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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海蓉正聊得高兴,忽有下人禀说景王世子妃的礼品到了,说是一件稀罕物,必要当面呈交钟姑娘。
钟海蓉听完冷冷一笑,边上的商东阳抬起头,对着钟海蓉娇憨道:“表姐您看,我嫂嫂就是与旁人不同些。”
钟海蓉撩了她一眼,捂着嘴笑道:“这也不怪表嫂,谁让我见识浅薄,没见过好东西呢!”这是在说静夭眼皮子浅了。
这两人一问一答貌似平凡,底下的贵女们虽是照常的喝茶聊天,却是各自听的一字不漏,都说钟海蓉与商东阳都与九原王妃也就是景王世子妃不合,这么一听,可不是不合,恐怕是很不合呢!
钟海蓉和各位贵女告罪,拉着商东阳一起去前厅去看那所谓的世子妃送来的礼品。
两人到了前厅,果有两个小侍女端正的站在那里,为首的那个手里托着一个红色四方锦盒,一见钟海蓉与商东阳过来,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弓着身子把锦盒托出去,道:“世子妃说,今日是表姑娘生辰大喜,特送来一份稀罕礼物,请表姑娘亲自验收。”
钟海蓉无法,只得亲自去开那锦盒,谁知手指刚刚触上那锦盒,后面那个小侍女的脸色一白,可劲儿的给她打眼色,明显是不让她碰的意思。
钟海蓉忙缩了手,疑问的看向商东阳,商东阳对着小侍女打量,拉着钟海蓉站得远远的,凑在她耳边说道:“那小丫头可能是母亲的人。”
姨母的人?难道这锦盒里的东西有诈不成?钟海蓉还没有说话,那先前给她打眼色的小侍女脸色更加苍白,一副有话说不得的样子。而托着锦盒的侍女则又恭敬道:“请表姑娘验收!”
钟海蓉心中疑惑更盛,觉得这里面必定有诈,强自镇定,正打量着怎样制服前头的这个丫头,孰料那个一直使眼色的丫头猛的一把推向托着锦盒的丫头,说来也巧,这一推正把前头的丫头推到桌案前,撞到了桌腿上,小丫头晕倒的人事不省,锦盒也翻滚着落在旁侧,从里面滚出一颗七彩琉璃球,正滚到商东阳脚边。
商东阳定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闭上了眼睛,对着钟海蓉喊道:“快些闭眼,这是个妖物!”
钟海蓉心中一吓,万事不想的闭上了眼睛,那个推人的小丫头叫道:“钟姑娘,这珠子还不当紧,您快看您的手上。”
钟海蓉先前正在害怕,这时经人一说,才发觉整个右手食指中指上一阵一阵的刺痛,惊恐之下还是睁开了眼睛,一看,差点要晕死过去,食指中指上滴溜溜的起着一片白泡子,个个黄豆一般大,里面似是充斥着油脂,一眼望去,纤纤玉指不见了,肿的好似两根擀面杖,钟海蓉只觉得恶心,一声尖叫,连旁侧的商东阳也睁开了眼睛,然后,第二声尖叫。两人的贴身丫鬟也是一阵抽气声。
两声尖叫传出,早有丫头仆妇往里面冲,钟海蓉还算理智,害怕毁了形象传将出去,连忙喝止,将手指掩在袖子里。
那个一直白着脸的小丫头再次看着钟海蓉急急说道:“钟姑娘,这毒原本是在盒子上的,奴才给您使眼色您竟是没看见——”
“先不要说这些,快说,我这手指还有治没有?”
小丫头慌忙道:“有有有,这毒,这毒——”小丫头似是遇到难言之隐,吞吞吐吐的两次也没有说出话来。
钟海蓉疼的直冒火,因为紧挨着的第三只手指已经开始肿了起来。
“快说,快说,这毒怎么了?”
小丫头下了决心一样道:“这毒本是王妃下给世子妃的,只是世子妃识破了,这才拿来害钟姑娘。”
钟海蓉先是在心里狠狠地咒骂静夭,转而一想,既是姨妈下的毒,那一定有解药了,于是又燃起了希望,小丫头似是看出了钟海蓉所想,忙道:“这毒蔓延极快,奇痛无比,过不了半个时辰就要到身上了,幸好王妃那里有解药,姑娘若是不嫌弃,坐我们来时的马车赶快去王府求解药吧!”
☆、第81章
静夭刚和兰姨娘说了会儿话;睦元堂里乱糟糟的反了天;静夭只坐在兰姨娘屋里不出去,她可不想管这些挨不着的闲事儿。
兰姨娘正跟务哥儿做虎头靴;小小的圆圆的一个;瞪着眼睛两边各摁上一缕黑线须子;鞋头就是一个虎虎的大脑袋;特别可爱。
兰姨娘就着窗边的光亮穿针引线;静夭手里把玩着一只刚做好的,娘儿两个一处坐着;也不言语,倒是和谐的很。
如果前头的喧闹声儿小些就更好了;静夭如是想。
大概又默了半刻钟;兰姨娘将一缕胡须子往鞋面上缝时,正赶上前边一声大喊,兰姨娘的手一颤,歪了。
兰姨娘恨恨的摔了手里的小靴子,眉峰蹙着,气恼道:“你听听,偌大的连府,就不说让人一刻安生。”
静夭抬头瞅着兰姨娘孩子气的样子,扬唇笑了,自打上次静夭好生劝诫了兰姨娘,不让她去揽着前头的差事,兰姨娘听是听了,可是如今听着前面吵闹,总觉得她自己是外边人似的。兰姨娘好热闹,这点静夭是知道的。如今见她借这个赌气,不觉得有些好笑。
“娘只管好生养着,他们吵闹自由他们闹去,总之是牵涉不到娘,这连府里不管富贵几何,还是要给娘留面子的。”
兰姨娘嗔怒的剜了静夭一眼,收拾着手里的针头线脑,嚷嚷道:“好了,好了,反正也做不成活儿了,闹闹闹,老爷困着的时候闹,现下老爷富贵了,还是闹,也不看看今天你回娘家来了,越来越不像话了。”
静夭笑着摇摇头,若是自己不来,还真不闹了呢,他们不就是想趁着静夭回来给断一断吗?算了,她忙着呢,不愿管这样的闲事儿。
若说睦元堂在闹什么,简单得很,如今连焕仲也封了侯,大房和四房就这样一个院子住着,四房的原打算要沾些光,例如连焕临的官位什么时候给提一提,老三的婚事上靠着大伯的膀子借些力。只是现下的时局,连焕仲想着自保就已经很不错,却是不愿意出力气,这不,老夫人就不依了,这一个月里少说闹了五六回,眼下见着静夭回来,还不是想让静夭出来说句话,哪怕应承一句,也好给四房支个门路。
这里面的道道儿,吴氏门儿清,她也是乐见其成,若是静夭伸手帮了四房的,连焕仲就不用犯愁了,她也省了一门心思。
静夭如何看不出来,若是四房的真真正正的求到她的脸前头,她少不得帮一把,只是这样算计她,她还真就不想开口接话了。
静夭前些日子给兰姨娘找了好几个治受风的方子,这会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兰姨娘讨论着,不知不觉就跑了神,也不知道关湘两个人事儿办得怎么样了,也不知妲卢能不能如愿携美人出城?
静夭跑神的这会儿,正巧是钟海蓉和商东阳的两个人在景王妃那里得了解药,从景王府出来,刚到钟府门口隔壁的巷子,再拐一个弯儿就到了钟府门前头,只是往日里走的那条近道上恶臭熏天,不知谁家的粪车倒那了,一个仆役模样的中年人正赶着毛驴清理,弄得一地都是,两位姑娘都是爱洁的,车夫只好绕道。
眼看钟府里的生辰宴就要开了,主角却不见了,这边钟夫人董氏一听着了慌,连忙问下人是怎么回事儿,那钟海蓉的贴身丫鬟奉命看着静夭送礼的丫头,正在钟府里,见夫人询问,忙一五一十的给说了一遍。
钟夫人一听是去了景王府,悬着的心就放下了,暗地里将静夭骂了个十几二十遍,你们婆媳两个斗法也就罢了,怎么还牵扯到了钟家?钟夫人气呼呼的坐在客厅里,这时另一个奉命看守静夭丫头的仆妇报说,那送礼的丫头已经没气儿了。
钟夫人呸了一声,只觉得丧气,忙命人扔出府去,别到时候世子妃赖到钟府头上。钟夫人等啊等,直等到要过午,钟夫人派到王府里的人都折了回来,两位姑娘也没有回来,钟夫人这才开始发急,派人四散出去找人。
钟府下令开始找人的时候,钟海蓉姑娘已经被妲卢塞在马车底下出了南城门,一路向南域行去。
而景王府的商东阳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关湘关大人救了,景王府的马车惊了马,关大人舍身救美人的故事第二天就流传开了。
而左相府的钟海蓉,毫无痕迹的消失了,连商东阳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连静夭恰是最清白的,因为钟海蓉最后一个见的人是景王妃,连静夭是奉了王爷的意思去的连府,当然,这不妨碍景王妃和钟府把账算在静夭头上。
就在第二日,正是安国公府大公子行刑的日子,安国公顺着当年郑王谋反的线索,抓到了一批逆党,这些逆党曾趁着逆贼攻打京都的时候,抢掠杀害了许多公卿世家,罪名不亚于谋反。
这么一下,皇帝大为感动,亲生儿子就要被处死,安国公好在奔赴维护国家安危的第一线,这是什么样的精神?这是明显投诚的精神。
经过大乱,老皇帝手底下正是缺人的时候,安国公来的可谓是刚刚好,老皇帝欣然接受,为安国公成为保皇派的一员大肆奖励,大儿子死了就死了,二儿子却是可以摘除罪名,加爵封赏的。看这个势头,安国公府又要崛起了。
至于景王妃,她是最郁卒的,因为静夭派人送去的那个七彩琉璃球没有魔力,是真正的七彩琉璃球,是难得的好东西,那盒子上确实涂得有东西,只不过是平常的荨麻粉,药性连她害过静夭的那一份的十分之一也算不上,而且,那个送礼的丫头已经死了——
而董侧妃,她要把商东阳赔出去。关湘只是个五品的武官,还是靠了世子才有的殊荣,年纪又轻,家里只有一个游方的老父亲,实在是落魄的可以,董侧妃这几日只顾着肉疼了。
外头下雪了,静夭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一片片的雪花,陷入了沉思。她早不再想钟海蓉和商东阳的事儿,之于她来说,这已经过去了,而且永远的过去了。现在,她心里在盘算着另一件大事儿,她需要更多的钱和人脉!
安国公逮捕的那一批人,正是静夭前头示意神童去查的,主谋静夭有过一面之缘,田氏的侄子田馥。这个田馥不容小觑,手里头至少掌握着几个世家的珍宝,静夭虽说让安国公交公了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却收藏了起来。田馥这人身上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神童与关风海察觉到,田馥与大良最大的马商刘家有联系!
马商,听起来不怎么重要,只是大良最大的马商刘家,是以贩马起家,几代经商,专做粮食、丝绸买卖,私底下也有私盐铜铁买卖,是大良的第一商号。如果说天下哪家最有权,无疑是商家,而天下哪家最有钱,连市井小民都知道,是海州的刘家。
这样的一大家子,战乱时能控制半个大良,而且,他们手里有最优良的马种,这对静夭的吸引力比金钱大得多,要知道,对抗北疆和西戎用的最多的就是马,马这种战争工具的优劣直接影响战争的胜负。静夭经历过乱世,她很清楚刘家的作用。
神童出现的悄无声息,还是弓着身子,低着脑袋,瘦的秸秆一样,也没有戴斗篷,身上却是一粒儿雪没有落。
外头雪下得正紧,静夭头也不回,低声问道:“刘家的家主怎么说?”
这几天她拍神童去了京都东北边的海州,让他去和刘家的家主搭上话。
神童抬头看了静夭一眼,显得有些为难,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