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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哪里还能够顾忌身后那些苦作一团的妇人?
只是一心想着将秦沐歌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如果让她与母亲相认,会给她带这般痛苦,他宁愿此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陪着她。
当容景抱着秦沐歌走出凉亭,走到侍剑点珠身侧的时候,点珠面带急色的上前,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小姐,姑爷,你们……”
点珠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面色的情绪骤然一沉。
原本因为秦沐歌在怀而温雅的气质突然一变,那眼角眉梢的妖冶似乎也带着几分凉薄和狠厉。
那目光落在点珠身上,就像是淬了剧毒,叫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若非大祭司的份上,就凭着你刚才挡我去路的动作,你已经死了。”
容景这话说的凉薄,似乎丝毫不带任何情绪。
也是叫在胡国处处都受人尊敬的点珠面上一阵青白,好不精彩。
若换做旁人,胆敢与她说这种话,她早就毫不犹豫的拔剑相向了。
可偏偏这人是容景。
只需一个眼神,便叫人想情不自禁的臣服。
“让开!”
冷冷的一声呵斥,点珠的双腿竟然是不受控制地往后一挪。
容景冷着一张俊脸,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点珠望着他歆长的身影,脑海里面回想起了三年前在南陵和北韩边境的那一战。
那一次,北韩用下作手段,将有瘟疫病人的血液倒入了井水河水之中。
一时间,南陵几乎有十分之三的士兵当晚就感染上了热病。
而少年将军容景却是沉着应对,以他的头脑率领仅剩的十分之七的士兵大败北韩。
那个时候,玉大人正云游在外,恰好就遇到了这一幕。
当初不知道,玉大人为何会对容景出手相助,替他救活了那些患有热病的士兵。
可如今一想,莫非是那个时候,玉大人就算到了这位未央王会与小姐有一些瓜葛?
凉亭那边,好容易才将情绪平复过来的毓秀夫人急急忙忙地想要拉着玉念歌回太和宫。
这十年里,她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也有太多太多的不解。
她需要一个答案。
“麒麟,你跟我去太和宫,为娘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玉念歌条件反射的点头,刚刚要起身的时候,却瞧见凉亭之外已然是空空如也。
一时间,那蜂拥而至的狂喜仿佛被人兜头一桶冷水给泼了下来。
玉念歌面色僵了僵,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给堵住了,几乎要连气都喘不过来。
点珠瞧见玉念歌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心头更是难过的厉害。
她抿唇上前,低语道,“大人,小姐似乎有些无法接受,给她些时间,有姑爷在,你可以放心的。”
玉念歌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满腹的愁绪最终化作一口浊气,吐了出去。
再睁开双眸的时候,她眼底又是恢复了往日的不屈与清明。
“点珠,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她受了这么多苦,会怪我是应该的,我应当先让她平复两日。”
点珠微微蹙眉,“那大人,那件事……”
玉念歌伸手将又哭又笑的毓秀夫人稳稳地搀扶了起来。
之后才吩咐点珠道,“过了明日,容景便要上朝,到时候我会先与他说清楚。”
点珠无奈的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待容景抱着秦沐歌回到未央阁的时候,却是将连翘和四儿吓得够呛。
自家小姐意气风发的出去,怎么是被横着抱回来的呀?
就在连翘和四儿想要跟进寝室的时候,那门却是堪堪在她们面前“嘭”的阖上了。
两个小丫头碰了一鼻子的灰,一时间只能是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容景一回了屋,便直接坐上了床榻。
那双妖冶的眸子里面是止不住的担忧和不安。
望着怀中有些失神的小人儿,仿佛有针尖在扎他的心口。
“小沐沐,你看看我——”
轻腻的轻唤,还有容景手上细致的动作,好容易才叫秦沐歌回过了神。
她抬头望向容景的时候,空洞的双眼似乎有了一丝清明。
“刚才那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秦沐歌轻叹了一口气,脑袋在容景的怀中蹭了蹭。
按道理来说,自己与这位娘亲根本就没有相处过。
而刚才在她要与自己相认的时候,那下意识的躲避,应当是这具身体自己潜意识中的反应吧。
约莫着,原来那个秦沐歌对玉麒麟,是心有抱怨的。
也是,没有娘亲,所以她的童年过的惨不忍睹;
没有绝色之姿,所以就在美女如云的洛阳被人嘲讽为“无盐丑女”;
即便是玉麒麟约莫着也是没有料到,自己那棋却是走错了一步。
她只想护着女儿平安,却没料到将女儿推入了另外一个深渊。
见秦沐歌的脸色回复了平静,容景原本还绷着的一颗心渐渐松了下来。
他伸手轻轻揉捻着她的耳垂,试着放松她的精神。
“不管你是不是要去认她,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听着耳畔容景的声线,秦沐歌周身微微放松了一些。
俗话说,血浓于水。
这份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掉的。
虽然以前的秦沐歌对母亲心存抱怨,但是她能够感受出来——
这具身体在接触到玉麒麟的时候,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眷恋。
而她,则需要一点时间,来习惯,然后再到接受。
这样,也算是替以前的秦沐歌完成一桩心事吧。
因为,她也希望跟平常女孩儿那样,有母亲可以倾诉心事,然后给她拿捏一切。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中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不过刚刚回过神来的她,突然想到了之前玉麒麟与自己说的那话。
她好像是说,有事要告知自己?
“景……?”
秦沐歌抬头想与容景说这事的时候,却见他那双俊眉突然锁在了一起。
也就是片刻之间,豆大的汗珠就这么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原本就白皙的脸蛋,此刻几乎是透明的如同一张白纸。
而那双唇,也是异于常人的嫣红。
“容景,你怎么了?”
秦沐歌心中一沉,连忙撑起了身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便伸手去触容景的额头。
“天呐,好烫!”
秦沐歌双眸一凝,面上陡然一白。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替容景换过血,动过手术了吗?
难道他的蛊毒又复发了?
望着秦沐歌那焦灼的模样,容景有些虚弱的出声,“别担心,我无大碍。”
“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无大碍!”
秦沐歌气恼的扬起了声调。
容景有些无奈的勾起嘴角。
因为中毒的年岁太久,所以之前秦沐歌在手术的时候,并没有能够将体内的余毒全部清除。
而且,在换了血之后,容景也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他好像与秦沐歌有些心意相通了。
这种心意相通并非是能够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
而是,当秦沐歌感到危险,意识到害怕,或者感知到巨大痛苦的时候,他都感同身受。
原本是想着瞒一天是一天。
不过,既然两个人已经成亲,那么这件事早晚都会被发现。
容景实在不忍心再叫秦沐歌从自己体内抽血。
秦沐歌自然是不清楚容景心底的这一番思量。
她伸手一摸,便摸到了容景几乎要被汗湿了的中衣。
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不行,你必须得将衣服换了,否则着凉就麻烦了。”
说完这话,她也不管容景的反应,便直接爬了起来。
秦沐歌把东西准备齐整后,便挂起了纱帐,伸手帮容景脱衣服。
容景一愣,下意识得揪住自己的衣襟。
不但是红了俊脸,甚至连耳根都红了。
那白晰的双颊染上了两片红云,美得让人窒息。
他眼神有些躲闪,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秦沐歌一怔,以为他又在装纯洁。
被他骗过太多次了,实在没心思理会。
而且之前容景毒发的时候,她也见识过,越是耽误一秒,后果可能越发严重。
于是秦沐歌也不理会不理他,继续去解他的领扣。
“你……你这女人,真是……真是。”
容景的脸比红得像开得浓妍的山茶花,眼神有些发飘,有点不敢看秦沐歌。
秦沐歌恼了,喝道:“换衣,又不强女干你,装什么装?”
没好气的朝着容景翻一个白眼。
要知道身为军医的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手轻。
若非因为他是容景,早就一巴掌呼过去,按住他开始扒衣服了。
不知道大夫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吗?
“你……你……不知羞。”
容景的脸红得快沁得出水粉来。
一双水雾蒙蒙的凤眸波光流转,身子向床里移去。
秦沐歌气得将衣服拿来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摔,没好气的道。
“我不知羞,那你自己换好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沐歌走后,容景轻舒了一口气。
心里有些愧意,偷偷瞄了瞄帐外的秦沐歌,口里却仍嘀咕:“真是粗俗,哪里像是大家闺秀出身的。”
秦沐歌气得当耳边风,扭过头去不理他。
容景快速地换着衣服,虽然……
好吧,他的确是害羞没错啦,但也没到这个地步!
只是这几次余毒发作虽然没有以往那么严重,但是手臂上的皮肤还是会出现如树纹一样的纹路。
算起来,得一两天才能消退。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丑态。
她……其实很喜欢自己的外貌上的吧?
刚才她伸手那一瞬,他突然就很在乎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说他男生女相,甚至是生的比女人还美。
而如今,却怕个女会认为他不美——
意识到这一点,容景自己都认为有些不可思议。
这两日,秦沐歌与容景晚上虽是同床共枕,却相安无事。
秦沐歌不想太早成人,更何况身上还来着葵水;
而容景则是不想让秦沐歌看到自己身上的纹路。
再说,秦沐歌总是觉得:若是两个人还没到爱那个份上就同房,心中实在是难以接受。
她可是有着现代灵魂的人,认为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一起做那件事。
不然,与个牲畜又有何差别?
待容景终于将衣裳换好之后,他周身的温度也降下来了一些。
不过这会儿,他脑袋里面还回想着刚才秦沐歌那说话做事的风格。
一时间,那张俊脸又泛起了一抹潮红。
“娘子?”
容景的声音有些干涩,轻轻的,如美妙的歌儿一般在秦沐歌耳边飘着。
原本还窝了一肚子火的秦沐歌,在听了他这故作软弱的声线,不由心头一软。
想着这厮还病着,也就不跟他计较。
转过身去,眼前的一幕,却是叫她差点没笑喷了出来……
只见容景攒着身子,躲在幔帐后面。
只从缝隙中钻出一个脑袋来。
那双小鹿斑比一般的清澈凤眸带着楚楚可怜,可那样子,却又叫人忍俊不禁!
187 容景,你还我养了十几年的小笼包!(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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