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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贡之物呢?”
淑懿微笑道:“那日我去慈宁宫请安,正碰上苏茉尔领着金珠一干人,在清理太后的内库,金珠便说给我听了。”
恪嫔恍然道:“原来如此!”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那个女人也算多行不义,这回就算是太后有心回护,也必要小惩大诫,施以颜色的!”
淑懿望着铅灰的云层边上,似乎镶上了一圈金黄的明光,虽然小雪霏霏,想必过不了多时,便也看见一抹阳光了吧。
恪嫔本要请淑懿去咸福宫坐坐的,淑懿因惦着四阿哥,就先回承乾宫去了。
因怕雪天路滑,顺治一早便打发人来,给承乾宫的院子里铺上了粗毡,淑懿见了只笑道:“皇上还不知臣妾已经去了趟慈宁宫请安又回来了呢!”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却暖洋洋的,似殿里熊熊燃着的炭盆。
云珠虽然做不得活,却早已吩咐小宫女拢上炭盆,冲了热茶备下,淑懿进来,喝了两口香茶,顿时觉得冻得麻麻的身子熨贴了不少。
因淑懿是用了早膳去慈宁宫的,云珠便吩咐小厨房做了几样淑懿爱吃的点心,这时便要唤人去端,淑懿却招呼她坐下,笑道:“本宫早膳用得不少,这时也不饿,你且坐下,我跟你说说今儿早晨的事儿!”
云珠便知大事已成,因挑眉笑道:“太后果真恼了?真真是报应!”
淑懿掩唇而笑道:“这事还得亏了你跟银珠,不然,那么好的东西,皇后只怕也不会舍得赏赐给一个下人!”
原来夏岚给皇后做事,皇后自然要时常赏赐她些东西,银珠有心,便将长春宫中收着的岭南进贡的金锞子,赐给夏岚。后来夏岚在咸福宫中手脚不干净,被青缇发现,青缇知道恪嫔素来是个省事的人,也不想闹大,便自己做主饶了她,这事淑懿也听恪嫔提起过,只没在意。谁知后来又出了大格格一事,昨日金珠来传孝庄旨意,要与恪嫔商议夏岚归葬的事,淑懿便觉得是一个好机会,把夏岚那里印着皇后标记的金锞子,送到孝庄面前,剩下的事,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孝庄自会处置。
昨日淑懿叫恪嫔回去,将夏岚屋里所有的金银都拿出来,里头既有夏岚偷窃的赃物,又有皇后的“赃物”。当然,皇后若知道银珠是有心将岭南的贡物赏给夏岚的,那她可就性命堪忧了,所以淑懿当初劝恪嫔给夏岚再加一条罪状时,只是说若夏岚不得归葬,夏岚的哥哥夏威一定会去求皇后娘娘帮忙,而如果皇后袖手旁观,夏威往后也必不会为皇后出力了!
这里淑懿了却了一桩心事,正悠悠地喝茶用点心,一时听见慈宁宫传下了旨意来,叫贞妃协理六宫,淑懿缓缓地微笑了,没想到鹬蚌相争,倒叫贞妃这个渔翁得了利,这样也好,贞妃跟皇后正为着狸猫一事结了仇,互不理睬呢,这时候跳出来协理六宫,皇后的银牙都要咬碎了,也省的她整日只想着如何对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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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百章 贞妃争权
将至午膳时分;吴良辅传下旨来;说贞妃去了养心殿;与皇上商议过几日给懿靖大贵妃做寿的事了。顺治走不开,让淑懿自己先吃;等晚上再过来。
自从四贞公主出走的事之后,懿靖大贵妃与太后一直淡淡的;两位妇人大半辈子在宫里;有争夺,有联手,如今先帝已逝,失去了争夺目标,况且阿霸垓旗的实力,一直就不可小觑,四贞的事尘埃已定,孝庄不想再为此而与懿靖大贵妃结怨,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一手养大,又对她深有感情的义女,能够收住博果尔的心,也不是一件坏事。所以孝庄趁着这个做寿的机会,也是想要与懿靖大贵妃一笑泯恩仇。
淑懿忍着一肚子的笑,好好地送走了吴良辅。关上门来,喜滋滋地想着贞妃才得了协理六宫之权,便明火执仗地与皇后拧把起来,往后还不知有多少热闹看呢!
淑懿这里才吩咐下小宫女摆饭,宫外却有一位宫女求见。云珠问时,说是撷芳殿的,淑懿心头一喜,便知是博果尔得了什么信来了。忙将那宫女请进来。
进来的这位穿着一身竹青的云锦宫装,看领口与袖子上绣的花纹,便知是撷芳殿的尊等宫女。脑后溜光水滑地打着一条辫子,通身朴素无华,却透着一股高华气派。
那宫女向淑懿行了大礼,回禀道:“奴婢是撷芳殿的大宫女雁翎,襄亲王叫奴婢来……”说到这,警觉地向四下一瞟,望着淑懿的神色似有询问之意。
淑懿轻轻道:“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雁翎才又说道:“襄亲王说,锦绣死了!”
淑懿不由从脚心漫出一缕寒浸浸的凉意,直渗到心口里,锦绣死了,那最重要的证人就没了,那么那封信,淑懿脱口而出,问道:“那封信……”
雁翎面色平静如水,不见一丝悲喜,道:“襄亲王已经派人去找了,此时却还不知找没找到!”
淑懿一时默然,这种情形下,也只得听天由命了,锦绣之死,显然说明对方已经觉察,恪嫔父母之冤,能否得雪,只能看运气好坏了。
雁翎也是个爽利的,看淑懿眼眸笼着一层淡淡的清愁,因说道:“若王爷有信传来,奴婢一定立时前来回禀。”
淑懿点点头,让云珠打赏了雁翎,送她出了承乾宫。
雪绵绵密密地落了一下午,竟毫无减弱之势,院子里已是一天一地的白,四阿哥醒了两次,淑懿给她喂了奶,又陪着玩了一会儿,便到了晚膳时分。
天擦黑时,顺治进来了,负着手,垂着头,闷声不响的,淑懿一看,也猜得七七八八了。忙温柔着抚着顺治的胸口,笑道:“福临饿了吧,今儿太后特赐了臣妾新鲜的鹿肉,正好一起尝尝!”
顺治哪里吃得下,向旁边的冰玉柚木窄榻上一倚,微微闭了眼,额头却是拧在一起的。
淑懿靠在他身侧,以纤指轻轻揉开紧皱的眉头,安慰道:“福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可否对臣妾说一说!”
顺治长臂一伸,将淑懿搂进怀里,极不耐烦道:“这宫里的女人没一个省心的!太后今儿晨起才给了贞妃协理六宫之权,贞妃拿着这个权柄,求朕将懿靖大贵妃的寿筵摆在景阳宫!”
淑懿故作惊诧道:“哦?这是为何?”
顺治仍是一副气闷模样,道:“说出口的理由是景阳宫里新植了几树腊梅,开得又早,比慈宁宫那些才打了花苞的梅花,开得还早些,可还不就是想借着在景阳宫举办寿筵,与皇后争权么?”
贞妃这一手来得实在不怎么高明,让顺治一眼就瞧出来了,遑论别人?不过贞妃才掌了协理六宫之权,若因着此事折了她的羽翼,往后反而不好用她来牵制皇后了,淑懿想了一想,笑道:“并不是为着贞妃是臣妾的妹妹,臣妾为她说话,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贞妃也是想把事情办好,别叫旁人说太后用人不明。”
顺治没想到淑懿这次会跟他抢着茬地说,方要反驳,淑懿的柔荑轻轻揉着顺治胸口,笑道:“自然,福临说的也有道理。贞妃的心思,未必旁人领会得了,说不准还会惹些闲话出来,福临为贞妃计,还是不允她的请求为好!”
顺治这才将一条手臂向脑后一枕,冷哼道:“朕当然不会允她,可贞妃见朕不允,又说出许多新鲜法子来,要在寿筵上使,朕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得答应她。”
淑懿娇笑道:“太后为何忽然大张旗鼓地给懿靖大贵妃做寿,想必福临也是知道的,办得隆重些儿,倒也并无坏处,就是襄亲王见了,也要感激太后和福临的恩典呢!”
顺治又絮絮地与淑懿说了半日宫里的事,有高兴的,也有烦恼的,一会儿皎月来回禀摆好了晚膳,二人才一同出去吃饭。
懿靖大贵妃的寿筵还要等些日子,寿礼一应事宜,自有云珠打理,淑懿是不必操一点儿心的。她每日除了照顾四阿哥,就是等着博果尔那边的信息。
呆了两三日,雁翎还没来,恪嫔倒先兴冲冲地来了,说是得了家里的信儿,达林太已被顺天府尹捉拿归案,她父母的案子沉冤得雪指日可待。
淑懿心中还是不安,达林太与皇后虽说姻亲关系远些,到底是皇后的族叔,莫非是博果尔以和硕亲王的身份压着顺天府尹这样做的,还是找到了那封信,交给顺天府尹去查的?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顺天府尹也都是摄于和硕亲王的威势,才揪出了皇后的亲眷。若是博果尔为着这事直接得罪了皇后,别说恪嫔,就是她自己也要内心不安的。
下了几日的雪,天已经放了晴,红彤彤的一轮太阳在天上,顿时叫人神清气爽起来。
淑懿对恪嫔说出了她的忧虑,恪嫔听了,不由放下手中的汝窑填白盖盅,皱眉发起愁来。
二人正坐着无话,外头忽然通传撷芳殿来人了,淑懿便知是雁翎,笑着对恪嫔道:“太好了,真真是及时雨宋公明呢!”
雁翎进来,行了礼,看见恪嫔也在这儿,便知两位娘娘已是知道信儿了,行礼如仪道:“王爷说,请两位娘娘放心,外头的事俱已妥当。”
淑懿存了三分隐忧,道:“我知道妥当了,可那顺天府尹为何突然敢捉了皇后的族叔去?难道襄亲王明着出面了?”
雁翎蹙眉道:“这个王爷没说,奴婢也不好细问,只听着王爷说,侥幸得很,当年那封密信竟让他给找着了,王爷就把信给了巴雅尔。”
“巴雅尔!”淑懿心头一跳,忽地恍然大悟,博果尔也是有勇有谋,用这个法子为恪嫔的父母平冤昭雪,自然是最好的。
恪嫔先是一怔,既而也悟了过来,唇边的笑意,如窗外白雪皑皑中盛放的腊梅,“锦绣到底是锦丹的同胞姐姐,达林太害死她姐姐,她如何肯干休?只是襄亲王怎么吃得准巴雅尔一定会为锦丹出头,不惜将族叔投入狱中?”
雁翎听得恪嫔有此一问,便接口道:“奴婢先时听王爷说过,这巴雅尔与达林太不过是狼狈为奸,且二人早就嫌隙。”
淑懿舒心地笑了,博果尔日日与京中贵家子弟交往,对他们的脾气秉性,情义恩怨,早就清楚得很了,这样一来,巴雅尔亲自出面,解决了博果尔的难题,恪嫔的父母雪了冤,又引动了博尔济吉特氏的内部争斗。
淑懿拿着粉彩瓜果纹盖碗,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茶叶,想着四贞公主听了,也会庆幸自己得了这样一位好夫君吧!
懿靖大贵妃做寿的那日,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只有梅萼上还压着一星儿残雪,几日的淡阳里,向阳处,那厚厚的雪也化得十分干净了,长街上的青砖被雪水洇润,湛着乌青的光泽。
淑懿晨起给四阿哥喂了一回奶,便开始挑选赴宴的衣裳。这次的寿筵,只怕除了懿靖大贵妃,没有一个开心的人。
孝庄,顺治,皇后,贞妃,为着不同的原因,各自憋了一肚子邪火,淑懿虽然没有过分牵连在里面,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提防,以免误中流弹。
云珠拿出一条石榴红的八团盘锦褂子,一条宝蓝镶花裙子来,淑懿摇摇头,说太艳了,招摇!又拿来出一件浅藕合色折枝莲花的宫装,淑懿摇摇头,说太淡了,失礼!云珠笑着叹了口气,又一件件为淑懿挑选,直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