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号点头,“三号,你讲得对。”
“耐心等原医生回来吧。”
原医生在两小时后就回来了。
那女郎打量他,“好身手,好手段,神通广大。”
“不敢当不敢当,彼此彼此。”
那女郎取出曼勒符,啪一声平放在桌子上。
原医生凝神,“你是如何巧取豪夺得到它的?”
女郎哼一声,“不问来历,见符如见人。”
“W,我从未停止敬佩过你的能力。”原氏语带讽刺。
“少说废话。”女郎不耐烦。
“好,讲出你的要求。”
那女郎握紧拳头,她是那样用力,以致骨节发白,她咬牙切齿,五官都扭曲了,她说:“我要一个人在这世上消失。”
这个要求令原氏一怔。
女郎吼叫:“消失,明白吗?消失!”
原氏看着她。
照说,令一个人在地球上消失最简单不过,W不必老远找到曼勒研究所来。
一定有下文。
原君等W详细地说出她的要求。
W把面孔伸到他眼前来。
奇怪,曾经一度,原君认为这是世上最可爱美丽的一张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日看来,只觉可憎可厌可怕。
人的心,真的会变。
原君冷冷地转移他的视线,“W,近年来你的所作所为,连魔头都要五体投地。”
“原,你老了,你唠叨了。”
“是,”原君说,“我们都配不上你。”
“我来,不是为着同你斗嘴,我这次来,是要你使这个人,在地球上消失。”她取出一张照片。
她再三夸张消失这两个字。
“原,是消失,你明白吗?”
原氏谨慎地看着她。
女郎狰狞地笑,“像她从来未曾出生过一样,我要她所有的记录失踪,还有,把她完全自亲友的记忆中剔除,曼勒研究所做得到吗?”
原医生震惊了,W竟是那么恨那个人。
他不由得探头去看那张照片。
相片是一个少女的近照,清纯的眸子天真美丽,照说,她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敌人,但W是奇人,她可以与婴儿作对。
“是,她得罪了你,抑或是你自愿被得罪?”
“我要看到她消失。”W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原医生在该刹那心平气和,“曼勒可以做得到。”
女郎突然静止,她一脸不置信。
过一刻她挑战原氏,“如何做法?”
“有多种办法。”
“什么,你居然有超过一种办法?”
“譬如说,我们可以找到该人的母亲,带她走过时间的荒原,回到少女时代,做一点手脚,使你憎恨的这个人失去出生的机会。”
W慎重起来,“原,我不信曼勒已经控制了时间。”
原氏笑。
女郎伸个懒腰,“交给你了。”
“交给我好了。”
女郎妖妖娆娆地打个呵欠,离开了会议室。
三号沉默。
七号看着原医生,“即使是曼勒,暂时也对时间大神无可奈何。”
原氏淡淡地说:“我知道。”
“W有曼勒符,我们非为她达到目的不可。”
“我也知道。”
“怎么办?”
原君笑了,“我只说,那是其中一个办法,我没有说,我会用那个办法。”
“还有其它可行的办法吗?”
原氏扬一扬手中的照片,“她要她的敌人在她的世界里消失,这一点,不难办到。”
三号忽然笑了。
七号问:“可行吗?”
他们两人似乎都明白原医生的意思。
原氏说:“为什么不可行?这是最后一道曼勒守,从此之后,曼勒无后顾之忧。”
“值得?”两个机械人一起问。
原医生不加思索,数秒钟内便下了决定:“当R值得。”
机械人噤声。
原氏拂袖而起,“我去安排一切。”
他也离开了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会议室。
隔了很久很久,三号才说:“他的意思是…………”
七号点点头,“正是。”
三号感慨地:“W女士大胆挑战曼勒,未免太鲁莽了。”
七号答:“W算准原医生是君子。”
三号嗤一声笑出来,“她逼人太甚。”
七号打一个呵欠,真正松弛下来,“从此曼勒无事矣。”语气十分寂寞。
真的,所有流传在外的曼勒符已经归一,再也没有人前来出难题给他们做,以后怎么办?只剩下无穷无尽沉闷枯燥的科学研究。
三号想到这里,也十分同情七号,更觉外头生活多彩多姿,决定延期返来。
第二天一早,原去见W。
那女郎精神永远处于亢奋状态,休息与睡眠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见到原,她双目闪烁出异样的光彩来。
“怎么样,”她挑起一角眼眉毛,“什么时候替我办事?”
原冷冷说:“任何时候都可以。”
女郎一怔,随时说:“那么,就这一刻吧。”
原凝视她,慎重地说:“持曼勒符的客人,让我重复你的要求,你憎恨一个人,前来要求她自你的眼底下永远消失,同时,不复记忆这个人曾经生存过,可是这样?”
女郎踌躇满志到极点,“正是。”
原氏颔首,“你会如愿以偿。”
女郎捕捉到原君的眼神,起了疑窦,“慢着,你是什么意思?”
“W,你的世界是恨的世界,早已不应存在。”
W变色,霍地站起来,“你敢——”
已经太迟了,她身体渐渐软倒,四肢像棉花那般无力地瘫痪在地上。
原氏轻轻扶住她。
女郎已失去知觉。
她静默的面孔秀丽到极点,原伸出手,轻轻地泼开她额角上一络头发,思潮似回到他俩较年轻美好的岁月里去。
他喃喃地说:“好好睡一觉,你需要休息一段长时期,在我们这里,空气的温度与湿度都调节恰好处,长睡的人,无嗔无爱无欲,故此也不会老,现在,你所憎恨的人已经不存在,你的心情平静安乐,不再烦恼,你的愿望已经达到。”
原仰起头,长叹一声。
这时,他背后响起轻轻一声咳嗽,是七号来了。
原氏把女郎交到它手中。
他吩咐它:“把她安置在时间的荒原一室,给她最好的照顾,别忘记她是曼勒的客人。”
“是,原医生。”
原氏又叹口气,把W羁留在曼勒,第三世界恐怕会得太平一段时间,抑或,这只是比较大真的想法,因为去了一个W,另外又有无数个W会窜出来?
七号在门口迟疑一下,“原医生,她该睡多久?”
原苦笑反问:“一个人要多久才能淡忘憎恨?”
七号不加思索,“有时永不,有时三五七载。”
“那么,我们每隔三两年测试她的脑电波。”
“是,原医生。”
“我倦了,我也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几时唤醒你?”
“两个小时之后。”
关元之自然不知道在曼勒发生的一切事故。
三号对一切守口如瓶,不会,也没有必要告诉元之。
那一日,元之循例到庄家作客。
庄老太并不笨,当然早已发现关小姐并没有意思来霸占她的家,而且,也觉察到,即使求她,人家也未必肯久留,不禁为前头的愚昧羞愧。
元之对他们仍然那么亲切。
“听允文说,你将有远行?”
“是,”元之笑答,“一切要从头开始,我打算念大学。”
庄母说:“女孩子总要嫁人,你打算读到几时?”
元之笑,“读到毕业再说。”
“听人说,大学是物色对象最佳地点。”
“我也听过这个讲法。”
“关小姐,那你就要好好睁大眼睛仔细找才是。”
“我省得。”
“踏足社会之后,就没有什么好人了,光怪陆离,牛鬼蛇神,什么都有。”
“是,我明白。”
“不管你们新一派怎么样想,女孩子至要紧嫁得好,丈夫疼你,胜过其他。”
元之唯唯诺诺。
“不过经济也要紧,”庄母叹口气,“你看我媳妇多苦命,挨了那么些日子,刚好些,她又不在了。”
元之连忙顾左右。
庄母忽然说:“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
“请说。”元之含笑。
“珠儿为何老叫你妈妈?”
元之笑意更浓,“她喜欢我。”
庄母半信半疑。
梁云一见元之便抱怨,“好端端,读什么书,离我们那么远,一年见不了几次面。”
元之微笑,这口角,活脱就是读饱了书不知别人对知识饥渴的说法。
梁云又说:“拔一根毫毛,足够捐十个八个博士学位,何用坐言起行,寒窗数载,亲身体验。”
吕一光在一边劝:“元之喜欢。”
梁云一味不舍得,“都超龄了,还念什么。”
元之微笑,“也许我不是那块材料,一个学期就打道回府。”
梁云口不停,直泼冷水,“毕业都三十岁了。”
“不要紧,我会活到六七十岁,还有三分之一世纪可以享用学来的知识。”
这次梁云也只得笑。
吕一光说:“我们应当庆幸元之可以重拾正常生活。”元之感激吕一光。
她希望顺序开始,像所有其他年轻人一样,进大学,在学习当儿,也参加舞会,结识异性,享乐、恋爱,甚至失恋,稍后才结婚,组织家庭,建立事业。
千万别一开始就已经是两子之母。
或是刚恢复知觉就发现自己是残花败柳。
“哪家大学?”
“三号会替我安排?”
“啧啧啧,作弊。”
元之咧嘴而笑。
一光扬起一条眉,“元之,你真打算那样做?”
元之尴尬,不予回答。
梁云拍手,“届时不知哪个考试局的电脑会出毛病,硬是记录关元之是个优异生。”
吕一光拼命摇头。
元之一抵大学城,就知道她会习惯那里的生活。像一般富家女,人未到,公寓已经置下,司机、车子、家务助理,都跟在身边。
同学们都知道东南亚颇有名气的镇亚重工承继人在他们学校里念英国文学,不过日本三菱的小主人,以及中东某阿拉伯小国王子也是他们的同学,见怪不怪。
一个落雪天,元之由司机载着上学。
司机喃喃说:“天呵,这活像西伯利亚。”
在风雪中,元之看到一位年轻人在路上拉紧衣襟踽踽而行。
她吩咐司机停车。
她按低车窗,“请问是哪一间学院的同学,载你一程可好?”
那年轻人闻声转过头来。
呵是剑眉星目的一位男生。
他走近说:“我叫李永生,莱斯学院机械工程科硕士生。”
“上车来可好?”元之诚恳地邀请。
李永生看了看那辆大车,微笑,摇头,不卑不亢地答:“我习惯每日清晨步行半小时。”
“下大雪呢。”
他仍然笑,“不要紧,我手表防水。”
元之一怔。
他已经拉拉围巾重新上路。
元之想起庄母的话:要找好的对象,得在大学里留心。
这个男生何等有宗旨,拒绝上车,反而元之高兴。
“开车。”大车寂寞地驶过公园。
过两日,关元之找到莱斯学院的图书馆去,她有线报:李永生几乎住在图书馆里,是个拿奖学金一等一好学生。
奇是奇在他家境小康,毋须他如此勤奋争取,他是那种天生爱用功的人。
元之经过孔兆珍那役,早已知道穷困不是玩笑的事,若学生压力大,根本不会在求学时期结交异性,元之庆幸李永生不是那样的人。
元之为自己的勇气吃惊:她居然公然到图书馆逐张桌子寻找李永生。
一连三天都没有看到他。
仍然下雪。
又一日车子驶近公园,元之看见李永生骑在脚踏车上。
她迟疑了一下,路面湿滑,并非骑车的好日子。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