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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往,是亲也不亲嘛。”
我说到后来已经是和颜悦色了,两个妇人听得也是渐渐放心,刘佳氏见我说完,拉着媳妇跪下来谢了恩,起来说道:“皇上圣明天子,这次出了这样的大事,奴婢们都是吓得魂不附体,皇上开思,是奴婢们的福气。本来还想跟皇上分说载沣是受了人蒙蔽的。皇上如此圣明,奴婢们除了谢恩,也没什么别的要分说的了。皇上——”说着眼圈已是红了,恨恨地说道:“都是那个狐媚子害的。”
一席话说得媳妇岚钰也是啜泣不止,我看着她们哭了一阵,点头道:“嗯,朕这个皇帝哥哥也有责任啊。先醇贤亲王不在了,载沣年纪轻轻就晋位亲王。少了个历练,朕给他差事也是历练他的意思,差事办的是不错嘛,就是他年纪轻,耳根子软了,唉,出了这个事,朕这心里也不好受啊。对了,那个杨氏,如今是宗人府看着呢吧?”见她们点头,接着说道:“你们去接了回府里好生看管吧,等载沣回来再发落,就说是朕的旨意。这些天府上没什人来扰吧?”看她们脸色就知道这几天日子不怎么好过,点头道:“别说载沣还是亲王,朕的弟弟,就是寻常亲贵宗室,也不能就这么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杂碎胡来!”
转头看了看幼兰。叹息一声道:“昨天你们宁主儿说得好啊,朕这些年对宗室亲贵们,怕真是有些薄了,朕思量着,有些事还得要自家人办起来放心。像载沣,朕马上就打算让他接过先恭忠亲王留下来的几件差事嘛。嗯,其他的那些闲散宗室亲贵,天家的亲戚,都要用起来,家和万事兴啊。这次真是给朕一个教训了。”
一席话说的三个人各有各的欣喜,连声谢恩不止。我起身抚了掌道:“嗯好了,今儿个这个事情就说到这,还有幼兰你可以使人通知你家公爷府预备预备了,过些天你先归宁吧,朕让你做头一批——”说着看了看她那张笑脸,自己也哈哈笑着出门去了。
这算是我给他们的一个雨过天晴的信号了,第二天,我使人找来载滢,载滢因守制一直都没有怎么出来活动,看上去比过去要沉稳多了,最近的事情他当然也知道,只是碍于身份,也不好开口。我笑着让他坐下,上来就安他的心道:“载沣的事情你怕是知道的,朕也不多说了,如今他病在济南,朕也很挂念,不过朕也知道,他怕是心病为多啊,赶明儿要派御医去,你呢朕也想让你辛苦一趟,算是夺情了,给朕好好把他劝回来,朕对他绝没有赶打赶杀的心,这一节你要替朕好生分说。回来了,你还是要给朕办外交上的差事,你不在朕忙不过来啊,最近李中堂抱病归乡,外夷那边,你怕是还要多多用点心。我大清不是因人设政,也不因人废政,这是要跟洋人说清楚的,而且李鸿章朕还打算用两年,你好好替朕多办点差。先恭忠亲王实在是我大清的柱石啊,他这一去,朕尽然有些手忙脚乱之感了,正需要你们这些兄弟来帮手啊。”
听我说到他父亲,载滢连忙站起身来肃立,接了我安排的任务并谢恩。
“嗯,还有事情要跟你商议——”我挥手让他坐下道:“先恭忠亲王手上的差事,计有内务府,宗人府,玉牒馆,旗务,远东股份公司——”我一边掰着手指头说着,一边看着载滢道:“没错吧?他老人家不在了,有些差事你要挑起来,内务府和宗人府朕给了载洸先挑着,你呢,除了外交上的事情,把玉牒馆和远东股份公司挑起来吧。他老人家肩上担子重啊,如今他不在了,他的担子你们几个兄弟不帮朕挑谁来帮着挑呢——”
“奴才领旨,务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给皇上办好差事——”载滢谢恩,抬头稍稍有些犹豫地说道:“皇上,去看载沣的事情,是奴才一个人去么?奴才看,似乎载洸去要好一些吧。”
我摆了摆手,摇头道:“不,载洸还是不去了,朕思量着还是你去比较相宜,告诉载沣安心养病,早些回京,他的那点错在朕眼里什么都不是,他还是要大用的。好了,今儿个也没什么事,你也早些回去准备吧——”
在我微笑的目光注视下,载滢行了礼往门外恭敬的退去。
第230章 最后的使命
数天后,第一军的入城式暨天子阅兵式在正阳门前进行,三万六千人的第一军正式入城,临时负担起北京全城的城防任务,这支第一军,我是名义上的军长,由毅亲王载洸和一等公聂氏成担任副军长,三个镇分别是冯国璋,王士珍,曹锟领街。虽然名义上是两个北京内城镇与龙旗军合并,但从人事安排上就能看出来,是龙旗军吃掉了两个内城的满洲镇,这第一军如今满汉比例大约为三比一,各种武器装备齐全,军种搭配合理,从将官到士兵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和训练传统,配合上德国籍的参谋系统,这三万六千人,自然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军了。阅兵式的目的不仅仅是让我看的,也是我要让某些人看的,谁想与我的既定政策国策相对抗,这天下第一军就是他无法逾越的钢铁长城。
而从济南也传来消息,在恭亲王载滢率领着数名御医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给他的定心丸之后,他所谓的病也好了,在休息了数天之后,他甚至可以在济南会见一些地方官员了。载滢好劝歹劝之下,载沣终于正式定下了归期。
在他回来之前,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做,首要的就是按照刘光第审讯出的逆党名单,一个个的由刘光第代表我召见问话,留下字据后——放还,这些人为数不少,其中大多是观望之辈,严厉起来也不是个事。
而第一批抓住的那些人,则由刑部转移看押,在我的授意下,中华时报发表了杨锐的一篇未署名文章,题目就叫《圣人之所谓仁恕》。内容则稍稍有些大胆,言辞中隐约就有攻击我未够仁恕,对宗室亲贵多有不宽之处的意恩。再顺着这个思路,把仁恕二道进行了充分的阐述。
在后宫中,我又找了幼兰数次,跟她说话中的意思,比较清晰地透露出我最近要启用一批闲散不用的贵胄的意思。我相信不用等到五天后她归宁回府,荣禄也能了解到我的意思。
而在朝会上我也反复谈起我近期的一些反省之意,透露出满蒙亲贵中我要启用一批人的意思。散了朝,偶尔也会留召一些亲贵大臣,亲切的谈话,一改往日严厉的作风。到了宁妃归宁之前的一天,我还特地招来荣禄,与他谈起归宁的事情,要他好生准备。荣禄在家闲居了几年,身上除了一个皇家研究院总办的头衔之外,别无什么实际的职差,怕是闷也闷坏了。
现在看起来,这些人在梅巴赫的汽车厂聚会,怕也是出自这个看上去有些土里土气的老头的脑袋了。
“回皇上话——”荣禄一脸平静,语气却是稍显激动地道:“宁主儿归宁,是奴才的家门幸事,奴才一定会辜负皇恩,把这件大事操办好,不堕皇家祥仪。”
我点头笑道:“嗯,这是大事,不止是你啊。康主儿德主儿也是头一批要归宁的,听说德馨家热闹得很呢。”
德誊原在骁骑营作都统,自京师军改后,以公爵改任了其中一镇的镇长,他本身算是个易于安享富贵的老实人,不会捣乱的人,我自然会善待他。说着闲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手虚拍了拍道:“过两天朕是要去国子监祭文宣王,你也陪着朕一块吧。对了,你如今有什么差事没?平日里还忙么?”
“回皇上话——”荣禄的脸上仍是静如止水,但偏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怕是坐得久了有些麻木,手臂明显地抽搐了一下,轻咳了一声回话道:“奴才仍是在皇家研究院做些总务上的差事,倒也不忙。”
“唉——”我叹了口气起身,有些惆怅地道:“朕这些年怕是有些生疏你了,今儿个要不是宁主儿归宁这个事情,朕怕是还想不起来你啊,你家是累世忠臣之家,朕是有些亏待你了,回头朕就有差事要你办的,最近忙着载沣这个不成器的孩子,朕是有些忙糊涂了。你自己有什么主见没有?”
“回万岁爷的,奴才有差事就行,能为万岁爷出力,是奴才的本分,不敢挑三拣四的。”
我点头嘉许道:“说得好啊,这才是个好臣子的样子嘛,嗯,朕想想,回头再跟你分说,先头恭忠亲王故去了,他手上许多差事,朕都要找得力的人来办,偏生载沣这孩子不争气阿,回头他回来了,朕再好好想想。回头再跟你细说。你且跪安吧。”
荣禄不是太得要领,只是知道我可能要在最近起用他了,当然是谢恩而去。
待他去后,我才站起身来,振了振双臂,舒出一口气来。
祭祀至圣先师孔老二大人,是配合儒家的两极改进的举措,在这次祭祀上,我要给孔老二上新的尊号,几乎历朝历代都有给孔子加尊号的举动,在清这一朝,以唐朝玄宗年间所加的文宣王,以及清朝立国之初顺治二年和二十四年两次加上的“大成至圣文宣先师”和“至圣先师”为最常见的叫法。
我这一次的新尊号,就是要给孔子上帝号,以前最尊的就是王,再下来就是北周时与武则天时的“公”位,帝号则是从来没有过的,我这一次一是秉承我的中华文化数千年一体传承的理念,另一方面就是给这一次儒家的大改造进行最高统治层发出一个最强烈的政治信号——孔丘是无论如何招高都不为过的。
新的尊号就是我钦定的“中华万世大成至圣文宣帝君”一共十二个字,这个政治信号一经发出,新儒党的声势将迅速达到顶峰,届时再配合上教化部的其他步骤,我又身兼党魁,这个执政党的地位在法理上已经能够做到扫清一切反对者的声势。
儒家绝非一个坏东西,那些将中国的积弱全部归咎于儒家的行为实在是我极端鄙视的行为,如果没有儒家,这个国家早就是四分五裂之局,不可能在数千年的繁衍后,再东亚的大陆上始终保持着一个大一统的格局。即使偶尔分裂,也不能忽视分裂的每一方都有着强烈的统一的渴求和呼声,这是懦家文化的功绩。
这种文化的有些方面的确已经不适应如今的世界了,但是要完全摈弃这个传承了数千年的文化、那必然的结果就是全民的没有文化,文化是道德的基石,没有文化就立刻会造成道德的论丧。某次大革命之中的那些乱象,正是最好的证明。文化大革命,革去了文化的命,也革去了道德的命。
一个民族没有了道德,没有了信仰,它剩下来的还有什么?
在筹谋这次祭孔的事情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后世时读的一些文章,有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譬如毛先生当年年轻时出远门求学,若是路上囊中羞涩,跑到哪个乡绅家里,凭着读书人的身份,吟上两句诗文,管饭不说,几块银元的盘川也是有的。但是到了我所在的那个年代呢?大学生?你就是满腹经纶的博士教授,也只能收获到白眼外加国骂。不过话说回来,满腹经纶的博士教授倒见得少了,衣冠禽兽倒是一堆一堆的往外冒——这又反过来证实了,没有道德没有文化的民族是多么的叫人摇头。
祭孔是在安定门内的国子监。这个地方自教改之后,已经丧失了原先的功能,渐渐的已经沦为了一个近儒家宗庙的概念,而新设的和研衙门也与他们一起办公,算是对了路子了。
这是自第一军进城绥靖治安之后的又一次我的重要行程安排,一文一武的两件大事让北京的老百姓和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