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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懿对云珠的周全细致很是满意,笑道:“这回也多亏了你,虽然本宫早已察觉了皇后的意图,可若不是你机灵,瞧出小福子那食盒里的门道,咱们怎么有空准备得这样周全?”
云珠顾盼神飞,笑道:“这回也是合该皇后倒霉,先是高凤鸣来通风报信,又有小福子给我送来那一味草药,竟是一味芨芨草!”
原来小福子知晓皇后的诡计后,十分心焦,苦于一时找不到云珠,便托人给云珠送来一味芨芨草,云珠苦思冥想,终于想到是事出紧“急”之意,又兼高凤鸣说了那句话,便与淑懿计议,行了这个妙计。
这里云珠将昨夜情形细细给淑懿讲了一遍,淑懿又告诉云珠昨夜给长春宫送“礼”的事,主仆两个说着话,不觉天色已大亮了。
淑懿道:“你伺候本宫更衣罢,咱们先去给太后请安,等皇上下了朝,只怕还得去养心殿跟皇后贞妃打擂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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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百十二章 深宫恩怨
这里云珠才过去从红漆紫檀大箱子里;翻腾出几件家常的冬衣来,预备着给淑懿挑选;只听外头有小宫女道:“云珠姐姐可得空出来么?”
淑懿知道此时是非常时期,时时会有新文闹腾出来,因对云珠道:“你去问问,又有什么事?本宫自己挑衣裳就成!”
云珠出了殿;一时搓着手回来;柳眉轻扬;不屑道:“方才长春宫里传出来;说是昨夜带头打了小禄子的太监小林子;因犯了错,愧悔难当,昨儿夜里自尽了!”
淑懿听了,先是一愣,既而冷冷笑道:“皇后的手段倒是凌厉,本宫以为她不过会远远地打发了小林子,没想到她还真下得去手!”
云珠嗤笑道:“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小林子别的错都好说,只是他知道皇后太多底细,若今日皇上查问起来,给他送到尚方司去吐了口,她这个皇后还做不做了!”
淑懿的语气森森地如三九天檐下的冰凌霜挂,道:“他以为灭了小林子的口,便万事大吉了么?只怕是欲盖弥彰,皇上也不是没主意的人,本宫只将昨日的事如实向皇上禀报,皇上心里就会有数了!”
云珠欣喜的笑意中又夹着一星儿苦涩,道:“皇后自己要授人以柄,这回皎月有盼头了!”
淑懿抬眸望向云珠喜忧参半的眼神里,拉住她的手,道:“你是本宫的心腹,到时候本宫一定会求皇上,给你寻一个好夫婿,并不会比陈掖臣差!”
云珠苦笑道:“娘娘的美意,奴婢自然省得,只是奴婢已心灰意冷,此生只愿长伴娘娘身边,就如苏嬷嬷那样……”
淑懿打断她道:“那怎么行?”一语未了,只听又有小宫女回事儿,这回语气里却充满了惊惶与急迫。
云珠忙又出了正殿,一时回来,面露彷徨道:“娘娘,宝倩死了!”
淑懿一只手拿着一件暗绿折枝芍药纹宫装,一只手拿着一件浅杏色垂花纹宫装,左右为难,不知该选哪一件好,听得云珠的回话,那件暗绿纹的宫装倏然滑落地上,惊异道:“怎么会这样?”
云珠倒还算镇定,一长一短地回禀道:“听说宝倩晨起到堆秀山上去折绿萼梅,因有积雪冻了一夜,结成了冰,宝倩一脚踩在上头,失脚滑下山去了,等巡园的侍卫找到人时,已经没气儿了!”
堆秀山上冬日里因得尽暖阳,故而山顶上的各色梅花开得格外茂盛,各宫中多有去折来修剪了插瓶的,小厨房里要做梅花点心,也常常去取些来做食材,这几日淑懿吃梅花蒸糕吃上了瘾,倒是时常命小厨房采了梅花来去做,没想到……
淑懿一拳击在柚木小几上,恨恨道:“手都伸到承乾宫来了,看起来这回真是狗急跳墙了!”
云珠单膝跪在脚踏上,安慰淑懿道:“娘娘消消气,这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救皎月要紧,那个宝倩本就是皇后安插在承乾宫的人,娘娘也不值得为了她去跟皇后争长短。”
淑懿余怒不减,抚了半日胸口,才平静下来,眸子里露出寒光,吩咐道:“先去给太后请了安再说!”
云珠面容一滞,道:“娘娘因何偏偏今日去给太后请安?”
淑懿瞧也没瞧她一眼,只顾扣着偏襟上的镶珠钮子,笑道:“你都猜出来了,还问本宫做什么?”
云珠两丸黑水银似的眼珠子微微一转,笑道:“这事儿……真能扯到太后那边去么?”
淑懿略微敛一敛笑意,道:“怎么不能?别忘了陈掖臣是什么人?那是大学士陈名夏之子,陈名夏在朝中颇有权势,太后就是不理会皎月一个宫女,却不能不理会陈家——这样的高楼广厦!说到底,太后再重视后宫平静,也不过是因为后宫之事,可以牵扯到前朝,前朝平安了,天下才能平安!”
皇后因连日报病,六宫中一发连每日到长春宫晨昏定省都免了,但淑懿仍是如往常一样,除了皇后带领阖宫嫔妃不时去慈宁宫请安之外,淑懿每半个月亦要到慈宁宫请安一次。
淑懿昨夜一宿睡不安稳,清晨起得早,估摸着孝庄未必起身,便特意绕远,先沿着紫禁城转了大半圈。
行至奉先殿一带时,只见雾蒙蒙的晨光里,一个纤瘦的身影正鞋着一把大扫帚扫街,扫帚看起来极沉重的样子,淑懿不由疑惑道:“扫街的重活不都是小太监做的么?怎么叫这身量未足的小宫女做这个?”
云珠伸长了脖子张了张,言语之中又是哀怜又是忿然,“这定然是念绮了!娘娘不知道,奉先殿的大宫女珊瑚对待下人十分严苛,平日有一点错处非打即骂,要么便是饿饭,让小宫女扫街都算客气的了呢!”
淑懿没想到敬奉祖宗的地方居然还有这样阴鸷的人,如此苛待小宫女的,当下因问道:“就算珊瑚是大宫女,素日得罪人多了,也难免惹人厌的,怎么宫里竟能容她到今日?”
云珠一副怜惜的口气,道:“其实说起来珊瑚也不是生性狠戾之人,只因那年她眼看要出宫了,谁知先前与她定下亲事的人家,已然等不得,娶了高门小姐,听说她的未婚夫婿还因为夫人娘家有势力的缘故,升了官职。”
淑懿鄙夷道:“竟有这样势利的人!”
云珠叹息道:“可不是!珊瑚眼见出宫也没了意思,便自求长留宫中,主子倒是感念她的忠心,将她安置在奉先殿,领着一群小宫女当差,只因她平日虽严苛,这差事当的却是一点儿差错也没有,奉先殿这样要紧的地方,也需要这么个人,到如今也已有五六年了。凡是有些门路的小宫女,都疏通了关节挪到别处当差了,念绮家里只是京城的平民,所以才一直在这里当差的。”
淑懿吐了口浊气,没想到这深宫之中,处处都有故事,想着昨夜听念绮回了一次话,虽未看清姿容,却也干脆利落,不想竟在此处受苦。
淑懿因问道:“那么你与念绮是如何认识的?”
云珠笑意清浅如深蓝天际中一抹流云,道“那年她得罪了珊瑚,大雪天儿地被撵到奉先殿外罚跪,我见她瘦骨伶仃的一个女孩子可怜,就拿了我的银鼠皮的褂子来给她穿,又熬了姜汤给她喝,好歹没冻得病了,从那以后,便与她时常走动了。”
淑懿言笑晏晏,道:“一念之善,倒叫你在宫里多了这样一位姐妹!”
说着话时,二人已行至念绮跟前,念绮见是云珠,也很高兴,冻得红扑扑的小脸笑起来像圆圆的红苹果。念绮给淑懿行了礼,又与云珠见了平礼,淑懿因含笑问她:“这天寒地冻的,你不冷么?”
念绮摇摇头,笑道:“奴婢穿得暖和些,出来之前又捂了会儿汤婆子,这时觉得还好!”
淑懿瞧着远处奉先殿的一角飞檐,问道:“你在奉先殿伏侍了几年了?”
念绮笑道:“奴婢入宫时还小,在奉先殿总有四五年了吧!”
方才云珠说珊瑚也不过在奉先殿伏侍了五六年,算起来念绮也算得上这里的老人儿了,能够这么长时间在珊瑚手下生存下来,自是有她的门道的。
淑懿向远处的奉先殿张了张,见里面有四五个洒扫的小宫女,正在殷勤忙碌着,因向念绮道:“你也算有些资历的了,怎么反倒叫你到外头来扫街,她们在殿里干活?那殿里好歹还有四面墙壁遮风,也暖和些。”
念绮一直把云珠当好姐妹,对淑懿其实是有些爱屋及乌,这时听淑懿对她嘘寒问暖,亦萌生了许多好感,因而也不藏私,笑道:“其实是奴婢主动要来扫街的,那殿里虽然暖和,活计也轻松,只是珊瑚姑姑一天到晚的盯着,略有一点儿不周到时,便要重新做,倒是扫街还好交差!”
淑懿想着,果然在奉先殿当差当老了的,总是有些经验,笑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扫街的?”
念绮低眉笑道:“奴婢尚未进奉先殿当差,便知珊瑚姑姑管小宫女略严了些,所以一被指派到这里,便自请扫街了!”
淑懿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若说吃了些亏才晓得如何避祸,那是人之常情,然而念绮在被指派到奉先殿之前,便知道打听珊瑚的为人,在被指派到奉先殿之后,又想出主意来避开珊瑚的淫威,奉先殿的小宫女皆不堪珊瑚的驱使,纷纷离去,只有念绮能在这里坚持这么多年,凭的不仅是聪明机变,还有坚韧和毅力。
淑懿默然一瞬,温然道:“你也算不容易了,云珠,给念绮二两银子,该置办的冬衣你也置办置办,总是要好的才成,若是银子不够时,只管到承乾宫来取!”
一般的小宫女,若有淑懿这般尊贵的小主赏钱赏物,又是素不相识的,那眼皮子浅的自是眉花眼笑,羞口羞脚的又不免扭扭捏捏,念绮却是大方地接了银子,又端端正正的向淑懿行礼谢恩,笑道:“谢谢娘娘大恩,奴婢无以为报,只是日后若有小阿哥的金锁玉佩等物,需要拿到祖宗灵前供一供时,娘娘只管拿来就是了!”
奉先殿平日虽是个冷清之地,但供奉着祖宗神灵,宫中之人十分敬重,当初柔华求子时,便时常来这里烧香祭拜,若能将四阿哥的随身之物在祖宗灵前供一供,自然又添一重吉祥,淑懿不禁欢喜,因笑道:“那本宫先向你道个劳了,到时不免要麻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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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百十三章 深宫幽情
淑懿与云珠别了念绮;待走到殿前时,果见两个做错了事的小宫女,正被珊瑚撵到殿前罚跪呢,一动不动;冷得直打哆嗦;还不及念绮执着扫帚热火朝天地扫街呢。
淑懿一路慢行至慈宁宫;宫殿长日寂寂,当值的小宫女如偶人似的立在门口,见了淑懿;才忙着行礼通传。
一时金珠出来了,走到淑懿跟前行礼如仪;笑道:“太后说了,娘俩好些日子没见,本应好好地叙叙,怎奈太后晨起身子不大爽快,过会子还要请太医来瞧瞧。若是无事便好,若一旦有事,纵然贵妃孝顺不怕过了病气去,可是还有四阿哥呢!所以劳贵妃白走一趟了,贵妃的心意,太后自然知道!”
云珠也知道淑懿此来,就是来探知孝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