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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娉娉一连几招精湛无比的剑法,爆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双剑相碰的响声,火花在剑法人影中四溅,只见逼得夏候超全身后退,而伤不了夏候超,不由点头赞了一声:“不错,你能一连接下我几招而不带伤,也可以算得上我的一位劲敌。”
夏侯超这时傲气全失,苦笑一下:“姑娘要伤在下,恐怕也不容易。”
“是吗?好!我看看你再能接得下我几招。”娉娉说完,剑光横空而飞,人影如虚似幻,又是一连几招破空击出。最后,娉娉娇叱一声,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长虹,剑气逼人。鬼影侠丐只见剑光眩目夺魂,夏侯超几声惨叫,几道血线凌空飞溅。跟着,剑光人影全尖,娉娉轻出玉掌,将夏侯超似败草般的拍飞,夏侯超便颓然摔在三丈多远的草地上。
鬼影侠丐定神一看,夏侯超身中几剑,已成为一个血人,中剑之外,全是人身上的穴位。鬼影侠丐真正骇然了。他看出娉娉还是剑下留情,刺中的地方不深。要是娉娉不是刺而是削,夏侯超恐怕早已是尸分十六段。娉娉不屑地看了夏侯超一眼,轻蔑他说:“你这样的剑法,也敢目空一切,横行霸道,劫船杀人,简直是不自量。本姑娘现在饶你一命,给我快滚。告诉其他七煞剑门的人,以后千万别撞在我的剑下。要是你们再敢打穆家船的主意,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夏侯超哪里还敢回话?他也知道这一蒙面黑衣女子是手下留情,没有杀了自己。她要杀自己,别说她那几招剑法,就是刚才的一掌,也是可取了自己的性命。
他挣扎地爬起来,狼狈而去。鬼影侠丐说:“丫头,你怎不杀了他?”
“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我是不会杀的。但这样的一次警告,已令他终身难忘了,没有几个月的调养,恢复不过来。”
“丫头,想不到你剑法好,心地更好。”
娉娉笑着:“叔叔,别取笑啦,你怎么给人逼得连衣服脱了下来的?”
“不不!你千万别误会,我是自已脱的,不是给人逼的。”
“你干吗要把衣服脱下来?”
“唉,否则,就难洗我的不白之冤啊!”
“你有什么不白之冤了?”
“盗取蓝美人的不白之冤呀!现在,七煞剑门的人可看清楚了,我叫化偷的是衣物,可没有偷蓝美人。”
“哎!我还以为你有意将聂十八这一口黑锅背过来。这么一来,又苦了聂十八和我们。今后武林中的一些要夺宝的人物,定会苦苦追踪我们不放。”
“丫头!你不是变相在驾我叫化不讲江湖义气吧?”
“我怎敢骂叔叔?”
“丫头!我要不是这样,就苦了天下所有的叫化了,七煞剑门的人今后便会苦苦追着所有的叫化不放,那不知要造成多少叫化尸横街头,同时也会带来丐帮极大的麻烦。”
“那你不怕给聂十八和我们带来麻烦?”
“聂兄弟有那神秘的黑衣老头在暗中保护着,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你们嘛,你们不去找别人麻烦就够好了,还有人敢找你们的麻烦吗?那他们简直是寿星公吊颈——嫌命位了!”
“叔叔,这样你就逼我们露出真面目了?”
“呵,那是你说的呀。”
“我们才不去图什么侠义虚名哩!”
“丫头,这些事先别说,你怎么赶来了这里?他们呢?”
“走了!”
“走了?那一伙人能让你们走的?还有,船上那看守你们的两个贼人怎么样?你们已杀了他们?”
“叔叔,你怎么将我们老是看成喜欢杀人的人?我们是不会轻易杀害一个人的性命,除非他罪恶累累,民愤极大,我们才会杀的。”
“那你们将那两个贼人怎样处理?”
“叫他们给我们带路呀!”
“带路?”
“我爹和我妹妹在你和大批敌人上岸后,就出奇不不意封了他们的要穴,便起锚、上绳、拉帆,问他们想死还是想活,想死,就将他们丢下长江,想活,就通知另外在那两条船上留下的贼人,说要带我们去江陵,然后取路襄阳,回河南熊耳山。”
鬼影侠丐笑了笑:“看来这两个贼人大概是不想死了。”
“是呀,要不,我们怎能往赤壁而去?”
“那你怎么又跑来这里?”
“我爹不放心叔叔一个人对付那么多的敌人,所以打发我前来。”
“我叫化可多谢你们了。现在他们去了哪里?”
“恐怕快到赤壁江面了。叔叔,我们赶路吧,要不,就追不上我爹了。”
“好!我们马上走。”
鬼影侠丐拾起了聂十八的行囊,与娉娉施展轻功,往赤壁而去。路上,鬼影侠丐又问娉娉:“丫头,你那一套出神入化的剑法是什么剑法?能不能告诉我知道?”
“告诉你可以,但你可不能说出去。”
“我不说,我不说!”
“你要是说了怎样?”
“丫头,你不会逼我下毒誓吧?”
“好吧,我告诉你,这是越女剑法。”
鬼影侠丐不由一怔:“越女剑法?”
“是呵,我爹是这么说的,是不是越女剑法,我就不知道了。”
“这么精湛上乘的剑法,一定是了。你家怎么有这套剑法的?”
“这个,要问我爹才知道。”
他们快到赤壁时,远远看见江面上大火冲天,有四、五茶大船在江面燃烧着,将天空、江水都映红了。鬼影侠丐和娉娉不由心头大震,担心穆家船出事。两人相视一眼,不出声,加快脚步奔去。到了赤壁江边,便看见穆家船停靠在江边上安然无恙,娉娉略略放下心来。显然,在这一带水面上,发生了一场拼杀。当他们走近时,婷婷在船上高兴地喊起来:“爹!姐姐和吴三叔回来了!”说着,人似蝴蝶般飞下船来,跑到岸上迎接他们。而穆老爹和聂十八,却在江岸上的另一处,埋葬敌人的尸体。
姐妹两人相见,一齐相问。婷婷说,“姐姐,你们没事吧?”娉娉问:“妹妹,这里出了什么事?与敌人交上手了?爹和聂少侠没事吧?”
婷婷说:“我们都没事,也没有与敌人交手。”
鬼影侠丐讶然问:“没有与敌人交手?”
“是呀。”
“这就奇怪了,那江面上的几条船,是谁放火烧了?这些死人,又是谁杀害的?丫头,你不会告诉我,这些船是自己起火的吧?这些人,大概也活得不耐颊了,自己在割自己的颈脖吧?”
婷婷笑起来:“我说的是真的呀!我们真的没有出手!”
娉娉问:“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这些,全是昨夜那位武功奇高的黑衣老头儿干的。”
婷婷一说,鬼影侠丐和娉娉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当地灭剑夏候起、飞剑元浪先后带人去追赶拦截鬼影侠丐后,婷婷就出手制眼了船上的两个贼人,立刻扬帆启程。航行了一段水路时,聂十八担心鬼影侠丐,穆老爹更不放心,就打发娉娉化装前去相助。娉娉上岸后不久,飞剑元浪就带一伙贼人赶回了江边,由于娉娉走的是另一条路,没有与飞剑元浪等人碰面。
元浪一见穆家大船开走了,大吃一惊,急命人登上两条大船,扬帆追赶。这时,穆家大船已去了半里之遥。穆家船刚要接近赤壁时,前面的江面上又飞出三条大船来,喝令穆老爹下帆,靠岸停泊,不然,就放火箭烧船了。这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穆老爹紧锁双眉,对聂十八说:“聂兄弟,你用弓,对付后面追来的三条船,先击落他们的大帆,再追来,就射击船上的敌人;前面的三条船,就由婷婷对付。”
穆老爹正准备应敌时,神秘的黑衣老者突然出现,行动之快,宛如鬼魁,转眼间,贼人前面的一条大船上火光冲天,贼人们不是给黑衣老者扑杀了,就是被扔进了江里,霎时间,黑衣老者又登上了敌人第二艘船上,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这艘船也遭到第一艘船同样的命运,接着第三艘船又是大火冲天而起,贼人们纷纷跳水上岸逃命。
黑衣老者踏波而来,对穆老爹说:“你们快走,后面的船,老夫自会送他们上西天。”声落人已飞浪而去。飞剑元浪他们在惊愕之中,黑衣老者便登上了他们的大船,不用说,他们的命运,转眼之间,也落到了前面三条大船的一样结果:人死船烧,只剩下飞剑元浪带着几个兄弟泅水上北岸落荒而走。
黑衣老者从出现到敌人全部溃败,前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其武功之高,行动之快,令人难以想像。最后,黑衣老者在南岸扑杀几个敌人后,便扬长而去。他来得突然,去得潇洒,令穆家父女和聂十八膛目结舌。的确,他们根本没有出手,这一群敌人便给黑衣老者打发掉。
婷婷问:“爹,你看得出这黑衣老头儿是什么人么?”
穆老爹摇摇头:“看不出。”
“爹!他不会是慕容家的那个神秘黑鹰吧?”
“不会是慕容智大侠。”
“你怎知道不是?”
“慕容智大侠没有他这么一大把年纪。”
“爹!我听人说,慕容智大侠以痴儿面目捉弄武林人士,又常以神秘的黑鹰面目出现,黑鹰就是一个老头儿的面目,怎么不会?”
“丫头,慕容智自从击败了碧眼老魔之后,二、三十年来,就再没有以黑鹰的面目出现江湖了。再说慕容智宅心仁厚,不会出手这么辛辣!”
“爹!辛辣有什么不好?难道这伙贼人不应该死?他们不死,能放过我们吗?”她转问聂十八“你说是不是?”
聂十八说:“是是!但能不杀的,还是不杀的好。”
“你在山里碰上了吃人的恶狼,你杀不杀它们?”
“这,这,野兽和人是不同的。”
“我看,世上凶恶的贼人,比吃人的恶狼要残忍得多。”
穆老爹说:“好了,婷丫头,我们靠岸停泊,等你姐姐和你吴三叔回来,顺便也埋葬了江岸上的尸体,别惊恐了过往的船只和路人。”
这样,穆家船便在离赤壁不远的江边停泊下来。婷婷在讲述中,穆老爹和聂十八也埋好了敌人的尸体,走了过来。穆老爹问:“吴老弟,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叫化还能出事吗?”
娉娉笑着:“吴三叔是没有出事,不过一身上衣,叫人给逼得脱光了下来。”
聂十八一怔:“吴叔叔,你的衣服叫人脱光了?”
“小兄弟,你别听她胡说,是我交手发热了,自己将衣服脱下来。”
穆老爹更不会相信鬼影侠丐叫人逼得将衣服脱光了的,以吴三的武功,就是不敌,也可全身而走,他真的脱光了衣服,也必定有其他的用意。便说:“娉丫头,别胡说!我们上船,快离开此地。”
鬼影侠丐也担心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