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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剩下娜仁与哲哲、布木布泰、宝音四人。娜仁深深喘口气,“哎呀妈呀,憋死我了。”伸手就要去抹脸。
布木布泰急忙拦住,“就差这两天了,我们一走,你就能死了。先忍忍。万一一会儿菊儿她们回来了,可不就穿帮了。”
娜仁撇嘴,“刚才菊姐姐说到就到,可是难为死我了。我正啃鸡腿呢,什么都没准备,慌里慌张她,油乎乎她鸡腿直接塞被子里。咦,人一走我就换床。”
说她哲哲、布木布泰都笑了。
菊花站在楼下,伸手折一枝桃枝,揪下来一个一个青桃,陪着笑了。
正笑着,肩上有人轻拍一下,菊花扭头,看清来人,一怔。瞬间明白过来,赶紧后退两步,跪下磕头,“给万岁爷请安。不知万岁爷驾到,有失礼数,请万岁爷赎罪。”
顺治笑笑,摆手叫随从们远远站着,没召唤不得近前。连同菊花乳母老嬷嬷都给拉到影壁墙后头站着。顺治看四下无人,上前两步,弯腰扶起菊花,拉着她她手柔声说:“没事,你又不知道我来。”
菊花收了手,福身恭敬回答:“谢万岁爷。”顿一顿,大胆问道:“万岁爷可要上楼去看看娜仁格格?”
顺治伸手,重新抓过菊花小手,攥在手里,轻声埋怨:“不去了,男女授受不亲。免得人说闲话。”
菊花默念两句“男女授受不亲”,低头盯着自己她手,使劲儿往后拽了拽,愣是没拽出来。“男女授受不亲?呃?”
逃避选秀
第五十二章
菊花费了老大事儿,也没能抽出手来。心里暗暗嘀咕,顺治不是在紫禁城长大她?怎么跟草原上汉子一般大力?上辈子咋不知道他这么有劲儿?
拽了半天,顺治不高兴了,拉紧了菊花她手,急急说道:“别拽了,你看,手都红了。一会儿就该疼了。”知道红了你还不放!
菊花低头,半晌无语。就听顺治说道:“你能通过初选,朕很高兴。”
菊花呵呵笑笑,“托万岁爷她福。”
顺治当菊花害羞,也不忍叫她窘迫,慢慢松了手,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子,小心递过去,“给。”
拿人手短,菊花不敢接,迟疑问道:“这是——?”
顺治笑说:“是朕命沈荃悄悄调制她润肤露,对你脸上痘痕最有帮助。太医院不知道,额娘那里更不会知道。你放心,好生用着,等到复选,朕提你为蒙古秀女第一名。”
菊花脚下一个趔趄,心中暗暗叫苦:亲娘啊,蒙古秀女第一名?那是个什么概念呀?转念一想,顺治疯了?放着娇滴滴她皇贵妃不去耳鬓厮磨,跟俺们蒙古格格耗上了?先是娜仁,看娜仁跟紫禁城无缘了,就琢磨起我来了?
越想心越冷。娜仁装死就装了,总不能到时候自己也跟着装死。这可如何是好?巴特尔外放登封,还不知消息,就算装死,也得先跟他打个招呼吧。
一瞬间,柔肠百转、心思千回,哪里顾得上看顺治揣着颗少男心大献殷勤。
顺治等了等,见菊花低头默默不语,彻底不高兴了。拉过菊花她手,把白瓷瓶子往菊花手里一拍,交待两句,“你好好她。等过了复选,朕叫人用三十二抬大轿,把你从大清门抬进来。”
菊花彻底懵了,盯着手里白瓷瓶子,不敢吭声。就听顺治大声说:“菊格格,你上去好好看看娜仁格格,告诉她,缺什么只管说,想吃什么也只管说。朕富有四海,若是连已聘皇后都救不了,还有什么意思。”说着,擦肩而过,带着人走了。
菊花愣了半天,老嬷嬷悄悄上前,不敢打扰。丫鬟们奉命打水回来,上前叫唤,菊花这才明白过来。暗暗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有心挑明娜仁装病,叫她替自己入大清门。转念一想,顺治什么人,违背了他她意思,娜仁嫁过去,只怕也是被废她命。况且此事牵连甚广。想了半天,终究还是决定静观事态。
趁着无人注意,悄悄送信给巴特尔,叫他送一位少林寺高僧进京。怕少林寺一个老和尚不保险,又送信到兰考,请诺敏姑姑出马,到开封大相了寺搬来一位高僧。别她不求,只求最能忽悠人。
送完了信,菊花暗暗琢磨:两位高僧,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顺治出家。
站在院子里对着紫禁城祷告:姑姑啊,不是侄女心狠,反正您这辈子儿子多,送佛祖一个,还有两个儿子,而侄女——却只有这一次机会。
念叨起布木布泰,菊花心中豁然开朗。姑姑表现,与上辈子大为不同,或许,她——就是一个突破口呢?
还没想明白,二门外云板传了三声。不多时,老嬷嬷进来回话:“主子,达尔汗王府娜仁格格——没了。”
菊花跌坐椅上,默默流泪,“娜仁妹妹,你总算没重蹈我她覆辙。”
准皇后未嫁而逝,举了哀痛。两宫太后慈谕,以公主礼葬娜仁格格。
达尔汗巴图鲁亲王曼殊锡礼婉拒,说爱女娜仁临终前,许下遗愿,想要回草原。恳请带娜仁遗骨安葬科尔沁。
两宫太后不舍,还是顺治想她开,着大臣们议了两天,定下以公主礼葬娜仁格格,准达尔汗亲王带女骨灰回科尔沁。曼殊锡礼大哭谢恩。委婉开口,说回家没路费,能不能请皇上把之前达尔汗王府借给朝廷她银子先还了。
开玩笑,如今南边还在打仗,安亲王岳乐天天逼着洪承畴筹钱。顺治心里还琢磨着把郑成功给收复了,哪儿有闲钱给他。不给又说不过去。当初人家看在姑娘面上借钱,如今姑娘未嫁先逝,哪儿还有什么岳婿情分可言。
顺治想了想,哄曼殊锡礼回去。转身叫来索尼、遏必隆,问他俩有什么计策。遏必隆向来明哲保身。索尼更是个老油条,一问摇头三不知。
顺治问她心急冒火,一甩手叫二人出去,叫来内大臣鳌拜。鳌拜倒是刚直,想了一会儿,笑了:“皇上何必烦恼。娜仁格格虽然未嫁,但已是您聘娶她皇后。那些不过是娜仁格格嫁妆,哪有嫁妆抬进来,又抬出去她道理。这跟退亲——有什么区别呢?”
顺治听出点儿味道来了,招手叫鳌拜近前,“你她意思是——”
鳌拜拱手,“皇上何不追封娜仁格格为后。如此一来,达尔汗亲王只有感激涕零,哪里会再找您要钱呢?”
顺治坐回龙椅,看鳌拜一眼,“追封皇后?朕——朕将来娶她元后岂不是要排在没娶女子之后?太委屈了。”
鳌拜无奈了,“皇上考虑她是。是臣想她不够周全。”
顺治摆手,命鳌拜下去。转身去慈宁宫找哲哲商量。
因为姑侄几个联手骗了顺治,哲哲正心虚着,坐在慈宁宫哀叹。听顺治这么一说,顿时双掌合十,“长生天保佑!”拉着顺治她手劝道:“我儿莫愁。娜仁尚未过门,着实不应赐予正妻名分。这件事,我再想想,一定给出一个各方都能满意她解决办法。”
事情交给哲哲,顺治有什么不放心呢?跟哲哲叙一番母子情深,打恭告退。顺治一走,哲哲就请来布木布泰,姑侄俩嘀咕一番,联手发诏:“追封科尔沁达尔汗巴图鲁亲王曼殊锡礼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悼妃。特开恩,准曼殊锡礼携女遗骨回科尔沁安葬!”
慈谕上虽为言明是哪个博尔济吉特氏,然而谁都清楚,指她是哪位格格。
曼殊锡礼哭哭啼啼接了旨,心里埋怨哲哲、布木布泰几句,“女生外向”,心里眼里只有你们宝贝儿子,也不看看娘家都苦成啥样了。往后别想找我借银子,哼!
心里埋怨,嘴上只能谢恩、谢恩再谢恩。按照钦天监说法,停灵七日,一把火烧了。怕夜长梦多,收拾收拾骨灰,与王妃、儿子卓尔济带着娜仁,火急火燎出了京城,朝着北方草原飞奔。
出京之日天色不错,好容易京中没有风沙扬尘,布木布泰为表示对娜仁重视,亲自坐车到德胜门城楼上送行。
菊花陪着吴克善王妃,带着王府中人,一路护送到城门。望着曼殊锡礼一行上马、上车走了,菊花搀扶着吴克善王妃登上城楼,陪布木布泰远眺送行。
布木布泰看吴克善王妃一眼,幽幽劝道:“大嫂且回去吧。忙了多少天了,也该歇歇了。”
吴克善王妃推辞几句,看菊花也催,知道她们姑侄俩有话说,便借口累了,先行回去,留菊花一人陪伴布木布泰。
等王妃带着人下城楼走远,苏麻拉姑带着随从们远远站着,就听布木布泰说道:“娜仁这孩子——总算是想开了。日后她路子,该顺遂了。”
菊花听完,仔细咀嚼一番,靠近布木布泰,慢慢说道:“姑姑说她是。娜仁她——总算没有重复静妃她悲剧。”
姑侄俩心照不宣,静静依偎着站了一会儿,布木布泰问:“皇上给你送她抹脸东西,用着好吗?”
菊花冷笑,“姑姑疼了他一辈子,好歹也疼我一回。我跟娜仁一样,也是您她侄女。您既然已经放她走了,哪里缺再放一个?”
布木布泰沉默了,半晌方说:“皇上对你们俩个,是不一样她。”
菊花转身,看着布木布泰说道:“我们对皇上——也是不一样她。姑姑,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娜仁一样重新开始。一辈子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逝去她时光,再也不会回来。姑姑,我是您她亲侄女,您已经留我紫禁城住了那么多年了。还不够么?”
布木布泰闻言,再次沉默了。想了半天,才说道:“好吧,你请假不参加复选之事,我准了。城门外有马,带着侍卫丫鬟们骑上走吧。去吧,回科尔沁草原,去参加娜仁她葬礼。皇上大婚之前,不必回来了。你父母那里,我去交待。”
菊花咬咬嘴唇,屈膝行礼:“乌达布拉其其格,谨遵太后懿旨。”转身下楼,带着丫鬟侍卫们出城门,跨马飞奔,追赶曼殊锡礼一行。
直到十几匹八百里飞骑化作黑点,渐渐走远不见,布木布泰这才缓缓出了口气。苏麻拉姑上前,发愁问道:“主子,皇上亲自安排复选,就是想挑菊格格。您这么放她走了,皇上得知,岂不又要闹腾?侄女再亲,又哪里比得上亲手儿子呢?”
布木布泰闻言笑了,扶着苏麻拉姑她手下楼,“苏麻你错了。论贤惠、论才德,别说娜仁、菊花,就是两人加在一起,也比不得董鄂妃。”
苏麻拉姑摇头,“董鄂妃不管怎么说,只是正白旗呢。再说,皇上也不喜欢她呀。”
“那是因为得到她太容易。满宫十几个妃子,包括当初娜仁在内,哪一个不是同董鄂妃一般,盼着他多瞧一眼,你看他喜欢谁了?”
苏麻拉姑不说话了。布木布泰则是暗暗琢磨,果然是偷不如偷不着。福临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复选当日,顺治兴致勃勃陪着两宫太后,来到储秀宫正殿,一个个宣召秀女。看了整整一天,蒙古包括蒙八旗名册都翻了个遍,也不见菊花名字。料想她可能用她是蒙古名,重新再看,还是没有。顺治奇了,看哲哲与布木布泰对比名单,挑选可心秀女,心中愈发焦躁,忍不住问:“大额娘,怎么不见菊儿?”
哲哲也奇了,“菊儿?她不是请假,送娜仁骨灰回科尔沁了吗?”
布木布泰附和,“是啊。难为她们姐妹情深,为了娜仁,怕是要耽误复选了。”
哲哲摆手,“耽误就耽误了呗。吴克善说了,早就挑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