吉马人作对来的,只要他们交出文廷玉那一班人就好,否则我大军一到,她们就会真正的族灭了。我为王者之师,一定要晓喻明白了,不能不教而诛。”
他领着一行十余人,继续向着丛莽奔进,不过沿途都己留下了标记,那是通知其他各队的斥候,也要他们循迹追上来,这是郑和当初约定的,令各队斥候分头出发搜索,任何一队在确定发现线索后,立刻放号炮通知其余各队赶来会合,而且规定每队前行以十里为范围,如无所见,即行回头。
号炮冲上半空,有一缕红色的烟雾,凝聚空中,可能半个时辰不散,而且高达数十丈,二十里之外清晰可见,这是专用来联络的一种信号。
那队斥候虽然也有二十人,但每个都是精选出来的好手,个个以一当十,也是很少有的一支援兵。
郑和等人越往前走,迹象越明显,乱草中已经有被践踏出来的路痕,尤其是王大年拾获了一块木片,那是用做锦盒盖子的,可见那批盗宝者正迫不及待打开了锦盒察看内容,匆忙中将盒盖漏落在地。
这个盒盖更确定了追迹路线的正确,郑和轻轻一叹道:“人的贪念,实在很难说的,那些人明知是要跟数万大军对抗是毫无希望的,却仍然要冒死前来盗宝……”
梅玉道:“也许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手,又躲在这蛮荒之中,大军找不到他们,又不能久留,躲过一阵,大军总是要离开的。”
郑和道:“是的,这是他们心中的想法,可叹的是这批老百姓,无法了解官方人的立场,我们奉旨前来的,也不得任何差错,否则不只是你我两人难以交差,西征将领,个个都难脱干系。”
这句话又触发了梅玉心中的傲性,冷哼一声道:“皇帝也要讲理,东西又不是我们故意丢的,不过就是几块宝石罢了,怎么又可以连累到其他的将领们,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来取宝。”
郑和一叹道:“国公,皇帝倒不是不讲理,他的理跟你的不同,丢了那几块宝石无关紧要,但是事情的严重性不在宝石,而是在乎上国的尊严,主上遣大军远征,目的也不是在有所收获,谁都知道那是十分渺茫的事,不能期之必成,主要的意义在扬我华夏之威,主上对汉、唐两代开土开疆的盛举,十分心折,他在做王子时就几次向咱家吐露心声,所以一旦登基,就迫不及待地遣咱家出来了,抚平西南诸夷,也是主上早就计划的,所以像这次战船,这批水师,几乎是早就备妥的。”
“那与忽必烈藏珍没关系吧?”
“但是与上国之尊严有关,如果在大军重重警戒中,都能叫人把东西盗了去,这就证明了军威之不可恃,也大损及上国之尊严,所以,说句老实话,失去的那些宝石,追不回来咱家尚有担待;这批盗宝的人,必须加以严惩不可,国公现在该知道重点何在了!”
梅玉终于明白了,他也没办法对此说些什么,他跟建文帝是很接近的朋友,几乎情同手足了,他多少对这些皇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