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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着了,更是十分惊喜。
麻脸虎见自己到下的一个手下弟兄给聂十八莫明其妙的招式踢飞踢死,心头大震,略一停手,聂十八又似灵豹般扑来,转到他身后,出尽吃奶之力,双手将麻脸虎抓起,摔到远处。这是聂十八在情急之中,抖出了兔子十八跑的最后两招凌厉无比的招式。他根本不知道这两招威力这么厉害,只是想将贼人踢飞、扔开,自己逃命。
其实侠丐吴三传给聂十八的这一套兔子十八跑的各种奔跑招式,根本就不是什么逃命的方法,而是一门颇为巧妙的扑杀方法,而是没有说破,只是叮嘱他,不到十分危险的情况,千万别抖出第三阶段的招式来,有第一、第二的十二招式已够用的了。现在,聂十八为了救人救己,给麻脸虎逼急了,一下就连环抖出了第三阶段的两个招式。这哪里是什么免子逃命法了?它简直是猎豹扑杀猎物的矫敏动作。
麻脸虎给聂十八出其不意抓起扔飞,摔在地上时,又喀嚓两声,两根筋骨一齐摔断了,痛得入心。他一下惊得魂飞魄散,忍痛爬起,向汉水边飞奔而去,跳上一只小船,连他那两个重伤不能动的手下弟兄也不顾了,仓惶解缆驾船逃命。
聂十八见凶悍异常的麻脸虎逃走了,也不追赶。
他想追赶恐怕也无能力了,因为刚才一阵急速的纵跃翻滚,已耗去了他不少的内力,何况最后两招连环抖出,更需要内力,这也是侠丐叮嘱他千万不可抖出的原因之一。兔子十八跑第三阶段的招式,没有一定的内力,是怎么也练不出来的。聂十八在情急中抖出了这威力极大的两招,几乎内力耗尽,哪里还能追赶?他见麻脸虎逃去,反而松了一口大气。他还担心麻脸虎会反扑过来,那时自己不知该怎么去应付。他一下坐了下来,暗暗运用吴叔叔传给他的休息法,运气调息,以恢复自己的体力。
两名保镖怔了一下,以为聂十八也受伤了,慌忙走过来,问:“聂少侠,你怎样了?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我想休息一下。”。
两名保镖是练武之人,打量了聂十八一下,没发现聂十八受伤,起码没有外伤。内伤,他们就看不出来了,便说:“聂少侠,那你休息一下,我们给你看守着。”他们是既感激聂十八的救命之思,更钦佩聂十八那一身超绝非凡的奇异武功。要不是有聂十八在,今日的后果,他们真不敢想下去。
以武林人眼中看来,聂十八有这等矫捷的身子,机敏的动作,莫测奇变的招式,无疑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要是聂十八说自己根本不懂武功,自己的这两门防身自卫本领,只不过才学两天多,恐怕谁也不会相信,就是相信,也认为不可思议。
的确,任何一个从没有练过武功的人,在短短的两天内,能练到聂十八如此的身手,简直是不可能。可是聂十八却的确做到了,而且还可以与人交锋,防身自卫。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聂十八从小就跟随着父亲在深山大野中打猎,翻山越岭,穿林过涧,风餐露宿,练成了他一副坚实硬朗的身体。为了捕捉到野兽,也练成了他奔跑如飞、反应敏捷、机警灵活的身手。要不是这样,怎样在深山老林中打猎?怎能与凶猛的野兽拼斗?他不知挨过了多少失败的痛苦,饱受过多少难忘的教训,也不知经历过多少与恶狼、山猪的生死搏斗、扑杀,日积月累,才练出了这等矫敏的身法,机灵快捷的反应。单从他射出的箭,就可以看出来了。
侠丐吴三,目光敏锐,看出了聂十八有深厚的学武基础,是一块未经人工雕凿的美玉,人品又好,只要经明师指点,不难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别看聂十八心地善良,外表忠厚老实,其实碰到危险,比任何人都反应敏捷,行动极快。正如武林中人所说的高深莫测的一流上乘高手一样: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并不是一味忠厚老实得傻头傻脑的人。他拼杀起恶狼时,绝不会手软,像位机敏勇敢的武士,一猎刀能制恶狼于死命,一出手就能击中凶狠野兽的要害。与猛兽搏斗,绝不能手软,稍一迟疑,就是自己葬送在野兽的利爪之下。这是他用鲜血、生命换来的不可磨灭的教训,要不是他父亲相救,他有一二次就要葬身在恶狼的口中。
侠丐吴三看出了聂十八有一身学武的深厚基础,担心他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会有危险,要是聂十八不幸早死,无疑将是武林侠义道上的一个损失。所以才传给了他这两门防身自卫的武功。连环三掌,可以出其不意拍伤任何一流高手;兔子十八跑,那是与高手们近身搏斗的招式。由于聂十八有着与别人不同的深厚基础,加上侠丐又传给了他一门修练气功的心法,不单可以恢复耗去的体力,更可增强自己的内力,因而他能在短短的两天内练成了这门绝技。
当聂十八坐下来运气调息时,四位行商见贼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恐惧消失,也奔去看看聂十八。他们是从心里感激聂十八救了他们。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忠厚老实的青年,有这等惊人的本领,一人独战四个凶狠的土匪,还将他们打死打伤打跑了!有的行商过去看不起聂十八,认为他只能做自己的下人。现在他们感激得五体投地,将聂十八当成了天神、大侠土来敬拜。他不单是自己的救命大恩人,也是全家人的大恩人,因为全家人靠自己出外经商谋生,自己一死,剩下的孤儿寡妇和年老的父母不知怎么办。
聂十八恢复体力后站起来,两位保镖首先问:“聂少侠,你已经没事了?”
“我没事了!刚才我叫你们先逃跑,你们怎么不跑呵!”
保镖说:“聂少剑说笑了,有你在,我们用得着逃跑吗?”
“你们不怕我打败了吗?”
“少侠这么好的身手,没去追杀麻脸虎就已经是仁厚的了,怎会败的?”
聂十八给他们说得不好意思。张老板说:“聂侠士,我们不是不想跑,只是跑不动。”
“你们怎么会跑不动呢?”
“不瞒侠土说,我们给土匪吓得脚软,没力气跑。”
聂十八说:“好了,现在我们走吧,快点离开这里。”
一个保镖问:“聂少侠,一个贼人死了,两个也负伤不能动,我们怎么处置他们?”
“这,这,怎么处置他们?”
“聂少侠,要不要将那两个受伤的贼人杀口,以免他们再危害过往客人?”
“不不,别杀了他们,我们还是走开的好。”聂十八本想说会有别的贼人到来,早离开早好。但一想,这么一说,这四个买卖人又会吓在脚软走不动,那不更相糕?到时真的又来了贼人,就更别想走了,所以没说出来,只催大家快点离开。
行商们说:“聂侠士说得对,我们要是再不走,恐怕走到汉口镇,今夜里就进不了武昌城,”
于是,他们便匆忙离开,在落日黄昏时,赶到了长江边上的重镇汉口。进入了汉口,行商们才放下一颗心来。
汉口,古称夏口,由于它是汉水流入长江之处,所以改为汉口,意思是汉水之口。在明代,它是汉阳县一个镇,设有巡检司,驻有官兵,闲江相望,更是当时湖广布政司的所在地武昌府城,这么一处驻有官兵的重口,别说麻脸虎这样的一般小贼不敢来,就是聚啸山林的大股贼人也不敢侵犯,所以行商们放心多了。由于夜幕将临,夜里横渡长江有危险,他们便在汉口投宿住店。这时,四位行商已将聂十八当成大恩人敬奉了,份外巴结,不但食住不用聂十八付费用,还叫客栈将上等的房间给聂十八住,上好的一桌酒席摆到聂十八那一间宽敝、舒适的房间里,大家轮流向聂十八敬酒,弄得聂十八反而不自在起来,想推也椎不了。要是聂十八真的是什么侠客义士,有一定的江湖经验,就算同他们同行共路,到了汉口,也应该悄然离去才是,不然,弄得双方都麻烦。可是聂十八不是什么侠客义土,更没江湖上处理人与人之间微妙关系的经验,况且第一次来到这么一个大镇,人生路不热,只好跟随他们走了。
这一夜,聂十八几乎饮得大醉,行商们和两位保镖才告辞而去,最后由店小二收拾碗筷,打扫房间,聂十八才感到舒服清静起来。他关上房间,便熄灯上床而睡,他睡到三更半夜,给一阵凉风吹醒了过来,一看,自己哪是睡在什么舒适的床上了,而是睡在一座庙字大殿上的地砖上,身边还有一堆篝火,情景跟自己以前睡在王家店那座破庙差不多,所不同的,这座寺庙并不破败,火堆边还坐着两位妙龄少女,嘴角含笑在打量着自己。
聂十八惊讶极了:我不是睡耦在客栈房间里舒适的床上么?怎么睡到寺庙中了?而且还有两位美丽的姑娘。这一定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我怎会做这样古怪的梦?不行,我得再睡,聂十八不敢去看那两位少女,也不敢再去胡思乱想,闭目便睡,希望睡醒之后,这一切梦幻之境消失得干干净净,自己仍是睡在客栈的房间里。
可是他的耳朵却清清边楚听到了一位少女清脆甜甜的声音问:“姐姐,他不是醒过来了吗?怎么又闭眼睡了?姐姐,是不是你点他的昏睡穴还没有解开?”
另一位少女笑着说:“这是一个浑小子,他以为他在做梦哩!”
“姐姐,那么说他根本不是什么武功莫测的大侠士了?”
“不是说,他凭一人之力,打死打伤了洪湖四把刀,弄得麻脸虎现在不知逃去了什么地方?”
“姐姐,现在他装睡怎么办?”
“小妮子,你可以去踢他起来呀!”
聂十八一听,心下紧张起来:我不是做梦么?怎么给她们捉来了这哩?她们捉我,我怎么不知道的?不!这一定是做梦,不会是真的。聂十八闻到了一阵茉莉花的清香味,感到一位少女已走到自己身边来了,真的用脚在踢自己。聂十八心里说:这一定是梦,不是真的。过去聂十八也不时发梦,不是梦见自己给野兽追赶,就是不小心跌下了悬崖,往往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自己便惊醒过来,只是从来没有梦见过什么少女的,他希望少女这一脚,会将自己惊醒过来,那么,一切都是假的了,自己仍睡在客栈的房间里。
少女这一脚只轻轻一踢,并不怎么的痛,聂十八仍不动,只睁着眼睛看。他看见的是一张如春花般的面孔,面带微笑在问:“你睁开眼了?怎么不再装睡?”
聂十八问:“我不是在发梦么?”
少女说:“发不发梦,你咬咬自己的手指,不就知道了?痛!就不是发梦。”
聂十八果然咬咬自己的手指头。正所谓十指连心,聂十八这一咬,痛得跳了起来,惊愕地问:“我真的不是在发梦?”
少女“搜”的一声,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来,含笑问:“你要不要我给你的身上划一剑?或割下你的一只耳朵来?”
“不不!出千万别乱来!”
“那么,你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