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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我可以带着妳共骑。」子达充满希望的看着她。
想到他要与云儿共骑一匹马,那么亲密地接触,余秋嫣立即反对道:「不行,哪有将军马上抱着个女人指挥军队练兵的?」
子达冷冷地看着她说:「什么时候我问过妳的意见了?」
见他们因此争吵,云儿的头痛了。她抬手制止他们道:「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去的,你们走吧!」
然后她扔下他们,拿起画笔出门到后院外水池洗笔去了。
不久后,她看见英武俊朗的子达率领着一大群人骑马往山后奔去,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依然是郭大哥和那个一身绿色劲装的余秋婿。
「云儿,妳为何不跟他们去呢?子达会照顾妳的。」爷爷在她身边轻声问。
「我不想去。」云儿将目光从那尘土飞扬的远方收回,落寞寡欢地说:「他们俩真的很相配!」
爷爷意有所指地说:「有时看着相配的人其实一点都不合适,而看起来不相配的人反而可以互相截长补短,琴瑟和谐。」
云儿没说话,默然地回屋里去了。
爷爷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容。
令人意外的是,那天子达他们回来的很早,听郭大哥讲,在去西峰峡的路上,子达与余姑娘大吵了一架,余秋嫣被他赶走了,之后子达的情绪一直都不好,所以他们也草草练了一阵就收兵回家了。
云儿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吵架,但情侣间的口角总是难免的,故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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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子达到处找云儿,可都找不到,最后只好去问阿春嫂。
阿春嫂说:「她一大早就在老爷房里补绣屏呢。」
「绣屏?」听到她在爷爷的房间里已经让子达很吃惊了,再听到她竟敢「碰」爷爷的绣屏,更加令他难以置信了。
这座宅子里的人都知道,除了子达外,爷爷从不许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就连阿春打扫时也是规定了时间,不可逾越的,而那幅绣屏更是他老人家的命根子,那是奶奶当年嫁给爷爷时亲手绣的一幅百花图,诐爷爷请人制作成巨大的屏风放置在卧室内。
奶奶最初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使郭家子孙满堂、六畜兴旺。可没想到连连征战及与丈夫的聚少离多并未能让她实现自己的梦想,最终连她自己和两个儿子都丧身在沙场,临终前仍希望郭家人丁兴旺。
想起奶奶和爹娘的遗愿,子达觉得自己真的是很不孝,不过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女人,他不会让奶奶和爹娘失望的。
他匆匆地往爷爷的房间走去。一进门,就看到云儿站在凳子上,脖子上挂着几缁色彩斑斓的丝线和一把剪子,手里捏着绣花针正趴在绣屏上挑绣着。而爷爷坐在她身后的太师椅上抽着烟,一边同她说着话。
「……哦,快补完了!云儿,妳绣得真好,都看不出是补上去的。」
云儿笑道:「我这不算好,凤儿的绣功才真叫好呢,她可以把死东西都给绣活了……不过,爷爷,这么美丽的刺绣,您以后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它戳个大洞了,不然云儿就不帮您补绣啰!」
爷爷呵呵笑着说:「那时我太伤心,一个不想活的人哪里还有理智?」
云儿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着爷爷,充满同情地说:「那时奶奶走了,您真的不想活了?」
「那还有假?」老人眼神凄然地说:「那时要不是子达只有六岁,我就随她去了。」
云儿看着老人,想起自己的爹娘,不由感慨道:「爷爷对奶奶的感情,就像我爹爹对我娘,那才是生死相许呢!」
见她伤感起来,爷爷摇摇头说:「唉,都怪爷爷不好,惹妳伤心了。」
「不,爷爷没有惹云儿伤心。云儿只是感慨原来真有这种让人至死无悔的深情罢了。」
「有,当然有!等妳嫁给子达后,你们也会有这样的感情。」
爷爷的话令云儿僵住了,她木然的看着爷爷,沉吟片刻后才说:「爷爷,云儿今后就做您的孙女不好吗?」
她的话令站在门边的子达一惊,他可从未想过云儿不愿意嫁给他。
难道她不喜欢自己吗?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竟阵阵发痛。
不,从她对自己的细心照顾,还有那天在后山坡他装死吓得她大哭的急切心情来看,她是喜欢他的!可是为何她不想嫁给他?
「妳不想嫁给子达吗?」爷爷放下了烟杆问,显然他也吃惊不小。
云儿不说话,缓缓地转身继续补绣着屏风。
她将红色丝线缠在针尖上作套针,绣出一朵花蕾,将最后一点破洞补上了。
屋里静得只听到云儿下针的声音,就在子达觉得自己快受不了这样的寂静时,云儿终于开口了,而她的话令子达再也忍不住地跳了出来。
「爷爷,如果云儿毁约,您能原谅云儿吗?」云儿头也子回地问。
「能!」子达挥手示意爷爷离开,并模仿爷爷的声音说:「那张婚约本来就是爷爷骗妳签的,妳不遵守也是情有可原,爷爷不怪妳。可是爷爷要妳说真话,妳不喜欢子达吗?」
郭老爷早已知道孙子站在门口,也知道他能维妙维肖地模仿自己的声音,所以对他的粗暴「插话」并不吃惊,反而奇怪他竟等了这么久才跳出来。于是他对着孙子瞪了瞪眼睛,含着烟杆出去了。
毫不知情的云儿没有回头,低声说:「喜欢并不一定要嫁给他。」
「为什么?」听她承认喜欢他,子达心里一阵高兴。
云儿顿了顿,说:「因为云儿也想要一份生死相许的感情。」
「妳认为子达不能给妳那样的感情吗?」
云儿又沉默了,子达耐性地等着。
果然,不久后云儿开口了:「云儿不认为感恩的感情可以令人生死相许。」
「感恩?」子达吃惊地问:「妳以为子达对妳的感情是出于感恩?」
「难道不是吗?」云儿拉着线作收口,道:「他心里有着另外一个女人却答应娶我,这不是感恩是什么呢?」
「有另外一个女人?」这下子达糊涂了,他明明心里只有她,也亲口对她说过要娶她,甚至不止一次地碰触她,表达对她的感情,难道他那些表白还不够吗?
云儿将针脚一一收了口,用剪子细心地剪断线头,抚平绣面,自然而然地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爷爷,您难道看不出来子达与余姑娘是两情相悦吗?我们干嘛不成全他们呢?」
「妳怎么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妳想成全谁?!」子达情急地用自己的声音吼道,忘了自己正在装扮爷爷。
「啪!」剪子掉在地上,云儿在凳子上不稳地摇晃。
子达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摇摇欲坠的她。
「你、你又假装爷爷?!吓死人啦!」云儿指控的眼神直刺入他的心脏,也激起了他的怒气。
他将她用力地抱起放在地上,大声说:「那是妳自找的!谁让妳随意臆断我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还胡说八道什么我与她『两情相悦』?老实告诉妳,我心里以前没有女人,一个都没有!现在倒是有了一个,那就是妳,是妳李云儿!
要说两情相悦,我也是同妳两情相悦,扯不到其他人!我与余秋嫣从未有过什么,更不愿意她尾随身侧,只是碍于漕帮情份,无从拒绝才由着她跟着,妳听明白了吗?」
他声音低沉冷冽,充满了骇人的严厉。
可是云儿太生气,也忘记了害怕。她仰起头大声地说:「你还有脸这么凶?堂堂将军用这么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偷听人家的心里话算什么?」
本来气势就不及人高马大的子达,再加上想到他一次次地捉弄自己,态度还这么恶劣,云儿不由又是羞愧又是气恨,羞愧自己竟将那些私密的话说了出来,气恨一向精明强悍的自己,怎么在他爷孙俩的手里就显得如此笨拙好欺?
满腹积郁已久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她无法再说下去,只得含着满眶泪水,回头捡起落在地上的剪子并收拾那些丝线针黹。
她的愤怒和突然沉默令子达冷静了。
在她转身要走时,他一把抓住她,取走她手里的针线,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看到她满眼的泪水时,他的心抽痛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歉疚地说:「对不起,云儿,我不是真的想捉弄妳,可是不这样,我要如何了解妳的真心呢?」
云儿没有说话,满腹的委屈在他的拥抱中化成了涓涓泪水流出,浸染了他的胸襟,浸透了他的心扉。
「云儿,我不想惹妳哭……」子达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感情,紧紧抱着这个既倔强又纤弱的女孩,低声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妳明白我的心呢?」
感觉到她的柔软和医香,他的整颗心都充满了恬静安宁,他多么渴望让她明白他要的不是别人,只是她啊!
他的怀抱好温暖!依偎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云儿忘记了心里的委屈和不快,贪婪地享受着那份从未有过的温柔。很多很多年,没有人这样抱过她了,长久以来,她一直以自己的被需要与被尊敬为傲,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被人呵护的滋味。此刻被他紧紧抱着,她感受到了那份深深的怜惜,感觉到了被拥抱的美好与甜蜜。
她彷佛踏着云朵飞翔,彷佛听到鸟儿在歌唱,感觉到风儿拂着她的秀发。
接下来,她感觉到他有力的手像捧珍宝似地捧起了她的脸,然后低下头来温柔地亲吻她的眼睛,吮去她眼里的泪,接着,他的唇拂过她的面颊,最后覆上了她从未被人碰过的唇!
天地万物在这一刻静止了,风不再吹,鸟不再唱,云不再飘,只剩下他们两颗心激烈跳动的声音。
他的唇温热而湿润,他的吻让她无法思考,一股热流从她的心底回旋而上,她只能让这股热气贯注到全身,越来越热,直到她全身都为此燃烧起来。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踮起脚尖本能地回应了他的吻。
察觉到她热情的回应,子达把她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入身体里。
骤然而至的幸福感令她虚弱无比,她觉得自己快瘫软地站不住脚了……
彷佛过了永恒,又彷佛只在一瞬间,子达离开了她的唇,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子达牵起云儿的手低声说:「妳随我来。」
云儿怔怔地跟在他身后,脑袋里一直在晕呼呼地想:他抱了我,还亲了我!而我也亲了他--毫不知耻地亲了他!
想到这儿,她的脸、脖子,甚至胸口都感觉到火辣辣地。
「妳看这个。」恍惚间他们竟来到了子达的房间,云儿纳闷地看着子达将一张纸打开,放在她的面前。
她茫然不解地看着子达。
看到云儿双颊艳红,目光迷离,迷迷糊糊中愈显娇俏的样子,子达的血液再次沸腾了。
他拉过她,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低声笑道:「妳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就不能保证只亲妳一下啰。」
云儿的脸更加赤红,她赶紧低头看子达要她看的东西--竟是那张有爷爷、管家和她签名的婚约。而令她惊讶的是,在与她的签名并列的地方,已经有了子达的签名!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惊讶地问,心海里掀起着喜悦的浪花。
「因为我要妳!」子达的回答干脆简洁,而他的眼睛蕴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