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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怎么了?”从善一听,心中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这模式,是警方在监视勾家的电话往来?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小柯死了!”女警痛哭出声,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大声喊了出来。
“你说什么!”从善彻底呆住了,她脸色变得很白很白,脑袋里也像有一道惊雷炸响,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组长,我是老欧。”一人接过了电话,声音低低的,也隐藏着极大的痛哭,“小柯死了,被秦珂那畜生活活虐打死的!你快回来吧,带领我们替小柯报仇!”
脑袋像突然被一记闷棍击中,“啪”的一声,手机摔落在地上。
从善捂住胸口,倒退一步,昏天暗地。
他们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小柯死了!死了!
不会的,前天她们还通过电话啊,不是还提到她和赵翔打算年底结婚吗?从善还很热情地说要借首饰给她啊。
怎么会死了呢?她不信,不信!
“从善。”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韩熠昊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她泪流满面,焦心地问道,“怎么了?和谁在打电话?”
“小柯——”从善哽咽了,她摇着头,喉咙里像有东西堵着,想说又说不出来。
她飞快地弯下身,捡起手机,拨号。
“你想打给谁?”韩熠昊明白她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制止道,“别打了。”
从善僵住了,她缓缓回头,望着他,双目布满哀痛,她颤抖着问道:“你知道?”
韩熠昊点点头,他是无法再瞒着她了。
“我不信!”她猛力推开他,似乎他点头就真的判了小柯死刑,她不愿相信! 见她情绪激动,韩熠昊上前一步,搂住她,抵着她的额头沉痛说道:“你别这样,小柯在天之灵见到你这副模样,也不会安心的。”
从善用力捶打他,拼命想挣脱他的怀抱,她变得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早就知道了!你还瞒着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怕你难过,才不愿告诉你,我本想回国之后再告诉你的。”韩熠昊不怕她生气,只怕她伤害自己,双臂如铁箍般,如何都不放开。
“你这个骗子,骗子!”从善的心被悲哀和愤怒填满,她无法接受小柯死亡的消息,她震惊、慌张、悲伤、痛苦,那么多情绪像海啸般突然冲进她的心脏,她负荷得快要疯掉。
她不知该如何发泄,不知该不该相信听到的一切,她的心疼得快要死掉,除了迁怒于韩熠昊之外,她只有失声痛哭,来宣泄心中的哀痛。
“为什么?为什么!”她紧紧拽着韩熠昊的手臂,放声痛哭。
早猜到她会有何种反应,韩熠昊心疼得像被人用力刺了一刀,多想所有的哀痛都由他来承担,不要折磨他的从善。
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想安慰却觉得语言苍白,他如何宽慰都解不了她半分哀伤,倒不如陪她一起伤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有人敲门,传来岳老的声音:“熠昊,从善,你们快开门。”
两人才回到现实,从善虽然难忍悲痛,但不想叫老人家担心,于是飞快擦去脸上泪珠,让韩熠昊出去看看。
韩熠昊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过去打开房门。
“你们怎么了?从善在哭?”岳老担心地问道,刚才有仆人经过,听到房里传来不对劲的声音,才来通知他,他在门口听了一阵,确认是哭声,以为熠昊欺负从善,才心急地敲门。
“没事,她刚才看了一部小说,说很感人,才哭的。”韩熠昊撒谎道。
“你当外公老糊涂啊?”岳老不满地训斥道,“我清清楚楚听到从善在哭,而且哭得很伤心,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外公,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欺负她。”韩熠昊说着,搂住岳老的肩膀,送他回房去,“时候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没事的。”
“外公,他没有欺负我,我是真的被小说感动到哭了。”从善也走了出来,笑着附和韩熠昊的说法。
“眼睛哭得这么肿,还说没事。”岳老显然不信孙子的说法,板着脸教训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从善,看我不收拾你。”
“外公,您放心,要是他真欺负我,我一定向您告状。”从善笑道,一再强调自己没事。
韩熠昊也重申了很多遍,岳老才放心下来,临走前,他不忘叮嘱从善道:“你有身孕,不要动不动就哭,会影响到孩子。”
“我会注意的。”从善点点头,“受教”道。
房门一关上,从善就扑进韩熠昊怀里,她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大哭,只能任泪水蔓过脸颊,滴落在他的胸口上。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小柯的仇还等着你来报,你一定要撑住。”韩熠昊心疼地说道。
从善用力握住了拳头,缓慢却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她一定要撑住,一定要亲手抓住秦柯这个畜生! 不过,悲痛过后,她意识到了不正常的地方,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还泛着泪光,她问道:“为什么勾家会有警察监听?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熠昊只好把王婷下落不明的消息也说了出来。
一晚连遭两次打击,从善脸色白得吓人,韩熠昊更是提心吊胆,生怕她昏厥过去。
幸好在他的不断安抚下,从善渐渐冷静下来,他把她抱到床边坐下,她突然说道:“明天我要回国。”
“我也是打算这两天就回去的。”韩熠昊赞成道,“不过要先向外公辞行。”
“恩。”从善点点头,不再多言。
韩熠昊叹了口气,搂着她睡下。
第二天,用过早餐,韩熠昊就去向岳老辞行了,他没有隐瞒老人,把昨晚的真相说了出来。
老人听完,也一阵唏嘘,说道:“从善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倒让我感到欣慰。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们,不过回去之后,你要记住,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她亲自处理,无论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安全生下孩子来得重要。”
“外公,其实我一直想问,您是不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才对从善这么好?”韩熠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既为自己解惑,也想为从善问个明白。
“我承认,孩子的因素占了很大部分,不过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外公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是看清了从善这个孩子的本质。她是个好姑娘,不像你母亲描述的那样。所以外公也是真心喜欢这孩子的。”岳老剖心说道,“外公老了,最重视的不是生意,而是家庭。我也想像所有老人一样,有孙儿、重孙承欢膝下。”
韩熠昊听得动容,说道:“外公,干脆您回来跟我们住吧,家里很大,也不比美国差。”
“外公很多年没回去过了,怕不适应那边的生活。”岳老婉拒道,“你们有心,就常来美国看外公,或者等从善生下孩子,我过去看你们也一样。”
“我们是真心想孝顺您。”韩熠昊还在试图劝说,“从善也不放心您一个人生活。”
“我哪是一个人?”岳老不同意了,“没看这屋里很多人吗?我在美国生活了几十年,朋友都在这里,你们要我回国,我还真舍不得。”
“那好吧。”韩熠昊也不再勉强了,“外公,我们有空就常来看您。”
“你们有这心外公就满足了。”老人站起身,和他一起步出房间,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在这边也是为你打理好家业,待我百年之后,岳家偌大家业,终究还是要交托到你手里的。”
韩熠昊知道,外公又是在发出暗示了,其实老人这种心态他能理解,想当年,大哥还在世时,外公特别钟爱他这个小外孙,就是以为有朝一日他会退伍回到美国接管岳家家业,不过莫说爷爷不肯,就连他也是没有想过的,他热爱自己的职业,忠于国家和人民,是不会改变的。
但不想再让外公伤心,于是韩熠昊笑道:“外公健朗,那个时候怕还要等很久的。”
“你啊。”岳老知道他又在转移话题了,只能摇摇头,不再多言了。
在回去的路上,从善的心情明显不好,飞了十几个钟头,她都未曾合眼,韩熠昊劝了她很多次,让她先睡一觉,然而她却摇头,直说一睡着就会梦到小柯,她会忍不住崩溃。
韩熠昊无法,只能一直搂着她,陪着她,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冰凉如雪的身躯。
当私人飞机降落在A市后,从善不做休憩,便要赶往警局,她迫切想知道有没有发现秦珂的蛛丝马迹。
韩熠昊却怕她到了警局,见到熟悉的同事,会更加难过,于是他提议先到勾家,勾家人的情报或许会比警方来得更全。
不过勾子铭和勾书萱都不在A市,就连唐俊也跟着勾书萱一块出了国,韩熠昊打电话打到钱少杰那里,对方让他们在家等着,自己马上过来。
当钱少杰终于赶到时,从善已经快坐立不安了,她立即起身,询问具体的情况。
“如我们所料,秦珂一早就想潜逃到墨西哥。”钱少杰将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讲出来,“不过他这次闹得太大,海陆空都被警方盯得死死的,正常途径根本不可能成功。勾家又发出了全球追杀令,扬言发现秦珂下落者赏五千万至一亿美金,这可比萨达姆的脑袋还值钱,所以秦珂现在不仅要应付警方的搜捕,还要担心各个贪钱的小帮派偷袭,日子应该也不好过。”
从善却不想听这些,她问道:“难道就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吗?”
韩熠昊知道她心急,解释道:“秦家干的很多生意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很懂躲避之术,这么短的时间内,秦珂还不会蠢到要露出迹象,他现在一定藏在某处等待时机,只要他稍微一有动作,就一定会被人发现。”
从善心中虽有怒气,但也明白韩熠昊说的是正确的,然而她不明白的是,“王婷为什么会被抓走?她不是应该在勾家吗?还有小柯为什么会同时遇害?秦珂刚好这么巧抓了她们两人?”
因为韩熠昊知道的内情也不多,所以他也心存这些疑惑。
钱少杰看了韩熠昊一眼,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事情总要弄清楚的。”韩熠昊说道。
“其实,都是因为子铭。”钱少杰说了出来,“王婷出事后,书萱和子铭大吵了一架,我们才听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子铭不是和一个女人走了吗?其实他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逼王婷离开。他还骗家里人说,那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们打算结婚,让他父母给王婷一笔钱,叫她搬出勾家。王婷没拿钱,但还是走了。她遇见你那位同事,就住在了她家里。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事了。之后,结果你们也都知晓了。”
“勾子铭真是个混蛋!”从善气得眼眶都红了,大骂道,“王婷是他非要去招惹的,秦珂那疯子也是他招惹回来的,为什么他的过错要让身边的人去承担?王婷怀着他的孩子,不管他如何想,都不应该让她一个人离开。小柯更是无辜,她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