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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仅不约束部属,还带头和友军打架,你看这满地的鲜血,都是大周军士的鲜血,要是条好汉就到战场上和党项人决战,窝里斗是哪门子英雄,若打死了人,你身为团练练使,也难辞其疚。”
韩伦辩解道:“打架前,我在院内休息,听到屋外喧嚣,就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白霜武扑上来就打,我根本没有还手。”
韩伦所说基本上是事实,确实是白霜武首先动手打他,但是,不是他不还手,而是白霜武出手太快,弗伦根本没有机会和能力还手。白霜武是赵匡胤手下的军官,驻扎在陈州,大哥白霜勇是侍卫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独掌一军,领军在毫州和南唐军对峙,白重赞战死地消息传到大粱之后,柴荣考虑到临阵换将是军中大岂,就下旨让官职较低的白霜武到泾州办理父亲的丧事,白霜勇则继续领军镇守毫州。
白霜武风尘仆仆地来到泾州之后,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家门口,他居然被庆州军士拦住了,白霜武问清楚原因之后,知道是庆州田练使韩伦占据了白家府第,勃然大怒,他是世家子弟出身,为人骄傲,这种欺在头上来的事情,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他知道韩伦的父亲是殿前司的高级将领,但此进也顾不得了,就率着殿前司禁军军士准备硬闯进去。白府驻有一队五十名庆州军士,听说有人闯府,闻讯后全部出来,殿前司军士和庆州军士就对峙起来,但双方没有动手。韩伦出来后,白霜武自报身份后,就让他搬出白府,韩伦听到白霜武只是殿前司步军指挥使,正是自己儿子殿前司都指挥使韩令坤的部下,也就没有十分在意,刚刚打了一句官腔,白霜武就冲地来抓住了他地衣领,狠狠给了他几拳,白霜武行武出身,拳快力重,韩伦被打得呆头呆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双方军士见主将打了起来,自然就打在了一起,不过,双方军士们都没有下死手,只是专门朝对方屁股和大脚等肉多的地方砍,所以,地面上虽说鲜血一片,却没有人受重伤。
侯大勇看见白霜武和韩伦的模样,已经猜到大致是怎么一回事情,他打断弗伦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人怎么会打得起来,白霜武已受了鞭刑,韩将军作为西北联军的副都指挥使,应该明白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地道理,你就给以后违反军纪的军士们带个头吧。”
吉青阳用目光示意几名泾州行刑军士动手,几名军士走到韩伦身边,拱手道:“韩将军,请莫责怪,我等皆是奉命而为。”
庆州军士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在他们心目中,韩伦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他手下有许多好处,比如刮练不是很辛苦、军纪也不甚严等等,总体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将军,不过。自己主将被人如此欺负,军士也觉颜面无光,韩伦的两名心腹军士慢慢朝弗伦身边靠拢,想抢出韩从——秀青阳发现了他俩地企图,断喝一声道:“谁敢过来。以个者斩。”吉青阳身高马大,一脸大胡须颇象关公,这一儿m,威势,两名庆州军士吓了一跳,不敢再动半步。
几名军士一起动手,韩伦嫩白肥胖的上身露了出来,两名军士把他按在了方凳上,泾州军士一鞭打下去。韩伦痛得一哆嗦,后背立刻起了一条血印,第一鞭,二鞭他还忍住了,第三鞭时,韩伦突然发出一声大叫。把行刑军士吓了一跳,最后几鞭之下去,弗伦已是痛骂流涕。泾州军士和殿前司军士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庆州军士见自己的团练使如此松泡软蛋,更觉面上无光。
行完刑,侯大勇看着一脸涕泪的韩伦道:“韩副都指挥使,好好休养一晚,上些伤药,明天就会没事了,顺便再说一句。明天大军北上的时候,你把那位小妾安排好,自古以来,没有任何将军打仗还带着妻妾,大周朝还没有这样地先例。在西北联军中更不能充许,你好自为之。”
韩伦极为狼狈地搬出了泾州白府,住进了庆州军军营,他趴在床上,把侯大勇家中地女性亲属统统问候了一遍,当然,他只能关在营帐里问候,因为符皇后也是侯大勇家中的亲戚,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候符皇后,当然,符英肯定被问候了无数次。
小妾细心地为韩伦上伤药,尽管动作轻柔,韩伦还是痛得呲牙咧嘴,不停地叫道:“你不会轻一点嘛,痛死我了。”小妾两眼挂着泪花,娇声地骂道:“谁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一定要遭报应的。”说着说着,眼泪水一颗颗掉在韩伦的背上,咸咸地泪水,痛得韩伦倒吸一口凉气,不过,韩伦没有骂她,女人为自己哭泣、为自己骂人,做为男人,总是高兴的。
韩伦想到明天还是跟着部队行军,苦着脸道:“在这泾州城,除了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侯大勇,还有谁敢打我,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娘子的姐姐是符皇后,我真是惹不起,也怪我一时糊涂,听了刘三的话,让他在城门外等了许久,没有想到这个侯大勇报复心这么强,以后在他手下,不知还要被他害成什么样子。”韩伦一边叫苦不迭,一边抚摸着小妾的细腰,叹气道:“我的小妖精,明夭你就不能跟着我了,你回庆州等我,哎,这一仗不知打到猴年马月,若我回不来,你自去寻人嫁了吧。”
那名小妾极有心计,她最了解韩伦逗猫惹狗的得性,北上灵州,说不定又带一个小妾回来,旧人不如新是当小妾必知的常识,她一边动着脑袋转得飞快,一边咯咯笑着道:“把我挠得好痒,手别往下面去,啊,受了伤还不老实。”小妾抓着韩伦地手,假装不在意地说:“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看,这背被打得这么惨,明天还要去骑马行军,这个招讨使真是铁石心肠。”韩伦叹道:“今天晚上想高兴一次也不行,稍稍动弹一下,后背就痛得慌。”那小妾用兰花指抚着弗伦的后背,让自己大腿贴着眼光似乎流出水来,吃吃地笑道:“伤成这样还不忘那事,你们男人都是闻不得腥臊的野猫。”
两人说着着,就开始打闹、抚摸,不一会,都有些气喘吁吁。
完事后,小妾不经意道:“我这里有一个方子,专治咳嗽病,很灵的,吃后人的脸色、眼睛都会发黄,极似瘟病,吃后五、六天黄色才消,若不想跟着部队走,就可以吃这个药,这可是逃役地不传之秘。”
韩伦眼睛一亮,翻身坐起,想了一会,下定决心道:“好,就用你这个方子,我称病回徐州。”
在泾州衙门的后院里,厨师黄老六忙得够呛,众位节度使吃完晚饭走了不久,又来了一群龙精虎猛的将校。厨师黄老六不到三十岁,习得一手好厨艺,在大梁各酒楼颇有些名气,是符娘子特意为郎君挑选地,一路上,他都和黑雕军亲卫厮混在一起,对黑雕军将校的英勇故事极为神往。听说是来人全是黑雕军将领,马上来了兴致。
“黄老六,有什么好吃的?这次来的都是黑雕军的将军们,你要把最好的手艺拿出来,我可是在他们面前替你吹了牛地,你不能让我丢脸。”陈猛和他极熟悉。站在厨房拿起一块烧好地排骨就啃。
黄老六兴致勃勃地道:“陈校尉,你真有口福。我花了三天时间,才选了一块好牛肉,又花了大力气炖了一大锅,味道包你满意,刚才节度使们吃饭,我都没有舍得拿出来。”
陈猛又拿了一根排骨,边啃边道:“你算了吧。还真会顺杆往上爬,明天就要行军,你炖一锅牛肉,节度使吃得了吗,再说。炖牛肉谁不会,有甚难处。”
“明天开始就要行军,没有时间熬这种高汤了。所以我今天就炖了这么一锅汤,我家的汤有秘诀,用罐封好,装上七八天,味道一点不会变,符娘子吩咐过,每天都要让节度使喝到一碗老黄家的牛肉汤。”黄土山见陈猛一脸不信。又进:“正所谓隔行如隔山,越是简单的菜式越难做出绝品,我不仙”的饨牛肉,冠绝大梁,这道菜。我做得最好,连进宫掌勺地大哥都不如我,所以,黄老六的炖牛肉,也称得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不信我说的,我舀一碗你尝尝,不过,话说到前头,只准喝两碗。”
陈猛接过用北方邢窑盛的一小碗汤,汤色甚清,微绿,和颜色纯白、质地细腻的小碗配在一起,显得很是精致,“黄老六,这是牛肉汤吗,怎么看上去象茶汤。”陈猛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然后一口干完,喝完后没有评价汤的好坏,只是说道:“给我换个大碗。”黄老六换上一个粗瓷大碗,舀上两块金黄色的牛肉,递给陈猛,陈猛接过粗碗,呼呼几大口,大碗就见了底,陈猛笑道:“怪了,刚才用小白碗,这汤色看上去就如江南女子般纤秀,现在改用这粗货,这汤就如草原上的莽汉子,真是好汤,再来一碗。”
黄老六笑着摇头,道:“说好只喝两碗,不给了。这一锅汤,若一桌人来喝,只够每人两碗,你多吃别人就没有了。”
“少啰嗦,再去饨一锅就是了。”
“说起来倒也轻巧,我这汤要用文火熬一夜,这锅汤今晚肯定保不住了,我今夜只有不睡觉,才能给节度使再炖一锅。”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外面郭炯地声音:“陈猛,安排好没有,节度使回来了。”
陈猛亲热地拍着黄老六的肩膀道:“不多说了,黄老六,我在路上教了你一招刀法,也算是你的师傅,你给我偷偷留上一碗,用小瓦罐装好,我明天再喝。”
陈猛走进房间的时候,侯大勇、石虎、钱向南、郭炯、匡操、何五郎、姜晖、胡立和段无畏已经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一大盆卤肉。
侯大勇举着酒杯,道:“诸位在义州城外打的这一仗,打出了黑雕军地威风,把这些不服输的节度使们打服了,给我长了脸。更重要的是这一战极为关键,若不是在义州消灭了党项房当白歌地人马,西北各镇根本无法全力北上,两线作战的滋味可不好受,为了义州大捷,我敬大家一杯酒。”
众将均端起酒,一饮而尽,石虎几乎参加了黑雕军所有重要战斗,他只比侯大勇小一岁,却很有些沧桑之感,叹道:“义州一战,黑雕军也折损不少,黑雕军组建的时候,有六百沧州军和六百澶州军,这两天我在营中数了一下,沧州军和澶州军老兵不足五百人了,各营的校尉、队正、火长大多是这些老兵担任,都成了各营的骨干,可是每打一仗这些老兵都有伤亡,老底子只会越打越少,古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确实不虚。”
匡操接口道:“黑雕军成立之时,包括我在内,虎、狮、熊、豹、狼五营各有一名校尉,现在王青水校尉已经战死了在淮南。”
话题说到这沉重了起来,正在这时,黄老六把一大盆饨牛肉亲自端了回来,大周朝,社会远较元明清几朝开明,人与人的关系也较为平等,兼之侯大勇对身边的人都很和气,黄老六就殷勤地对众将道:“这个饨牛肉在大梁可是大大有名,叫做黄家炖牛肉,一般人家一年都吃不到一回,你们尝尝,过年过节节胜利时候,有钱人家也吃不到,全部宫中订去了,皇后娘娘最爱喝这一口,我大哥就在宫中当掌勺大师傅。”
众将半信半疑地连肉带汤地举起碗,很快,就是一片呼呼地喝汤吃肉声音,陈猛吃了两碗了,这第三碗吃在嘴里,滋味仍是那么的鲜美,只是他的速度就较其他将军差了不少。
郭炯最先吃完两碗,他意犹未尽地道:“这是我这一辈子吃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