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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一声长啸,人向湘江跃去,转眼之间,踏波而逝,远远抛回来—句话:“你们想要人的,叫姓聂的小子明天将蓝美人交出来,不然,你们见到的是一具尸体。”毒蝴蝶惊震之余,根本没听消楚这一句话,只想到聂十八叫这个劫走了,急得大喊:“快!快!给我将他追回来,别让他跑远了!快!”
邢天燕问:“你怎么追?会水性吗,就是会,他早巳走远了,半夜三更的,你又往哪里追去?他武功那么惊人,就是追上了,也仅送了自己的性命。”
毒蝴蝶们:“那我们眼白白看着他将人劫走了?”
“有什么办法?幸好他劫走的不是聂少侠,而是船家女。”
毒蝴蝶一下睁大了跟腈,惊喜地问:“什么?不是聂少侠?是船家女?”
“要是聂少侠,我还不去追?”
毒蝴蝶透出了一口大气:“哦!我还以为他将聂少侠劫了去,早知这样。我就不急着那样叫喊了!”
“你没昕到他走后抛回来的一句话么?”
毒蝴蝶似有愧意:“我,我心急不得了,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了?”
“他呀!说我们想将人救回来,得叫聂少侠将蓝美人交出去。看来,他将船家女当成是你们九家十八处的人,或者当成是我的女伴小雪、不然,他不会那么说。”
毒蝴蝶说:“他真是异想天开,就是我们九家十八处的人,我也不会用蓝美人去换。”
邢天燕暗暗摇头,看来九家十八处的人并不那么同心,为了蓝美人,可以置自己人的生死而不顾,就是江湖上所谓的义气也荡然无存,只有赤裸裸的为了自己的欲望和贪念。
这时小雪跃上船篷来,邢天燕问:“贼人都跑了,你还上来干什么?”
小雪说:“小姐,那位船家和船家女,哀求我们去救那位娉娉姑娘。”
邢天燕还没说,毒蝴蝶却抢先说了:“我们怎么去救?那人武功那么高,刚才我几乎都丧在他的竹杖下了,要不是你的小姐出手相救,我不死也会重伤。对了!燕女侠,我还没有多谢你出手相救之恩呢。”
邢天燕一笑:“区区小事,何必言谢?其实我出手救你,也是为了救自己。”
“女侠怎么这样说?”
“因为以我一人之力,怎么也胜不了那人,但合我们之力就可战胜他了。要是他先杀了你或伤了你,剩下我一人,迟早会败在他的手下,果然,他见我们两人联手,不敢再战,吓得转身逃走了。”
“女侠,不管怎样,你今夜相救之恩,我以后会报你。”
“那我在这里就先多谢了!”
小雪又问:“小姐,我们去不去救那船家女子?”
“丫头,你也真是.劫走她的人,现在不知跑到哪里了,我们怎么去救?”
“小姐,那我怎么去对船家说?”
“让我去对船家说好了!”
毒蝴蝶问:“燕女侠,你怎么去对那船家说?”
“我只好先安慰他,答应他以后想办法去救。其实,不是我们不去救,我们已尽全力了,救不了,有什么办法?”
毒蝴蝶点点头:“不错!的确是这样。燕女侠,你有没有感到奇怪,那人显然是为聂少侠而来,怎么不去劫聂少侠,而去劫一个毫不受牵连的船家女?”
邢天燕不由微微一怔,暗想:别看这个苗家女,顶有心思的,可不能将她当一般的女子看待了,若解释不了,会引起她更大的猜疑。邢天燕想了一下说:““我也感到有些奇怪,会不会是他摸错了房间,摸到了船家女的房里去,以为床上睡的是聂少侠,出手便封了那个船家女身上的哑穴。没想到惊动了另一个船家女,叫嚷起来。我闻声赶到时,他见势不妙,只好将船家女劫走,作为人质,逼我们和聂少侠交出蓝美人来,我看,除了这个解释,就没其他的解释了。”
毒蝴蝶又点点头:“可能是这样,这个武功极高的人,不知是哪一条道上的高手。”
邢天燕目光一转:“少掌门(毒蝴蝶是贵州苗疆九龙门掌门人百毒娘子的爱女。既然毒蝴蝶称自己为女侠,邢天燕便以少掌门相称了),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好。”
“燕女侠,有话不妨直说。”
“我疑心今夜的来人,会不会是你们九家十八处的人。”
“什么?”毒蝴蝶一颗心不由震动了一下,“燕女侠怎么疑心是我们九家十八处的人干的了?”
“没有别的,江湖上人心叵测嘛!蓝美人这一武林异宝,谁人不想据为已有?何况聂少侠的行踪、路程,除了你们几家十八处的人知道外,其他江湖中人,恐怕不大清楚。”
毒蝴蝶一时不出声。九家十八处人的心思,她又怎么不知道?九家十八处的人,正是为了争夺这武林异宝,互相猜忌,在衡山下大打出手,拚得你死我活,死伤了不少人。后来武功山的火云道长和善化大师出面化解,才平息干戈,结为同盟。虽然大家在天地神灵前歃血立誓,其中难免没有人不生异心。九龙门的人固然遵守誓言,其他八家十八处的人能遵守吗?毒蝴蝶不由沉思起来。
邢天燕见毒蝴蝶心动了,又进一步说:“我还有一个疑问。”
“哦,女侠还有什么疑问?”
“今夜的来人,恐怕少掌门会认识。”
“我会认识?”
“是呀!要不,他怎么会蒙了面孔而来?只有九家十八处的人,怕你认出来了,才这么干。若不是九家十八的人,他又何必蒙了面孔,怕人知道?”
“看来,是我们九家十八处的人干的了。我要回去查查,看是谁那么大胆,背叛我们九家十八处的誓言,首先我们九龙门的人就不会放过他。”
“少掌门,我看这事你先别张扬出去。那人既然蒙了面孔,就不想人知道;你公开张扬起来,他就更不会再露面了。他武功那么高,说不定会暗中杀了你灭口,再嫁祸他人,那你们九家十八处的人别说想夺宝,势必立即引起一片混乱,又互相拼杀不休。”
“不错!这事我得暗暗查探,看是谁干的。燕女侠,我多谢你指点了。”
“别客气,说来我们暂时还是同路人,以后,我们就很难说了,可能会成为誓不两立的仇敌呢。”
“燕女侠,从心里说,我真不想与你成为仇敌,最好能成为朋友。”
“除非是你我都不想夺取这一异宝,或许有可能成为朋友。”
“燕女侠,你不能加入我们九家十八处吗?这样,我们不就成为朋友了?”
“加入?你们信得过我这个女飞盗吗?少掌门,就算你信得过,其他的人呢,再说,我对你们九家十八处的人,也实在怀有戒心。有些人,我真不敢去相信他们,谁知道他们几时会摸去了我的脑袋?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我去跟船家说说。”
毒蝴蝶不知邢天燕怎么去和船家说的,竟能使船家穆老爹忍住失去爱女的悲痛,笫二天早上继续开船扬帆上路;另一船家女婷婷,却一脸愁状,双手木头般掌着舵,目光不时望着湘江两岸,不知是心念她的姐姐,还是在盼望她姐姐的突然出现。只有小雪,不时伴着婶婷,安慰她,帮她弄饭炒菜。毒蝴蝶也有些看得不忍,却不作声。至于吴同仁,对这一事漠不关心,一双眼睛,只盯着聂十八。
聂十八在开船时才听说娉娉给人劫了去,整个人呆如木鸡,跟着跳起来:“是谁将她劫去了?你们怎么不去救的?不行!你们不去救,我去救她!”他要走出房间。
吴同仁拦住了他:“小子,你最好别乱动,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你们不去救人,怎么不准我去?”
“哼!连九龙门的少掌门和飞天狐也拦不住那高手,凭你这小子,能去救人?”
聂十八对吴同仁这个冷血没人性的所谓保护者,简直是讨厌透了。现在他知道娉娉给人劫了去,那里还能忍受?他忿怒地大喝一声:“你给我闪开!”
吴同仁愕然,瞪起了眼:“小子,你说什么?”
“我叫你闪开,我不要你来保护我,听到了没有?”
一个老实的猎人,在平日,他是一只极为驯良的小猫,一旦发起怒来,便像是一头猛虎了。吴同仁一下从聂十八的目光中,看到了一股逼人的威力,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暗想:莫非这小子疯了?他很快镇定了自己,冷冷地说:“小子,你大概是想躺下来吧?”十八说,“要躺你自己躺去,我要叫老伯停船去救人。”聂十八说完,一招兔子十八跑动作,矫若灵豹,从吴同仁身旁一闪而过直奔船尾,要找穆老爹。
吴同仁没想到聂十八身形这么敏捷,竟能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大出意外,一怔之后,吼道:“小子!你给老子站住!”说着,一掌就向聂十八拍出。他不敢运毒于掌上,只是一般的拍出。聂十八没防备他会出手,给他一掌拍中,身子趔趄地向前走了儿步,才站稳下来,转身怒道:“你敢打我?”
“小子!你再不老实,老子马上叫你躺下来!”吴同仁说着,又是一掌拍出。
聂十八这下有防备,一招兔子十八跑动作,身子往后一倒,避开了他这一掌,骤然双脚一缩一伸,人跃起。他这一缩一伸,又刚好踢中了扑来的吴同仁。聂十八人跃起了,吴同仁的身体却飞进前舱,将舱里的一张桌子撞翻,人跟桌子一齐跌翻在船板上。幸好吴同仁不同孝感城外拦路打劫的小贼和洪湖四把刀,没给聂十八踢死踢伤。他武功一流,练成了一身过硬的本领,但也给聂十八踢得隐隐发痛。他忍痛跃起来,目露惊讶之色:这小子从哪里学来这多怪异功夫?还是偶然的行动踢中了自已?
吴同仁所知道的情况,聂十八是一位深山猎人,除了箭射得极好之外,根本不会武功。显然,他这一情况是从长沙城中雄风镖局一些镖师们口中打听到的,而且七煞剑门的人也是这么说,所以他根本没将聂十八放在眼里。何况他一上船后,聂十八又显得那么害怕,不敢反抗,乖乖听从他的摆布。要是他知道聂十八身怀绝技,曾经踢死踢伤洪湖四把刀,恐怕就不会那么大意对待聂十八了。
他们的争执和交手,将邢天燕、毒蝴蝶等人都惊动了,见聂十八以奇招怪式踢飞了吴同仁,一时也惊奇起来。邢天燕可能知聂十八会一些武功,但却不知聂十八会这门上乘的怪招奇式的近身搏斗武功;毒蝴蝶就完全不知道,她也跟勾漏吊丧鬼吴同仁一样,除了惊讶之外,心头也凛然起来。
聂十八在踢飞了吴同仁之后,说:“好!你拍了我一掌,我也踢了你一脚,大家算扯平,你别再来阻拦我。”吊丧鬼吴同仁是勾漏山一地的有名人物,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踢飞了,传了出去,自己还有颜面在江湖上行走?他在惊讶之余,目露凶光,心生杀意,一下拔出了锋利的匕首:“小子,老子就算不杀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