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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汉斗连忙答应。
李剑心又道:“老丈所受内伤,大概是两次,相隔时间约两个多月,不知在下可说对了?请老丈指正。”
金汉斗大大叹服,道:“大夫真神医也,说得一点不错。”
李剑心道:“请老丈抱元守一,在下以内力为老丈治伤。”
金汉斗又是一惊,未想到这位年轻大夫功力如此高深,但这样做损耗真元甚大,便道:
“大夫,不必了吧,老朽年事已高,死不足惜,大夫前程远大,不必耗损真元……”
话未完,李剑心已一掌按在灵台穴上,一股强劲无匹的柔和内力已源源不断输入,金汉斗无奈,只得抱元守一,以本门内功心法引导,气流刹时走遍了四筋八脉。
金丽姝芳心甚为感激,觉得这位大夫为人诚笃仗义,谦和有礼,对自己一家恩同再造,真不知要怎样报答人家才好,要是能与他成为一家人……想着想着不觉羞红了脸。忙偷窥李剑心一眼,只见他宝相庄严,闭目端坐,丝毫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事,一颗芳心这才放下。想起姜家人可能还会来侵扰,便抽出双剑,坐在房门口为他俩护法。因为无事,又浮想联翩起来,不时偷看李剑心一眼,心中说不出的一股甜蜜。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这是女儿家心中的秘密,旁人就很难测度了。
顿饭时间过去,疗伤结束,金汉斗顿觉精力恢复,伤势尽除。他立即跨下床,不敢惊动正在调息的大夫。
金丽姝见爹爹痊愈,不禁喜极而泣。
金汉斗轻声道:“这位少侠好深厚的功力,也不知是哪位异人的高足,真不知该如何感激呢。”
金丽姝也小声答道:“待将母亲和兄长救出虎口,再来图报吧。”
父女二人想起此行目的,不禁黯然。
天明,李剑心调息完毕,自感内力比往日还强了许多浑身精力,充沛异常。他知道这是迦叶神功的奇效,越是耗损内力,内力就越能增长。他见金家父女在室内端坐无语,眉结愁带,也不知何因,便道:“累贤父女久等,在下失礼了。”
话声刚落,金家父女不约而同“扑通”一声跪下,道:“恩公在上,请受一拜!”
惊得李剑心也急忙跪下,道:“二位请起,你要折煞了在下。”
金汉斗只好起来,金丽姝却依然跪着。
李剑心急了,道:“姑娘,这是何苦?”
金丽姝含泪道:“相公救了老父一个,小女子怎能不拜。”说着硬要叩下头去。
李剑心忙闪在一边,重新跪下:“姑娘若不起来,在下也只好陪跪了。”
金汉斗叹声气,道:“丽儿,李大侠不受重礼,你就起来吧,好在来日方长,图报之日不为晚也。”
金丽姝这才站起身,无限幽怨地看了李剑心一眼,似乎怪他不领情。
李剑心跟着站起,在椅上坐下。
金汉斗让女儿去取早点,把自己受伤经过如实讲了,直听得李剑心血脉喷张,怒满胸臆,而且事情凑巧,金家父女正是苍山独夫伍老前辈提到过的飞凤镖局的当事人。
原来,金汉斗人称龙形剑,在北方一带甚负威名。
他出师后行侠江湖,仗义助人,颇受武林人的称道,后来与河南开封府著名的飞凤镖局局主倪浩老镖头相识,与二小姐倪秀娥成了亲。此后,金汉斗占着一身绝技为飞凤镖局走镖,他的加入,使镖局名声大震。待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儿后,倪老镖头突然将镖局交给了长子倪子春,说自己要外出游历,这一走就走了个从此无音讯,直到五年后才有人到镖行密告,说老人家已在江苏玉峰山出家为僧,要家人不必牵挂于他,也不准来探访,到能见面时自会前来见面。来人还再三嘱咐,务必不要泄漏消息,对外只说病殁客旅。一家人对老人家的出走本就感到惊异,听到老人家落发为僧,更是大惑不解。回想老镖头当初出走时,是在一次访友之后,莫非与那次访友有关?可是,老镖头到何地访友,访的哪一位.家人一慨不知,老镖头也从未提起过。事情前后颇有蹊跷,但总算听到了老人的消息,虽然不能前去探望,心中也落实了许多。
如此只过了七年,七年中,老人家未带回过一个口信。
今年年初,金汉斗与妻倪秀娥、长子金天祥、次女金丽姝回河北老家邯郸探亲。谁想回来后,偌大的一个镖局已成了一片瓦砾。经向四邻探问,才知镖局上下百来号人,一夜之间遭人屠尽,无一活口。金氏一家悲恸已极,便到野地乱葬岗子寻找家人坟堆,哪知遭到一伙来历不明的蒙面人突袭。一场拼斗下来,倪秀娥、金天祥受伤被擒,金汉斗、金丽姝在危急间被一游方僧救出。老和尚自称法号仁心,系少林高僧,他声言只能护住父女二人,却无法救出母子俩,致被敌人掳走,当时金汉斗已中掌伤,敌人有十二人之多,个个武功高强,为首的头领更是了得。老和尚似已看出了来人的武功家数。劝告金氏父女速离开封,至于救人之事,老和尚另为设法。
仁心大师系少林唯一云游在外的高僧,以他的辈份和武功,尚且对那伙蒙面人有所忌惮,可见敌势之强。金汉斗知道孤身力弱,弄不好又让女儿身陷虎口,便听大师指示,迅速回到开封,到镖局斜对面的旅舍取行李衣物,却见店小二送了封书简来,拆来一看,不过寥寥几字。大意为若要保母子二人性命,速将倪浩带来,于今年七夕会于泰山升仙阁,否则母子将酷刑而死,他父女也休想逃出掌心。下面并无署名,只画有四只禽爪。当时金汉斗虽不知四只禽爪的含义,但意识到与老岳父当年出走极有关系。敌人势力庞大,再不走就会遭殃,便速带金丽姝离开开封,下江苏到长清县玉峰山去寻找岳父。不料在南京时被恶徒跟踪,妄想将金丽姝掠走。金氏父女在大功坊一带与恶徒动手,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未料这伙人来头颇大,竟搬来了一个胖头陀,武功十分高强,金汉斗身负内伤,虽经力斗。终不是人家对手,胸前中了一掌,父女二人拼死冲出包围,混入人群中,才算逃出此劫,于是藏匿在承恩寺人杂的地方,待伤愈后再走。不料伤势竟如此之重,打听得三山街上的“济世堂”
医道高明,便来此治伤,却又被花花太岁的走卒发现,要不是巧逢李剑心,后果不堪设想。
金汉斗讲完,金丽姝已将买来的包子放置桌上,又提壶到店中提水沏茶,三人便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吃毕,李剑心起身,道:“请老丈稍待,剑心去去就来。”
半个时辰后,他捧来五十两银子,恭送金氏父女上路,并约好相见之期。
金丽姝脉脉含情,依依不舍地挥手而别。
李剑心回到药堂。等他诊病的人,早已挤满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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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回 报与爱
沉志远在回南京后的第四天,宴请两位挚交好友。一位是名震江湖的天玄剑严子林,一位是虎威嫖局的总镖头开山掌孟彪。
严子林系武林世家出身;占着祖宗的荫庇,家中十分富足。房舍建在秦淮河畔,从他这一代起,疏于应酬来往,不大过问江湖上的事,和黑白两道人物都无多少交情。但偶然也派人参加白道著名人物的喜庆丧葬,不过他从未亲自参加。由干家传武功十分了得,平日颇受武林人氏的敬重,只要他派人以代表身份参加欢宴,就算是给人天大的面子。众人也知他性格恬淡不喜交游,也不与他斤斤计较。
至于开山掌孟彪孟老镖头.却与严子林相反.许是由于开设镖局的缘故,交游十分广阔无论黑白两道,与他都有交增。只要看见他的镖旗,无人敢于下手。
沉志远与两家十分亲近,常常举行家宴自娱,两家照例是全福,举家而来。
严子林家赴宴的有夫人余香莲,大公子严鹤.二小姐严婷,总管八卦追风刀余文斌.其实就是他的园子。
孟彪家则有夫人钱秀艺,公子孟云天和侄儿孟如龙。
沉志远在园中设席,还请李崇白一家作陪。席分两桌.老小辈分开。
席间,老辈人物自有他们的一番言语,小辈人物也有自己的兴致。
但是.今日却有些不同,老辈席上多了个苍山独夫伍云伍老爷子,客人们说话时不免有些拘束。而小一辈的桌上却不受影响,依然谈笑风生,只除了李剑心例外。
沈竹青和严婷,正像一双明珠.各有春秋。孟氏昆仲和严鹤,均是翩翩佳公子,同有李剑心是个不名一文的穷郎中,衣着上先就输了一大截。
沈竹青特别活跃.孟氏昆仲和严鹤对她格外殷勤,她故意不睬李剑心,只和那三个青年说话。她就是要李剑心看看别人是怎样对待她的,哪像他那样无礼,有心气气他。
此刻,她讲起了在青阳县发生的事,叽叽咕咕,讲的绘声绘色,十分得意干自己的一番惊险经历。
要知道在坐的公子小姐,虽有一身好功夫但经年不出远门难得遇到什么惊险事,即使在南京城偶尔与人动手.但也只是下三流角色,三拳两脚就打发了哪里见过真压的阵位?因此.沈竹青的经历.使他们惊叹不已。
末了,沈竹青提到李剑心.日说爹爹的伤便是这位李郎中治的。所以,爹爹把他一家人请了中请他在药堂治疾。
那几位公子先还奇怪沈家怎么多了个寒酸客人,现在总算明白了原因。
李剑心知道她是故意要贬低自己,心中虽然反感,但却不动声色。
严鹤这时微笑着对李剑心道“原来李见是歧黄圣手失敬了,在下敬李已一杯,感谢李兄救助了伯父。
李剑心道:“严兄客气了,干!
他二人干了杯,其余人并不举动男的不屑;女的不会。
孟云天问。竹妹,伯父既吃了亏.难道就算了不成沈竹青笑道:哎哟,看你说的,人家要在一月内要我们全家的命呢,算得了么?”
孟云天愤然道:。五梅门也大猖狂,我孟云天届时前来助阵.看看这些鼠辈有什么了不起的,替伯父报一掌之仇!
沈竹青眼一瞪:照你这么说,我和我爹的武功竟是如此稀松平常了?被人家打得一塌初涂,只有你才能胜得人家等着你来为我们父女报仇?
孟云天一愣,不明白错在何处,但嘴里赶忙道:“贤妹此话从何说起?愚兄一片诚意,哪敢轻视贤妹与老伯千万别误会才好!.李剑心在一旁闷笑,心想,这妮子倒真有趣,人家拍马还不买帐。
只见沈竹青小嘴一撇;、你说五梅门都是些鼠辈,我爹系被这些鼠辈所伤,在你眼中.爹岂不是连鼠辈都不如了么?
孟云天一听,更加着急也不知要如何分辩才能洗刷干净,同是把手乱摇,口中连说几个”不字,情急之状实在可笑。
李剑心再也忍不住,笑容挂在脸上。
严婷见孟云天走投无路,便替他找台阶下,笑道”竹青,人家孟大哥又不是这个意思,你别难为人家了!
沈竹青这才缓过脸色:”好,看在严姐份上饶你这一遭.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些!
孟云天如逢大赦.连忙称是。
严鹤道“想不到贤妹一家出了这等大事,少不得你我三家必须同仇乱忾,齐斗凶顽了,你们说是不是?
孟如龙大叫道:“对极对极,你我空练了一身武功,连个施展的机会都没有,这回可以大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