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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开口想说话,就被随风打断。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我什么都不是!”随风叫了起来,叫声悲戚,伴随凌厉风势,在石室内回荡,震得窗门嘎嘎作响。“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办……”
“傻姑娘,管你是什么,我从头到尾就没介意过。”口气满不在乎,他说道:“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
“可是我介意啊!”随风被他握住了手,她随即紧紧抓住,彷佛溺者抓到浮木。“我是人,可是有妖气,怎么办?我不能留在山上,也不能进城里,我要去哪里?”
“你哪儿都不去,就跟我在一起吧。”凌旭充满权威地说着,好象那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他握紧掌中的小手。
握住,便不肯放。
随风含着泪的大眼睛,定定望着他。
英俊却笃定的面容,温柔却坚定的眼眸……
相识以来,他的胆色与气度、温柔回护的心意、两人一起经历过的一切……点点滴滴,都在心头萦绕。
“就是这样了,你别多想。”凌旭望着她,就是恶习难改,忍不住要调侃:“你小时候给火烧过,所以特别怕火,所以以后大概不能靠你煮饭烧菜了。罢!谁叫我命中注定没有口福呢?”
随风脸红了,斜睨他一眼,明眸中狂乱的情绪,已经渐渐缓和下来。然后,恢复到原来的澄净,还染上一抹神秘的明亮。
石室中有着片刻的寂静。
“我怕不怕火,跟你有什么关系?”随风粉唇一勾,现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抹淡淡的、带点调皮的笑意。“你有没有口福,又与我何干?”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凌旭微皱起眉。
她是真不懂呢?还是装傻?
当然是装傻,故意装傻。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随风脸儿一扬,傲然走回桌前。“我在山上修练这么多年,下山去得让众人骂妖孽,像你说的,弄得不好给人拿住了,怎么办?我觉得我还是乖乖待在山上,陪师父师娘守护此地一辈子好了。”
“欸!你怎么能这样?!”本以为大事底定,没想到突生枝节,凌旭一急,口气就不好了。“你明明知道……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啊!”眼看一个呼风唤雨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失去冷静的样子……她忍不住又贼笑起来。
看他嚣张到何时!哼!老是把人耍着玩,总会得到报应!
“你到底要怎么样?”凌旭也大声了起来。“难道要我三媒六聘,出八人大轿把你抬回府衙,你才肯么?”
随风坐在桌前,甩手撑着下巴,昔日不羁中带点倔强的神采,又回到眉宇之间。她哼了一声。“我可没说。不过,你自己讲过的……”
“我讲过什么?”凌旭质问。
“你说,要求人的话,总得好声好气些。”杏眸流转,闪烁笑意。“你这么凶,我就不想听了。”
看着俏生生的人儿拿乔,凌旭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谁叫他……就是不喜欢娇滴滴的寻常美女,偏偏……给这个妖物迷住了呢?
尾声
风和日丽,春暖花开。
景郕山经过那一场大火之后,前山秃了一块。
不过成天府派了人员上山整理,已经略有成绩。焦木蔽土都已经清理完毕,刚栽的幼株或播的种,都在如丝的春雨中,苏醒蓬勃。
没被波及的林木,在此时节都已经染上绿意。大地春回,又是一片奼紫嫣红。
此乃春游的好时光。可惜景郕山虽不算胜地,加上之前的大火之故,上山来的都是官府派员,看来看去就是那些人,应雨觉得有些无聊。
“你们要忙到什么时候啊?”她在前山出现时,总拉着薛承先问:“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去其它地方逛逛,好不好嘛?”
“我要干活,很忙的,你自己去玩一会儿成不成?”
薛承先看着那双大眼又开始氤氲水气,忍不住叹口气。“别哭。雨水太多了,林木、幼苗会吃不消。”
“可是……”
“哪,你瞧,那儿不是有好玩的?”
薛承先微笑,伸手一指。
应雨抹着已经滚落的泪珠,依言看过去。
只见远远的,锣鼓琐吶震天响,一列队伍热热闹闹沿着官道缓缓上山。
“有新娘子?”应雨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还噙着泪呢,就忙不迭的要去凑热闹。“我去看看!”
“看了别笑哪……”薛承先在后面说,却是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抬起头,他遥遥望着山顶。
在那儿,有他唯一的亲人啊……
曾经多次,差点被愚昧的他所伤。成见多么可怕!心被蒙蔽时,眼睛也如同瞎了,只埋首仇恨,却不知道,他所认定的一切,可能与事实有着极大的差距。
幸好,一直有个伟岸男子全心守护着她。
他与随风现在见面还是尴尬,可是,往后……在府里,会有很多机会相处吧?
也许……他会有机会对那个当年匆匆一见、就必须分离的妹妹说声抱歉。
然后,尽他所能的好好补偿她。
此刻,已经来到轿旁的应雨,握住法力已经恢复大半的雨石,隐身靠近,伸手就是一掀。
“咦?”
眼睛瞪大,应雨不敢置信地看着轿内一脸不耐烦的——
凌大人!
应雨一惊之下,忍不住现身,攀在轿口,惊问:“大人……你坐轿子,要去哪里?你要嫁人了啊?”
“我是男人,嫁什么嫁!”凌旭口气不太好地回答。“还不是你那良人薛承先的馊主意!他说山神娶亲,姑娘得用轿送上山;山神要嫁女儿,也得比照办理。你听听,有这样的事情么!”
圆圆大眼睛只是单纯地望着凌旭。“‘良人'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凌旭颓然放弃。“罢!待以后轮到他坐着轿子上山来找你时,你就知道了!”
“应雨姑娘,你不要攀在那上面,很危险的,当心摔下来。”轿夫之一正是高大威猛的齐时,他听见大人的说话声,回头一看,便忍不住苦口婆心劝说。
其它轿夫就没这么安稳了,一听见齐护卫说话,个个都诧异地转头。待看见那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青衣小姑娘时,全吓得差点把轿子一丢!
凌旭险些被拋出轿外,他攀住两边轿门,一面怒吼起来:“你们连轿子都不会抬么?!天天在府里出操练武,难不成都是些花拳绣腿!”
齐时望着一溜烟又往前山去的青色影子,抬头远眺古木参天的山头……
往后的日子,该会平静些了吧?
春风拂面,云开见日,遍山洋溢生机,令人神清气和。
正是人间好时节。
番外篇
成天府衙后进,书房里,知府大人正埋首读书。
窗旁小桌上,搁着热腾腾的百合莲心汤,还有各色茶点,散发暖暖甜香。
门上轻轻一响,开了小缝,然后被推得更开,一个小娃跑了进来。
娃儿不过两岁多光景,长得精灵可爱,眼睛乌亮,脸蛋红扑扑的,让人看了就很想捏一把。
他悄悄进来了,没被发现。闻到甜香,小娃儿眼睛立刻一亮!
左右张望,找到了香气来源,开始往椅子上爬,猴子一样灵敏,三两下就让他爬上跟他差不多高的椅面。
然后,小手探出,抓了一把糕点就往嘴里塞,另一手还去拉盛着甜汤的碗——
“不行!”凌旭听见些微声响,转头就发现了,大吃一惊。
他手上书卷还来不及放,就冲到小桌前,把那还有点烫的碗抢过,高高举起。
“要吃——”小娃儿举高手讨着,小嘴开始扁。
“吃什么吃!这很烫的,不怕被烫到?”凌旭训道:“真是馋鬼,都是你爹娘没教好,这么小就馋成这样。”
“哇!”小娃听他恶声恶气的,眼泪马上冒出来,放声大哭。
“别哭!”凌旭赶快把书卷跟汤碗随便堆到旁边小桌上,弯腰抱起哭得泪汪汪的娃娃。“你还哭!小小人儿,脾气就这么大!”
“要吃——”小娃还是坚持,在凌旭怀里挣扎,眼泪滚滚而下。
“别乱动莫哭了!”
凌旭抱得手忙脚乱,很不上手。他倒退几步,撞着了小桌,汤碗和书卷都被震得跌落……
眼看他的书卷和那碗甜汤就要砸在一起,凌旭还来不及抢救——
落到半空,突然一阵风扬起,书卷在空中转了几圈,被吹到一旁,缓缓落地。而那碗汤,更是被风缓住下落之势,最后,稳稳落在地毡上,只泼出了两三滴。
安然无事。
凌旭抱着小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房里就他们两人,自己当然不是那个使风的。
难道,这话都还说不清楚、胎毛都还没掉光的小儿……
他看看地上的书卷与汤碗,又看看怀中一脸泪痕的小娃儿。
小娃圆圆的眼睛也看着他。
“要吃——”软软童音又坚持了起来,指着地上刚刚被他抢救成功的碗。
凌旭没好气。“说来说去就是这句,你有没有别的词啊?这么爱吃,赶明儿改名叫凌爱吃或凌贪嘴好不好?”
抱着孩子坐下,他忍不住一手贴额,感觉头痛了起来。
“爹——”小人儿在他怀里磨蹭躁动,小小手指一直指着那碗没吃到口绝不甘心的百合莲心汤。
“不成。”凌旭伸手又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儿子嘴里。“那是留给你娘的,你给我安分点。”
“我要吃!”小娃儿生气了,怒声要求,嘟起塞满糕点的小嘴,模糊下令。
人儿虽小,脾气倒挺大的,虽然没能摔门摔窗,不过一阵阵微风巡过,地上书卷却被翻了好几页。
“你娘就够我受的了,怎么你这个小兔崽子也这么难缠!”
凌旭看着那翻动的书页,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英俊脸庞,染上一抹莫可奈何又心甘情愿的淡淡笑意……
后记
我是个很爱讲话的人,尤其爱讲故事。
家人朋友都知道我这个毛病,所以有时会善加利用。比如说,先叫我简单讲一下看过的某部电影或书的内容,再决定要不要去看。
当后来大家发现我连一件小事都可以讲出背景、事件、未来展望与其它注意事项时,他们便一致认定:我实在是太啰嗦了。
再后来,我就开始写故事。
有时候是为了脑中闪过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场景、一个概念,甚至是一个人……而想要讲一个相关的故事。然后,就开始找资料、动笔,最后,把故事讲完。
讲得不见得好,不见得都吸引人;可是,那种想讲的欲望,会让人忘不掉,心心念念,总是要说出来之后才安稳。
我就是很爱讲故事,一天不讲就觉得难过,好象什么事情没做似的,挂在心头。
让我开始真的动笔写言情小说的贵人,是我的好朋友小孟。她鼓励我开始写、耐心听我讲那些没头没尾,甚至只有一句话的所谓灵感、告诉我要注意什么、分享喜怒哀乐与挫折等等……漫漫长夜,孤独的打字过程中,幸好有小孟这个朋友,才让我能一个字接一个字地把故事织就出来。
然后投稿,然后过稿,然后出书了。
我其实一直没有想得太多,就只是讲故事。我喜欢讲,不管用什么方式。
当项姐问我:“你好象没写过古代爱情小说?”时,我还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