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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那军队太狡诈了,太诡异了,天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样的新式武器没有拿出来。太疏忽了,大日本帝国必将为这种疏忽付出代价,如果国内的那帮政客还没完全变成白痴的话,他们现在就应该进行备战了。”
坐在酒馆的角落里,川岛浪速一边用酒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一边在心里咒骂着日本的那帮政客,如果不是酒馆里还坐着一些客人的话,他肯定会拍着桌子咒骂的,用日本话咒骂。
刚才,就在这间法国人开的酒馆里,川岛浪速用极其夸张的语言将昨天晚上日本租界里的那场一边倒的战斗描述了一遍,虽然对于那位澳大利亚记者莫理循不是非常信任,不过川岛浪速还是觉得有必要冒险一试,他将战斗描述为“屠杀”,目的就是为了把水搅浑,多少为日本政府争取一点国际同情,不然的话,光是美国、德国报纸的报道就足以让世界鄙视日本人了。
日本一向以“文明国家”自居,日本人也自称“文明人”,但是发生在汉口日本租界里的那场针对中国和平居民的暴动无疑是日本人自抽耳光的举动,现在,日本的形象已经变得非常不堪了,如果再让中国人的宣传战占据上风的话,那么日本将在这次交锋中全面落败。
川岛浪速所做的不过就是为日本人争取同情而已,他希望通过莫理循的报道多少为日本挽回一些面子,毕竟,莫理循的报道是出了名的“公正客观”,那些被中国人堆在长江边焚烧的日本枪手的尸体总不是假的,那些被中国人扣押的日本“暴动嫌疑人”也不是假的。
“六二六事变”中,日本枪手死了多少人呢?被扣押的日本人又有多少呢?这些问题川岛浪速都回答不上来,但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记者们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死个一百人,他们可以夸张为死了一千人,一千人被扣押,他们可以夸张为一万人被扣押,所以,川岛浪速才决定向那些英国、法国记者下手,请他们出面,对“日租界大屠杀”进行“公正客观”的报道。
如果一切顺利,川岛浪速也希望以此向国内施加压力,迫使日本政府尽快拿出强硬政策,与中国中枢政府正面对抗,并帮助军部借此机会进一步打压内阁。
虽然莫理循走的时候并没有保证他一定会就此问题进行报道,但是川岛浪速认为他的目的已部分达到,而且,他打算继续这么干,等他的酒劲过去了,他还打算去找一找法国记者、俄国记者,现在,这就是一场战争,一场舆论战争,而作战的双方正是协约国和同盟国,日本作为协约国准成员,将在这场舆论战争中冲杀在前头,与中国捉队厮杀,看看到底能不能将中国逼上同盟国战车,一旦中国加入了同盟国,那么,日本就能得到协约国更有力的支持,这种支持不仅仅是外交上的。
川岛浪速信心十足的勾勒着这幅美妙的战争画卷,很快,他将那杯酒喝了个精光,然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这间法国味道十足的酒馆,走上了法租界界限街。
汉口共有五个租界,分别为英国租界、法国租界、俄国租界、德国租界、日本租界,现在日本租界已经完蛋,只剩下了四个租界,这是一个不好的苗头,这意味着中国人不再对列强俯首听命。川岛浪速相信,英国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只要英国联合其它列强出面,中国必须妥协,将汉口日租界交还给日本租界当局,但是要想将列强团结起来,就必须占领道义上的制高点,所以,这场舆论战就必须打下去。
川岛浪速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在街道上,幻想着舆论战的全面胜利,由于酒劲上头,他不知道拐弯,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走了很远一段路,直到看见铁路,他才发现自己已走出了法国租界,而且走到了郊区。
正打算往回走,却听见火车的汽笛声,一列军用列车从汉口站方向驶了过来,看样子是向北行驶,这是一列拖挂平板挂车的列车,几十台平板挂车长龙一般拖在火车头后,每台平板挂车上都装载着两个体积很大的货物,但是由于货物上蒙着油布,却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让川岛浪速非常好奇。
在武汉地区潜伏了这么长时间,他对这里的军事工业也有一些了解,他知道,汉口火车站有几条支线,专门通往汉口的几家重工业工厂,汽车厂、拖拉机厂都修建有专用站台,供上货卸货之用,火车可以直接驶入工厂装载货物,如此一来,既迅速,又保密。
那么,这列军用列车上运载的是什么货物呢?从那些押车的士兵来看,列车运载的肯定是军用物资,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川岛浪速正犹豫着要不要靠近点以便看得更清楚些时,那列军用列车居然减慢了速度,并最终停了下来,就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停在了这段偏僻的铁路上。
“唆噶!”
川岛浪速非常兴奋,于是迅速向那列军用列车奔了过去,但是刚刚跑到距离路基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就听见“哗啦”几声拉动步枪枪栓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了士兵的喊声。
“站住!不许靠近!”
川岛浪速停住了脚步,看见一名军官跳下车来,并向他走了过来,于是索性又朝火车靠拢过去。
“站住!”
军官抢上几步,一把将川岛浪速抱住。
“我……我想过铁路。”
川岛浪速故意打着嗝,满嘴的酒气确实让军官有些误会了,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喝醉了酒的酒鬼要过铁路。
“跟我过去。”
军官也没有为难川岛浪速,一拉他的肩膀,将他拖到列车边,然后指了指两节平板挂车之间的挂钩,那意思,让川岛浪速从这里过去。
川岛浪速跨过挂钩的时候,他朝平板车上望了一眼,但是仍旧看不出那车上到底装载的是什么货物,只是隐约觉得轮廓有些像那种装甲汽车,昨晚的日租界战斗中,中国军队就动用了那种装甲汽车,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这种货物的轮廓比起装甲汽车来更大一些,而且从那平板挂车下那几乎被压直的减震弹簧来看,这种货物的重量非常惊人。
“难道是最新型号的装甲汽车?”
川岛浪速很是好奇,越过列车之后,他装模作样的向路基另一侧走去,但是没走多远,当他发现那名中国军官已转过身去不再监视他后,便立即向附近的几节平板挂车望了望,没有发现车上站着士兵,于是他急忙又跑回了列车边,翻上平板车,迅速靠向车上的一件货物,摸出一把匕首,割断了油布外头的绳索,然后用力的将油布的一角掀了起来,向里头望去。
那是一件什么样的怪物啊?
重型拖拉机一样的履带,冰冷而坚硬的钢铁外壳,最上头架着一个钢制的塔状物体,而就在这个塔状物体的前端,川岛浪速还看见了一门炮,那确实是一门炮,他伸手到炮口摸了摸,摸到了炮管里头的膛线,而在炮的旁边,他还看见了一根枪管。
“八嘎!这是什么东西?”
川岛浪速非常震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是一种秘密武器,但到底是什么,他却说不好,或许是与那种装甲汽车类似的武器?可是为什么使用履带式的推进方式呢?以前的中国军队中为什么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武器?
太多的疑问,不过川岛浪速已没有时间琢磨了,因为他听到了军官的叫喊声。
“你!过来!”
川岛浪速听得很清楚,对方显然已发现了他的“偷窥”行为,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之下,最好的行动不是站着不动,而是相反。
于是,川岛浪速迅速跳下平板挂车,然后像兔子一样顺着路基往南边跑。
“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
身后传来军官的喊声,但是川岛浪速跑得更快了。
只是人跑得再快,也没有子弹跑得快。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这只是警告性的射击,但是川岛浪速并没有停下,于是,第二声枪响随即跟上。
“啪!”
一颗子弹非常准确的穿过了川岛浪速的后脑勺,这个日本间谍就像一口装满了沙粒的麻袋一样直挺挺的扑了下去。
几名士兵跑了过去,将川岛浪速翻了个身,确认了那颗子弹的致命性。
“中校,他死了。”
一名士兵向军官报告着,面部看不到任何表情。
“通知警备司令部,让他们处理。”
军官的面部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于是士兵们又都回到了列车上,并将那块被川岛浪速掀起的油布重新整理好。
几分钟后,一声汽笛,这列军列又向北方继续前进了,而川岛浪速的尸体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路基边。
这个日本间谍就这样醉醺醺的死在了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表明他的身份,对于警备司令部而言,他就是一个“无名氏”,一个被“好奇心”害死的无名氏。
军法无情,这种时候,军人是没有同情心的,他们只有一颗报国之心,任何威胁到军事胜利的人都将遭到他们的冷酷对待。
战争的脚步,确实是越来越近了。
第613章 仅此而已
正午过后,正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在吃过午饭之后,赵北依旧躺在那张躺椅上,吹着电风扇,浏览着最新的报纸。
尤其是最近几天,他看报纸看得更勤,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掌握国内、国际的舆论趋势,现在中日开战在即,“民意”确实很重要,虽然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操纵这个“民意”,可是效果如何,还是需要通过这民间出版的报纸看一看的。
书房里很是幽静,除了偶尔翻动报纸的声响之外,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卫队长秦四虎站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偶尔在走廊拐角的那张凳子上坐坐,直到下午两点半钟,赵北准时离开了书房,秦四虎这才带上几名卫兵,前头领路,赶回了二楼的一号办公室。
秘书已经将办公室收拾得干干净净,凉茶、开水也像往常那样准备周全,就等总统过来办公了。
但是赵北进了办公室后却没有呆多久,很快又带着秦四虎离开了办公室,赶去电报室,在电报室一呆就是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期间没干别的,就是与各地驻军、前线驻军的电台进行联络,测试通讯是否畅通,没等所有部队的电台测试完毕,一名侍从室副官就从值班室打来电话,财政部的几名要员已赶到会客室,正等候总统召见。
赵北吩咐副官将那几名财政官员带到会议室,然后他离开了电报室,带着秦四虎赶去地下室二层,在那间小会议室里见到了那几名财政部官员。
这几名财政部官员中,以财政总长熊希龄职务最高,其次就是盐业银行总办梁士诒,另外几人分别是他们两位的随员,还有一位来自工商部的顾问,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金融、工业专家,不少都曾在美国、英国等金融大国镀过金,这几年中枢办理工业、金融,没少仰仗他们,现在总统召他们过来说话,主要目的还是这个金融问题。
现在中日开战在即,这打仗就需要军费,这不比和平时期,战争时期军费所需浩大,而且属于“计划外政府财政支出”,以目前中国的财政状况,在不影响经济发展的前提下,这场战争可以支撑多长时间,这就需要金融专家们给出意见,熊希龄和梁士诒目前的主要任务也正在于此。
见了总统,熊希龄和梁士诒也没罗嗦,很快切入正题,由熊希龄将这几天的工作成果拿给总统看。
“总统钧鉴。根据财政部和盐业银行连日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