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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东长安街上空空荡荡,几乎看不见几个行人,自从城里的枪声一响,街上的行人和小商小贩立刻一哄而散,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街道被空了出来,这就方便了马车行驶,而且那帮旗人可能从那些洋兵们的喊叫声里听出了危险,载着满清废帝的那辆两轮马车加快了速度,去追赶前头的那辆日本使馆的四轮马车,并与殿后那辆两轮马车拉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田劲夫也驾着那辆四轮马车冲出了路口,拐上了东长安街,他看见龚清秀向这边奔来,而且对方也在高声呼喊。
“前头那辆架子车!他们坐在前头那辆架子车里!”
龚清秀边奔边喊,并扭头向那两辆两轮马车望去,却见它们一前一后已经跟上了那辆走在前头的日本使馆的四轮马车。
“上车!”
田劲夫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了坐在身边的一名手下,然后向后一翻,翻上了车厢里的那堆大麦,抓住龚清秀伸过去的手,用力一拉,龚清秀也翻身上了马车。
这时,车厢后的那几名手下已经将那挺哈奇开斯机关枪从大麦堆里刨了出来,正在麻利的拆去裹在外头的油布,而田劲夫在拉龚清秀上车之后已坐在了机关枪后头,双手握住了机关枪后的那两根握把。
看着那辆载货四轮马车上的那帮中国人玩杂技,那些守卫路口的意大利士兵和奥匈帝国士兵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他们看见马车上的那帮中国人亮出了一挺机关枪,这些外国士兵这才意识到了危险,不等军官们下令,他们已经各自寻找掩蔽处躲了起来。
“这帮中国人,竟然有一挺机关枪?他们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向我们开火吧?”
面对眼前这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意大利中尉阿尔卡西诺一时有些惊慌失措,竟然忘记寻找掩蔽处了,直到对方的机关枪突然开火,他才下意识的往地上一趴,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了,都忘了自己是一名职业军官了。
“哒哒哒……哒哒哒……”
那辆载货四轮马车上的机关枪终于吼叫起来,枪口喷着火舌,子弹带着尖利的呼啸声扑向目标,一个长点射,第一板弹板上的所有子弹几乎全部都打在了那辆走在最后的两轮马车上,而此时,这两辆马车几乎是平行的,距离也非常之近,几乎是一瞬间,那辆两轮马车上的所有乘客和那名车夫全被子弹打死,甚至连枪都来不及拔。
“装子弹!装子弹!赶上去!赶上去!”田劲夫咆哮着,然后调转了枪口,并催促着车夫加快速度。
“咔哒”一声,第二板弹板装了上去,这挺哈奇开斯机关枪又怒吼起来,不过这一次,它的射击目标转向了那辆走在前头的日本公使馆的外交马车。
“哒哒哒……哒哒哒……”
又是一个长点射,一串子弹带着呼啸追上了那辆日本使馆的马车,车夫惨叫着摔下马车,在街上滚了几下就不动了,而那辆外交马车也因为失去了控制而慢慢停了下来,但是田劲夫并没有停止射击,他一口气将第二板弹板的子弹全部打光,那辆日本使馆的马车几乎被打成了马蜂窝。
“啪!啪!”
这时,那已被远远甩在后头的意大利兵和奥匈帝国的兵已开始向这辆载货马车开枪射击,子弹呼啸着掠过田劲夫头顶。
“装子弹!装子弹!”
田劲夫叫嚷着,并没有理会那些外国士兵,而是催促着手下驾着马车赶了过去,追上了那辆打算拐向另一个方向的两轮马车,“哒哒”几个短点射,就将那两匹拉车的马撂翻了。
失去了动力,但是那辆装载着满清废帝和废太后的两轮马车并没有立即停下,而是继续向前冲去,并很快就被那两匹倒下的马连累着翻了车,车里的乘客们立即翻滚出车篷,在这东长安街上滚了一地。
端锦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不过还没站稳,就觉眼前黑影一晃,龚清秀已从马车上跳下,手里提着一把小手枪。
“你……你……”端锦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忘了逃走。
“我不是赵尔巽的人!清狗,吃我一枪!”
龚清秀没工夫跟这个满清复辟派罗嗦,抬手就是一枪。
“啪!”
枪响人倒,端锦头部中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脑浆和鲜血迅速将地面染红,那双眼睛却仍是睁得浑圆,死不瞑目啊。
这辆两轮马车里总共就只坐了六个人,端锦是车夫,现在已死,还剩下五个人,那个旗人额勒登布见端锦被龚清秀打死,急忙向一条小巷狂奔,但立刻就被田劲夫的机关枪打倒,然后,剩下的那四个人都成了俘虏。
被活捉的四个人分别是满清废帝溥仪、废醇亲王载沣、废太后隆裕,此外,还有一名两岁左右的男婴,他是载沣的幼子,一共四个俘虏,两个大人被反绑双手,与那两个小孩一起被扔上了这辆四轮载货马车。
“哒哒哒……哒哒哒……”
当其他人都在忙着抓俘虏的时候,田劲夫依然坐在大麦堆上,用那挺机关枪向那些外国士兵射击,压制住他们的火力,不少子弹都打到了使馆区的建筑上,在这猛烈的火力下,那些意大利和奥匈帝国士兵根本抬不起头来。
实际上,如果从马车冲过路口算起的话,这场乱战仅仅只持续了几分钟,众人很快将四名俘虏装上了马车,然后赶着马车向午门方向驶去,很快与那些外国军队脱离了接触,众人迅速用帆布将那挺机关枪和四名俘虏盖了起来,取下了脸上的面具,一边继续赶着马车西行,一边从麻袋里抓出传单,一路抛洒。
此时,城里到处仍是枪声不断,看起来,这场混乱短时间里是无法平息的了。
……
无论如何,这一天对于北洋中枢和外国驻华外交官们来讲,都是刻骨铭心的一天,虽然天黑之前北洋军就用雷霆手段弹压了那些在京城闹事的旗人和混混儿,但是这并不能使外国驻华外交官们的怒气平息下来,因为在这场大规模的骚乱中,东交民巷使馆区也遭到了歹徒的武装袭击,更让这些外交官们感到震惊的是,那些歹徒不仅用机关枪向使馆建筑和卫队疯狂扫射,甚至还在逃亡的路上抛洒了大量的传单。
传单内容如下:
“我大清江山万代,社稷永固!八旗劲旅,社稷栋梁,先灭共和,再灭洋人,他日龙旗再展,大清威德四海,万国来朝!”
传单的落款有两个,一个是“大清关外八旗”,另一个是“大清虎神营”。
与这些传单内容相配合的是,原本被共和政府幽禁在醇王府的满清废帝溥仪被人劫走了,这足以印证那传单。
显然,旗人不甘心他们失去自己的王朝,所以,他们打算卷土重来了,甚至不惜再一次攻击外国使馆,以此挑唆民众。
虽然英国公使和日本公使对此分析持怀疑立场,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其它国家外交官的想法,经过认真讨论,俄国、美国、德国、意大利、奥匈帝国、西班牙、荷兰、比利时、法国九国驻华公使达成了两项共识,并将其形成为外交备忘录,于当天深夜递呈北洋中枢政府:
第一,民国政府必须立即在东三省地区明令取缔“关外八旗”,禁止其公开活动,与此同时,九国政府也一致决定将“关外八旗”视为危险组织,禁止任何国家与其有官方联系,也禁止各国商人与其进行贸易,并特别建议在东三省享有“特殊权益”的俄国和日本对此行动予以积极配合。
第二,鉴于此次骚乱已经影响了中外关系,九国公使非常希望民国代理大总统徐世昌亲往各国使馆道歉,并就使馆区的防卫问题进行磋商。
不过英国公使和日本公使并未在备忘录上列名,他们另外向北洋中枢递呈了备忘录,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中外合作,尽快将这一事件调查清楚,并弄清楚满清废帝的下落。
由于日本使馆的外交马车遭到“武装歹徒”机关枪扫射,几名日本使馆的外交官死伤,日本驻华公使试图煽动各国采取联合行动,武装干涉中国内政,但是这个企图遭到了英国公使和德国公使的一致反对,最终被搁置。
不过,日本公使还是向北洋中枢递交了一份正式的外交抗议,以抗议日本外交官被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枪杀在大街上。对于这次突发事件,日本人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心里很清楚,满清废帝本来应该躲去日本公使馆的,这才是旗人复辟派的计划,但是现在,主持整个计划的端锦被人杀死在大街上,满清废帝被人劫走,那么,那位废帝现在在哪里呢?劫走他的人又是谁呢?
日本人的这个疑问是没有答案的,因为这次事件本身就是历史上的一个迷,从这一天起,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位满清废帝,至于废太后隆裕、废醇亲王载沣以及他的幼子,他们也与满清废帝一样,永远的消失了,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这个迷也让后世的历史学家百思不得其解。
很多年后,一名旅欧华人自称掌握了载沣幼子的信息,甚至暗示满清废帝曾在欧洲生活过,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召开新闻发布会,此人就失踪了,这个插曲也更增添了那个迷的诡异色彩。
第400章 金融阻击战
这个时代有着太多的迷,其中的许多迷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些人为制造的迷总是被刻意的抹上了诡异色彩,这使解答它们的努力变得非常徒劳。
作为一个新的历史之迷的幕后策划者,赵北现在就坐在他的那间办公室里,面前的烟灰缸里放着几张电报,正在火焰中迅速变成灰烬。
看着那几张电报纸完全变成灰烬,赵北轻轻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那盒火柴放在了烟灰缸旁边,这时他才看清楚火柴上的商标,这盒火柴是武汉的一家火柴厂制造的,现在的武汉,轻工业在迅猛发展,这盒毫不起眼的火柴只不过是赵北扶持工商业的一个小小注脚罢了。
现在的赵北并没有心思去关心工商业发展问题,他只是在感慨,感慨这个时代,感慨人性,感慨那些由他策划的阴谋诡计。
或许,这个时代本就不适合正人君子,这个时代本就是一个逆向淘汰的时代,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社会的道德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为了挽救这个社会,为了改变这个逆向淘汰的时代,赵北不得不制订一些见不得光的行动计划,也不得不下令“解决”那些阻挡他前进脚步的人和势力,这其中不可避免的要使用阴谋诡计。
慈不掌兵,义不守财,这世道人心,前人已是看得清楚。以前赵北只是一个小职员,一个社会上的小人物,自然对此并无多深刻的理解,可是自从手握兵权之后,赵北才算是真正领悟了这个道理,这个社会是个舞台,要想在舞台上唱主角,就必须使出浑身解数,不然,就只有跑龙套了。
走了片刻的神,赵北很快抛开了头脑中的那些杂念,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摇通了总参谋部,询问了一下直隶境内的部队状况,但是还没跟蓝天蔚说上几句话,一名侍从室的副官已走进办公室,将一张电报抄稿交给赵北。
赵北压下电话,接过电报抄稿看了看,那是一封拍自北京总统府的密电,拍报人正是民国代理大总统徐世昌,电报的内容不长,是请赵北尽快就任民国副总统的,并顺便将昨天发生在京城里的骚乱简单的描述了几句。
“回电,我事务繁忙,不可能去北京宣誓就职,只能在郑州或武汉宣誓就任副总统,对于徐大总统的盛情邀请,我非常感激,不过确实无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