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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少俊道:“那是楚词上的句子,是赞美秋兰,可以纫之为佩。”
竺秋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异样光采,展齿一笑道:“你在掉书本,我可听不懂。”她不待岳少俊说话,接着问道:“岳相公,你也是寻剑来的吧?”
“寻剑?”岳少俊望着她,怔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没有赶上渡船,姑娘说的寻剑,是怎么一回事呢?”
竺秋兰疑信参半,似笑非笑,斜睨着他道:“你会不是?那么虎爪孙怎么会不肯放过你的呢?”
岳少俊道:“在下真的不知道,不知姑娘能否明白见告?”
竺秋兰移开了点身子,用手拍拍身边大石,说道:“你也坐下来,我再告诉你。”人家姑娘这般大方,岳少俊自然不好推托,就傍着她坐下。他出生诗礼之家,从未和女孩子有过接触,更从没和女孩子坐得如此近过,他感到心头一阵跳动,不觉微露局促之态。
好在夜色之下,竺秋兰也看不到他,只是幽幽的道:“到瓜州寻剑,目前已是江湖上轰传着的一件大事儿,岳相公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岳少俊道:“在下从未在江湖行走,也从没听人说起过,姑娘是否不相信?”
“唔。”竺秋兰道:“我相信,事情是这样,嗯,这故事应该从宋朝高宗南渡说起……”
岳少俊道:“时间有这么久了?”
竺秋兰轻「嗯」了声,接下去道:“瓜州运河分口处,叫做三叉河,附近有一条扬子桥。宋高宗南渡时,渡过此桥,金兵已经追踪而至,当时由民族英雄晏孝广和他的女儿晏贞姑娘保驾,和金国大军在扬子桥头激战!父女两人力战之下,杀死了数千金兵,才保全了宋高宗的安全,也因此才奠定了南宋的江山;但父女两人,终因众寡悬殊,力战而死,壮烈成仁……”
岳少俊问道:“这故事和寻剑有关?”
“自然有关。”竺秋兰续道:“那晏贞使一手梨花枪,在千军万马之中,杀敌致果,就像摧枯拉朽,所向无敌,据说她临阵之时,左手还使一柄宝剑,叫做「吹金剑」,是用钢椰岛万年磁铁铸制而成。不仅坚逾精钢,锋利无匹,它最大的功用,就是能吸敌人的兵刃,晏贞姑娘左剑右枪,用剑引开敌人的兵刃,再用枪取敌,才能有辉煌的战绩,晏贞姑娘壮烈成仁之后,这柄剑据说就沉落在扬子桥下……”
她口气顿了顿,接道:“后人为了缅怀先烈,就叫它「贞姑剑」,直到最近,有一名渔人,就在桥下同起一柄古剑,不但毫不生锈,而且依然寒光照人,剑才出匣,就把渔船上所有的铁器,一股脑儿吸了过去,才知道这柄剑,就是传说中的「贞姑剑」了,这消息也就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了开去,于是也引起了江湖上许多人的觊觎纷纷赶到瓜州来,寻觅此剑。”
岳少俊道:“一柄能吸兵刃的剑,也没有什么,值得大家如此热烈追寻么?”
竺秋生道:“这剑对武林中人用处可大呢,武林中人使的都是短兵器较多,只要右手长剑把敌人兵刃吸开,左手就可以取敌了。不仅如此,只要「贞姑剑」在手,就能吸取一丈以内的暗器,任何人也莫想暗器伤人。另外还有一种传说,用剑的人,功力愈高,吸力也愈强,还可以用本身内家真气,透过长剑,变为「灵磁真气」,可以在一二丈之外,吸取敌人手中兵刃,它有这许多好处,江湖上谁不垂涎?”
岳少俊含笑道:“姑娘也是为此剑来的了?”
竺秋兰道:“我只是好奇,想来瞧热闹罢了,江湖上有不少高手,闻风赶来瓜州,凭我这点能耐,那能和人家去争?”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接口道:“姑娘这话,不是太自谦了么?”
竺秋兰倏地回身喝道:“是什么人?”
“当然是小老儿了。”暗影中人影一闪,走出来的正是酒馆老板——虎爪孙无害。
竺秋兰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你来作甚?”
虎爪孙无害耸着双肩,笑嘻嘻的道:“敝主人知道姑娘是卖花婆竺三姑的令媛,才要小老儿专程赶来相请。”
“请我?”竺秋兰奇道:“是黑虎神要你来请我的?”
“当然,当然。”虎爪孙无害耸耸双肩,陪笑道:“不是敝主人有请,小老儿有几个脑袋,敢假传敝主人之命?”
竺秋兰冷冷道:“他请我去作甚?”
虎爪孙道:“这个小老儿就不知道了。”
竺秋兰道:“我不去。”
虎爪孙诌笑道:“小老儿奉上差遣,姑娘总不能不给小老儿一个面子吧?”
竺秋兰道;“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虎爪孙道:“姑娘如果不去,叫小老儿如何向敝上覆命呢?”
竺秋兰一扭头道:“那是你的事。”
虎爪孙道:“小老儿既然来了,不把姑娘请去,这怎么成呢?”
竺秋兰冷笑道:“你要把我怎样?”她话声甫出,只见又有两条人影,一闪而出,逼近过来,那是一胖一瘦,铁笔、钢爪要命贩子,李北魁,何伯通二人。
竺秋兰目光一瞥,披披嘴道:“他们两个,大概已经投到你们主人手下了吧?”
钢爪何伯通笑了笑:“正是,咱们兄弟多蒙孙老引进,现在就在敞主人手下当差。”
李北魁接口道:“敝主人请姑娘前去一见,又要孙老赶来相请,这是给姑娘天大的面子,依在下相劝,姑娘还是去的好。”
岳少俊一直没有开口,这时走上一步,接口道:“人家竺姑娘不愿意去,人各有志,你们岂能相强?”
虎爪孙看看岳少俊,忽然诡笑道:“依小老儿看,竺姑娘二个人是不肯去的,那就由相公陪竺姑娘去走一趟吧。”
竺秋兰一下拦到岳少俊身前,说道:“岳相公,他们要找的是我,这不关你的事。”
虎爪孙道:“姑娘是答应去了?”
竺秋兰道:“我不去。”她在说话之时,右手已经暗暗伸进了左手挽着的竹篮之中,竹篮上面,盖着一方花布,谁也不知道她篮中放着些什么?
虎爪孙看了她一眼,阴森一笑道:“姑娘回答的如此坚决,那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竺秋兰右手一抬,但听锵的一声,寒光闪处,从竹篮中抽出一支细长软剑,锋芒吞吐,一望即是一柄好剑。她手拿长剑,一手还挽着竹篮,冷然道:“虎爪孙,我不知道罚酒是怎样吃法,你划道吧。”
岳少俊道:“姑娘何必要和他们动刀剑呢?”
竺秋兰娇嗔道:“啊哟,我的岳相公,人家已经找来了,还会放过我么?”虎爪孙朝铁笔李北魁暗暗点了下头。
李北魁其实已把一对铁笔取了出来,这就举足跨上了一步,冷森一声道:“姑娘有意赐教,就由在下奉陪如何?”
竺秋兰道:“你们三个一起上好了。”
李北魁豁然笑道:“对付你竺姑娘,李某一个人,已经绰绰有余了。”
竺秋兰呼道:“好,看剑。”话声有出,身形倏然一侧,刷的一声,细长软剑已挟着森森寒锋,斜刺而出。她出手奇快,手法精妙,又狠又准。
铁笔李北魁横跨一步,让过剑势,口中嘿道:“姑娘果然有一手。”他先前对这个卖花小娘子估价并不高,但此刻看了竺秋兰的出手一剑,不得不承认她剑上有相当功夫。口中说着,双笔一分,右笔顺势横点对方执剑手肘,这是一记应招,随着身形倏然朝右转进,左手铁笔快若掣电点向竺秋兰身后右肩。
竺秋兰赶紧回身发剑,剑身朝外撩出,但听「铮」的一声,撩是给她擦着了,只是她手中乃是一柄软剑,再则她内力也不如李北魁远甚,虽然借势让开卞铁笔,但一个人却被震得后退了两步。李北魁是何等人物,眼见竺秋兰被自己铁笔震出,不待她站稳,大喝一声,飞身挥笔攻去。
他双笔挥舞如飞,一连三招,把竺秋兰逼得连连后退,但竺秋兰也不是省油之灯,口中娇叱一声,立还颜色,手中软剑幻起一片晶莹之光,朝李北魁飞洒过去。岳少俊站在她边上,只是袖手旁观,他眉宇间,已经隐现焦灼之色,显然他是在替竺秋兰担心,但却帮不上忙的。
铁笔李北魁以一双铁笔享誉江湖,这一施展开来,就像点点冷雨,无孔不人,竺秋兰以一柄软剑,和他双笔拼斗,在数量上,就先吃了亏,以一敌二。何况李北魁使的是打穴手法,左右上下。全是他的笔影,你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一点笔影,就会很快的乘隙而入。
一个人就是练剑数十年,也难免没有疏忽之处,一套剑法,就是完整得如武当「两仪剑法」,少林「达摩剑法」,也难免没有破绽之处。竺秋兰究竟是女孩儿家,限于天赋,时间一长,就渐渐落了下风,一支剑左撩右拨,大有应接不暇之势,这一来,自然就露出了空门。
铁笔李北魁口中「嘿」的一声,右笔疾划,一下撩开竺秋兰的长剑,左笔乘虚而入,一下点在她左肩「肩井穴」上。他出手虽轻,但「肩井穴」乃是十二要穴之一,竺秋兰只觉身如着电,肩头一麻,全身力道尽失,五指一松,软剑「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岳少俊看得心头大急,急步冲了上去,一问道:“竺姑娘,你怎么了?”
虎爪孙回头朝钢爪何伯通呶呶嘴,意思是示意他:“把这小子也给拿下了。”
何伯通不用他明说,自然会意,立即一闪而出,拦在岳少俊面前,嘻嘻一笑道:“好个多情相公,你正该陪她一起去一趟才是……”话声中,正待探手朝他抓去。
他外号「钢爪」,是对敌之时以左手戴上特制淬毒钢爪而出名,但对付岳少俊这样一个读书相公,自然用不着戴上钢爪了。岳少俊看他拦着自己,不由心头一怒,剑眉挑处,朗喝道:“你拦住在下,意欲为何?”
钢爪何伯通左手要伸未伸,和他目光一对,只觉岳少使双目之中,射出两道森寒如电光的目光,甚是低人,心头不期一怔,暗道:“这小子莫非身怀上乘内功?”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出手。
岳少俊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何伯通的左手,口中喝道:“站开去。”一带一摔,把何伯通摔了一个筋斗,跌出去七八尺远。他此时心急竺秋兰安危,再也不去理会何伯通,一步跨到铁笔李北魁前面,凛然道;“你快放开竺姑娘。”
原来李北魁点了竺秋兰穴道,刚把她拿住,还不知道何伯通是被岳少俊摔出去的,闻言不觉笑道:“你想做什么?”
岳少俊俯身从地上拾起竺秋兰的软剑,大声喝道;“在下要你放开竺姑娘。”他方才一时情急,无意之中使出师傅教他的一记手法,才把何伯通摔了出去.但他从未使过软剑,拿在手中,就像一条软软的死蛇。凭他,自然唬不住要命贩子老大李北魁。
钢爪何伯通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在阴沟里翻船,被人家糊里糊涂的摔了一个筋斗,他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灰尘,一下掠到岳少俊身侧,阴笑道:“好小子,原来你还有两手。”这回他可没敢大意,左手一探,五指箕张,朝岳少俊手肘抓来。
他虽然没戴钢爪,但以「钢爪」出名的人,自然精擅擒拿手法,这一记要是给他抓上,纵不把你胳膊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