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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军主将李廷圭见周军人数占优,渐渐占了上风,不欲久战,便下令收兵。李进听到收兵号令后,使出一招“凤凰点头”,飞龙枪枪尖颤动,猛地对准张健雄面部刺去,此招看似凶狠,其实是虚招,若对手格档,则枪尖在中途变招,直刺胸腹。李进用此招刺杀了不少敌将。张健雄枪招非常质朴,李进的飞龙枪刺来之时,他根本不作防守,梨花枪径直对准李进面部刺去。
两将都没有格档,两支枪尖就要刺到对方面门。李进已感到枪尖所带来的劲风,张健雄如此打法,他的变招也就无法使出,李进回枪挑开梨花枪,提马跳出战圈。
周军主将王景见蜀军虽退,但阵形不乱,蜀军营地前已有数排弩手作好射击准备,追过去讨不到便宜,也下令收兵回营。
王景愁眉苦脸地回到营帐,向训却是一脸兴奋,在营帐前走来走去,见王景回来,道:“节度使,今天中午我请你喝一杯。”
王景道:“现在就是三珍海味摆在面前,我也吃不下去。”
向训笑道:“今天战事如何?”
王景道:“张健雄和李进倒是棋逢对手,没有分出输赢。”
向训道:“不管这些了,今天中午节度使一定有胃口。”
王景闻言眼睛一亮,道:“秦州有消息了?”
向训道:“防御使派来的报信军士刚刚才到,昨天晚上,防御使攻破了秦州城,全歼了守城蜀军,雄武节度使韩继勋自杀,观察判官赵砒被俘。”
王景愣了一会,道:“难怪蜀军今天来主动挑战,他们定是已经知道秦州城破了。这一段时间,我一直为粮食操心,就没有舒坦过。南院使,难得有如此高兴之事,中午我们两人好好喝一顿。”
向训道:“我已让人备下了酒水了。”又道:“打下了秦州,我军可以稍稍缓一口气,但蜀军主力未损,还有很多硬仗要打。”
王景道:“五月至大散关出兵,五十多天,攻下黄牛八寨和秦州城,战绩也算不错,总算不负陛下圣恩。我们可以暂作休整,补充军粮。现在心急的应是蜀军,丢了黄牛八寨,蜀主斩了赵季礼,丢了秦州城,应拿谁来开刀。”
向训击掌道:“节度使高明,你的意思我懂了。”
王景道:“我们立刻派人到成都去,散布蜀将李廷圭因为惧战,拒不救援秦州,导致秦州失守的的消息,扰乱蜀廷,给李廷圭增加压力,迫其主动与我军决战。”
向训道:“可增调凤翔军二千人去守秦州,调黑雕军回凤州。”
王景道:“黑雕军战绩不俗啊,没有辜负陛下亲点之恩。”
秦州大战过后,侯大勇把大营安在蜀军原来的南大营中。秦州一战,黑雕军和蜀军进行了巷战,黑雕军远程攻击的优势没有充分发挥出来,虽说最后全歼了蜀军,但是自身伤亡也不少。
侯大勇和石虎到各营巡查之后,来到了医官韩淇的住处。大散关出兵以来,黑雕军已伤了两名校尉,攻打黄牛八寨时重伤了何五郎,攻打秦州时伤了陈仁义。
侯大勇、石虎刚进入韩淇的帐门,就听到陈仁义在叫嚷:“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以前胸口被砍了一个大口子,上了一点草药,还不是没有啥事,我还是回营里去住,在这里闷得慌。”
韩淇道:“你的伤还不重?五处枪伤,有两个已经见到骨头了,好事不在忙上,在这里多住两天,随时给你换药,才好得快,若伤口溃烂,轻伤就变成重伤了。”
陈仁义道:“我不管,我就要回去。”
侯大勇笑着道:“陈校尉,住两天又有何妨,如觉心烦可在附近走走,没有完全医好不准回营,这是命令。”
陈仁义见防御使这样说,没有办法,道:“在这住着,没有病都要闷出病来。”又道:“这些蜀兵,比黄牛八寨的蜀军历害得多,攻打城墙伤亡不小。”陈仁义想到伤亡的军士,神色又有些黯然。
侯大勇问韩淇道:“何校尉伤情如何?”
韩淇道:“已无大碍了,但要上战场,还要等上三四个月。”
侯大勇道:“这一阵战事频繁,军中可用医生还是不够,你的弟子们学得如何了?”
韩淇来到黑雕军军中后,侯大勇先后调了四十多名机灵的军士给韩淇当助手。韩淇道:“这些弟子已可以治些小伤了,但伤情严重了就没有办法,毕竟水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单独挑大梁还需磨砺一段时间。”
侯大勇道:“有你们要这里,军士们没有后顾之忧,冲锋陷阵胆量都要大得多,你要督促他们好好学,将来不当兵也有一技之长。”
离开韩淇营地,侯大勇问道:“赵砒还是不开口?”
石虎道:“此人风骨甚硬,蜀军投降军士对其极为敬崇。”
侯大勇道:“赵砒想学徐庶,进曹营不发一言,走,我们去会会他。”
第25章 决战凤州(九)
赵砒被俘后,被单独安排在一个安静的小院子里。他脱下了战甲,换上了青色圆领长袍,若不是脸上的一道小小的伤痕和不经意间从眼中闪出的寒光,根本不似一位武官。
赵砒站在院中,抬头望着天空,天空中繁星点点,仍然是如此璀璨美丽,和昨天的天空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一天时间,风云变幻,物是人非,昨日威风凛凛的观察判官,今日已成为阶下之囚。
赵砒想到自杀而死的韩继勋,暗自叹息。赵砒知道韩继勋为什么要自杀,黄牛寨蜀将张存全族的遭遇,让蜀军众将不寒而栗。韩继勋和张存一样,全族人都在成都府,为了不连累族人,韩继勋只有选择自杀。
赵砒是秦州人士,他倒不担心族人被株连,想到朝中权臣尔虞我诈,吏治腐败,朝政一日不如一日,只有摇头苦笑。赵砒心感时事,低声呤起李商隐的《筹笔驿》:“猿鸟将疑畏筒书,风云长为护储胥。继令上将挥神笔,终见降王走传车。管乐有才真不忝,关张无命欲何如?他年锦里经祠庙,梁文吟成恨有余。”
侯大勇和石虎刚到小院门口,就听到赵砒在呤诗。侯大勇拉住石虎,等到赵砒呤完之后,才进入院内。侯大勇只喜欢边塞诗,除了在上学时期学过的诗歌外,对其它诗歌没有涉猎,因此,并不知道赵砒所呤的是李商隐的诗,只是听其高呤低叹,颇有壮志难酬的感慨。
侯大勇道:“好一句管乐有才真不忝,关张无命欲何如。赵将军是秦州人士,秦州本是大周故地,现在重回大周,正好有一番作为,不必感叹壮志难酬。”
赵砒抬头看了一眼侯大勇和石虎,随后低下头,依然表情冷漠,默然无语。
石虎以为赵砒没有认出侯大勇,道:“这是大周军先锋官、郑州防御使侯将军。”
赵砒似乎没有听见石虎说话,扭头向屋内走去。
石虎见赵砒如此态度,心中火起, 道:“赵砒给我过来,一个降将,你横什么。”
赵砒回过头,用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石虎,走到屋子里,大刺刺地趟在床上。
当时政权变化如走马灯,边关将领打不赢就投降是普遍之事,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换个主人而已。赵砒当时在战场上选择投降,有三个原因,一个原因是由于韩继勋命令投降;二是没有家人所累;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数百蜀兵性命,按当时的情形,如果自己不投降,率领蜀兵继续战斗,结局只有一个,就是全军覆灭。赵砒实在不愿蜀兵全部送死,因此放下了武器。
侯大勇、石虎进入院子后,赵砒已认出了侯大勇,他成为俘虏却受到优待,先后已有几员投降的蜀将过来劝降。赵砒敏感地觉察到黑雕军的不凡之处,今天他以如此态度对待侯大勇,只是对侯大勇的试探。
侯大勇朝石虎摆摆手,石虎把火气压住,不再说话。
侯大勇道:“那日在战场上,你抱着节度使痛哭流涕,想必和节度使感情深厚,现在节度使已死,他的后事就由你来全权操办,你看如何?”
听到此语,赵砒惊异地抬起头,他翻身下床,来到侯大勇面前,盯着侯大勇眼睛,道:“此言当真。”
“军中无戏言。”
赵砒突然跪下来,恭敬地对着侯大勇磕了三个响头,侯大勇坦然受了赵砒的大礼。
赵砒站起来后,道:“将军大义,在下替节度使谢过了。”
侯大勇见赵砒态度有所转变,问道:“将军有何打算?”
赵砒想了想,道:“我从军多军,厌倦了打打杀杀,若能苟活,在下将终老山林,做一个快活老。”
侯大勇道:“天下四分五裂,征伐不断,将军想寄情于山水,难以如愿,哪里真有一方净土?”
侯大勇见赵砒没有回话,又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周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当令陛下雄才大略,正是我辈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将军文武双全,不如到黑雕军来吧。”
赵砒道:“我本蜀将,投了周军,可谓不忠不义。”
侯大勇道:“周、蜀同根同源,将军本是秦州人,何来不忠不义。周军所至,秦、成各地老百姓提酒送饭,夹道欢迎,人心向背可见一斑。将军久居秦州,深知百姓疾苦,凭良心说,周和蜀相比,哪一个政治更加清明,百姓生活更好?”
侯大勇所说全是事实,赵砒几次欲开口反驳,竟没有更合适的理由。
侯大勇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有多劝,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将军现在就全心操办节度使后事吧。”
赵砒接受了安置节度使韩继勋后事的差事,侯大勇心知赵砒已有归降之意,交谈一会,便回到了南大营。
侯大勇献计攻打秦州,冒着极大的战略风险。若久战秦州不下,蜀军也不回援,则整个战局定要陷入糜烂。顺利打下了秦州,侯大勇绷得紧紧的心才终于放松下来。战事紧张之际,侯大勇全部心思都集中在战事上,没有考虑其他的事,现在形势稍缓,侯大勇不由自主思念起在郑州的家人。
“不知小璐长得好不好,符英也怀上三个多月了吧,富巩和孟殊生意做得好不好?”
“若有互联网就好了,随时可以和他们联系。”
侯大勇想起现代社会便捷的交通和发达的通讯,当时身在其中,没有意识到优越性,来到了古代,凤翔到郑州不过七八百公里,相互联系却难于上青天。
在郑州侯府,符英全面接过家政大事,她年龄虽小,却极有见识,处理事情轻重得当,把家务事操持得井井有条,郑州侯府现在财粮充足,可谓事事顺利。
但是,在一片祥和之中,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针对侯府的阴谋已慢慢展开。侯大勇烧了万寿寺,攻破磁州礼弥教总坛,让礼弥教在此两地的多年经营化为乌有,侯大勇也因此成为礼弥邪教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大敌。礼弥教屡次暗算侯大勇,阴差阳错都没有成功。侯大勇带兵出征后,礼弥教就把目标放在郑州侯府上。
礼弥教派出泽州圣使,带着几名武艺高强的手下,潜入了郑州城内。礼弥教在郑州有一个小院子,泽州圣使来到郑州后,就住在小院子里,暗自收集郑州侯府的各种情报。
泽州圣使在郑州活动一个月,基本摸清了侯府的情况。泽州圣使决定刺杀侯大勇的女儿小璐和女主人符英,只是因为侯府防守严密,迟迟没有动手。
泽州圣使一直寻找机会,在六月中旬,机会终于来了。泽州圣使的手下混迹于茶楼、酒馆和勾栏之地,发现侯府有一名家人王三郎迷恋上一位勾栏女子小红,便以王三郎作为突破口。泽州圣使先是借故和王三郎接近,随后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