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恽慧君道:“二伯伯,你说他伤得不太重了?”
易华佗一手持须,徐徐道:“照理说,岳相公内脏受的掌力,应该不算太强,但他气机倒行,又像是逆血倒行之象。”
恽慧君道:“逆血倒行,很严重么?”
易华佗道:“逆血倒行,是说他内腑受到剧震之象,老夫只是研判他中掌的情形而已。”
恽夫人道:“二伯方才说火灵圣母内劲没有尽吐,那该是伤的不重了?”
“不错。”易华佗道:“普天之下,要救被「火焰刀」击伤的人,只有三种方法。”
恽夫人道:“不知是那三种方法?”
易华佗道:“第一,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火灵圣母练制的「火灵丹」,善解火毒,只是她既然出手伤了岳相公,岂肯拿出「火灵丹」来?”
恽夫人道:“第二种呢?”
易华忙道:“北海冰魄散,是唯一克制火门神功的灵丹,即使是被「太阳神功」所伤,一样可以起死回生。”
恽夫人道:“这两种药物,都不易求取,二伯,你说还有第三种方法,那是什么呢?”
易华忙道:“除了上述两种丹药,第三种方法,只好求助金针了……”他底下似是还有下文,但却没有说下去。
恽夫人道:“目前既然别无他法,二伯就只好替他使用金针了。”
易华佗摇着头道:“金针过穴,固然可以宣泄他内腑火毒,保住性命,但……唉,这样一来,真气尽泄,一身功力,也付诸流水,从此再也不能练武了。”
恽慧君听得机伶一颤,哭道:“娘,这怎么成了?二伯伯,求求你是不是还另有办法可想?”
易华忙自然也已看出这位岳相公和这位侄女的关系来了,黯然摇头道:“纵有灵药,也鞭长莫及,眼前唯一的办法,只有用金针宣泄火毒一途可循了。”
恽夫人坚决的道:“我找火灵圣母去,她要的是吸金剑,我以剑换她火灵丹,她不会不答应。”
恽慧君道:“娘,我也去。”
易华忙道:“弟妇,你要找火灵圣母去?吸金剑换她火灵丹,这是怎么一回事?”恽夫人就把火灵圣母劫持恽慧君,正好岳少俊从武进来,代自己赴约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易华忙听得勃然变色道:“崆峒派也欺人太甚了,在咱们淮扬地面上,掳人勒索,当真没把咱们淮扬派看在眼里了,走,老夫陪你找火灵圣母去。”
恽夫人道:“二伯息怒,如今岳相公伤重垂危,急需「火灵丹」,救人要紧,只好拿剑向她换药了,至于这场梁子,是崆峒开的衅、且等拙夫回来,再作道理。”
易华佗点头道:“目前也只好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恽夫人从岳少俊身边,解下吸金剑,回身道:“慧君,你不用去了,俊儿伤势极重,你还是在家好好照顾他的好。”恽慧君回眼望望躺在床上的岳少俊,闭眼仰卧,气息奄奄,晶莹泪珠,不禁又从眼角顺着脸颊滚落下来,默默的点了点头。
恽夫人道:“二伯,咱们走吧。”易华佗一手持须,举步往外行去。
恽慧君一个人守着岳少俊,只是低着头,暗暗垂泪。小翠替她倒了一盅热茶进入,低声说道:“小姐,你喝一口热茶咯。”
恽慧君连头也没抬,说道:“你放着就好。”小翠不敢多说,悄悄的退了出去。
恽慧君一手端起茶盅,正待就着嘴唇喝去,突听窗前「啪」的一声,射进一道白光,直向床上躺着的岳少俊射去。恽慧君猛然一惊,急忙定睛看去,从窗口打进来的,赫然是一支亮银梭子镖,差幸对方手法没有射准,钉在距岳少俊咽喉还有三寸来远的木板上。
这下直看得恽慧君心头猛沉,霍地站起,一手从桌上取过宝剑,娇叱一声:“什么人?”双足一点,一式「乳燕飞帘」,飞快的穿窗而出。
这卧室窗外,正好是一个小庭院,种植着一棵银杏树,树叶茂盛,恽慧君追出院子,就看到一条人影从银杏树下掠上墙头,一闪而逝。她岂肯轻易放过,双足一顿,长身掠起,跟着扑上围墙,举目四顾,但见那黑影已经掠过两座屋脊,怆惶向西奔去。
恽慧君提起一口真气,施展轻功,一连几个起落,掠过两重屋脊,那黑影早已跃落平地,奔行甚快。恽慧君衔尾急追,紧跟着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宛如两点流星贴地低飞,不过眨眼工夫,已经奔出三里来路,这里已快要接近城垣,地势渐僻。
恽慧君经过这一阵奔行,已和对方接近了不少距离,如今双方相距,只不过四五丈远近了,这就娇声喝道:“你还不给我站住?”
前面黑影听到喝声,果然停下步来,转过身道:“你是在叫我么?”
恽慧君这才看清对方是个瘦小个子,因在黑夜之中,看不清对方面貌,闻言冷冷的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叫你,还会叫谁?”
那瘦小黑影奇道:“我和你素昧生平,你叫住我干什么?”
恽慧君道:“我叫住你干什么?你说,你从那里来的?”
瘦小黑影道:“我从那里来,管你什么事?”
恽慧君长剑一指,冷声道:“自然和我有关,你是什么人派来谋刺岳大哥的,只要你说出主使的人来,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瘦小黑影惊异的道:“你说什么,谋刺岳大哥?我根本不知道岳大哥是谁,怎会去谋刺的呢?”
恽慧君气道:“你还想抵赖?方才明明是从咱们归云庄逃出来的,这还假么?”
瘦小黑影听得更为吃惊,连连拱手说道:“归云庄、你……是归云庄的大小姐了,小的因家兄生了急症,进城买药来的,小的练过几年功夫,脚下跑的较快,刚才就是从街上出来,赶回家去,大小姐要是不信,请看小的手中这包药就知道了,小姐一定追错人了。”说着举起右手来,他手中果然拿着一个四方的纸包,一望而知是个药包。
恽慧君自然知道吉祥坊街口,就有一爿叫做鹤寿堂的药铺,看来他说的不像有假,略为沉吟,不觉长剑一收,说道:“你去吧。”
瘦小黑影如释重负,连连拱手道:“多谢大小姐,小的家兄,病势沉重,就等着小的买药回去煎服,小的那就先走了。”说完,提着药包,回身就走。只见他双足点动,身形起落如飞,朝城垣奔行,眨眼工夫,就已走得不见踪影。
恽慧君心中暗道:“这人一身功夫,看来相当高明,真想不到会是市井中人。”经过这一阵耽搁,暗算岳少俊的人,自然早已逃走,那里还找得到他?恽慧君一手提着长剑,也就只好赶回归云山庄去。
这时差不多已有四更光景,庄前一片黝黑,她堪堪奔近大门,只觉恽义一个人楞楞的站在门前,似在等候着什么人?恽慧君脚下一停,问道:“我娘回来了么?”恽义站着没有作声。
恽慧君道:“老管家,你是怎么了?”恽义还是站着没动,恍若未闻。
恽慧君惊然一惊,暗道:“他是被人点了穴道,老管家恽义,自小就跟着爹,一身武功,比自己还高,这会是什么人下的手呢?”心中想着,急忙举手连拍了他两处穴道。
恽义口中「啊」了一声,两手活动了两下,举目四顾,说了声:“奇怪。”
恽慧君问道:“老管家,你觉得怎么了?”
恽义双目精光烟烟,愤然道:“是大小姐替老奴解了穴道,唉,说来惭愧,老奴真是栽到家了,遭人暗算,居然连人家影子都没瞧到。”
恽慧君道:“你没看到人?”
恽义道:“是的,老夫人和易二老爷子走的时候,要老奴好生看守门户,老奴送走老夫人,正待转身进去,突觉背后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发现恽慧君手中提着长剑,不觉问道:“大小姐可是发现贼踪了么?”
恽慧君道:“我是去追一个人,才回来,看到你站在门口……”
恽义神色一凛,说道:“大小姐追上那人了么?”
恽慧君道:“我追错了人,那人是进城来买药的,我放他走了。”
恽义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道:“大小姐快进去瞧瞧,老奴也要四面去巡视一番,别中了贼人的诡计。”
“哦。”恽慧君经他一言提醒,连忙点头道:“我这就进去。”急匆匆奔人后院,跨院房中,还点着灯火,安宁如故,恽慧君稍稍放下了心,放轻脚步,掀帘而入,目光一注,一颗心不由得往下直沉。房中很安静,油盏上的灯芯,还结着两颗如意灯花。
小翠就坐在床前一张木凳上,低垂粉颈,在打瞌睡,只有躺在床上,身负重伤,一直昏迷不省人事的岳少俊却不见了,连那支亮银梭子镖也不见了。他伤重垂危,当然不会自己不别而行,那是有人把他运走了,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恽慧君一下掠到小翠面前,大声叫道:“小翠、小翠……小翠当然不是打盹,而是被人点了睡穴。
恽慧君又惊又急,一掌推开她穴道,急着问道:“小翠,岳大哥呢?”
小翠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揉揉眼道:“小姐,你说什么?”
恽慧君道:“我问你,是什么人把岳大哥劫持走了?”
“岳相公不是躺在床上么?”小翠转过脸,往床上一瞧,不禁吓得目瞪口呆,嗫嚅道:“他……他怎会不见了呢?”
恽慧君道:“是什么人点了你的穴道,你都不知道么?”
小翠道:“小婢真的不知道,小婢方才听到小姐的喝声,就赶进房来,小姐已经从后窗穿窗出去,小婢因只有岳相公一个人躺在房中,不敢走开,后来……后来小婢也不知道怎么会睡着了……”
恽慧君道:“你让贼人点了睡穴,是不是连贼人一点影子都没看到?”
小翠惶恐的道:“小婢该死,小婢……”
恽慧君道:“不用说了,来人武功很高,凭你这点能耐,自然不会发现了,唉,娘怎么还不回来呢,真急死人了。”
小翠道:“小姐,据小婢看,这劫去岳相公的,一定是那个火灵圣母了,老夫人还没回来,一定还在仙女庙,咱们不会赶去找老夫人,跟他们要人去。”
恽慧君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们这就走。”转身往外就走。小翠摸摸腰间短剑,紧跟着小姐身后而行。主婢两人心中有事,脚下走得极快,刚出二门,就和恽义迎面相遇。
恽义眼看两人急匆匆的行来,连忙躬躬身道:“大小姐,要往哪里去?老奴四处都看过了,并没发生什么事故。”
恽慧君道:“我们要到仙女庙找娘去,岳相公被人劫走了。”
恽义听得惊然一惊道:“岳相公被人劫待去了?那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恽慧君道:“这还用说,自然是火灵圣母派人劫走的了,她知娘和易二伯伯离开之后,又要人把我引开,一面又暗伏高手,点了你和小翠的穴道,除了崆峒派,还有谁敢到归云庄来劫人。”
恽义道:“大小姐说得也是,只是老夫人还没回来,依老奴之见,崆峒派既敢率众前来归云庄劫人,必然早有准备,大小姐此时匆匆赶去,人单势孤,万一出了差错,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