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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志远忙答:“就在敝处客室。”
“叫他来一见。”
齐飞答应着去了。
李剑心其实并未回屋,他藏在厅外大树上,厅内一言一语,听得十分清楚。听见老爷子问起他,便连忙跃回客室,从后窗进去躺下。直等齐飞叫了数声,才装作醒来。
他跟着齐飞来到厅中。
伍云两眼精光一闪,把他瞧了个仔细。
“喂,小郎中,你怎么治的伤?”
“回禀大爷,用的针灸。”
“毒呢?”
“服药。”
“老爷子不信!”
“这……”
“起死回生常冲是你什么人?”
“在下并不相识。”
伍云一愣:“原来你不是常老儿的徒弟,这就怪了,那你师傅是谁?”
“在下师傅很多,凡懂医道之乡民,在下都要请教。”
伍云又望了望他,不再搭理。转头问沉志远:“五梅魔君又重出江湖,这下有热闹瞧了,你打算怎么办?”
沉志远道:“晚辈克日赶回南京,请南京的几位朋友助拳,誓与妖邪一拼。”
“啊,都是些什么人呀?”
“南京虎威镖局总镖头开山掌孟彪,南京名宿天玄剑严子林……”
话未完,伍云哼一声,沉志远便赶紧住了口。
沈竹青赶紧道:“还有一位大能人。”
“谁?”
“他呀,武功绝世,天下第—……”
“什么人敢称天下第一?说出来听听。”
“他名震武林数十年,向来无敌手……”
“啊,你爹有了这么个大靠山,何需再邀别人助拳?连老爷子也是多余的了,嘿嘿。”
伍云面色难看已极。
众人都急了,特别是沉志远不断给女儿作眼色,她却不理不睬。
只听她接着说道:“是呀,只要有他老人家出马,我沈家还怕什么五梅门?”
“到底是谁?我老爷子倒要见识见识!”伍云怒气冲天,已经要发作了。
“此老姓伍,单名云字,外号人称苍山独夫,要问此老现在何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沈竹青纤手一指,笑盈盈望着老头。
伍云一听,绕了半天是说自己,一腔怒火熄得干干净净,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你这丫头真顽皮,竟拿我老人家开心!”
众人也都笑出声来,心上落下了石块。
“怎么,说得不对么?”
“对对对,只是有一点,老爷子从不自称武功天下第一,也没人敢这么自夸。”
李剑心暗想,这沈小姐除了刁蛮,还会迎合人意呢,看她把老头子哄得团团转。
只听伍云又道:“你们当年退出五梅门,江湖上并不知道,身份一旦暴露,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万万不可大意。”
沉志远、任继发、史敬同声答道:“谨遵老前辈教诲。”
伍云又道:“老爷子此次外出访友,不料却听到了一些惊人传闻,本不想再管闲事,但感到事关重大,不能不引起注意。首先,关于那本‘宝鼎神丹秘籍’,十多年前江湖上传说为茅山独臂真人所得,黑白两道都有不少人追至茅山。独臂真人却不在茅山,也不知哪里去了。后来又听说,独臂真人并未得到秘籍,也不知落于谁人之手。于是人们渐渐将秘籍遗忘,可最近又有人传出消息,说秘籍遗失在五台山,黑白两道人物,纷纷赶往五台,五台僧人欲封山闭寺,势必引起一场狠斗。老爷子疑心有人捣鬼。其目的何在,尚不清楚。其次,五梅门徒重出。竟在报当年灭门之仇,这事不仅关系到四大门派,还牵连着黑白两道的许多人。所以,不能不引起重视。老爷子偶然发现那个瘦猴,才追踪至此。要知道,五梅门决不限师徒几人,其暗中势力颇大,否则,怎能马上探知你们到了青阳县?第三,江湖上近两年出现了一批黑衣蒙面大盗,武功之高,手段之狠,连此地赫赫有名的飞凤镖局也惨遭屠戮。
这伙人来路不明,罪恶累累,实在江湖大患。我老爷子就是想不管也不成,如果正道人士不闻不问,任其发展,总有一天会闹成邪压正的局面。
伍老一番话。听得人人动容,特别是李剑心,感到十分惊异。他小时拾得一部‘宝鼎神丹秘籍’,怎么又出一份同名秘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后一定要弄清此事。
这时,沈竹青道:“啊哟,老前辈,听你老人家如此说,真让人害怕呀,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伍云眼一翻:“怕什么?我老爷子还没归天呢!”
沈竹青乘机道:“你老独来独往,人一走,哪还想得起我们呀?”
伍云道:“我老爷子就不走,在你沈家呆一段日子,看看什么人敢来放肆!”
“啊哟,那真是好极啦,老爷子,你说话可要算话呀!”
伍云道:“我老爷子何时说话不算数?”
“好。一言为定,在我家由晚辈侍奉两年。”
“这个……”
“哟,刚说过的话就赖账?”
“谁赖账了,可两年不太长了么?”
“不长不长,一点也不长。”
“这个,慢慢说吧。”伍云十分后悔。
沉志远道:“青儿,老前辈答应留下,已是天大之情,不可再让前辈为难。”
伍云忙道:“对对对,老爷子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沈竹青道:“那好,您老去哪儿就带着晚辈走吧。”
伍云一愣:“带着你这小娃儿干什么?”
“服侍你老呀!”
“啊哟,不必、不必,老爷子又喜独来独往,带着人是个累赘。”
“那就传晚辈几手功夫吧!”
伍云道:“好的,好的,老爷子就传你一手功夫,看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沈竹青大喜,跪下就要拜师。哪知她被一股气流拦住,怎么用力也跪不下去。
“拜师不必,老爷子只教功夫,不收弟子。”
沉志远急忙称谢。
齐飞道:“小姐真好福气,在下虽是师伯的师侄,却没福份得到师伯指点呢!”
伍云骂道:“你小子吃的什么醋?老爷子与你师傅并不是同门师兄弟,只是交情不浅,称兄道弟而已。也罢,看在你死去的师傅份上,也传你一手功夫吧!”
齐飞连忙道谢。
当晚尽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李崇白将决定去南京的事告诉了沉志远。沉志远大喜过望,忙命齐飞带人替李家收拾东西,中饭过后便起程往南京。
“济世堂”总店,开设在南京城内最繁华的三山街上。此地商贾云集,店铺林立,百业杂陈,十分热闹。
济世堂店铺宽敞,门面阔绰,除了密密麻麻的药柜,设有十位郎中诊病的座席。从柜堂往里进,是一间侧房和一条甬道,直通一道月亮门,从门进去是一座四合小院,小院后门又有一个大花园,里面散落着几幢精致小楼。李剑心一家则住在右边小楼里。中间一幢为主人住宅,伍云和任继发、史敬、齐飞则住在左边小楼里。
沈夫人不谙武功,是个面目姣好、性情温和的中年妇女,待人和蔼有礼,成天过小楼来陪李夫人说话,两位夫人倒也十分投契。
到南京的第二天,李剑心便要出诊,沉志远无法,只得特别关照柜上,替他安置了一个座席,他枯坐了一天,却无一个病人问津。他试图与大夫们攀谈,但人家时有病人就诊,也比较矜持,不好接近。
第三天上午,突见一青衣女子,劲装裹身,扶着灰袍老者,踉踉跄跄闯进店来。
那女子美艳如花,杏眼通红,急急对一老大夫说道:“老先生,家父受了重伤,请大夫救老人家一命!”
老大夫按上脉,又瞧不见伤在何处,皱眉道:“脉息如此微弱,可伤在哪里啊?”
姑娘还未回答,老者又吐了口血,惊得大夫连连摇头:“这是内伤,不好治呀!”
姑娘急得眼泪直流,颤声求道:“大夫行行好,救家父一命,小女子永志不忘!”
此刻老者已经昏迷,脸色苍白。已是奄奄一息。
老大夫叹息道:“姑娘,并非老夫见死不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姑娘哭着向堂中所有大夫求道:“哪位大夫能救家父一命,小女子衔草必报!”说毕,双膝跪地,叩首不已。
大夫们为姑娘孝心所动,但都束手无策,只是连声叹息。
姑娘正哭得伤心忽听耳畔有人说道:“姑娘请起,待在下与老先生试诊。”
姑娘一抬头,却见一个剑眉入鬓,凤目重瞳,俊朗丰神的年青书生,正注视着自己,满脸同情之色。便赶紧站起来,行个万福,道:“多谢大夫。”
李剑心略一诊脉,知是内腑受伤,便道:“请到这边诊席上,待在下救治。”
他二人一边一个,将老者扶到李剑心的诊席上,十个大夫不禁相视冷笑。
李剑心取出银针,解开老者衣襟,果见胸前有一黑色掌印,十分清晰,便在穴上扎下三枚针,然后手书药方,递与柜中伙计道:“速将此药煎成汁,送来此处。”
伙计不敢怠慢,立刻照办。
姑娘小声问:“敢问大夫,家父有救么?”
说时俊眼泪湿,不胜哀伤。
李剑心安慰她道:“老伯伤得虽重,但无性命之忧,在下定将伤势治好,请姑娘安心。”
姑娘听得连连点头,粉脸上现出极大的安慰神色。这姑娘虽是布衣裤套,却掩不住丽质天生,于妩媚中透着朴质柔婉,令人相怜相惜。比起沈竹青来,不逊一分,给他印象极好。
姑娘一心放在老父伤势上,并未注意大夫在打量自己。
其实,李剑心并未说出实话,老者伤势极为严重,若不以内力疗伤,药物并不能见效,但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他又怎能施展神功?只好暂时维持住伤势,晚上另想办法。
他以指尖按压针杆,输进了一些真元,灰袍老者这才苏醒过来。
姑娘又惊又喜,道:“爹爹,好些了么?”
老者有气无力地说道:“丽儿,爹的内伤治好无望,你快快离开南京,只要逃得一命,再图报仇,千万不要陷入虎口……”
“爹爹,女儿决不独自逃生,要死也要和爹爹死在一起!”姑娘说着又啜泣起来。
李剑心道:“老丈且莫伤怀,在下定能治好此伤。”
老者看了看他,不胜惊异,旋又露出一丝苦笑:“多谢大夫美意,只是老朽此伤不比一般,非药物能治,先生美意,老朽铭感于怀。”
李剑心微笑道:“老丈不必多虑,在下自有救助之法,且请闭目静养,待服汤药。”
此刻店伙端了药来,由姑娘将汤药慢慢给老者服下,随即出了身大汗,老者顿感神清气爽,胸前的窒闷解除了许多。
李剑心道:“二位家住何处?”今日暂且回去歇息,明日在下登门送药行针。”说着取下了老者身上的银针。
姑娘道:“我们不是此地人,住大承恩寺附近的‘福喜’小店。”
老者道:“不敢劳动先生大驾,明日老朽自行登门求医吧!”
李剑心道:“不可,老丈切勿走动,在下治病送药乃份内之事,不必客气。”
姑娘感激道:“如此烦劳先生,小女子感恩不尽。”
见病人要走,柜台伙计便走了过来,道:“诊费药费共计二十两。”
姑娘一听大惊,失声道:“要二十两?这么贵啊!”旋即满面通红,十分窘迫,她哪里有这多银子,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急得她手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