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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止住笑声,明亮的大眼睛透着惊惶,跺着小脚,娇声地叫道:“大牛,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大牛抬起泪眼对着仙女,大声地叫道:“娘——”。
众人又是一愣,想着刚才大牛称这狗为爹,这回再叫这女子为娘,这不绕着弯说眼前的女子与狗苟且关系?想明白了道理,三人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琴少爷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早已出气多进气少了。
仙女木然地呆在那儿、粉脸刷白,自己那曾受过这等侮辱。凤目圆瞪缓缓地扫过杨笑、大牛,眼角慢慢地噙出泪珠:“杨笑,我要杀了你——”
一道剑影,如梦如幻,铺地而来。
杨笑大骇,一个懒驴打滚躲在大刀的身后,大声地叫道:“慢着——”
那女子凤目眩然欲泣,仿佛带雨梨花。握着剑把如葱白的玉手也微微地颤抖:“你这淫贼,你还想跑么,不是男子汉么?”
杨笑苦笑地道:“仙女妹妹、仙女姐姐、仙女姑姑,我这不是为了十二金枝么?大不了今晚你吃八金枝,哥俩五个人就吃四枝——”
“谁稀罕那什么破金枝!狗贼,你还不出来受死——”
“你真的要杀我?”
“非杀不可——”
“唉!也罢,也罢,你既要杀我,我便让你杀,免得你一辈子心里不好受,我就是娶了心里也不痛快。”杨笑叹了叹口气大义凛然地从大刀身后走了出来。
大牛早已站了起来,拭了眼角的泪水,不解地问道:“笑哥,你要是被她杀了,还怎么娶她,心里还怎么难受?”
笑哥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笑哥我在阴间里难受,至于娶嘛——”杨笑说到这里一脸坏笑地看着那发怒的仙女。
仙女柳眉怒竖,俏脸阴寒,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啃了杨笑的肉。
“你要吃就吃吧——”笑哥走了过去,卷起衣袖把手臂放在仙女的小嘴边。
仙女凤眼一阵厌恶,猛地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哟——你属狗的,还真咬啊!”笑哥看着血淋淋的手臂,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琴少爷哈哈大笑:“杨笑,终于有人降得住你了。”
笑哥怒目含威,对着琴少爷喝道:“叫笑哥,杨笑也是你叫的吗!”
琴少爷哑然了,脸色灰白,想起了赌注,低下头无力地道:“笑哥——”
杨笑偷偷地窥了一旁的仙子,见她咬了一口神色有些缓和,便暗自叹了叹。老子舍车保帅,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你杀了我只怕老和尚那边你过不了关。只可惜我这可怜的手臂,哎哟——血淋淋的。
“大牛,背起羚羊我们回去——”笑哥趁势赶快溜。
“他们走可以,你却要留下!”仙女恶狠狠地道。
杨笑一脸苦笑,可怜兮兮地看着仙女柔声地道:“还没有解气?那你再咬一口!”说着卷起另一只手臂。
“仙女姐姐,你是天上的仙子,娘说天上的仙女最可亲了,你真的要咬,就咬我吧。”大牛大义凛然地挺起胸膛,伸出右手。
“你真的要代这坏蛋受过?”仙女眼神看着大牛仿佛有些异样。
“嗯!话是我说,跟笑哥没有关系!”大牛站直的身躯,彪悍的身体挡在笑哥身前,无比坚定点了点头。
杨笑摇了摇头叹道:“大牛,你虽然是好意,但笑哥我不领情,再说她也杀不了我!”
仙女粉脸一变,目光满是疑惑,冷笑地道:“莫非我不敢杀你?”
笑哥嘿嘿笑道:“你杀我,老和尚那里能放得过你?”
“老和尚是谁?”仙女不解地脱口而出。
大牛急忙道:“是了凡禅师。”
白衣仙女神情一呆,前几日曾听师伯谈起,师伯说:“法明寺修道有成天降龙子,了凡禅师获此机缘必将道升极乐,功成正果,可喜可贺!”
师伯说得莫非就是眼前这人?想到这俏脸一暖:“你和他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杨笑仰天大笑,反问道:“你和老和尚是什么关系?”
“用不着你管!”
“那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你——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仙女恶狠狠地道。
“来吧!来吧!用剑砍这,你不杀我,你是我娘子;你杀了我,我就是夫君!”杨笑说着伸出脖子,用手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着。
“你——“,仙子粉脸煞白,狠狠地跺了小脚朝远处的法明寺跑去。
杨笑呆呆地看着那美妙的背影慢慢的远去,仿佛做了错事一般,心头空荡荡的不是滋味。
大刀突地跑了上来问道:“笑哥,她真的认识大师?”
“嗯。”杨笑心不在焉地应着。
洛阳风云 第四章:井台情缘
小刀不解地道:“笑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仙女会认识了凡禅师。”
笑哥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叹道:“因为我受伤的时候曾看到她来找老和尚。”
琴少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杨笑,满脸的不甘:“杨笑,原来你认得她,这赌约不算数。”
杨笑不理琴少爷自顾自地扛起锄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大笑道:“琴少爷啊琴少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你今晚请我们后,我就告诉你如何追到阿莲。”
琴少爷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叫道:“这是真的?”
杨笑点了点迈开大步朝法明寺去了。
“笑哥,笑哥,今天的猎物你要不要啊?”大牛大声喝着。
“不了,留给你们了,我只好叫化鸡,哈哈——”
小刀看着杨笑远去的背影对着大牛道:“大牛,你家的鸡准又遭殃了。”
大牛一脸苦瓜相,但看了地上的羚羊便憨憨地笑了起来。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牵着猎狗背起羚羊领着众人往宋家庄走去。
再说杨笑扛着锄头,不一会儿就到了法明寺,沿途再也没遇见那美丽仙女,心里有点怅然若失,莫非我想错了,不是来找老和尚?或是她已经在里面了。
怀着一丝期待,杨笑跨进寺门,大声嚷道:“老和尚,老和尚,我回来了,给你打了一坛上好酒来了。”
寺内一片寂静,除了杨笑的叫喊声外便再也没有其它声息了。
杨笑心中暗自奇怪,平日老和尚一听到他声音准会在里面先打了个佛号,莫非真的出了什么事?杨笑心头剧震,有仇人寻来,与那仙女有关?不会不会,杨笑马上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老和尚为人和蔼与邻为善是不会有仇家的。
杨笑放下东西,径往后面的厢房去了。
这法明寺虽是一所寺庙但规模甚是简单,只一个大厅,穿过大厅后面并排着四五间厢房、一柴房,一厨房,此外便没有其它建筑了。老和尚住在最左边的一间房内,此时那厢房的房门正虚掩着。杨笑心头一慌连忙跑了过去,推门而入。
厢房内摆设依旧,桌椅背褥整整齐齐也不见凌乱,兀不见老和尚的身影。
杨笑扫了一下四周,见几上有一张白色的宣纸。杨笑跑了过去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寥寥几个小篆体字:“杨笑,有客来访,须我前去,晚膳自个安排。——了凡”
杨笑放下心头大石,暗中吁了一口气。自已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戚,这老和尚无异于自己的再生父母,对他总有一些难于言明的情怀。
见老和尚没有事,杨笑便心情舒畅,老和尚要自己自个儿安排膳菜,便想起了叫化鸡,于是一阵小跑,往寺外去了。
甫到门口便大声嚷了起来:“蕙丫头,蕙丫头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来了——来了——”远处传来一阵娇笑声。紧接着一阵碎步之声从寺门的左边传了过来。
“杨笑,什么事情这么急啊?”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树林深处遥遥传来。
“哈哈——叫化鸡啊,蕙丫头。”
“你莫非又偷了宋嫂的?”那声音娇柔无限、隐隐之中含有一丝责备,似乎嗔怪着杨笑经常光顾宋嫂家的鸡。
话音刚落,一个身著鹅黄轻裳的绝色丽人从树后的小道转了出来。
那丽人约莫十六七岁一头乌发披肩而下,明眸秋水,顾盼生情,一张俏脸微微晕红,神态似嗔非嗔紧紧地盯着杨笑,仿佛爱煞恨煞一般。
看她手执书卷,款款深情的模样,杨笑心中不由地升起了异样的柔情。
“傻了?”蕙丫头笑靥如花地走了过来,轻轻地嗔了杨笑一眼。
杨笑盯着她微微起伏的胸脯,坏坏地笑着:“蕙丫头长得越来越俊了,快要迷死我了。”
“看什么呢!就你贫嘴!”蕙丫头粉脸微酡,压住心头的欢喜轻轻骂了一声。
“午膳吃过没”?杨笑轻柔地问道。
蕙丫头羞涩地看着杨笑摇了摇头。
“那我们老地方见,这回我给你做杭州的叫化鸡。”杨笑走上前拉着她的柔荑轻声地道。
“嗯”,蕙丫头娇羞无限地低下了粉首,雪白的脖颈悄悄地爬上了一层嫣红。
杨笑痴痴地看着,俯下头情不自禁的点在那樱红如蜜的小嘴上。
蕙丫头如小鹿似的挣脱开来,瞪大双眼惊慌地看着杨笑。
杨笑讪讪一笑,轻轻地咳了两声:“蕙丫头,我先去准备准备,你快点来。”说完转身朝远处跑去。
蕙丫头灼灼含情地望着他远去背影,微启贝齿轻咬着玉唇,想着刚才的情景,双颊顿感一阵燥热,小脚一跺飞也似的朝来处跑去。
想起与蕙丫头相识的经过,杨笑心中便一阵感慨:这蕙丫头住在白马寺,听说是什么徐孝德的女儿,容貌夺人、才情横溢,不知为何来到这白马寺居住?这白马寺与法明寺相隔数十步,两寺同饮一井水。
记得四个月前的某一天,杨笑提着水桶去井边打水,二人便在井台相遇。
杨笑第一次看到徐蕙时便呆呆地愣在那里,心中激动异常,这徐蕙活生生便是前世的女友。
徐蕙却惊怯地看着杨笑,踌躇着是否上去打水。
“你——你——是谁?我怎得没——见过你。”徐蕙怯怯地道。
杨笑叹了口气,苦笑地道:“我叫杨笑,这几个月便躺在寺里养伤。”
徐蕙俏脸轻舒,妩媚一笑,口齿也伶俐了起来:“你便是那从屋顶掉下来的人?”
“这老和尚多嘴。”杨笑骂了一声。
徐蕙轻迈玉足走了上来放下水桶,“噗嗤”一笑:“你可不要冤枉了大师,这白马寺与法明寺相隔数步,这么大的动静岂有不知之理。”
杨笑看她一颦一笑无不酷似前世的女友,想起如今与她两世相隔,心中不由的喟叹万分。
“你怎么啦?”
“你长得像我的一个朋友。”杨笑感慨地叹道。
“红粉知己?”徐蕙低下了头,粉脸微红地问道。
“嗯!”
徐蕙言语一出便知自已过于鲁莽,刚一见面哪里有这么问人的?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便抬头一看,见他痴痴呆呆地望着自己,吓得慌了手脚“扑通”把水桶碰掉下水井去了。
杨笑回过神来笑了笑,沿着轱辘绳爬了下去,帮她打好了水,还给挑着送到了白马寺的门口,就像大学里送女友回宿舍一样,于是二人就认识起来了。
有一天,杨笑又来井台挑水,有一只山鸡口渴,落在井沿儿找水喝,杨笑看见了,蹑手蹑脚靠上去,一扁担打死了。好肥的一只山鸡,杨笑兴高采烈难得碰到这等好事。于是水也不挑了,捡来一堆柴火,到前边树林子里,笼火烤鸡去了。
偏巧这一天,徐蕙也来井沿儿挑水。井台上只见水桶不见人,徐蕙四处找了半天,附近也没有杨笑的踪影。这时,顺风飘来一股烤肉的香味儿。这杨笑打小偷鸡摸狗,烤肉更是一绝。
徐蕙自幼便身在闺中,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