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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明治天皇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同时注意到其他人也都是身形略有晃动,知道这家伙这句便宜话招致了不满,于是叹了口气道:“山县君的意思到底是战还是和?帝国需要一个由担待的首相!”
“战……”正当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做了决定的时候,山县有朋的尾音突然提了一个升调道:“的话……那就要问问小松亲王和海军大臣桦山君的意思了。”转头向伊藤博文使了一个眼色,同时将皮球踢给了小松亲王那边。
“山县首相以前担当过参谋本部,现在也还兼任着内务大臣,如果战的话,第一步应该做什么山县君应当知道。”小松亲王眼皮眨了眨,面不改色的垂目回答道。
山县却不回答,笑了笑问桦山资纪道:“桦山大臣呢?”转头又看了伊藤博文一眼。
“诸君不用烦恼了,战!”桦山资纪不耐烦地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顿了顿,转过身子向山县有朋道:“首相大人请恭请天皇陛下移驾。东京,便交给帝国军人吧!”转头向天皇弯下腰,恭敬地说道:“陛下!”
山县有朋本来就是军界出身的老家伙,怎么会不懂得此时立刻跟上?当即也随同鞠躬道:“陛下!”
伊藤博文与小松宫彰仁亲王对视一眼,又垂下头去没有说话。
明治天皇苍白的脸上,鼻翼随着急促的呼吸颤动着,看了看伊藤博文,又不满地看了看山县有朋,淡淡地说道:“朕说过了,朕不会走的,难道朕的旨意你们敢违抗吗?”
伊藤博文心中有他的烦恼,前几天山县有朋刚刚与他商议过政局的情况,日本国内对政府的不满已经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了,不久前政坛新星大隈重信刚刚在东京成立了日本进步党并亲任党魁,伊藤对于这个人有着深刻的认识,在地方上历任副知事知事,又管理过大藏省,是财政专长,后又在东京创立东京专门学校(后来的早稻田),在京畿地方都有极高人脉。由于他的佐贺藩出身,对于萨长联盟霸占政府和军界很有不满。据说这次他还拉拢到同样是财政专家的松方正义,出身萨摩藩的松方同样对伊藤山县等人的长州藩长期霸占政府职位不满,这两人的联盟对政治格局有一定的冲击力。山县对他表达了这样的担忧。
特别是如今这样的局面,无论是战是和,山县内阁必将倒台,他伊藤作为第一届首相,看着眼前山县有朋想逃避责任的样子,也犯了犹疑。不管怎样,山县君作为首相都逃避不了责任吧,伊藤博文心中暗道。
心中盘算已定,伊藤博文坦然地轻轻咳嗽一声,朗声道:“不管怎样,总要有人担待责任。那么,便由我伊藤来吧,陛下。”看到天皇嘉许的目光,伊藤更加的有信心了:“陛下,如今局势,若是要战,必玉石俱焚,内阁必须疏散东京人口,准备发动玉碎。而天皇也……也不能够保全。”伊藤朝天皇深深地鞠了一躬,起身继续道:“如此,我辈纵万死亦不能稍赎罪愆,故而我的意见是和,请陛下圣裁。”
调子一定,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天皇决定继续忍辱负重,接见那个啰嗦而无理的清国人翁同龢,而山县内阁则做好下台的准备,伊藤负责将尚家的人送交给清国舰队。东京警戒一直要持续到当晚。
神宫内的御道上,伊藤迎上山县耐人寻味的目光,看了一眼天色,歉意地笑了笑道:“山县君,事已不可为了。清国舰队到来,无论如何都是这样的结局。既然如此,又何必连累陛下呢?”
山县好像也想通了,点了点头道:“下任首相,会是伊藤君吗?”
伊藤摇了摇头,笑了笑道:“我说过要负责任的。”说话间凑近山县的耳朵道:“再说,那是一个火山口,不如等它凉一凉。”
山县有朋略有所思的皱眉,终于慢慢舒展出笑容来,笑了笑道:“大隈君是财政专家,想来他会让陛下和国民满意的。”
“大隈君不是笨人呐。而且……山县君,现在也许是年轻一辈们的时代了吧。”伊藤博文笑了笑,转开话题道:“海军还是要买大舰才行啊,想来海军省那边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山县君,有兴趣一起见见那个清国大人吗?”
山县有朋笑了起来,摆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申初,定镇二舰的主炮不时地将一枚枚教练弹打入水中,时而摇起炮管,时而又放下,总之,刘步蟾的人没闲着。皇家海军参谋部的人集结在定远舰的舰长室里,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琅威利担心如果在东京湾停留过久,如果长崎港的日本警备舰队回援,另外虽然中俄已经缔结和约,但是如果俄国海军的那两艘铁甲舰突然出现的话,皇家海军将非常被动,所以,半个时辰之后的申正刻,必须要立即给日本一个教训,而且不可恋战,只要破坏掉他们的岸防后,再象征性向城内建筑开上几炮后就立刻要回航了。否则,皇家海军孤军在外,远离本土作战,很有可能会遭受重大损失。而中国远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从他这一个大英帝国军官的角度来看,也不希望中国就此吃下日本。如此下来,大英帝国在远东的超然地位必然会受到崛起中的中国人的挑战。
关于安全问题,刘步蟾没有在意,他有理由骄傲,这支总吨位在三万吨以上的超大规模舰队,即便是俄国人的铁甲舰加上日本人的警备舰队,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可能吃下自己,日本人如果这样做,倒真合了他的心意了。而且,在东京湾外,每半个时辰都会有两艘巡洋舰轮流战备值班警戒,一旦港外响起炮声,那全线出击,可操必胜。从这点上,他隐隐又有点看不起这个英国人了。
自从威海皇帝阅兵之后,刘琅两人的关系要比以前好上了许多,但是总归还是有点心理阴影在,于是刘步蟾略有些不耐的向琅威利作了解释。
琅笑了笑,不怎么介意这个年轻人的不礼貌,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尽一个参谋长的职责而已。既然提督阁下已经有了准备,是我的错。”
刘步蟾听琅威利这么说,心情好上了许多,言语中也多了一份歉意道:“抱歉,我的态度有些急躁了。还有半个时辰了,照琅督来看,日本人会服从吗?”
琅威利摊开双手摇了摇头,一来是表明他不介意刘刚才的冒犯,二来也是说不知道。
刘步蟾转头向东京方向看去,右手从怀中举起怀表,沉下脸道:“各将听令!现在是申初一刻,立刻回各舰,准备作战!”
“喳!谨遵军门将令!”在林泰曾的带领下,各舰管带挺胸答道。
霎时之间,各舰警报大作,在午后的海风中昏昏欲睡的水兵兴奋地跃起身来,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特别是定镇二舰,有五个兄弟将自己的生命送在了日本,所有的人都憋了一股子气,准备为那几个兄弟好好的出口气。
“还有一刻钟。”刘步蟾看着来路,嘀咕道:“翁大人您老要是再不来,就别怪标下无情了。”
当他手中的怀表即将走到那个意味着战争的时刻之前,翁同龢的马车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中,同行的后面还有数十辆车,缓缓的来到长堤上。
翁同龢与一个满面红光的老者一同下车,自然便是琉球国王尚泰,同行的还有与翁同龢一同抵日的尚德全,后面跟着十几个王室成员,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狂放的笑容,与阴沉着脸的日本政府官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尚泰……”老尚泰看着港湾内飘扬着黄色龙旗的舰队,转过头来面对翁同龢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身子颤抖着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天使!”不起身,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任由膝盖在坚硬的地面上磨得生疼,转而面向西方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伏地恸哭道:“十二载……一天干,老尚泰所以在倭苟延残喘十二载,唯待天皇(指中国皇帝)之援拯耳!兹幸天佑庇!幸天佑庇!老尚泰等到了这一天……尚泰叩谢皇恩!叩谢天恩!”他的深厚,琉球王室也纷纷热泪长流,跪成了一排。
而对应的,日本政府官员面面相觑,这其中,并没有伊藤博文和山县有朋内阁的重要干部,原因很简单,港外的日本记者围成了一团,纷纷看着这日本历史上耻辱的一幕。
翁同龢将老尚泰扶了起来,他在这之中也居功不小,在李鸿章放弃之后,全仗他在皇帝面前进言,并引见尚德全,这才使琉球王室在国破之后十二年,有了今天这一天。
在昨日皇家海军将一营山东陆军新军送到琉球后,在舰炮的威胁下当地的日本警察放弃了抵抗,被海军监禁在船上过了一夜,今日正好同时送交日本政府。而尚氏王室也将在海军舰队的护送下回到琉球,并在大清陆军的协助下,恢复琉球王室。幸好,尽管日本占领琉球已经十二年,但是琉球当地人民并没有顺从日本的统治,仍是坚持使用自己的语言,拒绝说自己是冲绳人,而是坚持自己是琉球人。
被日本人称为新黑船事件的清国海军强行接走琉球王室复国的事件,以日本政府的妥协而告结束,丢尽了面子的山县政府在第二天就陷入了一场倒阁风波,当然,老奸巨滑的山县有朋早就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在这一年,日本的政体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在去年组建第一届国会,设立贵族院后,加设元老,加设枢密院。
一八九一年五月六日,山县有朋首相下野,出乎山县的预料,原本预料要接替他出任首相的大隈重信拒绝组阁,而是由出身萨摩藩的松方正义出任首相。
“伊藤君……”山县有朋感慨地看着以智慧着称的伊藤博文道:“你说得没有错啊,连我们的大隈君也看出来了,我留下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伊藤博文脸上平静,淡然地饮了一口清酒道:“山县君最好暂时离开政坛吧,增设枢密院的事情,天皇已经准行,枢密院议长一职,非山县君莫属吧。”
“哈哈——”山县有朋与伊藤对酌了一口,摊开身子放松了松坐的有些发麻的腿,挟了一块刺身送到嘴里,大嚼起来,边吃边大笑道:“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吃饭了呢。说起来,还是要感谢清国海军。”他嘴上说得轻松,事实上心中也不住肉痛,全日本每年五百六十万日元的岁入,在他任首相期间,可以往自己的私人金库中搂进接近五十万元,如今下野了,这样的机会恐怕很难了。
伊藤当然不会想到山县在打着这样的小九九,笑了笑感慨道:“是啊,应该感谢,如果没有清国海军的威胁,国会那些蠢材永远不懂得发展海军的重要,岁入的三分之一就是海军经费的上限了,愚蠢!”伊藤手里捏着酒杯,始终没有往嘴边送,唏嘘道:“大日本要是不发展海军,新黑船事件,随时还会再发生。”
山县咽下口中的食物,笑脸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斜看着伊藤道:“伊藤君难道才知道国会那帮废物是蠢材吗?不过……与清国比起来……日本太小了啊。”
是啊,日本太小了,岁入五百六十万元,折合清国的四百万两白银,其中用于海军经费的仅有三分之一,而清国……庞大的清国每年的海军经费就有一千二百万两白银,伊藤每每想到这些,都不禁为大日本帝国难过,堂堂大日本帝国,每年的海军经费只够买一艘好一点的巡洋舰,而如果想要买定远镇远那样的铁甲舰,两三年……
而还有另外一笔帐他也算过,海上霸主英国,每年的海军经费也不过合白银两千二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