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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顺了气息后,抬眼看向他笑得优美从容的俊颜,不知为何,她身上的寒毛竟一根根地竖起。
“我等你很久了。”出口前,她以为自己应该会表现得理直气壮,然出口后,她惊觉自己的口吻简直跟撒娇没两样。
真丢脸!
“是你来得太早。”悠雅落座后,李玄颐拿起酒壶为自己斟酒。
“小王爷,您到底想怎么样?”襄思在李玄颐饮下那杯酒后,马上不浪费时间的问出重点。
“不怎么样。”
李玄颐唇角轻轻一勾,回给她一句令她为之气结的答案。
“什么叫作不怎么样?”襄思瞪着过分优闲的他。
“等我用完膳再说。”李玄颐浅浅一笑,拿起竹筷开始享用桌上菜肴。
“你!”襄思就这么瞪大眼,盯着他吃饭。
哪有这种事呀?
他叫她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谈判、讲条件吗?可是现在,他竟然不把她当一回事地径自用膳、喝酒。
襄思气得一掌拍向桌面,岂料,这个举动非但没让李玄颐因此停筷,她还因为用力过猛而痛叫出声。
呵!
一声低沉的笑声令襄思甩手呼痛的举动突然停止,她气呼呼地指着李玄颐的鼻子。“小王爷,我就跟您明说好了,我小思儿根本就不怕你掀我的底。”就在刚才那一刻,她已经完全想通,如果她继续慑于他的淫威,那日后恐怕都会被他克得死死的。
李玄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继续用膳。
咦!他的反应就只是瞪她一眼?
出乎她意料的反应让襄思当场傻眼,不过,她才不信小王爷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我该讲的都讲完了,小王爷,恕小思儿失陪。”在认定李玄颐根本无心理睬她之后,一股形容不出的焦躁感令她急急想离开这个地方,或许,她不该对他抱持希望的,因为小王爷根本就打从心里看不起她嘛。
“怎么?急着回洛家去?”
襄思才站起来,就因为他这句含讽带刺的话又一屁股坐回去。“不错,我就是急着赶回洛大哥身边。”她带有赌气成分地回道。
李玄颐冷笑了声。
“听说洛大人挺中意你的?”在襄思还有进一步动作前,李玄颐又问道。
“洛大人待我的确有如自己的亲生女儿般。”襄思在说这句话时咬字特别清晰。
“那是当然,最近洛大人的官运确实不错,也许近日就会有好消息传出。”李玄颐语调格外低沉,隐约带着嘲讽意味。
“小王爷,您跟我讲这个做什么?”
“你还不懂?”洛大人的官运可与她大大有关。
“我该懂什么?”她才不管谁的官运好、谁的官运差,她现在关心的只有小王爷到底约她来此干什么……一个想法猛然劈进她的脑子里。
难道是因为……
对了,洛大人前些天要她捎封信给爱贵妃,当然这信里的内容比上回在挠郡王府写的那封还要更精彩,莫非是爱贵妃在看到信后凤心大悦,于是洛大人……
“爱贵妃想提拔谁我又不能作主,更何况我现在可是吃洛大人的、用洛大人的。”哼,这八成是小王爷欺负她的报应,否则她明明在前回的信中把挠郡王府给捧上天,怎么他们就没捞到半点好处。
就在襄思禁不住得意而微仰下巴时,一封十分熟悉的信笺忽而轻轻飘落在她眼前。
“这不是……”小王爷居然没把信转呈给爱贵妃,也就是说,就算有好处也轮不到挠郡王府……难怪挠郡王爷那么不屑她,但这也不能怪她,只能怪他的笨儿子自己没把信呈给爱贵妃。
“我挠郡王府毋需依靠任何人。”李玄颐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平淡地陈述事实。
哼,是呀!他们挠郡王府最了不得。
“而且,我会留你——”
“是因为要教训我,换句话说,就是挠郡王府根本不怕得罪爱贵妃。”襄思噙着甜美的笑靥,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玄颐深深凝视她许久之后,才在仰头灌下酒液的同时,随意丢出一句:“你要这样想也行。”
“这明明就是事实,因为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下场凄凉、无助兼可怜的实例。
一想到这件事,襄思突然好想像小王爷一样,一口灌下酒液。
“做什么?”李玄颐抓住她执壶的小手,俊眸危险的眯起。
“拿酒壶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喝酒了。”襄思不甘示弱地回瞪。“小王爷,请您把您的贵手拿开,以免弄脏。”她要笑不笑地说完,便撇过脸去。
感觉那只覆在她手背上的温热大掌移开后,襄思才又转回头,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之后,她便当着他的面,小心翼翼地捧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散发浓郁酒香的琥珀色液体。
难怪这么多人爱喝酒,原来在喝下之后,有很多不敢讲的话就能够毫无顾忌的大声说出来。
“小王爷,其实我小思儿才没有对你虚情假意呢……我对你的感情全、全都是真的!”她一脸认真的望着他,只是眼神略显迷蒙。
李玄颐深深凝视她酡红的脸蛋,没有说话。
“算了,不说了,反正你也不信,这样好了,如果你发誓不把臭骂过我的那些话告诉洛大哥,那我就再写封信给你……”襄思打了个酒嗝后才又继续道:“一旦爱主子接到信,你们挠郡王府就可以升官发财啰!”说完,她还对他展露出一抹好大好大的笑容。
忽然,她不知又忆起什么,笑容变得贼贼的。“还说我小思儿贪图荣华富贵,其实你们挠郡王府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李玄颐执杯的手,隐隐浮现出青色筋脉。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襄思笑嘻嘻地偏头问道。
李玄颐深深吐了一口气,一双俊眸幽幽地眺望着远处。
“别不好意思说嘛,你瞧,我还不是大方承认了自己的小毛病,就一句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玄颐的视线慢慢调回至襄思娇俏红润的脸蛋上。“或许,我应该相信你。”
襄思被李玄颐这句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频频眨动着长眼睫,脸上也净是困惑与不解。
“喂,我说东你怎么答西呀?”襄思再次打了个酒嗝。
“你真的不知道吗?”他凝眸。
“什么?”原来喝酒也有坏处呀,那就是脑袋会变得钝钝的,所以他讲的话她都听不太懂。
“爱贵妃的表姐正是洛亭遥的亲娘。”
襄思歪着头,仔细将他的话想了一回后,才应道:“哦。”原来洛家与爱贵妃是亲戚呀!嘻,那就更好了,他日若有幸与洛大哥成亲,那她岂不是从爱主子的奴婢升格为亲人。
可是,她想成亲的对象根本不是洛大哥,而是此时此刻坐在她眼前的可恶小王爷。
襄思神情顿时变得十分落寞,呜……给他干杯了啦!
“但是,挠郡王府却与礼部大臣分属不同党派,也就是说,我与洛家互为政敌。”李玄颐不再阻止她喝酒,他只手撑额,眼神淡漠地盯着脸蛋皱得愈来愈厉害的襄思。
政敌,政敌……想好久好久之后,襄思才一副恍然大悟地拍掌叫道:“难、难怪你都不跟洛大哥说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所以你这封信也不必写了。”因为无此必要。
襄思呆愣了一下。
奇怪,什么叫作不必写了?襄思用力地敲着脑袋,想让意识清楚一点。
一只手飞快地攫住她敲打脑袋的手,襄思一愕,仰高脖子瞅住他。
“你就算敲破脑袋也没用。”为防止她继续打自己,李玄颐干脆坐到她身边。
怎知,襄思顺势攀住他的项颈,李玄颐才要皱眉,她已飞快地将小嘴印在他温热柔软的双唇上。
李玄颐原本可以挡下她,但他却没有,甚至还有些期待,尤其是她口中那股微微沁出的酒香味,更教他难以自制地伸舌舔吻她,就在他想进一步深入时,唇上的温暖却迅速离他远去。
李玄颐愕然瞪向瘫软在他怀中醉得七荤八素的襄思,之后不禁失笑。
“我送你回去。”
“她喝醉了。”
李玄颐从车内轻轻抱出襄思,对着刚赶到大门口来的洛亭遥淡然说道。
然而,洛亭遥不仅无意接过襄思,反而说:“玄颐兄,你就好人做到底,直接送襄思进去吧!”
李玄颐眉心一拧,似乎不想踏入洛家,但洛亭遥又摆明不会接手,于是,在不愿让男仆接触到襄思身子的情况下,李玄颐惟有跟在洛亭遥身后,步入礼部大人府邸。
谁知,李玄颐才将襄思放在床榻上,分明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她居然还有办法睁开双眼,还反手抓住欲离开的李玄颐,“别扔下我……”她可怜兮兮地瞅住他。
李玄颐身形一僵,待要抽手时,却又听到她说:“我知道你讨厌我,看不起我,但是我、我真的在好久好久以前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李玄颐的手蓦然紧握成拳。
“我接近你,才不是只想过好日子,其实我真的真的好想跟你在一块儿。”
说完,她眼儿旋即一闭,这回才是真睡着了。
她突如其来的醉语,扯出了李玄颐从未有过的悸动,他将手缓缓抽回的同时,竟有股冲动想立刻抱她回挠郡王府,但是他最后仍总是不断地深深吸气来缓和自己太过激动的心绪。
毕竟,洛亭遥在场。
“告辞。”
“你不带她一块儿走吗?”洛亭遥促狭地问。
李玄颐停住步伐。“她在讲醉话。”
“应该不是吧!人家说酒后吐真言,依我看,小思儿大概是十分舍不得你,才会要求玄颐兄带她一块儿离开。”
“不管是或不是,等她醒来你再问她吧。”
“唉!玄颐兄,你都不知那天晚上我在街上遇着小思儿时,她简直就像只被主人无故丢弃的小猫……”
洛亭遥见他的双脚迟迟没跨出门槛,偷笑之余,也不忘继续加油添醋一番。“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当时这只猫儿哭得有多可怜、多凄惨。”
“你说够了没?”低沉嗓音依旧没有热度,然而在洛亭遥无法看见的俊颜上,优美的双唇却抿得死紧。
“还没。”洛亭遥不怕死地应道,继续刺激他。“小弟十分清楚小思儿与玄颐兄的关系,所以你们俩见见面也并无不妥,但坏就坏在我家最近可能会办喜事……啊!玄颐兄你怎么说走就走。”
洛亭遥语带诧异地追至门口,不过他面上却是一片狡黠。
啧,看他能撑到几时?
唔……晕死人了。
她是怎么搞的呀?
襄思的头才轻轻抬起,旋即又重重的落了下去。噢!她八成是病得不轻,否则怎么一睁眼就看到眼前的东西全都在打转。
“来,先把这药喝下。”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扶起,随后一碗浓稠的药汁递在她唇边。
“我是该喝药了。”眨眨双眼后,她乖乖张口。
药汁虽苦涩到难以下咽,但襄思仍硬是全部咽了下去,待空碗一拿开,她便转了转略微僵硬的脖子,一边看向身边的人,一边直觉地脱口而出:“小王——”
爷字还未出口,她原本浑沌的意识在刹那间醒过来,又窘又羞又尴尬的她,直对洛亭遥干笑着。
“洛、洛大哥,我有些晕晕的耶!”襄思煞有其事地抚着额头,佯装可怜地说道。
洛亭遥一笑。“你呀!不会喝酒就别逞强,不仅要麻烦玄颐兄将你送回来,而且还……”
“什么!是小王爷送我回来的?”襄思不禁大惊之色,震惊之余,她也开始回想自己在客栈时到底跟小王爷说了些什么。
她隐约记得小王爷好像有提到挠郡王府与洛家是政敌,还有就是……襄思的心骤然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