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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阿秀的年纪,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出头,即使从小接触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年纪放在那边,他可不相信她还能真的写出方子来。
“刘大夫,阿秀只是小孩子,您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田家娘子连忙打圆场,而且看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脸色都变了不少。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刚刚直接去抓药不就好了。
这阿秀也是好心,但是现在反而让她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了。
“我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只是她刚刚既然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想必是有依据的,不妨说出来也让我长长见识。”刘大夫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他也是瞧见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才想着给阿秀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黄毛丫头不要以为看了几本医书,就可以对这些病症指手画脚了。
他当年可是当了八年的学徒,才有机会慢慢接触病人的,她这样的年纪,当个学徒,都是抬举了她。
“随便说说倒是无妨,只是您老也算是德高望重了,我一个小小丫头,要是说错了,您就多多包涵了。”虽然刘大夫的语气很是嘲讽轻视,但是阿秀一点儿也不介意,这样的情景是她可以预见的。
“我自然是不会和小丫头计较,要是你说的有理的话,我就免费送你药材,只要你开的出方子来。”刘大夫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根本就没有真的把阿秀放在眼里。
阿秀没有想到还有这刘大夫还会送自己药材,虽然是她赢了以后,但是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让她心中一阵窃喜。
“如此,那就请这位老先生给我们做个见证吧。”阿秀随手指了指一个站在门口看了好久的老人。
阿秀会选他,一个是因为她见他围观很久了,而且从气质上看来不像是一般人,还有一个就是她刚刚一走近,在他身上闻到的药香,就觉得他并不是一般人。
那老人并不意外,爽朗一笑:“如此,甚好。”
倒是刘大夫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面上很是诧异,口中不禁叫道:“陈老!”
这陈老可算是这边数一数二的名医了,属于名副其实的镇上第一医,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游历过大半个天下,给不少达官贵人看过病,等年老了才回到这里自己开了一家药铺,安享晚年。
这刘大夫平日里虽然为人趾高气扬的,但是对这位陈老还是很敬畏的。
他也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到这边来过的陈老今天竟然出现了。
说来也巧的很,这陈老除了医术方面的造诣,在书法上面也有所涉足,他听说这里来了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写的一手好字,就打算登门拜访下。
这路上就看到这边有这样的热闹可以看,他一场热闹看下来,对阿秀很是感兴趣。
虽然她年纪小,但是有些方面可比那姓刘的好的不要太多了。
“您老怎么来了?”刘大夫有些紧张地看着陈老,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因为陈老的出现,也有了新的变化。
“我就来随便凑个热闹,不要在意我啊。”陈老哈哈一笑,冲着阿秀说道:“小姑娘,你说说你的判断和方子吧,我这糟老头别的本事没有,这辨别方子上面,不要脸的说句,那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阿秀一听,顿时被逗乐了,没有想到这老头儿还是一个这么风趣的人呢!
☆、第五十一章 据理力争
因为有了陈老做保证,阿秀的心中多了不少的底气。
微微提高了一些声音,阿秀缓缓说道:“ 头藓分黄藓,白藓,黑点藓,肌藓四中,以白藓多见。”她将视线放到田蕊身上:“蕊蕊这次得的便是白藓,又称之为白秃疮。”
“医书上就有写到‘言白秃者……白痂甚痒,其上发并秃落不生,故谓之白。’蕊蕊的症状也正好和这个相符。”
阿秀以往没事就会翻他老爹的那些医书,只是好些书都没有了封面,她甚至都不知道书名叫什么。
所以说的时候,也就说不出具体的出处了。
“甚好甚好。”陈老很是赞同地点头道,没有想到她年纪不大,懂的倒是不少。
而站在一边的刘大夫,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背书有什么用啊,有本事开方子。”刘大夫还是不大相信阿秀能开出方子来,就想着能在这这方面让她出丑,挽回一些自己的面子。
陈老有些不大赞同地扫了刘大夫一眼,这作为大夫,最为重要的就是心态要放平了,不能急功近利。
他年轻的时候也就是没有懂这个道理,所以直到五十岁以后才慢慢有了一些成就。
他懂的还是太迟了。
这让他想起了当年京城的那个传说,杏林世家的下一任唐家家主,不过二十的年纪,就能成为御医院的首席。
可惜天妒英才,十年前的那场意外,让唐家一下子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他一直忘不了当年在京城的惊鸿一瞥,只是可惜啊可惜。
阿秀笑眯眯地点头道:“方子自然是要开的,刘大夫您也不要急。”
软绵绵地就将来自刘大夫的嘲讽还了回去。
刘大夫第一次觉得这种笑眯眯的人真是太可恶了。
见刘大夫一脸不爽的模样,阿秀心中很是愉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让你不高兴。拿我就高兴了。
“这白头秃,可用土槿皮,苦参,野菊花,生百部,蛇床子各六钱,白矾,苍术各四钱,雄黄二钱为一剂。每剂加两斤水,浸泡一炷香的功夫。再煮约一盏茶。等水温了。清洗头部,每日两次,每次一刻钟,一天一剂药即可。十日便可起效。”虽然在这边已经生活了十来年,但是对于这里计算时间的方式,阿秀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这一炷香差不多是五分钟,而一盏茶则是十分钟,一刻钟是四分之一个时辰,也就是三十分钟。
见刘大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阿秀的笑容更加深了些:“同时还要将她头上长藓周围的头发剪掉,她用的枕巾,手帕等都要定期煮沸。防止再次传染。”
阿秀作为一个现代的医生,自然是比这里的大夫更加重视消毒灭菌这一块儿,只不过现在的大夫可能还没有这样的意识,所以在治疗一些传染病的时候,总是不能做到快速而有效。
“这个病还会传染?”田家娘子颤着声音问道。没有想到她最怕的事情竟然成了真……
阿秀点点头,这白藓用比较现代的话来讲就是由羊毛状小孢子菌或铁锈色小孢子菌引起的皮肤病,一般都是通过动物传染的,而这田蕊的毛病多半是被家中的阿喵传染的。
见阿秀点头,原本在围观的人一下子往后退了几步,看向田家娘子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恐惧。
特别是那些妇人,看热闹的时候喜欢冲在最前面,但是这个时候,恨不得躲到最后面去。
她们可不想自己最后也变成这么可怕的模样。
田蕊虽然年纪小,但是敏感地感觉到了异样,她不懂什么叫做传染,只觉得抱着自己的阿娘身子颤抖的可怕。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是不是要死掉了,可是她都还没有让阿娘过上好日子。
“婶子你不要太紧张,这虽然会传染,但是你们只要不公用这些东西就好,而且治好了就没事了。”阿秀安抚道,“你看我刚刚不是还碰了蕊蕊吗?”
田家娘子一听,终于稍微镇定了些,原本已经有些恐慌的人群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既然她都碰了,说不会有事的,那他们这些看热闹的,应该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陈老,现在就由您来做个判断吧。”阿秀恭恭敬敬地对着陈老说道。
“以木槿皮苦参,生百部,蛇床子,雄黄,野菊花清热解毒,杀虫止痒;白矾,苍术燥湿止痒。既可祛痂除垢,清洁疮面,有利于药物吸收,极好极好!”陈老摸着胡子,对阿秀的方子很是满意。
“陈老要不再瞧瞧刘大夫的方子,指不定比阿秀更加合适呢。”阿秀趁机建议到,这刘大夫大概是过的太平稳了,没有被人打过脸,所以态度才这么嚣张。
有时候,就该给点教训,好让他长长记性。
刘大夫听到之前陈老说的话,心中就有些不妙,现在阿秀还这么说,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把那个方子毁尸灭迹,省的让别人看了笑话。
可惜阿秀的动作比他脑子转的还快,等他要去抢回来的时候,阿秀已经将方子交给了陈老。
这把刘大夫气的一阵吹胡子瞪眼的。
阿秀只要一想到他刚刚的态度,再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只觉得大快人心。
“你这几年给病人开方子是开到你娘肚子里去了?”陈老一看那方子,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毫不客气地骂了起来。
这陈老骂人可一点儿都不斯文,什么话让人难堪,他就骂什么。
阿秀看着一个原本笑眯眯很是和蔼的老人一转眼变成这么彪悍的模样,她自认为接受能力比较强的小心脏都有些受不了了。
倒是那些围观的,好像都知道陈老就是这个性子,很是津津有味地听着他骂人。
陈老医术是好,但是相对的,他的脾气也不小,特别是涉及到医药这一块儿。
像因为父母不重视或者疏忽导致孩子病情严重,那些父母哪个不被他骂个狗血淋头的。
这要是住在陈老医馆的附近。差不多每天都听到好几回。
还有不少人在背后猜测,这陈老这把年纪了身体还这么健壮,说不定和他骂人骂的那么爽快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而且他骂人虽然凶,但是医术确实真的好,所以至今也没有发生过被套了麻袋暴打一顿的事情。
“我……”刘大夫涨红了脸,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早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该打赌,不该叫这么多人来看他的笑话。
“我什么我,还不把上面的药都配齐了给人送过去,这老齐怎么就教出你这样一个徒弟来。”陈老很是恨铁不成钢。
陈老当年和刘大夫的师父还有几个月的师兄弟关系,严格说起来他们还是师伯师侄的关系。
当年陈老回来定居的时候。刘大夫还想上门拜访下。可惜陈老最烦的就是这套。根本不搭理他。
刘大夫被说的根本没有任何回击之力,硬着头皮对药童说道:“去把药抓好。”
之前站在一边的药童已经有些懵了,平日里看刘大夫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见他跟蔫儿了似的。这样大的落差,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还不快去,还想让我去?!”刘大夫见药童不动,顿时就恼了,你说陈老那名望放在那边,他只能俯首认错,你一个小药童,还想怎么着!
小药童一听,身子一个哆嗦。不等刘大夫骂第二句,马上跑了进去。
“哟,这是撒气呢!”陈老冷哼一声,斜着眼睛扫了刘大夫一眼,这医术还没有到家。这脾气倒是比他还大呢!
“小侄不敢。”刘大夫知道这陈老和不少权贵的关系都很好,自然是不敢得罪他的。
只是心中大恨,想着以后怎么把面子再赚回来。
“那我家蕊蕊怎么会得这个病的啊?”田家娘子见这个赌约也结束了,这才问道。
她不明白,田蕊整天都在家里,就是出门玩儿也顶多就是阿秀家,现在他们都没有事情,偏偏就她变成了这样。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陈老朝阿秀看了一眼:“小丫头应该一早儿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