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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爹说:“丫头别这样说,真的山贼来了,我们也要保护这镇子里的平民百姓,并不是显耀自己的本领。”
“爹!我是跟他说笑的。”
娉娉问:“爹,这金鞭侠田三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在江湖上没听人说过。”
婷婷说:“就是什么飞毛虎,也没听人说过,看来只是些无名小辈。”
“丫头,话不是这么说,往往一些在江湖上不见经传,说不定是位极有本事的人,山野之地,往往是藏龙卧虎之处,不为外人所知道,我们不能小看了。”
婷婷笑道:“不错!不错!就像聂十八哥一样,在江湖上不见经传,却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娉娉说:“现在我们的十八哥。在江湖上的名气可大了,武林中黑、白两道上的人谁知道啦。”
聂十八说:“你们别旁我取笑了,我算什么有名气?更没有什么本领。”
穆老爹说:“好了!去弄饭吧,万一山贼真的闯来,我们恐怕连饭也吃不上。”
聂十八问:“那我们还上不上岸买东西?”
婷婷说:“你也真是,现在这镇子上的人,草木皆兵,家家闭门掩户,提心吊胆,就是有东西也不卖了。”
“那我们怎么过年?”
“放心,不会饿坏了你。我们在舱底下还养了三只鸡,捉一只来杀了不就行了?你要吃鱼;叫姐姐去河里捉条大鱼吧!”
“这么天寒地冻,又没有网,怎么去捉?”
“姐姐有的是办法。”
娉娉说:“你要吃鱼,那我去捉一条上来好了。”
聂十八愕然:“真的?你怎么捉?”
“你看看就知道了。”
穆老爹说:“丫头,别乱来,小心惊动了别人。”
婷婷说:“爹,人家说,年年有余(鱼),我们过年,没有一条鱼行吗?”
娉娉说:“爹!你放心,我在船一边背着人的地方捉鱼,就没人看见了。”
聂十八睁大了眼睛:“你要下河去捉?别去,那会冻坏了身体。”
婷婷说:“姐姐捉鱼才不会下到河里去呢。”
“那怎么捉?”
“你去看看不就行了么?”
聂十八好奇,真的跟着聘聘,去看看她怎么捉鱼。娉娉拿了一些冷饭粒,走到一侧背岸的船舷上蹲下来,观看耒水河水中的一些游鱼。这时耒水河清澈见底,水碧如镜,河底的岩石、水草、游鱼,历历可见。聂十八心想:这怎么捉鱼呵!就算你出手再快,鱼在水底里不会浮到水面上让你去捉。何况游到水面来的都是小鱼,不够塞牙缝。捉这些小鱼,要捉几多才够一碟?
娉娉将手上的冷饭洒进河里,引来一群小鱼互相争食追逐。有些冷饭粒沉底,也将一些大鱼从岩石下、水草中引了出来。这些大鱼并不浮上来,在水下张大口等饭粒掉落它的口中。聂十八在一旁看得清楚,这是一条成尺长的金色大鲤鱼,心想:它不上来,这怎么捉?而且这么一条大鲤鱼,就是游上水面也不易捉到,只要你手影一切,它就飞快的游跑了。聂十八正想着,一件令人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那条大鲤鱼竟然无端端的跃出了水面,而且还刚刚落在娉娉的手掌上,只翕动着腮,再也不跳出。娉娉微笑地问聂十八:“你看,不是捉到了?”
聂十八简直看傻了眼,呆了半响:“它怎么会这样?”
娉娉将鲤鱼交给了舱里的婷婷,笑道:“我怎么知道?”
“这条鱼一定发疯了。”
婷婷“卟嗤”一声笑起来:“你才发疯了!”
“它不发疯,怎么会无端端的从河里跳到了人的手板上?”
“这就是我姐姐捉鱼的本领啦!今后你想吃鱼,就得求我姐姐。”
聂十八哪里知道,这是武林中的一门上乘绝技,名为磁力掌,也叫摄物掌,不但要有一身奇厚的真气,更要会运用体内真气,刚柔巧妙而有分寸地揉合在一起,便不仅可将空中飞的鸟、水中游的鱼吸到自己的掌上,练到最高的境地。还可以将人也吸了过来。但一般上乘高手,不需要练到这样的境界,只要能将对手的兵器吸过来就行了。吸人,需要耗掉体内大量的真气。万一碰上的也是一流上乘高手,你将他吸过来,他会在贴近你时,骤然出手,你自己真气大量耗掉,想招架他的出手已无力了。而一般高手,凭自己的武功,也可以杀了他,不需要将他吸过来杀掉。
聂十八不明白,自然惊奇不得了,几疑娉娉是位仙子,会仙法,令鲤鱼自己跳上来。他问娉娉:“你能不能再捉一条上来,好让我看清楚是什么原因。”
“嗨!这种方法只可一次,第二次不灵验了。”
婷婷说:“你以为捉一条鱼就那么容易么?这要耗掉我姐姐不少的内力。要是这样,我们还撑船为生干什么?不如去河里捉鱼来卖不更好过?”
“要耗掉大量内力?”
“你呀!见人挑担不吃力,是担子上肩嘴都歪的人。你快来给我们杀鸡吧!”
入夜,小市镇格外的宁静,没有欢笑,也没声音,南北两处的闸门全关上了,只留下河岸上的闸口还没关上,这是方便河边停泊船只上的船家,一旦有事,可以进入小市镇。在河边,停泊有四、五条船只,穆家父女只是其中的一艘,而且是停泊在最边的一艘,不论河岸边的船只,还是小镇上的人家,气氛都十分紧张,害怕灾难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年二十九夜的气氛,应该是欢乐的,但完全给一股打家劫寨的出贼破坏了。
穆家父女这一顿晚餐,菜式够丰富了,有鱼有鸡,但吃起来并不欢乐。他们不是害怕山贼的到来,而是怕高声欢笑,引起当地居民的疑心。
聂十八担心地问:“老伯,山贼今夜里会不会来?”
婷婷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来?你担心干吗?怕山贼来了会杀你?”
娉娉说:“要是那位姓田武功极好,镇子上的百姓又这么的齐心合力,这伙山贼有可能不敢来犯。”
穆老爹说:“不管来不来,我们今夜都不可大意,蒙头大睡。万一山贼突然而来,会弄得我们措手不及。”
婷婷恼怒地说;“爹!我说,这伙山贼真该死,快过年了,还害得这里的百姓吃没好吃,睡没好睡,连我们吃饭也没味道。我要是知道他们在哪一处山头,不连人带窝端了他们才怪。”
“丫头,别尽说废话,吃饱饭,做完事,大家尽早回房去睡,我来守夜。”
聂十八说:“老伯,我来守夜。”
婷婷说:“嗨!你别争啦!我爹是个夜猫子,你还是养足精神,大展刀法吧?”
聂老爹说:“聂兄弟,我习惯了,你们还是睡去。”
聂十八虽然回房去睡,可是有了心事,他哪里睡得着?大半夜过去了,镇子四周全无动静,除了风声水声和两岸树叶的摇曳声之外,就没别的响动了。镇子除了巡更守夜的人的灯火外,也没任何动静。聂十八心想:看来贼人们不会来了,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山贼们不怕冷不怕辛苦吗?便合眼朦朦胧胧的睡去。
在这同时,守夜的穆老爹蓦然精神一振,跟着锁眉凝神倾听了一会,便轻轻叫醒了娉娉和婷婷:“丫头,山贼来了!”
娉娉婷婷一跃而起:“爹!他们在哪里?”“别忙!他们现在镇子外五里左右的地方,悄悄向镇子摸来。”
婷婷问:“爹,你听出来了?”
“唔!爹不会听错。”
娉娉也凝神倾听了一会,说:“妹妹,爹没有听错,是山贼来了,从南面的山道上而来。”
穆家父女三人,以穆老爹的真气最为浑厚,在风声水声和树叶嗬嗬的声浪之中,仍可听到五里之内人们走路的脚步声。其次是娉娉,最弱的是婷婷,她走到二里之内才听得出来。
聂十八也惊醒过来了。他是听到娉娉的声音而惊醒的,便披衣而起,走出门来,问:“老伯,是山贼来了?”
“唔!你快穿好衣服吧!”
聂十八不由往外看了看,镇子内外,一片宁静,四周山峰,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没任何动静,怎么是山贼来了?
娉娉说:“你别忘了,贼人们还远哩!他们现在南面四里的地方。”
“哦?你们怎么知道了?”
“我们听到他们行走的脚步声。”
“什么?四里地的脚步声,你们也能听出来?这又是什么武功的?”
娉娉一笑说:“这是听的武功。我们要是没有这样的听力,怎么敢在江湖上行走?”
聂十八又是惊奇不已。他感到穆家父女三人,本领比鬼影侠丐吴叔叔还高,心想:他们一家不会是神仙吧?只有神仙,才可以叫河里鲤鱼跳到自己手掌上来,才可以听到这么远的脚步声。
婷婷说:“你怎么反而愣着不动了?是不是害怕了?要是害怕,你就缩到船上别出去好了。”
“我怎会害怕的?”
“不害怕,那快准备呀!记得,千万别将你的那把猎刀忘记带上,不然,贼多势众,你的兔子十八跑功夫不管用。”
直山贼快要接近镇子,才为高处守夜放哨的乡丁发觉,顿时锣声大震,群峰回应。镇子上一些会武功的壮汉青年,似乎早有了准备,先后开门出来,集中在南、北两处闸口上,妇孺老幼,一齐奔人镇子内的田家大院中。河边一些船家,也在锣声当中匆忙进了小镇。穆家父女没有进去,他们早已悄然潜伏在镇子南面闸口附近的乱石丛林坦克,先不出手,看看那姓田的怎么应付这一伙山贼。
在锣声中,金鞭侠田三爷带了十名劲装武士,来到镇子南面闸门口,打开闸门在镇子外迎战山贼。镇子的一道防贼土墙上,火把通明,十多名壮士、乡丁,准备经强弓弩箭和一些大石头,提防山贼抓墙而人镇子烧杀抢掠。
聂十八和婷婷伏在山坡乱石草丛里,观看两边的阵势。穆家父女和聂十八之所以事先不插手,主要想看看金鞭田三爷能不能战胜山贼,要是田三爷不行了,自己再出手也不迟。总之,绝不能让这伙山贼闯入镇子,为害平民百姓。
以金毛虎为首的为伙山贼,本来想在临天亮之前,突然袭击小镇,荡平田家大院,大肆掠夺,然后回山寨过一个肥年。他们自认为行动迅速、秘密,不知为什么,还没有接近镇子,就给镇子上的人发觉了。既然偷袭不成,山贼只有强攻了。
小镇上守夜放哨的人怎么会发觉?不但山贼莫名其妙,就是守夜放哨的乡丁也十分惊讶。因为在更楼守夜放哨的两名乡丁,见一夜都没有动静,以为山贼今夜里不会来了,便靠墙闭目略略休息,想不到竟睡着了过去。蓦然一声锣响,他们惊得跳起来,一看,一位蒙面黑衣人不知几时,来到了更楼上,拿了他们手中的锣“当当当”的敲起来。
他们惊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