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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英对孟殊的办事能办和人品颇为信任,这一年来,符英屡次不经意间考察过孟殊,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因此,符英对孟殊很是信任,但是,信任归信任,富家商铺的财务制度还是越来越严格,毕竟有富巩的前车之鉴,符英不想让孟殊走上富巩的道路。
“还有一事,朝中的要害部门、办事衙门,平时该打点的要去打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符英知道孟殊在主持飞鹰堂,只是侯大勇不愿意符英涉及太多的阴谋诡计,因而符英并不具体管理飞鹰堂事务,这次由于出现侍卫司军官在富家商铺捣乱之事,符英就在大方向上提醒孟殊。
孟殊起身告辞之时,随意问道:“门外的海棠花美若花中之仙,那个花工也很有意思,他刚刚给我讲了一番香海棠的来历,让在下很长了些见识,以前好象没见过这名花工。”
符英最喜欢海棠花,见孟殊对这些花有兴趣,高兴地道:“这些花是少见的香海棠,只产在西蜀的昌州府,是寿安公主送给我的,寿安公主心细,不仅送了花,还把花工一齐送了过来。”
听到这个思路清晰的花工是寿安公主送来的,寿安公主的丈夫就是殿前司都点检张永德,这就让孟殊暗生警惕,寿安公主是京城贵妇中有名的人物,不少贵妇绕在她的周围,虽说贵妇之间相互赠送仆人是常事,可是孟殊从直觉上感到这个花工有些可疑,只是没有任何凭据,孟殊不敢轻易把这个疑问说出来。
孟殊回到富家在院之后,吴七郎正在屋内焦急地等着他,见到孟殊回来,兴冲冲地迎了上来,两人来到主院后,吴七郎就高兴地道:“我想了一个收拾李颖川的好主意?”
孟殊有了符英撑腰,豪气地道:“只要不弄出人命,就没有什么了不起。”
吴七郎神秘地道:“大梁城内有两支禁军,侍卫司和殿前司水火不容,我们就假冒殿前司禁军狠揍那个黑脸汉子李颖川。”
孟殊噗嗤笑了出来,摇头道:“这栽赃之计未免太过简单,李颖川又不是傻瓜,这一段时间他老是找我们的麻烦,若被人暗算,只要稍稍动动脑筋,他就能猜出是我们在捣鬼,还有没有让他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计策。”
吴七郎道:“我贩私盐的时候,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勾当,文雅一点的话法就叫做——快意恩仇,这等偷偷摸摸的狡计,只有官军才想得出来。”
孟殊不依不挠地道:“你现在就是官军,所以必须要想出一条偷偷摸摸的狡计。”
第119章 经营同心(六)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万丈金光照亮了大周朝的心脏地带——大梁。
大梁建城的时间十分悠久,春秋时期这一带是郑国的地方,郑庄公命郑邴在这里筑城,取开拓封疆的意思,城池就命名为开封;魏惠王九年,为了回避秦国的武力威胁,魏国迁移到开封,把开封命名为大梁;西汉建立后,高祖刘邦分立梁国,封彭越为梁王,国都亦在大梁;隋唐时期,因大运河汴河段的重要作用,开封成为水陆交通的军事重镇汴州;五代时期,梁、晋、汉、周相继建都开封,名为汴京。
由于有这些历史渊源,在大周朝民间,开封、大梁、东京,都是指的同一个地方。
大梁城作为一国之都,经过梁、晋、汉、周数十年的经营,已经成为大周朝最大的城市,城内人口密集,市场繁荣,街道上来往穿棱的人流中,不时会出现吐蕃人、回鹘人、契丹人、南诏人以及更远的萨曼人、黑汗人,这些胡人衣着明显不同于中原人的服饰,或粗扩或华贵,使大梁城很有些唐都长安的非凡气派。
黑脸大汉李颖川和十几名军士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有说有笑地坐在一家面馆前面,这家面馆名为太原面馆,开张了一年多,由于味道不凡,生意极为火爆。
面馆小虽小,可是极为干净。掌柜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拿着揉好的椭圆形面块,手持一块薄铁征,娴熟地削着面条,面条如白色的瀑布一样扑向了翻腾的大锅。很快,几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了方形桌子,太原面馆的刀削面独具特色。粗而有韧劲地面上盖着几块厚厚实实的牛肉,下面还垫着些时新菜叶子,可谓色、香、味俱全。李颖川端过牛肉面,先嗅了一下面汤的香味,再用筷子夹起一块方正的牛肉,送进了有些流口水的嘴里。
随着刀削面一碗碗盛上来,一阵阵“呼哧、呼哧”的响声整齐地飞了起来。
侍卫司军士们吃得正带劲的时候,街道拐角处传来了“抓强盗”的呼喊声,一个小孩子飞快地朝太原面馆跑来。他身后数十米,有一群人喊叫着追了过来。这个小孩子跑得极快,跑到面馆时,他似乎停不了脚步,直直地朝正在津津有味吃面的李颖川冲了过去,李颖川见势不对,伸手去抓这个小孩子,谁知这个小孩子滑如泥鳅。猛地一低头,钻到桌子下面,然后用力地一拱,把桌子顶翻在地,桌上地面全部泼洒在地上。李颖川身手敏捷,一侧身躲过了面条的汤水,大怒之下,伸手就朝小孩子抓去。这一抓十分快捷,抓住了小孩子的衣服,李颖川嘴里骂道:“小兔崽子,这么小就要当强盗,这下看你往那里跑。”
李颖川骂声未落,手中一轻,只剩下一件衣服,那小孩子竟然使了一招漂亮的“金蝉脱壳”,光着上身。朝灶台方向奔去,面馆小掌柜大喊一声:“小强盗,那里逃。”猛地一脚向小孩子踢去,小孩子敏捷异常,闪过这一脚,飞快地跑了,而面馆掌柜这一脚。不偏不倚地踢在了热气腾腾的面锅上,一锅的开水就朝李颖川等人浇了过去,面馆里一片热气。
两名紧跟在小孩子身后的侍卫军军士,被这滚烫的面汤淋在了腿上,痛得如杀猪般叫了起来。
这时候,数十名手持棍棒的汉子冲进了面馆。人群中有人大喊:“这些人和小孩子是一伙的,也是强盗,捉住他们。”【wWw。WRsHu。cOm】
随着喊声,面馆里马上打成一团,十几个侍卫司军士根本来不及做任何解释,只能边打边喊道:“我们是侍卫司的人。”而冲进来的汉子们没有住手的意思,把侍卫司军士围在中间一顿猛打,这些汉子看似乱七八糟地冲进来,其实很有章法,迅速把有些昏头昏脑的侍卫军分割开,四五个人围住一个人,狠着劲下手,转眼间,除了黑脸汉子李颖川,这些军士都被重重的棍棒打倒在地,然后被死死按住,一个精悍的矮个子,在面馆里游走,凡是有人倒地,他就过去补上一掌,中掌之人立刻就昏了过去,这人步伐灵活,掌势带出些道家武艺的模样。侍卫军军士被打昏之后,按住他的汉子就悄悄往其嘴里了塞进一粒药丸,这些药丸是私盐贩子所用的迷魂药,吃了之后,要昏睡上半天才能醒过来。
围攻黑脸汉子李颖川初时还以为是一场误会,可一交手,他就知被人暗算了,围住他的五个人个个都凶悍无比,出招狠辣,李颖川勉强守了几招,后脑就着了一棍,他瞪着双眼,软软地倒了下来,倒地后,后脑又中了一掌,嘴里被塞进一粒药丸。
大梁城的人口颇为密集,治安却很好,大街上难得出现这等好看的热闹场面,很快,小面馆前面就被围得人山人海,人群中有不少人不停地发布着消息,“里面围住了一群强盗,打起来了。”“这些强盗真可恶,前几天家里来了强盗,连才买的猪肉都被偷走了。”“这些强盗专门偷小孩子,千万要小心啊。”
这一段时间,在大梁城,出现了一伙神出鬼没的盗贼,天天都有人家被偷了东西,还有一天晚上十几个店铺同时被撬,店铺里的财物颇有损失,这些大梁百姓听说围住了强盗,就在人群外面使劲喊,“打死这些强盗,打死这些强盗。”
一些国子监的儒生正好从这里走过,看到如此混乱的场面,禁不住停下了脚步,伸长脖颈朝这边张望,听说围住了强盗,也跟着呐喊了起来。一队殿前司军士路过这里,见到如此混乱的场景,便大声喊道:“我们是殿前司禁军,大家快快让开。”禁军们边喊边用脚踹拳打,很快就来到了小面馆。
冲进去打人的汉子们把侍卫司军士打倒之后,东一个西一个混入了人群,小面馆里只剩下七八人。殿前司的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大声喝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年轻人拱手道:“禀报军爷,这是一伙强盗,被大家伙发现后,追到这里把他们擒住了。”
这个殿前司小头目大声问周围的老百姓:“这伙人是不是强盗。”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呼喊声:“他们是强盗,打死这些狗强盗。”无数的鞋子、菜梆子、石块朝面馆飞去。
殿前司小头目就对人群道:“有没有住附近的,找几根绳索,把这些人捆了。”
听到禁军发话,无数被偷过的热心好市民兴高采烈地回家找来了绳索。争先恐后地把这些昏迷中的强盗绑得严严实实。在这个乱轰轰的场面中,冲进面馆打人的汉子全部混入了人群中,走得一干二净。
一群开封府衙吏闻讯赶了过来,衙吏头目和殿前司头目交谈几句后,最喜欢痛打落水狗的衙吏们欢欢喜喜地把这些被绑得严密的侍卫军军士拖向开封衙门。
李颖川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黑暗阴冷的牢房里,一些肮脏的脚板在眼前晃来晃去。
一个长着老茧的脚板踢在了李颖川背上,头顶上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小子。犯了什么事?”
由于迷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退,李颖川颇有些昏眩,十几个脚板发出的恶臭让他有些翻胃,却也让他清醒了过来,李颖川抬起头来,这才把牢房的情形完全看情楚。牢房有七个人,个个都是衣衫破烂,头发凝成一个团,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洗过。七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颖川,就如狼群看到一只鲜嫩的绵羊。
一名长着三角眼的淫猥汉子蹲在李颖川面前,“有什么孝敬老子的?小白脸。”
李颖川向来以脸黑著称于侍卫司,没有想到进了牢房会被人称为小白脸,但是李颖川顾不得好笑,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确定自己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淫猥汉子见李颖川不理不睬。便伸手摸向李颖川的屁股,道:“让我来摸摸。”
李颖川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淫猥汉子的手腕,道:“我在外面打伤了人被送进来的,大家都是落难之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明天我想办法弄点酒食来孝敬大家。”李颖川投军之前曾因伤人进过牢狱。对这里的规矩熟悉得很,他不愿意暴露身份,就依起江湖规矩和这几位汉子周旋。
淫猥汉子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另一位身材高大的汉子在一旁说道:“好大的力气,看来还是个练家子。你放开手,我是这间房子的老大,大家都叫我判官,有话好好说嘛。”
李颖川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松开手,站了起来。
一个狱卒在门外大声道:“大爷要去吃饭了,你们不要闹事,那个敢闹事,大爷回来后定然不饶。”
这时,无数个牢房里响起了各式的呼喊声,都是被抓进来的侍卫司军士们的喊声:
“喂,这位大哥,我是侍卫司的人,快点放我出去,出去我请你喝酒。”
“他妈的,我是林小三,是侍卫司步军,你别走,等老子出去后,放火烧了你家祖坟。”
“我是侍卫司步军的王有贵,你去问问就知道了,求你了。”
“李指挥使,你在那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