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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中华-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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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善耆懵懂的样子,知道自己跟他说的也有点多了,点头赞许他道:“你不是个贪钱的人你不懂,先醇贤亲王虽说是朕的阿玛,但在这上头,还是给载沣留了不少啊,唉,要是王公大臣们都像你一样,朕要省多少心?”

“皇上过奖了,奴才只是守个作奴才的本分。”善耆谦逊了两句,仍是回过头来说道:“照奴才看,还是应当等醇王回京后皇上再下最后的决心好了,奴才还是那句话,要说醇王谋大逆,奴才是不敢相信的。倒是要防着他利用皇上所言的满蒙不满大政的势力给皇上添麻烦,这事奴才会上心的。”

“嗯——”我心中下定主意,不管载沣到底只是利用满蒙顽固势力来威胁我的皇位,还是只是想做个总理王大臣,总之他这种行为是我不能容许的,本来王公大臣结交外臣就是大忌,他不向我报备,在私底下如此行事,光是这一条罪名我就不能容他,他既然有兴趣办大事,那么我就交一件大事给他办,总之给他一条活路,就算对得起死去的老醇贤亲王了。想到这里,挤出一丝笑容来对善耆道:“你放心吧,朕自有分寸的,载沣不管怎么说,也是朕的弟弟嘛。你这半天也是受累了,要说差错,你是没有的,算是陪着那几个戏子大臣们跪了一下午了。”

“奴才不累。”善耆见我终于松了口,也是舒了一口大气道:“皇上如此宽宏,醇王要是不自缚入宫,便算是没良心了。皇上,奴才还是想说善坤的事情,那封号太过了,不光奴才,善坤也真的不敢消受的。”

“你不用说了,朕意已决——”我双手一挥不容置疑地道:“这是为了蒙古的安定,不光是给你家的殊荣。这一层你不可理会错了,蒙古各部,朕先头没动过,也是为着等西蒙古出来一两个信得过的人,如今棍布扎布出来了,朕要把蒙古好好理一理了,蒙古沃野千里,理当为朝廷做出更大的贡献来,如今为了守住这片地,朝廷每年要花多少钱,朕不能不算这笔账。”

善耆闻言却是有些小激动,脱口而出道:“皇上明鉴,奴才正要说这个事,皇上不怕养虎为患?蒙古人要是真有什么共主,非是朝廷之福啊。奴才以为蒙古各部还是各部的老样子,对朝廷来说才是个好事。”

“成吉思汗的年代早就过去了啊善耆——”我当然想过这个问题,看了看善耆道:“今年对老毛子用兵,战果你也看到了。唉,蒙古各部朝廷花的钱粮太多,长此以往,一个是把人养懒了,另一个也恐怕要出乱子,你看看载沣就比你聪明,早早的打起了蒙古王公的主意嘛。”开了个小玩笑后接着道:“蒙古的事情,朕慢慢再跟你计议,你如今算是半个蒙古主人,喀喇沁蒙古河科尔沁蒙古,早已经内附,所部大半已在奉天境内了,老往内地牵算个什么事?朕这正要往外面迁人呢,眼光要放大一点,咱们日后迟早会觉着这片地不够用的。”

善耆笑了笑,点头称是道:“既是皇上早有圣见,奴才们遵旨而行就是了,皇上您忙了一天了,也该早点歇息了。要没其他吩咐,奴才就跪安了。”

我见他也是一脸疲态,知道他也是累了,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了就行,明天朕会有旨意,你补授军部尚书同知,开始筹建总参谋部,当然这只是个框架,人要等德国那帮人回来再慢慢望里填。你的军情机关,并到总参谋部去吧,改名叫军政情治司,仍是你领头,一句话,军队里也要控制,正好,这如今正在军改,他改一省你的军情司就要进驻一省,与康有为的人交错着用,具体的朕改日再跟你详谈,回去自个儿先琢磨着吧。”

善耆领旨行礼出去了。我这才疏私下一口气来,往内宫走去,那边幼兰也该有些线索给我,对于载沣,这个弟弟我伤的脑筋算是够多的了。

第228章 恍然大悟

到了幼兰所居的承乾宫,载沣的那个侧福晋杨氏已被早早发落了回去,但让幼兰唏嘘不已的倒不是载沣闯的这份泼天大祸,却是醇亲王府对于这个侧福晋的极尽冷淡的态度,进宫足有半天,不要说醇亲王福晋岚钰未到,醇王府上上下下居然什么人都没露面,幼兰使人去传懿旨着岚钰进宫,也回说是病了,不能奉召。算是希奇的紧了,照说载沣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件事摆明了就要牵连载沣,家里人无论如何是应该露个面的,载沣的生母刘佳氏在我面前也不是说不上话的人,要说按照老人的想法,怎么也该进宫来哭哭啼啼的求个情的。

“主子爷,奴婢许是也不该多话,只是爷想过没有——”幼兰见我脸上容色稍霁,插话进来,只说到一半,见我脸色又变、明显是改了口说道:“载沣如今作出这等事来,爷真是要严办的话,这天下人悠悠之口……”

我打断他的话道:“你不要问这些为好,这于你有好处。这是绝大政务,你不宜干问,你接着刚才话头往下说,你说朕没想过什么?”

话一出口,使有些后悔,我说的太过严厉了,看幼兰脸上闪过的一丝异色便知道。

果然她有些尴尬的应了,垂头无精打采地说了下午与杨氏的谈话结果,最重点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杨氏的原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临到末了,她不无幽怨地说了一句:“皇上啊,说你不像个咱们满洲皇帝呢,亲贵们老是离心离德,往后咱大清江山难道都去靠汉人来保?皇上总该多用些满洲人吧,这几年来,皇上您废了多少满蒙亲贵,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总归是有怨望的。今次是找上载沣,您要是……那个了,下回不定就是谁呢。皇上啊,所以奴婢刚刚要说……皇上您这次清楚不过糊涂过吧。载沣毕竟是个孩子,刚刚主子爷您说这是绝大政务,但在奴婢看来,这也是家务,怎么说奴婢也是他嫂嫂嘛。爷——嗯?”

这个人有心机我是知道的,看她说这番话,初始时还是埋着头连色不悦的样子,到后来便是有些眉飞色舞了,近来由于她连生了两个皇子,皇长子及今年三岁的皇三子之后,渐渐便有些恃宠生娇的味道。加上隆裕又不得宠,她又是唯一的仅次于皇后之尊的皇贵妃,讲起话来已经渐惭有些不太入我的耳了。也许是日子久了的缘故,有时候心头总是会有些烦乱。今日见她话里依稀有些顶撞的意思,我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脸色一沉,接上她的话头道:“依你这嫂嫂的意思,朕该当如何呢?放任载沣来篡朕的位?这样你这个嫂嫂就满意了?满蒙亲贵就满意了?却不知道天下臣民满不满意?你回头想想,朕贬辍大臣亲贵,当真是对着亲贵们?翁师傅什么时候又是亲贵了?你这意思是要将这事情揽上身?!你好大的面子!”说着就边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同时下定决心,就要派人锁拿载沣进京。至于外间物议如何,一时之间盛怒之下都已经顾不了了。

幸而幼兰还不敢与我破脸,慌了一慌之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我的腿,眼泪流了满脸,唤咽着道:“主子爷,主子爷你要吓死奴婢吗?奴婢该死,奴婢知道爷今儿个火气旺,还不知死的跟爷辩,奴婢知错了,万岁爷您别再犯怒了,奴婢往后不说了,不说了——”

这一刹我也冷静了下来,载沣万万不能锁拿进京,不说他的身份,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付自己的弟弟,而且是在外人看来立下大功的弟弟,若是如此,这算什么呢?我又是个什么形象?而且军改进行到一半,后续的各种配套措施都还没进行,他这一倒,别人是怀疑他呢,还是怀疑我的政策是朝令夕改?看着下方哭得死去活来的幼兰,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朕今儿个是邪火旺,你算是撞上了吧。你且起来,刚刚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朕也不是没有错的,你起来吧,来——”探出双手去将她扶起道:“你更衣吧,想去醇王府走走。”

“爷——”幼兰给头看着我,迟疑道:“太晚了,爷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您这又是雷霆又是雨露的,会把人淋病的。奴婢不敢为载沣多说话,只是万望爷多体谅他的念想。爷您近年——”望了望我,欲言又止。

我也打消了去醇王府的念头,我是天子,一举一动都蕴含着极为敏感的政治意味,哪能随便就去串门?看着她应是怕我又说他干政的样子,缓和地笑了笑道:“你说吧,朕不发火。”

“嗯,主子爷圣明——”幼兰稍稍缓和了下,叹了口气道:“爷您近年几乎都是启用新人,前几年又对宗室亲贵多有雷霆,近年又对汉员里的清流……这总是结怨的事情,这次载沣怕也是受了这些人的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依奴婢看,他走到这一步有他的难处不说,他的志向怕也不像皇上想的那样叫人心里发寒,叫人怕的……皇上您得虑着这一层。”

我边听着边思索着,她这份见识没错,说的话也有理有据,只是最奇怪的是她久居深宫,怎么就知晓的这么头头是道呢?心下一动,似作随口地说道:“唉,朕也知道啊,朕又何尝要对他下狠手?朕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无道暴君?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事了。这京城里有戾气啊,宫里也不小,朕看朕也该化解化解了,要不然迟早要出大事,载沣这个事就是给朕的教训啊。嗯,既是你提醒了朕,朕看就从你们后妃起吧,前年那巫蛊大案,朕是糊涂了了的,这也是戾气啊。对了,幼兰你很久没归宁了吧?要不朕让你们几个也回家去风光风光,给娘家和皇家多造些祥和之气。你看怎样?”

说着我脸色越来霁和,边笑着边等她的回答,果然她也似没在意似的,随口应道:“刚刚奴婢说主子爷圣明可不是随口一说的,可不是古今无匹的圣明天子么,皇上能这么有心看宫里头的事,奴婢这个算是半个戴罪的人当真是深感圣德。皇上外刚内柔,那朝廷社稷亲贵臣民们的戾气再不消解去。那真是辜负君恩太甚了。万岁爷,奴婢这倒不打紧,额娘三天两头就进宫来看奴婢,归宁也就是看看阿玛。能说上话见面不见面倒也不打紧,倒是那和妃娘家人远隔重洋地,当真着实是可怜,天可怜见的,万岁爷要是遍洒雨露。奴婢也说给她个情先洒给她吧。说什么咱们也是好姐妹,前年也不知道是谁想着诬陷奴婢,和主儿到跟奴婢生份了,这回儿奴婢怎么说也要给她争这份恩典呢。”说着神态渐渐有些活络了,单看她这个样子,怎么也不能与前几年那副苦大仇深的本分样子联系起来,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到了我的答案,笑了笑含糊着应了,托词累了谢绝了她侍寝的挽留,举足往自己的小书房而去,身后太监侍卫们小心翼翼的跟着,我今天一天发了不少火,谁也不想快入夜了再触个霉头。然而我看着他们那样子,想着劫兰的事情,心中渐渐已经无法遏制怒火了。

这个女人厉害啊,厉害,是真的厉害。虎父岂有犬女,想起历史上这个人哪里是如此模样?本分的不能再本分,倔强得不能再倔强的内秀性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难道真是我压制荣禄造成的?

口口声声是为载沣开脱,没有一句话说到自己老子,但是总的意思始终都没偏离过那个意思,要我启用一些被贬辍在家的满蒙亲贵以减少戾气。难怪她那个后妈有事没事老往宫里跑,有时往隆裕宫里跑,为的是什么,跑的是什么?这里头大有文章可做,最后说起和妃的事情,看似大度,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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