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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使先生,从私人关系来讲,我对你没有任何成见,在我看来,你确实是名优秀的外交官,但是目前的中日关系并不是依靠外交官的才干和智慧就能够改善的,最终决定中日关系走向的是军事力量,目前的形势下谈调停还为时过早,不过如果日本政府真的打算用外交手段解决目前的争端的话,我个人并不反对。”
官腔对官腔,虽然废话占了多数,不过实质内容也是存在的,朱尔典已经得到了他想得到的答案,在他看来,这位总统先生依然承认英国的实力,不然的话,也不会再次当着他的面旁敲侧击的建议中英两国“加强友谊”了,在朱尔典看来,这就是“敬畏”,只要这份敬畏之心存在,英国就不必担心中国会在亚洲殖民地问题上给英国使绊子。
“打搅总统先生了,我的话说完了,现在,向您告辞。您的看法和建议,我会向有关方面转达的,关于中日战争的调停问题,我会继续努力的,不过我有必要提醒总统先生一下,日本政府对于‘高丽独立国’的事情非常愤怒,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解决,恐怕任何外交努力都是无济于事的。”
见朱尔典站了起来,赵北也站起,很客气的将这位英国公使送出办公室,并一直送到统帅堂楼下,目送英国公使的汽车远去。
回到办公室之后,赵北立即摇了一通电话去外务部,叮嘱外务部工作人员,一旦外务总长伍廷芳赶回外务部,就叫他再来总统办公室一趟,总统有要紧话说。
半个小时后,伍廷芳满头是汗的赶回总统办公室。
“伍总长请坐,四虎,上凉茶。”
赵北倒也客气,吩咐卫兵上茶,然后与伍廷芳在角落的沙发上面对面坐了。
“伍总长,关于青岛交还的事情,目前进行得怎么样了?德国方面是否确定了交还日期?”
伍廷芳一听原来是这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德国方面很是合作,虽然目前尚未敲定正式交还青岛的日期,不过相关会谈进行得非常顺利,目前就剩下胶济铁路的问题了,德国人的意思,是继续由德国公司控制这条铁路,但是外务部认为,既然是主权之恢复,这铁路就不应另行处理,因此,外务部的意见是赎回胶济铁路,只是目前战事紧张,国家财政捉襟见肘,中枢和财政部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现钱,目前外务部与财政部正与工商部磋商,看看能否在民间募集资金,将这条铁路变为民营铁路,此事仍在进行,因此并未形成报告呈上来,如果总统现在想知道详情,我回去之后就吩咐人草拟报告。”
赵北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问道:“德国人是否仍在提中德结盟的事情?”
“在提,提了好几遍。不过外务部仍以上次国会的事给挡了回去,德国方面似乎很是焦急,但又不好翻脸。”
说到这里,伍廷芳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总统到底是想与德国结盟,还是想与英国结盟?刚才会见英国公使时,总统似乎提过这方面的事情,虽然很是隐晦,不过卑职倒是能够听出总统的意思,似乎在总统看来,与英国人结盟也未尝不可。”
赵北淡淡一笑,说道:“关于我刚才的话,你务必保密,对谁都不要讲,我叫你过来,也是叮嘱此事。其实在我看来,与英国结盟也好,与德国结盟也罢,无非是找个靠山罢了,现在欧洲战事将起,结盟的事情倒是不忙着办,咱们等一等,看一看,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即使结盟,也要选个好时候,不能热脸去贴冷屁股。”
伍廷芳也笑了笑,说道:“这个道理卑职也是懂的,不过以我之见,现在英国人似乎是指望不上,倒是俄国人有这个意思。”
“俄国?什么意思?”赵北一愣。
伍廷芳说道:“昨天少川从俄国拍来密电,说俄国的一位大公向他透露了俄国想与中国缔结盟约的想法,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这是否就是沙皇本人的意思,但是少川说了,自从中日开战之后,俄国政界高层对于中国军队之表现非常震惊,不少俄国贵族担心,一旦欧洲战争爆发,俄国将无法顾及远东地区,因此,他们向沙皇建议,趁战争尚未爆发,赶紧与中国缔结盟约,消除后顾之忧,全力应付欧洲局面。”
“哦?俄国人这么想的?”
赵北又是一笑,说道:“跟俄国结盟有什么好处?好处没有,坏处多多,当年的满清不就是被俄国给坑了么?咱们不能上当,你回去之后就电告唐绍仪,叫他敷衍就行了,没必要当真,俄国不像德国,俄国领土跟咱们中国接壤,俄国也不像英国,英国好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吃多少东西,俄国一旦吃起东西,不撑死是不罢休的。”
“可是现在局面与前清时候不一样了,咱们中国有实力啊,应该不会被坑了吧?”伍廷芳显然没有领会赵北真正的意思。
赵北现在当然不会亮明他的立场,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伍总长,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我们必须分清楚,越是在这种时候,咱们就越是要沉住气,不能叫旁人占了咱们中国的便宜,现在只能咱们中国去占别国的便宜,很快,这国际便宜越来越多,咱们不占白不占。”
说到这里,赵北看了眼伍廷芳那满头的白发,叹道:“伍总长,你今年七十多了吧?”
“七十二了,确实老了。”伍廷芳点了点头。
“令公子伍朝枢在智利、秘鲁公使任上很是得力,有人建议将他调回国,委以重任,而且伍总长年事已高,朝枢确实也该回来看看,我已决定,等仗打完,就调朝枢回国,在外务部或者其它各部担任职务。”
听到总统这么说,伍廷芳回过味来,于是说道:“多谢总统对犬子的栽培,卑职现在行动不便,确实需要有人就近照料,马上我的任期将满,届时,我就离开朝堂,颐养天年了。”
见伍廷芳这么上道,赵北非常满意,关于外务总长的人选,他早已选定,就等这位伍总长退休了,现在的内阁中没有总理,外务总长实际上承担着内阁总理的角色,虽然这个角色的权力被侍从室、督政处分出很大一部分,但是作为统帅堂的必要补充,内阁各部仍然扮演着重要角色,所以,这个外务总长的人选一定要具有丰富的政治经验,而且必须能够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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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遭遇战
闷热难当,天空中阴霾积聚,但是只要那雨不落到地上,这闷热的天气就缓和不下来。
自从入夏之后,这辽东半岛中部地区还没下过雨呢,好不容易积聚起一些积雨云,可就是没落雨,空气湿度重,气温又高,这种天气下行军,确实苦不堪言。
尤其是呆在装甲作战车辆里,外头高温,闷罐子里头也是高温,人在车里呆上几分钟,便是一身的热汗。
田苗满头是汗的掀开了装甲汽车炮塔上的顶盖,将头探出了舱口,大口喘着气,然后双臂往上用力一抽,整个人就这么蹿出了舱口,利索的跳下装甲汽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把取下头上那顶坦克帽,然后伸手从那湿漉漉的军装口袋里摸出一只铜制烟盒,打开之后,从中挑出一根还算干燥的纸烟,剥开纸皮,将烟丝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作为一名武汉军政学院出身的装甲兵指挥官,田苗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吸烟,可是在装甲部队里,军人在战时是严禁抽烟的,因为装甲部队里到处都是易燃易爆品,没办法,他只好改变吸烟方式,改抽烟为嚼烟。
“这天气,热死人啊。”
田苗骂骂咧咧的将那只铜制烟盒装回了口袋,刚站起身,身后的装甲汽车上又跳下一人,正是驾驶兵。
“营长,这后头的补给车队咋还没跟上来呢?”
装甲汽车的驾驶兵望着田苗发问,但是田苗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问我,我问谁去?刚才给辎重营拍电报,他们说还在路上,还说咱们冲得太快,他们跟不上。”
田苗嚼着烟丝,含混的嘟哝几句,然后走到装甲汽车前方,看着另一名装甲汽车兵检修发动机。
这时,一名参谋匆匆奔了过来,从背着的挎包里拿出一张军用地图,放在装甲汽车上摊开了,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对田苗嘀咕了几句。
“营长,咱们现在就在这个地方,距离长岭子还有差不多二十里地,距离咱们今天上午的出发地蓉花山也有将近二十里地,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现在辎重部队还没到蓉花山,咱们的柴油、汽油只够跑十多里地的,所以,要么继续朝前走,要么就等在这里,返回蓉花山是不可能的。”
听了参谋的报告之后,田苗埋怨起来。
“你们参谋处是怎么策划的进军路线?不事先计算好油料、路程,现在跟我说就在这里等着,你当我们是来演习的?”
参谋一脸无奈,指着地图,说道:“这也怨不得参谋处,这地图上的比例尺画得不够精确,空军测绘大队也有责任,我们参谋处是严格按照地图策划的进军路线,可是等我们发现地图与实际位置有出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这里了。现在我们最好是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后头的辎重过来。”
田苗狠嚼几口烟丝,然后将嘴里的烟丝啐到脚下,抢过参谋手里的那张军用地图,用尺子在上头仔细的研究起来。
自从前天接到命令南进之后,田苗就以侦察营营长的身份一直率领东路纵队装甲部队的这支混合部队走在主力前头,他们实际上是先头部队,侦察分队,人数一千多人,昨天下午才进抵蓉花山,在那里休息了一晚,等待后头的主力赶上,今天上午,田苗指挥侦察分队继续南行,但是等走到这里时,才发现地图有误,于是赶紧停了下来,等待后头的辎重部队。
现在看来,后头的辎重部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侦察分队急需的油料和补给送上来,田苗有些着急,自从前天天气转阴之后,空军就无法出动侦察,所以,他目前并不清楚日军的行踪,由于走得太快,他担心装甲侦察分队是否已经深入到了日军纵深防御地区。
此次追击大孤山日军主力,东路纵队司令周道刚一心想抢在西路纵队之前拖住日军脚步,因此对于部队的进军速度很是重视,尤其是装甲部队,也正是在周司令的催促下,田苗才走得这么快,战场之上争分夺秒,谁先发现敌军的行踪谁就占有优势,现在空军无法出动侦察机执行空中侦察任务,那么就只有依靠装甲侦察分队。
为了走得更快,田苗甚至没有携带坦克,这支装甲侦察分队装备的是清一色的装甲汽车,虽然拥有一些装备着短管坦克炮的火力加强型装甲汽车,但是在防护上,却是远远比不上坦克,也正因此,田苗担心与日军大股部队突然遭遇。
“传令,就地布置防御,等待后勤辎重过来。另外,叫骑兵派些人到附近侦察,再叫步兵在西边的高地上挖掘战壕、掩体,咱们就在山脚下宿营。”
田苗权衡一番,最终决定就地防守,等待后勤部队赶上,现在前出这么远,始终没有发现日军踪迹,田苗心中忧虑加重,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情况非常反常,日军要么已经远去,要么就是隐蔽了行踪。
趁着参谋们布置防御的时候,田苗带着几名高级军官赶去那条大道上仔细研究道路上的痕迹。
这条大道也是一条土路,修筑在辽东半岛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