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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勇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道:“陛下素好黄老之术,对佛家并不赏识,朝中勋贵也多信黄老,此时,大环境和武皇早期已经不一样了,这个和尚翻不起大浪。天清寺是新修之寺,这个和尚从那里来地?你们查过他的来历没有?”
孟殊也查过这个和尚的来历,道:“据寺中僧人讲,这个和尚是从五台山上下来的,也算是五台山上后起之秀,在外游历数年,在宗里颇有些名气,天清寺修好之后,就来到天清寺任住持,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由于知道了春兰之事,侯大勇心情有些不佳,他道:“两件事情你要盯紧点,一件是赵匡胤所部情况,密切关注地进展,仍要在殿前司物色合适的人选,另一件是天清寺了因,这个了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不过,暂时不要动手,此事牵涉众多将领、权贵,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大周朝堂丑闻,让我仔细想一想再说。”
孟殊走后,侯大勇强抑住怒气,坐在屋内呆了一个多时辰,春兰做下如此之事,是男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自尊心极强的侯大勇。
回到主院,符英心情也不太好,秋菊、春兰是侯大勇的侍妾,在侍妾处过夜是极为正常之事,可是符英还是隐隐有些不快,她看到侯大勇脸色不佳,仍然关切地问:“郎君,谁惹你生气了。”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昨夜见到小璐吗?”符英原本想问是到秋菊小院还是到了春兰小院,可是这样说总带有一些醋意,就假意询问小璐。
侯大勇闷头说了一句:“到房间来,我有话问你?”
两人进了屋,侯大勇背靠着胡椅,问道:“符娘子是否对春兰有些意见,是何原因?”
符英以为侯大勇是因为此事不高兴,心中也有些不愉快,扭着头道:“是秋菊说地吗?是,我责骂过春兰几次。”
“为什么?”
符英抬头看了看侯大勇,虽然心中有气,还是决定替春兰隐瞒,也给侯大勇留些面子,道:“也没有什么,只是些女人之间地小事,郎君你就别管了。”
侯大勇叹了一口气,“娘子是否知道天静寺了因之事?”
符英吓了一跳,道:“郎君知道了天静寺了因?”
第190章 庙堂之高(十八)
大梁侯府位于大梁南城,南城集中了绝大多数重臣勋贵,侯府以前是左羽林大将军孟汉卿的府弟,占地颇为宽阔。符英所住主院是侯府中心位置,是一个两进落的院中院。在内院,种了七株腊梅树,暗红色的花朵在寒风中怒放,腊梅特有的醇香飘荡在院子里,回到大梁的数天,侯大勇都要在腊梅树站一会,享受大自然的馈赠,不过,今日腊梅花香淡而无味,花朵更是暗然无色。
侯大勇有些垂头丧气,简要地谈了谈大嘴李所察觉之事,紧接着反问道:“我是通过大嘴李才知道了因和尚之事,小英,你是如何知道了因?”
“天静寺住持了因在贵妇中颇为有名,据说佛法精深,连寿安公主也常听他讲法,只是了因的名声不太好,我曾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春兰多次到天静寺求子,为此我曾经告诫过春兰,没有想到她仍然做出这等事情。”
侯大勇抚着下巴,想了一会,问道:“大梁城只是风传了因品行不端,并没有真凭实据?”
“那当然,若了因劣迹被人查实,一定难逃大周律法。”符英从小喜爱读书,接掌富家商铺以后,为了掌好舵,反复研读了《大周律》,现在已算得上富家商铺中最好的《大周律》专家。
侯大勇心情一直有些郁闷,听到符英居然说起了《大周律》,随口道:“大周朝的律法,只对百姓有用,对于权贵没有多大的用处。”
符英并不以为然。“也不尽然,虽说自古有刑不上大夫之言,可是也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传统。特别是春秋法家,执行刑法到了残酷地地步。”
听了符英之言,侯大勇有些惭愧,心道:自己到了大周数年,除了沧州短暂的时间,其他时间都可谓位高权重,特别是当上节度使以后,在凤州、秦州以及后来的灵州、靖远、同心、西会州等地。自己就是金口玉牙,言行为律法,不知不觉中。也就把自己排除在《大周律》地约制范围之外,办事只计较利害,从来没有想到过律法,这也算是没有监督下的趋利选择吧。
两人正说着,一名怯怯的使女带着侯宗林从房内出来,侯宗林张开肥肥的双手,扑到符英怀中,嘴里嚷道:“我要扔沙包。”
侯大勇习惯性地对符英挥了挥手。道:“你带着宗林玩。我一个人坐一会。”
符英和使女就陪着宗林扔沙包,宗林躲开数次,高兴地“咯、咯”直笑,小脸涨得通红。丢沙包的游戏,侯大勇小时侯也玩过,只是他没有想到,丢沙包这个游戏的历史竟然如此悠久,若在平时。侯大勇定然会陪着妻儿玩一会,可是今天实在提不起兴志,只是坐左一边观看。
符英一边和儿子玩耍,一边观察着侯大勇的脸色,在大周朝,虽说风气较为开化,可是妻妾红杏出墙之事仍是极为严重的事情,受到地惩罚也极重,出墙之妻妾,或被休、或挨打、或被卖掉、甚至杀死,符英也拿不准郎君会怎么处置春兰,她虽然和春兰感情一般,可是同为女子,从内心深处也理解没有孩子的痛苦,特别是小妾更是母以子贵,没有子女,年老色衰之时,地位也就和使女相差无多。
符英心道:或许春兰就是急于求子,才被住持了因诱惑。
侯宗林蹦来跳去,终于还是被投中,他拾起沙包,突然扬手就向父亲扔了过去,侯大勇虽说心神不定,可是战场上培养出来的警觉还是让他躲过了侯宗林地袭击,侯宗林一击不中,迅速翘着肥屁股跑向符英身边。
侯大勇对着侯宗林道:“你自已去玩吧。”通过和孟殊和符英两人交谈,侯大勇已对了因和尚之事有了较为清楚的认褒,心中已有了定计,对符英道:“天要让谁灭亡,先要让他先疯狂,了因疯了,他的死期就到了。”
符英心中一惊,道:“了因常在达官贵人家中讲法,名气很大,而且还是寿安公主的坐上之宾,郎君初回大梁,若杀掉了因,恐怕会受到非议,而且此事捅开以后,郎君的面子也不好看,毕竟这也算是一桩丑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男人之事,我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侯大勇又道:“我自有分寸,不会因小失大,我现在要去见春兰,有些话要当面问清楚。”
春兰忐忑不安地等了四天,郎君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小院,春兰迅速地理了理头发,飞跑着奔了出去,由于长裙及地,脚踩到了裙边,春兰扑倒在地上。
侯大勇脸带寒霜,抱着双手,盯着春兰,道:“爬起来,跟我进屋来。”又对着春兰的两个侍女道:“你们出去,不许进来。”春兰这两个侍女是在大梁城买的,她们不知侯大勇性格,见侯大勇一脸怒气,就心惊胆战地走到院外。
春兰心中本来就有鬼,见郎君如此态度,知道事情败露,全身颤抖起来,腿一软,就坐倒在地上,她把手放在嘴里,堵住自己地哭声。
侯大勇冷冷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
春兰抽抽泣泣地站起来以后,回屋换了衣服、化好妆,干净整齐地来到了侯大勇面前。正如侯大勇所料,春兰日思夜想就要一个孩子,听说天静寺地香火极灵,就数次到天静寺去上香,住持了因周旋于大梁贵妇之间,消息颇为灵通,很快就打听到春兰的身份。了因巧舌如簧,利用春兰想孩子的急切心情,一步步引春兰落入圈套。
虽说每一次在寺中行事之后,春兰都后悔莫及。她也知道事情若被发现是什么后果,可是,隔了几天。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神差鬼使地再次去天静寺,这就如传说中生长在雪山上的一种味道鲜美的毒药,明知有毒却忍不住想去品尝。
春兰讲完之后,面色平静地看着侯大勇,道:“我对不起郎君,随你怎么惩罚我,我也认了。”
侯大勇见春兰并未吓得发抖。心道:这个时代地女子,还没有被“存天理、灭人欲”那一套歪理束缚住,还有些自我的意识。虽说位卑,却也敢作敢为。
侯大勇叹了一口气,道:“做了此事,你必须要接受惩罚,自已说吧,我应该如何处罚你。”
春兰亦叹了一口气,看着侯大勇的眼光渐渐温柔起来,道:“下辈子。我要为郎君生孩子。”说完。飞快地从怀里取过一柄匕首,对着自己地心窝就捅了下去。
侯大勇听到春兰说那句话,就有所警惕,当春兰匕首刚刺下去,侯大勇上前一步,准确地捉住了春兰的手腕,用力一拧,把匕首夺了过来。虽然侯大勇动作够快,可是春兰行动很是坚决,这一刀已经刺破了衣服,触到了一点皮肉。
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侯大勇怒气渐渐消去,对了因更加愤怒,侯大勇对春兰道:“这一刀已见血,算是为你赎罪,你就在小院好好反省,不准出小院一步。”顿了顿,又道:“这事以后不必再提了,找个太医给你开幅药,或许今年就能怀上孩子。”
春兰听到郎君这样说,羞愧难当,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侯大勇没有再理会春兰,走出院门,对两个使女道:“你,去看着春娘子,你,去把秋娘子叫过来。”
秋菊不知何事,急急忙忙来到春兰的院子,侯大勇吩咐道:“你把春兰看住了,别出什么事,记住,把尖锐的东西全部收走。”
当天中午,侯大勇叫来孟殊,让其提供了天静寺的各种细节。
下午,侯大勇、杜刚、林中虎和罗青松四人,身着便装来到了天静寺,仔细观察了围墙、大殿,后院有几名僧人守着,不准香客入内。
夜晚戌时,一名黑衣人机为灵巧地翻上天静寺的围墙,顺着围墙走了一段,很快隐入到黑夜中。
第二天深夜,三更时分,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大梁城内陷入沉睡之中,除了零星的狗叫,就剩下打鼾声、梦话声和呻吟声,街道上地巡逻队经过之后,留下了杂乱的脚步声。巡逻队走过之后,一辆马车从黑暗中驰出来,慢慢地朝天静寺奔去,马车距离天静寺还有数百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四名黑衣蒙面人出了马车,贴着墙根快速地向天静寺方向扑去。
这四人正是侯大勇、杜刚、罗青松和林中虎,杜刚手中握有侍卫亲军地通行腰牌,若偶尔遇上巡逻队,也足以应付过去。
他们到了天静寺左侧围墙,罗青松取过一段绳索,往墙头一抛,绳索前端有一个设计巧妙的飞抓,紧紧地扣入围墙中。罗青松动作十分灵活,速度上了墙,在围墙上伏低身体,向里观察了一会,见院内没有任何动静,就轻轻摇动了一下绳索。
住持了因的禅房孤零零地位于东角,其余僧众的住房全部集中在后院西角,从东院到西院相距有一百多米,且有一个拐角,这样的安排,显然利于了因行“好事”,却也方便了侯大勇等人的行动。昨夜,黑雕军军情营的钻地鼠张草已把后院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侯大勇正是此等格局,才定下了突袭了因之计。
四人来到后殿,迅速进行了分工:林中虎手持小型手弩守卫在黑暗处,侯大勇守在大门旁,罗青松守在窗口处,杜刚依计从背后包袱内取过一件僧衣,戴上一顶冬季僧人常见的灰色僧帽,右手暗持一棍沉重地硬木短棍,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处,急促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