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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碰碎了她,碰碎了她,他心疼不已。
容昐望着父女两人,眼中滑过一抹深思,但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底。
一屋子的人纷纷跪下,喜气洋洋:“恭喜爷,恭喜太太!”
庞晋川的目光从小礼物身上移走,深深望向容昐,声音澎湃:“赏。”
小礼物被抱了下去,容昐才觉疲惫不堪,她瘫软的靠在软垫上。
屋里没有透一点的风,闷热极了,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开始收拾剩下的事儿。
碧环端了一盆滚烫的热水上前替她擦洗双手,她走近了才发现太太的脸色异常的惨白,白的像一片薄薄的纸片一样。
碧环心底滑过一丝古怪,她撩开床幔小心的捧起她的手,可却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只见雪白的被单被染的鲜红,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渗透着的。
“血,血……太太流了好多血!”
庞晋川还未从喜色之中回过神,笑容僵在嘴角,他望去。
她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平静,那双明媚的双眼,静静的追着孩子远去的身影。
产婆惊恐大叫:“胎盘没有全都娩出来!”
☆、第81章 覆水难收
屋内顿时慌乱成了一团;秋香赶忙过,却打翻了桌上的热水,林嬷嬷哭着拉住容昐的手直道:“太太;太太您可得争争气;咱多大的风浪都经过了;可不能就这样去了。”
八年前的大出血还历历在目。一路跟过来的婢女嬷嬷都吓得脸色苍白。
产婆吓得双手都在打颤,不断的按摩她的小腹;刺激胎盘的娩出。
“太太,再用些力。”
跪在地上请脉的太医,眼神一闪,大声叫道:“快;再熬上一碗浓浓的催产药送上来!”
“哦。”碧环吓傻了,回过神就往外跑;到了门口忽然回过神:“什么,什么药?”
“催产药!”太医怒极,跳脚怒斥。
容昐只觉得自己心跳急促的加速,脑子乱哄哄的做成了一团,心里是不甘的!
她努力的想睁大眼睛,保持意识的清醒,但好像越来越昏沉,越来越觉得困顿,下@体的鲜血还在哗啦啦的流,她想用劲,可两腿松软直都直不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望了四周一眼,看见林嬷嬷脸上的焦急,秋香的惊恐,最后看清她们身后站着的庞晋川。
容昐讽刺一笑。
他如今是什么都有了,功名利禄,儿女成群,那她呢?终究是心有不甘的!
碧环端上了药碗,药是刚才没喝完的,黑苦的药汁冒着热气。
通往容昐的那条路早已是拥挤不堪,最后只能从碧环手上到冬珍手上,到冬灵,到秋意,秋凉最后到了庞晋川。
他紧紧扣住那碗药,因为太过用力,双手骨指都泛白了。
“爷,您给奴婢。”林嬷嬷擦了眼泪上前,庞晋川偏了身,直直的盯着床上他的妻子,走了上去。
众人皆起来,给他让了道,庞晋川坐在床沿边上,一手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臂弯之中,低声轻唤:“容昐,容昐。”
唤了几声,都没什么声息,庞晋川双眸微的一暗,太医吓得心肝都快蹦出嘴巴了,连忙上前在她几个穴道之上扎了针,后扣中她的人中。
那药才终于喂了进去。
她稍醒了一会儿,也努力的想清醒过来,睁起了眼睛,看清了身前的人。
此刻早已是强虏之末,容昐的脸色白的犹如一张纸,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是干裂的,双手是冰凉的,连冷汗都没了,只剩下冷冰冰。
庞晋川轻轻的在她额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炙热的气息扑到她冰凉的脸上,他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靠在她耳边,笑问:“你敢死?”
顾容昐,你胆子大的很,在他心里留下一抹印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
这要他怎么过?儿子呢?女儿呢?还有这庞国公府怎么办!
她不能不要。
容昐喘息着,浑身的疲惫,她的意识在渐渐走远,可下@体的缩动却越发的厉害,她感觉自己就好像在一片火海之中煎熬,又好像被浸泡在了冷水之中,里外的焦灼着,连给她哭喊出的力气都没有。
庞晋川扫开她脸上的青丝,露出娇柔不堪一击的容颜,他死死的盯住,薄凉的双唇启开,用极其生硬的声音呵道:“顾容昐,你前脚刚走,下一刻我就给你娶进一位新主母来替你守灵。”
庞晋川!
容昐猛地一咳,紧闭的双目猛地张开。
他双目赤红,面目狰狞犹如鬼怪,就这样他还不忘朝她露齿一笑:“活着,活不下去,你的孩子就要在这公府替你熬,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脾气,对他们。”
“血少了!”产婆大喜,掰开她白皙的双腿,把手伸进去:“太太,再用点力,胎盘就快下来了。”
“用力啊,太太!”林嬷嬷着急道。
容昐死死的盯住庞晋川,两人的双手紧扣在一起,她的双手是惨白,他的双手是被抓的生白,但明显的她的力气在随着每一次的发力越来越少,越来越弱。
“把小姐抱进来。”庞晋川咬牙。
小家伙被抱了进来,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子就裹在大红色的万字襁褓之中,紧闭着双眼,乌黑的长睫毛微微跳动,只有小嘴巴不断的蠕动着,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可爱极了。
“小姐已经喝过奶了,太太。”刚抱着她出去的产婆笑道。
容昐的目光很快就被她吸引住,双眸微微的发亮。庞晋川看见她眼中的亮光,道:“抱下去,不许再喂奶。”
“这……”产婆不明:“老奴不知大人的意思。”
庞晋川冷道:“克母的孽障要了有何用?太太活着,她才活着。”
众人莫不禁声,呆呆的望向床上夫妻两人,小礼物还安然的睡着。
容昐昂着头,就抓着他的手,瘪足了劲儿:“庞晋川……你不是人!”
庞晋川眸色一暗,嘴角笑意不减。
一股热血涌出,伴随着残余胎盘的滑落,产婆满头大汗,呼了一口气,重重的靠在床板上。
血慢慢的止住了,容昐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容昐。”庞晋川怔了许久,双手颤抖着伸出食指摸上她的鼻息。
有气,还在平缓的呼吸着。
他胸腔之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鼓动着他将她的身体搂进自己怀中,他把自己的冰凉的唇紧紧的靠在她额头,恨不得合二为一了才能止住这种强烈的情绪。
直过了许久,产婆进言:“太太疲乏睡去了。”
庞晋川低低颔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将她安然的放在床上,替她捏好被角。
一旁,新生的小家伙张开粉嫩的小嘴打了个哈欠。
庞晋川小心的将她搂抱在怀中,比他巴掌大一点的小家伙,竟让她娘受了这么大的苦,庞晋川呆呆的望着,竟难以抑制的释然。
“怀孩子。”他低声说。
此刻,竟难以放手,看着她沉睡也觉得心口满胀,虽然还皱巴巴的一个小不点,长得不知像他还是像她娘,但比她两个哥哥都好看的不成。
庞晋川的心在她出生后,偏的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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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礼物出生后的第三天,容昐才醒过来。
这场生产耗尽了太多的心血,整个庞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因为这个小生命的诞生而欢呼鼓舞着。
大夫人每天都要来看,都得抱着小礼物乐呵一整个早上。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在儿女上没什么缘分,那日也就例行公事来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小礼物刚吃过奶,呼呼睡得正香。
他拨了小礼物一下,小礼物没醒,老爷子兴趣缺缺,赏了一枚金锁,又继续修道去了。
但此后的第三天,第四天,日日都要来看一次,来人打听是为何,老爷子说,这女娃眉间一抹红痣实在好看,有福气,必须得善待。
顾家也送了贺礼,顾母亲自来了一趟,给小礼物包了鼓鼓的一个红包,又专门给容昐送了几个擅长调理身体的嬷嬷。
待容昐醒来后,小礼物已经很能吃。双眼锃亮,偶尔能跟着她的手看转动小眼珠子。
但战斗力实在渣渣,被亲娘调戏了几次后,就累趴了,又成小猪困觉的不成。
也就这几天的功夫,本来刚出生还浑身青紫邹巴巴的小东西,在吃好睡好,好好被饲养的很好之后,小脸嫩红红的,浑身上下光洁无比。
容昐往往能趴在篮子边上看她看好久。
林嬷嬷不许让她这样耗着,怕她膝盖落下病,就把孩子的摇篮抱到了她床边。
在第十日后,容昐身子养的稍好后,才被允许给小礼物喂奶。
小礼物一早就醒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望着她,容昐解开一半的衣襟,露出饱满胀大的浑圆。
这几日补药吃了许多,又喝了许多进步的汤药,已经鼓得极其满胀,从前天起已经陆陆续续出了一些奶水。
容昐将小礼物抱起,握住浑圆送到她唇边,小礼物扑进,小手卷成零,抓了抓,找到食物,大张开小嘴,呜呜允吸起来。
许是和这几日吃的奶味道不同,小礼物刚开始喝的有些慢,但后面小嘴吸吮的速度越来越快,容昐被她吸的有些疼,想要放开换另一边,小礼物就吭哧吭哧的发着牢骚。
她对娘这样,不高兴了。
“小东西。”容昐轻轻的点了点她的小脸。
林嬷嬷笑道:“小姐这是喜欢娘亲呢。”说着给她端了一碗红枣桂圆八宝粥上来。
红枣,桂圆都是补血补气驱寒的食物,容昐吃着不错。
待她吃完半碗,小礼物这边已经一边吃一边睡着了。
容昐把她抱给奶娘,奶娘给小礼物轻轻的抚了抚后背,才给放在摇篮里。
容昐的目光这才从小礼物身上移开,捧起碗靠在床头自己吃起来。
秋香捧着一簇水仙花进来,放在窗台旁,她道:“太太,花房进上漳州那边的金盏银台,奴婢闻着极好。”
那葱绿的叶管,顶头是开的灼灼的白色花瓣,中间是金黄色的花蕊,在阳光的照耀下,亭亭玉立,清幽淡然。
秋香折了一朵上前,待她喝完药别在她耳边,笑道:“太太调养了这几日,总算是人比花娇了。”
林嬷嬷瞪去:“胡闹。”
秋香吐舌:“刚路上碰到来旺了,还问起太太的情况,说爷这几日病的昏沉,没法子过来照看。”
容昐一怔:“他病了?”
她竟不觉许多日没见到庞晋川人了。
林嬷嬷见她问,也道:“可不是,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听说不肯用药。加之皇上器重,一堆的公务都等着爷处理,没日没夜的做着,这能好才怪了。”
容昐只是听着,听过后也就忘在了脑后。
林嬷嬷看她不动,劝道:“太太,您在坐月子不方便,可派人过去问问?”
“那就派人过去问问吧。”容昐道,拿了小儿前几日临的书来看。小儿看书已经很广,只要他看过的觉得不错的就临摹一本给容昐。
“那太太可有要交代的话要传的?”林嬷嬷嘱咐冬珍去。
容昐淡淡道:“就说希望他安心养病,保重身子吧。”
“这……”林嬷嬷犹豫了下,容昐已经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