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以为是健行阿里山吗?”
想想那种情况,小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的确是极其不可能的一件事,一百多公里长的大沙漠!“也不是不可能啊--”她仍嘴硬,可惜声音已虚弱许多。
林捷苦笑着摇头:“难道没有更好的方式吗?”
大胖回他一抹苦涩的笑容:“大家都想走,除了飞机就是走路,飞机已经是不可能了,我顶多能替你弄到一辆吉普车,让你跟着他们走,要我把运补给品的飞机给你们用是不行的。”
“难道三条人命还比不上你那些烂补给品?”小森忍不住骂道。
大胖严肃地摇摇头:“小姐,这座城里还有许多老人和小孩走不了,送他们去沙漠还不如一枪打死他们!三条人命比得上那数百条人命吗?”
小森顿时羞惭得无地自容:“对不起……”她嗫嚅着。
大胖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你了解就好。”
她感激地望着他。
其实大胖有张十分粗犷好看的脸,人虽然有些胖,看起来却还颇为迷人,而且心肠是很好的,而现在这种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万一路上遇到游击队或是军队怎么办?”
“我和双方面都有点关系,会替你们弄到通行证,除非局势有变,要不然不会有大问题的。”
“依你看城里的安静还可以再拖几天?”
大胖迟疑了很久才沉吟地开口:“你知道有个外国记者被捉了吧?现在沙仑尔那混帐很痛恨你们这些人,据我所知那个笨记者是踩到他的痛脚了,他不会轻易放外国人走的,万一事实真相公开他是要倒大霉的,所以我劝你们快走,说不定他会下令限制记者离境。”
“限制还无所谓,反正左右都是偷渡,怕的是下令逮捕--”
“不会吧?”小森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他不敢得罪全世界的舆论的,现在城里记者满街跑,他抓得完吗?”
“是啊!你去问问任何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他敢承认他是记者才怪!”
“那个巴尔不就承认了?”
“所以他那么倒霉被逮到。”
小森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林捷怜悯地拍拍她的脸:“小娃儿清醒点!沙仑尔是另一个海珊,另一个狂人格达费,你别以为好玩,你不承认你是记者或许不会被逮,可是若被逮,你打死也要说你是个记者,他关你个十年八年,或许外交谈判成功,他会放你回老家去吃小米粥。”
“你说得跟真的一样!”小森叫了起来,吓得脸色发青。
“我本来就是说真的。”林捷叹口气:“看来我想在城里等救援是行不通了。”
“你有人?”大胖问道。
他点点头,此时此刻已没什么好隐瞒的,大胖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对他全然坦白:“我和我大哥联络过,他有私人飞机可以到这里来,不过只怕半路就被打下来,况且等他申请手续通过不知道还要多久,再说飞到这里也得两天。”
“你大哥是谁?”
“林氏企业老大林奇。”
大胖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富可敌国呢!”
“声名远播到这种程度?”
“我喜欢苏富比杂志。”
林捷苦笑:“这是下下之策,可惜好像也行不通,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大胖莫测高深地笑了笑:“或许不会,林奇既然是你大哥,那林雪你当然认识。”
他忽地跳了起来:“雪儿!你怎么知道她?”
“另一个联合国大使团,明天下午抵达,林雪是助理大使之一。”
“疯了!简直是疯了!”林捷气呼呼地在房子里跳脚破口大骂:“等她到了,看我不扭断她那该死的脖子才怪!”
“他怎么了?”维德莫名其妙地问:“被狗咬到了吗?怎么像个狂犬病人一样?”
小森耸耸肩,莫可奈何地:“刚刚大胖告诉他,他妹妹明天下午会来。”
“林雪?”
“你知道?”
维德点点头:“很难不知道,他家的人个个叱咤风云。林雪才念大二,已经有本事在议会上呼风唤雨了。”
“这么有本事?”小森眨了眨眼,不太相信。
林捷恼怒地横了她一眼:“那个小恶魔从小立志当外交官、舞蹈家、政治家、老师和其它百种职业!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妖怪!你见了她就知道,她比你们两个还不怕死!那家伙根本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我大哥林奇之外,没人治得了她!”
“你把她形容得像台风过境!”
“哈!她根本是场灾难!”
维德轻笑,他嘴上说得咬牙切齿,眼底却流露出一股温柔,显然是极其宠爱他的幺妹。
这样一个男子对妹妹的温柔是很动人的,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似乎不是那么令人憎恨!
“那现在怎么办?”小森傻傻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他暴躁地咕哝:“反正是走不了了,只好在这里等她啦!”
“我怎么有种预感,明天会很热闹?”小森笑着往外走。
“你去哪里?”维德问道。
“去找大胖,我爱死了那家伙调的好酒。”
“我陪你去。”
小森摇摇头,指指一脸阴郁的他:“你还是陪陪他吧!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他看起来像要喷火。”
小森走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维德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面对才认识不到一天,却仿佛相识一世的男人,她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她一向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并不是因为她不擅言词,而是因为她生性沉默。
许多男人欣赏她的沉默,可是很显然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正以不耐烦的态度打量着她,想到未来的数天要和他一起同舟共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捷耸耸肩,看来江维德和那些争相匍匐于他的西装裤下的女人不同,她甚至不屑多看他一眼。
他摸摸自己的脸,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这样讨厌过;她们通常是痛恨他或欣赏、爱他。讨厌?不!他还没被讨厌过,只除了眼前的这一个。
这使他觉得有些受到伤害--他那伟大的自尊心。
“不屑和我说话,至少陪我抽支烟吧!”他掏出烟丢了一支给她。
“这是个恶劣的习惯。”她企图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义正辞厉,可惜很失败,此时此刻她想不出比抽烟更好的事来做。
“你可以告诉别人,这滔天罪行是我感染给你的。”他嘲讽地笑笑。
维德不理他,自顾自的点起烟深吸一口,感觉心情似乎稍稍平静。
今夜明月如钩。
她望着沙漠天空上的那眉弯月。
棋现在在做什么?
这念头像点燃的烟般在她的心中缓缓燃烧起来,而心情会不会像燃到尽头的烟一样,到最后只剩下一截烟尸?
灰飞烟灭--“想念情人?”他站在她的身后问道。
她一震,强自平静而冷漠地回道:“你很讨厌。”
他大笑:“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说我讨厌。”
“那现在你听到了,我还可以附加更多,比如说自大、傲慢、目中无人等等。”
“而你很懦弱、很自私、很幼稚!”他毫不客气地回敬。
维德冷笑:“我比你了解我自己,这些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林捷有趣地望着她:“你不反驳?”
“为什么要反驳?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没见过比你更奇怪的女人。”他摇摇头:“你没听过知错必改吗?”
维德依旧漠然冷笑:“我可以告诉你同样的话,不过有一种人是这样的:勇于认错,坚决不改。我就是这样,对当圣人没有兴趣。”
“怪异。”
“彼此。”
林捷叹口气:“我们非得这样拼个你死我活吗?至少和平相处一个晚上行不行?等雪儿来大家就永无宁日了。”
维德沉默。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他,她便变得如此好战!她向来不是尖牙利嘴擅于嘲讽的。
当然也不想当冷面笑匠。面对他,她已冷笑得脸上的肌肉全都在强烈抗议。
忍不住叹息微笑:“也许我们天生相克。”
林捷意味深长地回她一笑:“我向来不迷信。”
她没理会他的话,决心转移话题:“你很爱你的家人。”
这是个直述句。他点点头,笑容中有一抹苦涩:“我们相依为命,对我们家这样一个小型联合国来说,这是必要的。”
维德没有说话,她知道林氏家族的四个孩子,除了老三林磊是正统的中国人外,其他的孩子都是混血,三个孩子三种血统。
即将见到的林雪有一半德国血统。
林捷有一半的法国血统。
而林奇则有四分之一的印地安血统、四分之一的美国血统。说是个小型联合国一点也不过分。
“有兄弟姊妹真好。”她感叹。一直十分遗憾自己是个独生女,若她有兄弟姊妹,或许今日一切将会不同。
林捷微笑:“你拿这句话去问林奇,他一定会给你另一种答案。他恨死我们这些专找麻烦的人,什么烂摊子都丢给他,现在他结了婚我们还不打算放过他。”
“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你和林雪在这里。”
他耸耸肩:“我大哥有第一流的间谍网,你信不信我居然能在撒哈拉沙漠接到他的电话!我真不知道雪儿是怎么脱离他的‘魔掌’的,那小鬼简直是神通广大的。”
维德忍不住轻笑:“为了你们两个,我毫不怀疑他会派出一团军队来迎接你们回去。”
“然后亲手枪毙我们。”他大笑。
她跟着他笑,可以想象暴躁的林奇的模样,华尔街著名的‘杀手大亨’据说真是有像熊一样的脾气。
“你笑起来很好看。”他突然凝视着她说道,眼底有种难解的光芒。
有那么一刻,神奇的魔网在他们之间。
听说沙漠的弯月是极有魔力的--维德猛然别开视线:“我并不是个很喜欢笑的人。”
“美丽的女子都应该喜欢笑。”
“美丽?”她真的觉得可笑:“你一定是在沙漠待太久,给热昏头了。我一点也不美丽,相反的,我很平凡、普通,站在台北市的街头你会分辨不出到底哪一个是江维德,在台湾像我这样一个女子,十块钱可以买到一整打!”
“是吗?那我买了。”
她白他一眼:“我是样品,仅供参考,不卖的。”
“样品通常制造精细。”
维德不耐地踱离他的身边,被他的神情和口气弄得心烦意乱:“不要破坏停火协定。”
他耸耸肩,不在乎地微笑:“既然如此,我可有荣幸邀你出去散散步--在这鸟不生蛋的沙漠?”
她被他滑稽的样子逗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将手交给他:“当然,毕竟我不是来看鸟生蛋的。”
两人相视而笑,正要走出门,一声矗然巨响使两人都震住,连忙奔向窗户边,外面已喧哗起来。
“军火库被炸了!”
“军火库被炸了!”天际一道凶猛的火舌已席天卷起,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在沙漠中最恐怖的事不过如此!
“糟!”林捷失声叫了起来:“那个地点很靠近大胖的酒店!”
维德的脸色刷地惨白!“小森?”
“啊!如果你失业一定要记得来找我,你是个一流的女侍。”大胖微笑地交给她两杯酒。
小森笑嘻嘻的接过:“我大学四年打工有两年是当侍者,这种工作好玩得要命!”说完又卷入人群之中,像一尾灵活的鱼般在人群中游动,却没将半滴酒洒出来。
半晌她又钻了出来,手上握着一把钞票:“啧!啧!啧!真好赚!”她将钱“拍”一声放在他的面前。
“那是你赚的,不必给我。”
“我只是客串的。”小森摇摇头,将钞票分成两份:“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