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士,就没有这边疆的安宁。
这时,张一麐也赶着战马赶到詹天佑跟前,看了眼张廷赞,当初张廷赞去迪化的时候他也见过面,现在还有点印象。
“张旅长,上次在迪化见你时,你头发还是花白,怎么现在这头发全白了?”张一麐看了眼张廷赞那雪白的鬓角。
“岁月不饶人,这边塞的风沙也是不饶人啊。”张廷赞苦笑道。
“算起来,你在这里也驻扎了两年多了,很是清苦啊,为了国家,为了国民,你也算是鞠躬尽瘁了。再过几天,我就回北京,等到了总统府,见了总统,我跟总统提一提你,给你换个驻地。”
张一麐心情很不错,对张廷赞这个丘八也就格外客气起来,主动向对方卖好。
可是张廷赞却不吃他这一套,很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道:“多谢省长关照。不过张某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过去,我只是一个穿军装混饭吃的军头,可是现在,我是一名职业军人,从军报国是我的责任,上头叫我驻守哪里,我就驻守哪里,上头记起我,把我调走,我没话说,上头记不起我这个边塞小将,我也不会站出去吆喝。张省长见了总统的面,大可不必提起我,陆军部给我们的给养充足得很,吃得饱,穿得好,就不必再打搅总统了吧。”
说到这里,张廷赞顿了顿,向詹天佑和张一麐敬礼,然后又说道:“诸位政务繁忙,我就不打搅了。我还要指挥部队拉练,等独立骑兵师开过来之后,也好跟他们比比,看看谁的骑术更好,谁的枪法更准。诸位,咱们改日再会。”
话音未落,人已驰马去了,只留下一阵“的的”的马蹄声萦绕在众人耳边。
“性情中人啊。”
张一麐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对张廷赞这种不趋炎附势的性格很是赞叹了几句。
“独立骑兵师要开过来?到伊犁?中枢最近一直在往伊犁和阿勒泰那边调兵遣将,难道有什么重大军事行动?”詹天佑却在关注另一个问题。
张一麐笑着说道:“詹总长,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明白的,只要做好了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对中枢的忠诚,对总统的忠诚,至于这军事问题么,总统什么时候判断失误过?”
说完,一拨马头,领着众人往城里赶去,詹天佑立马路边,琢磨了片刻,终究是想不明白总统想干什么,于是索性不再去想,也跟着前头的众人往城里赶去,伊犁那座小型水电站建成之后,这拱宸城里也通了电,现在,詹天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赶回旅馆去收听收音机的广播了,而且他也相信,以后再也不必依靠那些刊登着“旧闻”的过期报纸给他提供最新消息了。
第830章 使命与“苍蝇”
夜深人静,气温降低了,俄罗斯帝国驻华大使馆现在却依旧灯火通明,整个使馆上下,从大使先生到使馆杂役,都还在工作,只不过有的人是在假装工作,有的人则是真正的忙于工作。
俄罗斯帝国驻华大使廓索维兹是在真正的忙于工作,准确的讲,他现在正满头是汗的在使馆的电报室里等待着一份最新电报的破译。
这份电报是刚刚从彼得格勒拍过来的,拍报人是新政府首脑勒沃夫公爵,至于具体内容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廓索维兹正在焦急的等待电报员将电报译出。
一方面是电报室里的暖气温度太高,另一方面则是心里着急,廓索维兹浑身是汗,并且在那狭小的电报室里背着手踱来踱去。
“为什么现在爆发革命?为什么现在爆发革命?”
现在,廓索维兹的整个心思完全陷入了对俄罗斯帝国所发生的“二月革命”的忧虑中,虽然远在东方,可是廓索维兹非常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俄罗斯帝国爆发反对沙皇统治的革命,不仅对于俄罗斯帝国而言是危险的,而且对于整个协约国集团而言也是危险的,如果革命蔓延下去,俄国肯定无法继续与德国作战,那样一来,欧洲的西线战场将承受更大的军事压力,而协约国集团成员也肯定会将罪责推到俄国头上。
这场俄国革命爆发于俄历二月,因此现在已有一些远东出版的报纸将其称之为“二月革命”,而最先挑头的似乎是联合阵线的喉舌《先锋日报》,对此,廓索维兹感到了一丝愤怒,他很清楚,中国人这是在幸灾乐祸,对于中国人而言,俄罗斯帝国越乱越好,最好因为这场革命一蹶不振,使来自北方的军事威胁就此消失。
“你们不会得逞的!你们不会得逞的!俄罗斯是伟大的国家,俄罗斯民族是伟大的民族,绝不会因为革命而消失,也绝不会因为革命而衰落,只要度过这段艰难时期,俄罗斯必然会重振国势!”
廓索维兹一边在电报室里踱着步子,一边神经质般的喃喃自语,虽然这看上去是在安慰他自己,不过显然没有起到作用,越念,廓索维兹的心里就越是烦躁起来。
“先生,电报已经译出。”
就在廓索维兹彷徨无措的时候,那名电报员终于译完了电报内容,并将电报译稿拿到了廓索维兹眼前。
廓索维兹定了定神,努力稳定情绪,然后咳嗽一声,从电报员手里接过电报译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角落的那张沙发上坐了下去,然后才敢看那份电报。
“廓索维兹先生,很遗憾的通知您,临时政府与沙皇陛下的谈判破裂了,在那个骗子拉斯普廷的撺掇下,沙皇陛下和皇后都拒绝交出权力,虽然有几国的使节确实曾对沙皇陛下做出保证,只要沙皇陛下愿意退位,他们可以劝说本国政府接受皇室成员的避难申请,但是沙皇陛下仍旧顽固的相信那个骗子拉斯普廷,并且接受了拉斯普廷的建议,准备使用武力夺回彼得格勒,现在,彼得格勒全城已经处于战争的威胁之中,街道上已经建起街垒,而整个俄罗斯也面临着爆发全面内战的危险,在这种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作为临时政府的首脑,我授权你全部的对华外交权力,在无法与彼得格勒取得联系的情况下,你可以根据具体情况采取你认为正确和必要的外交行动,而具体的指导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坚决维护俄罗斯的利益,坚决维护俄罗斯的尊严,无论这个尊严和利益的主体是临时政府还是沙皇政府。”
这就是这份电报的全部内容,言简意赅,但却非常触目惊心。
“内战?这种情况之下,难道沙皇陛下还看不明白么?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国民的信任,在国民的眼里,他不仅是一个冥顽不灵的暴君,而且也是一个出卖俄罗斯利益的笨蛋,他想和临时政府作战,即使将军们愿意服从命令,可是那些士兵们呢?没有了可靠的士兵,难道让将军们拿着步枪去冲锋么?”
看完这份电报之后,廓索维兹整个人顿时泄了气,瘫软在沙发上。
“先生,您没事吧?”
电报员站在沙发边小声的询问,电报的内容他当然读过,对他而言,那电报的内容同样触目惊心,作为一名俄罗斯低级官员,他确实想不明白,已经习惯了忍受压榨的俄罗斯平民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的暴戾了?难道,俄罗斯这台蒸汽机的减压阀门已经腐朽不堪了么?
“哦?……我没事。”
廓索维兹将电报译稿装进口袋,然后站了起来,但是浑身无力,两只脚也软绵绵的,而且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电报室门口的。
“记住,这份电报的内容务必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讲,这是国家机密。”
廓索维兹在离开电报室门口之前,特意转回身叮嘱了电报员一句,然后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了寝室,现在,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在这个东方国家呆了几年时间,他非常清楚那位“远东狂人”的做事风格,那个人就好比是一只苍蝇,嗅觉灵敏,只要鸡蛋上有一条小小的裂缝,他就会立刻扑上去疯狂的吮吸着鸡蛋的营养,并顺便注入一些病菌,然后抹着嘴角走到一边,带着奸诈的笑容看着那只鸡蛋迅速腐臭下去。
现在,俄罗斯就是那只鸡蛋,而且蛋壳上已经出现了裂缝,散发出的气味足以吸引一群“苍蝇”。
廓索维兹决心拿起苍蝇拍,站在俄罗斯的远东后门附近,捍卫俄罗斯的尊严和利益,对他而言,这不仅是使命,更是义务,而临时政府拍来的这封电报更加重了他的使命感,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迎接那些即将到来的挑战。
迎接挑战之前,必须养足精神,所以,廓索维兹回到寝室之后,立刻上床休息,虽然睡不着,可是他必须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或许这样,他的心情才会稍稍平静一些。
不过廓索维兹到底是没有睡着,就在深夜十二点刚过,房门被人拍得震天响。
“先生!先生!天津租界发生紧急情况!天津租界发生紧急情况!”
廓索维兹猛然跳了起来,光着脚走到门后,拉开房门,那叫门的人是使馆的一名值班秘书。
“发生了什么情况?”
廓索维兹见对方面色苍白,心情立刻变得很差,这脸也垮了下来。
“刚才天津租界打来电话,租界发生暴、乱,参与的不仅有俄罗斯人、朝鲜人、德国人、英国人,而且还有中国人,事件的起因目前并不清楚,但是租界的正常秩序已经完全无法维持了,租界当局请求军事支援,请求大使先生将驻使馆区的卫队调往天津租界。”
听了值班秘书的介绍,廓索维兹惊慌起来,因为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俄国显然不能取得其它国家的帮助,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的中国境内,只剩下了俄国租界,至于其它国家的在华租界,早在两年前就正式交还给中国中枢政府了,只有俄罗斯帝国政府不肯撤消租界,也不肯取消租界的领事裁判权。
俄罗斯帝国政府的这种傲慢态度不仅惹恼了中国人,而且也使英国、美国等国非常不满,俄罗斯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文明形象立刻变得野蛮起来,当时,负责就此事进行交涉的廓索维兹也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后来,通过某些国内的渠道,廓索维兹才弄清楚了为什么俄罗斯帝国政府会在这个租界问题上给中国中枢政府难堪,因为沙皇陛下坚决反对交还租界,而沙皇陛下之所以坚决反对交还租界,却是受人指使,指使沙皇的人正是那位来自德国黑森的皇后殿下,而据说,皇后殿下之所以要这么做,除了是受那个神棍加骗子拉斯普廷的蛊惑之外,同时也是为了德国的利益,因为这样做可以激怒中国人,从而迫使中国进一步向德国靠拢,并突显出俄罗斯帝国的野蛮面目。
虽然不太相信那位俄罗斯帝国的皇后殿下会“吃里爬外”,但是廓索维兹也意识到,沙皇陛下在这个租界问题上小题大做,未免有些视国事如儿戏的味道,各国都愿意交还租界,可是偏偏俄罗斯帝国在这个问题上百般阻挠,也难怪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的舆论界会对俄罗斯帝国发生的这场革命感到幸灾乐祸了。
现在,天津的俄国租界突然发生暴、乱,这显然会使俄罗斯政府两面为难,一方面,当初拒绝交还租界,俄罗斯帝国政府的借口就是中国政府无法有效维持地方秩序,可是现在,天津租界的混乱显然打了俄罗斯帝国政府一记响亮的耳光,另一方面,当初各国向中国交还租界之后,不仅撤走了租界驻军,而且也根据中外新条约的规定,在随后的两年时间里陆续将驻京津地区的各国军队撤回国,而那些军队之所以能够驻扎在京津地区,完全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