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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稀莱的关系,程慕对我来说总是一个怪怪的存在。
去的人不多,除了我和李菲菲以外都是跟着程慕做论文的学生,自然还有时刻都跟在李菲菲屁股后面又要扮冷淡的李密阳。
我们一行几个人浩浩荡荡地从学校出发,过了条马路就到了程慕住的公寓区。
这是李菲菲打听到的住处。只不过李菲菲只是打听出了程慕住的公寓楼在哪里,那一栋,那套房她就不知道了。
我们在公寓区溜达了快半个小时,只是问小区的人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大学教授。小区的保卫员很不屑地用鼻孔哼了一下:“大学教授,我们不仅有大学教授还有大学校长呢。”
这口气就好像我们是群□,问妓院老板有没有十八岁的少女。
老鸨用鼻孔哼了一下:“十八岁的少女,我们不仅有十八岁的少女还有十八岁的□呢。”
有人抱怨李菲菲为什么不问清楚就带我们来,李菲菲还没说什么呢,李密阳就不开心地瞪了那人一眼,他张张口准备开骂,我看着气氛不对,知道再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不对了。
我说道:“我知道他住哪里。”
果不其然,大家以一种见了鬼的神情望着我。好像在说你凭什么会知道程老师在哪里住。
一路上我不停地粉饰着我为什么知道程慕家在哪里。我说:“我们在这个小区偶遇过。”
“那你怎么连门牌号都知道?”有人当场拆台。
“喂,我听说你喜欢男人的,莫非你暗恋我们的程老师,天天跟踪他。”
“对呀,一开始又不讲,现在才讲,肯定是做贼心虚。”有人附和道。
“不是。”我这话说得暧昧又没有底气。
“不是什么?是不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程老师?”
我百口莫辩,急得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我要是一不小心你们领保卫处可不关我事。
李菲菲却突然挡在了我面前对那个开玩笑的人说道:“你走吧。”
她这么强势的姿态我们不是第一次领略,但是仍然为之一惊。
“你再这样就回去吧,别跟着我们。”她今天穿了一双有跟的皮鞋,竟然从视觉上看比我们这帮男生都要威猛。
那人忙闭上了嘴,跑到我身边撞了撞我的胳膊说道:“郭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可不要当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
“我知道你的人品。”我说道。
我知道你的人品差到无可救药,犯不上跟你生气。
“只不过你到底是不是喜欢男生。”他却仍然多嘴问了一句。
我本是悬在门铃上的手停了下来。
那人的口气这么认真,以至于大家都盯着我,好像要知道这个所谓的秘密的最终答案一样。
包括李密阳,他盯着我,在我的视线扫向他的时候,迅速地低下了头去。
我突然就笑了一下。想起稀莱调戏李密阳的那句话。如果是稀莱的话,他一定会满不在乎地答道:“怎么,你看上我了?”
然后吓得那人面如死灰。
只是,现在是我来面对这个问题。
我望着大家,大家也望着我。我刚才还怪笑了一下,现在装没有听见显然不太可能。
我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嘴唇。
“喂。让开。”有个人却抢先说出话来。
一瞬间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个人吸引过去了。是个年轻男人,正提着一个保温罐,一脸没有睡醒的模样。
“医生!”李菲菲突然叫道。
我这才认出来这个人是那天给程慕做手术的医生。
那人半闭着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点,然后打了一个大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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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找程慕啊。”男人抓了抓头发,将保温罐扔给我。
“提着。”他命令地说道。男人的口气听起来并不威严,甚至有种因为懒惰而不愿给出太大力气的敷衍。但是我还是丝毫不敢怠慢地接过保温罐,然后发现凭什么要帮你提呀。
男人却打开了电子门,和李菲菲并肩走了进去。
男人很高,刚才在我们中还威猛着的李菲菲在他身边顿时小鸟依人起来,我们几个男生羡慕地看了看他们的身高配对。我甚至听见了身后李密阳磨牙的声音。这是每个男人心中的梦啊,起码不要低过身边的女人才好。
男人熟稔地按下电梯楼层按键,熟稔地领着我们右转,熟稔地在803号房前熟稔地拿出了钥匙。
然后好像进自己家门一样熟稔地打开了房门。
他转身从我手中拿过保温罐,对着房中叫了一声:“程慕。我买到猪肝粥啦!”
这一声倒是挺有精神的。
现在的医院售后服务这么好,我和李菲菲互望了一下,主刀的医生还负责给病人送粥。
医生走向正屈膝坐在客厅地板上的个男人,突然就是俯身一个亲吻。
“啪”的一声,落在额头上。
我们在场几个人的下巴都要掉在地板上了。
“哦,你学生来看你了。”男人跟程慕温存完了,这才想起我们这一干人等。他闪了闪身,这才露出了本他挡在程慕视线以外的我们。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程慕看见我们时的神情,是一种极度惊吓过后地面无表情。
有那么一分钟,我甚至以为我们的突然出现把程慕给活活吓死了。
男人却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微笑转身进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几个学生排成队列站在门口。程慕一贯淡定的脸涨得绯红:“你们……来了。”
他从地板上站起来,笑地非常勉强。
我们只在程慕家呆了不过五分钟,这五分钟我们好像煎锅上的死鱼一样,看着男人又是摸程慕额头,又是喂程慕喝粥。我们浑身都刺啦啦地冒着烧焦的气息。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一身地冷汗。
“天啊!”一个喜欢程慕的女生出了公寓楼就放声大哭了起来。我想她是对自己绝望了。
刚才逼问我是不是同性恋的男生已经面如死灰,完全用不着我出马。
只是程慕和那个医生就这么在一起了?他和稀莱不才刚刚分手吗?
两个人还真是般配,分了手后那么快就能忘记伤痛重新开始。只是不知道稀莱怎么样了。我是不是该八婆时就八婆一下告诉他程慕的事情?
我拿出手机,想了想。
还是算了吧。
他们两个人分手各自快乐。关我什么事,我还是做好下午去面试的准备吧。上次稀莱帮我买的护肤品我一次都没有用过,全都摆在浴室里。有一次被凌志看到了,还大叫了一下:“你们做GAY的,果然很看重一张脸啊。”
我打开了一瓶闻了闻,味道很淡,突然就愣住了。
这是稀莱身上的味道,靠近他的时候,若有若无。我们两个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你说这个校园能有多大,两个不认识的人,能在校外的酒吧相识。
而两个认识了的人,一个月里出入同一所学校竟然里谁都碰不不上谁。
而据爆料说我们学校是全市面积最寒酸的一所大学。
我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八八折的发型屋来了个新的理发师,因为手生,剪出来的头发凹凸不平。老板非常不好意思,破例给我打了一个五折。
原来我现在更加的掉价了。
我打开衣柜门,想找一件不那么掉价的衣服来穿。只是迎面一个袋子就砸在我的脸上,痛得我两眼泪花,定睛一看是上次和稀莱一起买的衣服。那天我们两个人都处于极度的失恋状态,买东西买得很疯狂。
我翻了翻袋子,看见我的衣服里边夹着稀莱的一套衣服。
这才想起来,那天他直接套上了新衣服,换下的旧衣服本来要扔掉,又被我捡了回来,放进袋子里。这件衣服藏得太隐秘,以至于我们两个人都不记得还有它的存在。怎么办?按照稀莱的风格丢掉它?
衣服总归是好的,我把它扔进了洗衣机里。然后按下了启动键。
这家制药公司很不错,知道他在招聘时,我们班上几个人都递了简历过去。结果只有我得到了回复。
“你是不是把我们的简历都给撕了,然后只投了你的过去。”凌志愤愤不平地问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简历,外表做得很一般,里边的履历也很普通。完全是个对方公司靠关键字过滤就可以直接过滤掉的炮灰简历。
所以对方只让我去面试,我和凌志他们一样地不可思议。
我穿着上次稀莱帮我挑得打折货进了面试的办公室。
里边坐着的人抬头看了看我,突然就笑道:“好久不见了。”
“Joey?”我失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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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y?”我失声叫了出来。
“你知道我名字?”joey挑了挑眉,依旧是合身的西服,粉色的衬衫配了条灰色的领带。我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出入这种办公楼,到处都是西装男,让我应接不暇,恨不得犯罪。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们两个人之间确实没有机会自我介绍过。
我只是听稀莱说过他的英文名而已。说起来,不知道稀莱是不是还住在他那里。
“我叫乔伊。”他伸出手来。
怪不得他起了这么个喜气洋洋的英文名。
“郭维。”和乔伊握上手的片刻,我紧张地声音有些颤抖。
只是没有想到joey竟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龟嘛。”
“龟?”我一怔,旋即就明白了过来。太久没有听见别人叫我龟了,翻眼看了看joey办公桌上的日历表,今天竟然是十二月的第一天,这个月的二十号,是我原定地去医院检测的时间。
只是自从上次在酒吧碰上了joey以后,对于我是不是患病这方面的恐惧骤然减少了。当然这也要多谢“爱一半一半”。只是这一个月来绝少上网,一直在做毕业论文,一直在蒙头睡觉,几乎没有跟“爱一半一半”联络过了。偶尔在网络上会面,就好像例行公事一样,相互询问一下身体状态,再无下文。
如今想起来,我还真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后天你就来报道。临近年关我们比较缺人。”
一个卖药的公司搞得好像年货公司一样,临近年关会缺什么人?
我对joey恭敬地点着头,在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用我?”
Joey似乎没有料到一个小应聘者会用这么大的口气反问他。
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说真话?”
“我知道我能力不怎么样。”我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因为是我招人,当然要照顾认识的人咯。”没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这么的随便。我竟然因为关系找到了工作?还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关系?
想想都觉得上帝抛下了一个彩蛋,我刚好从此经过。
幸运是一定有的,只不过会不会被砸死就不知道了。
“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顿午饭。”
“午饭?!”我脱口而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是下午三点的好时光。
Joey抬腕看了看手表,笑道:“最近我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