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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索里尼再独断专行,也是不敢触这个霉头的。
而且,考虑到英国和法国也在索马里地区拥有殖民地,一旦意大利将其控制下的某座索马里港口交给中国作为海军基地,谁也不能保证英国和法国不会组织起一支联合军队,进攻那座属于中国的军事要塞,而此时,意大利政府又该如何抉择呢?
连顾维钧也有些奇怪,于是急忙去望齐亚诺,看他怎样回答。
齐亚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了番话,基本上否定了赵北的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总统先生,在我个人看来,您的这个海军基地的建议似乎是很难被意大利人民接受的,索马利亚地区是意大利军队经过浴血奋战才从国际强权的阴谋控制下夺取的,在这片土地上,意大利人民恐怕不愿意看到出现别国的军队。不过,从意大利政府的角度来看,您的建议是非常诚恳的,我会将您的这个建议转告意大利领袖,请他做出仲裁。”
“如果行不通,也不必勉强。”
赵北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又提出了一个变通的办法。
“其实我还有一个建议,那就是,意大利政府同意让我国商船悬挂意大利国旗,通过连接红海与亚丁湾的曼德海峡前往厄立特里亚港口停泊,而且我希望意大利驻当地的军舰可以为这些商船队提供必要的护航。如果意大利政府肯这样做的话,我想,我国国民一定会非常感激意大利政府雪中送炭的仁义举动,而以后,再提两国结盟问题应该就不是很困难的了,国会那边也无话可说。”
听到这里,齐亚诺明白过来,不用问,这些“商船队”肯定是运送海军补给品的,用来补给那些正活跃在红海上的中国潜艇,如果意大利政府同意这么做的话,无疑是在为中国海军的这些潜艇间接提供后勤保障,对于英国而言,这足以构成向意大利宣战的借口。
说句实话,作为一个意大利人,齐亚诺从一开始就反对墨索里尼去挑战英国和法国利益,而在中国与英国发生战争之后,当听说中国海军的潜艇已经开始在红海游弋的时候,齐亚诺几乎是下意识的担心起墨索里尼在这场中英之战中的立场,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齐亚诺的担心不无道理,面对英国政府向意大利政府提出的开放厄立特里亚沿海海域以便英国海军的驱逐舰和猎潜艇进入这一带海域搜索中国潜艇的“无礼要求”,墨索里尼一口回绝,没有丝毫通融余地,仅从这个举动来看,齐亚诺就明白,他的那位独断专行的岳父打算在这场中英之战中浑水摸鱼了。
现在,中国的这位“狂人总统”居然提出用意大利海军舰艇为悬挂意大利国旗的中国海军补给品运输船队进行护航的“建议”,齐亚诺不仅惊讶,而且担心,他从来就没有小觑过这位中国军政强人,他甚至怀疑这里头是否存在什么阴谋。
可是决定权却不在齐亚诺手里,而在墨索里尼手里,而且在访问中国之前,墨索里尼曾经仔细的叮嘱过齐亚诺,无论中国人提出什么样的交换条件和要求,齐亚诺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向领袖本人汇报,不能隐瞒,也不能耽搁,无论如何,都必须实现此次访华的两个目标:其一,请中国向意大利转让“猎鹰”式战斗机的全套设计图纸和生产工艺;其二,与中国政府达成一项秘密约定,如果以后意大利与某一“欧洲强国”发生冲突,希望中国政府能够至少保持“善意中立”,不对意大利进行贸易制裁和原料禁运。
实际上,为了利用来自中国和亚洲的工业原料,意大利政府从几年前就开始在索马里和厄立特里亚建立一套“备用军工体系”,打算在苏伊士运河遭到英国封锁的情况下直接在当地制造军火弹药,供应意大利东非军团。
由此可见,墨索里尼不是不想与英国、法国打仗,而是想先找一个可靠的后盾和盟友,这个后盾和盟友就是中国和日本,按照“领袖”的设想,理想的情况是,意大利与中国、日本共同签订一份军事同盟条约,携手对付英国、法国,而不理想的情况是,意大利无法与中国、日本寻求军事结盟,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换取两国在战时的“友好中立”就可以了,“领袖”本人也完全相信,依靠“罗马的神圣战士”,意大利单独作战就能完全击败已经“穷途末路”的英国。
齐亚诺虽然不像墨索里尼这样乐观,不过他也认为,如果能够与中国寻求军事结盟的话,对于意大利的国家战略非常有利,或许可以逼迫英国主动妥协,不战而胜,就像中国在欧战时期所做的那样,利用别国的战争为意大利寻求战争红利,那样的话,不用打仗就可以实现“领袖”恢复古罗马辉煌时代的梦想了,而且意大利也不会被德国纳粹利用充当炮灰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齐亚诺宁肯与法国结盟,也不愿意与德国结盟,在这方面,他与“领袖”也存在着巨大的立场分歧,他坚持认为,德国纳粹对意大利同样有野心。
“总统先生,您的这个建议比较灵活,我个人认为比直接租借一座军港更合理,不过同样的,我无法直接回答您‘可以’或者‘不可以’,我只能将您的这个建议转告意大利领袖,请他做出仲裁。”
齐亚诺小心翼翼的选择着措辞,这个问题他确实无法回答,在到中国之前,墨索里尼也没有就这些问题进行过指示,现成的答案没有,不过齐亚诺也同时认为,如果中国同意转让“猎鹰”式战斗机的全套设计图纸和生产工艺的话,墨索里尼很可能会接受这个利益交换。
不过,关于“猎鹰”式战斗机的话题不便在这里公开讨论,在场的人有德国、日本的外交官,墨索里尼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意大利的工业进步居然也需要求助于一个亚洲国家,尤其是这个国家当年也曾是意大利殖民掠夺的对象。
“既然这样,那就请伯爵先生立即向罗马拍发一封电报,将我的建议转告贵国领袖,顺便将我的问候带过去,对于意大利的革命事业,我一向是关注的,我认为,贵国领袖是意大利近代以来少见的深谋远虑的国际战略家,我认为,中意两国今后非常有必要加强交往。”
见齐亚诺回答的不是很干脆,赵北立刻明白过来,墨索里尼并没有下定决心立即对英国作战,那么他制造战争的心情也就更急迫了,于是急忙催促齐亚诺去拍电报。
趁着齐亚诺带着秘书赶去电报室的这片刻工夫,赵北又与在座的德国、日本的驻华外交官进行了一番畅谈,了解了一下两国国内目前的形势,而且顺便打听了一下两国政府对柏林——罗马——东京轴心的立场,并且毫不惊讶的被两国驻华大使告之,三国之间已经就此问题进行了多轮磋商,目前进展顺利,就等中国政府正式表态了。
这个热闹赵北就不凑了,“三国轴心”就很棒了,没必要再组织起一个“四国轴心”,这三个国家为中国做做炮灰可以,但是休想让中国带着它们向欧美列强的豪华阵营进行决死冲锋,总统先生或许是狂了点,可是还没疯,以目前的中国国力,抵挡美国加苏联的联合进攻或许可以胜任,但是如果再将其它欧洲国家甚至是美洲国家拉到敌对阵营那边去,那么谁也不能保证中国可以在这场混战中幸存下来,这些年的辛苦经营实在不容易,赵北可赌不起,何况,他还打算在欧洲战争中发发战争财呢,战后也是要下山摘桃子的。
半个小时后,齐亚诺伯爵终于返回了这间会客室,虽然没有立即拿来意大利“领袖”的回复,但是却告诉总统先生,关于中国商船队悬挂意大利国旗在厄立特里亚港口停泊的事情,领袖是会“认真考虑”的。
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各国外交官的面说,对此,赵北非常理解,也就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反正这意大利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跑不了的。
不过为了给这些外国使节打打气,赵北让副官宣读了一份刚刚接到的前线电报,而根据这封电报的内容,中国陆军部队在今天下午已经成功的合围了缅甸中部重要城市曼德勒,目前,曼德勒战役已经打响,而据可靠情报,五万英印军队已经陷入重围,歼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在场的各国武官和大使闻听此消息,无不精神振奋,毫无疑问,中国军队的成功已经雄辩的证明了一个基本事实:英国,这个昔日的“日不落帝国”确实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谁能从英国的尸体上夺取最大的利益?中国已经领先一步,就看其它国家的了。
看着各国使节的表情,赵北非常满意,他也相信,这场欧洲战争一定会被他制造出来,而太平洋地区也不会和平太长时间。
第1079章 前线(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硝烟味,废墟中还可以看到燃烧的火焰,房屋已经变成了瓦砾堆,昔日的城镇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枪声还在继续,炮声也在继续,郊区已经变成废墟,城市也已在战斗中变得面目全非,遍地的瓦砾、子弹壳,以及那些隐伏在角落的阵亡者的尸体,都在向人无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背着那杆B1929式狙击步枪,行走在这瓦砾遍地的战场上,刘富贵感到一阵无以言表的疲惫,那张混合着硝烟与汗水的脸看上去有些扭曲,那身丛林色的野战迷彩服也是肮脏不堪,完全失去了它本来的战术价值,不过在这城市废墟的背景下倒是显得很“顺眼”。
终于走过这条几乎已经完全被航空炸弹夷平的长街,刘富贵在街角停住了脚步,向传来敲击声的街对面望了过去,那里是一座半塌的房屋,屋顶或许是被航空炸弹爆炸时的冲击波给掀飞了,房子的墙壁拦腰塌了下来,剩下的基墙高度不到一公尺,站在街上可以直接看到屋里的景象,而此刻,就在那半塌的房屋里,正站着几名炊事兵,他们或者在切菜,或者在用工具开启罐头,在他们的身边架着几口行军锅,锅底下烧着火,锅里煮着食物,一名下士拿着一只马勺站在锅边,不停的用马勺在锅里搅上一圈,同样也是汗水淋淋,而那引起刘富贵注意的响声就是这些炊事兵手里的家伙发出来的。
这是一座野战厨房,距离前线不过半里路,站在这里,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前线传来的轻武器射击声,而且那天空也不时飞过流弹,但是却丝毫也没有影响到这些炊事兵的工作,他们认真的完成着他们的工作,就像正在前线作战的战士一样一丝不苟,这里就是他们的战场。
厨房边歪着一部野战炊事车,破破烂烂,显然是一颗炮弹击中了这辆野战炊事车,不然的话,这些炊事兵的厨具不会如此简陋,而且从人数来看,这个炊事班目前只剩下一半的人员,至于其他的人员哪里去了,或许可以从那名正在搅马勺的下士围裙上的血迹猜测出他们的去向。
前线,没有谁是真正安全的,哪怕他是一个炊事兵。
刘富贵走了过去,从那已经没有房门的门框里走进屋里,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那杆背在肩上的狙击步枪也被他拿了下来,靠在了墙边,头上戴着的那顶钢盔也取了下来,搁在了脚边。
“中士,你是哪个部队的?”
掌勺的那名下士扭头看了眼刘富贵的军衔,然后问了一句。
“跟你们一样,第一山地师的。”
刘富贵一边回答,一边伸手从军装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香烟,自己拿了一根点上,然后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