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抬手,看着翁同龢道:“此事万不可缓,你便照朕的意思去办,钱朕有的是,不用翁师傅担心,翁师傅还有事要奏吗?”
“臣……告退。”翁同龢脸上尴尬,老脸一横,便要跪安。
我心中便有些不悦,你这老小子也太张狂了吧,不就驳你一条意见吗,至于给脸色给皇帝看?我也沉着脸道:“翁师傅,朕要是无道昏君,此刻便治你一个心怀怨望了。但朕不是桀纣之辈,所以,要跟翁师傅你说上一说这其中的道理。”
翁同龢听我说出心怀怨望这四个字来,吓得脸都白了,扑通跪下磕头。
我不耐烦道:“翁师傅起来吧,照翁师傅的意思,我大清便什么事情都不用搞,每天便歌舞升平的做些个天朝上国的梦,大清便稳如磐石了?”
“臣不敢。”他仍旧跪着,也不知道是说不敢苟同,还是说不敢起身。
我接着说道:“若如此,文宗皇帝也不用枉死在热河了,英吉利人法兰西人也不用我大清赔那么些个银子了。翁师傅你说是吗?”
翁同龢抬头流泪道:“皇上圣明,老臣知错了。”
“哼,你真的知错就好了,你且起来说话吧。”我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道:“翁师傅,你是国家肱股之臣,还有搞洋务的那些人,谁不是为了国家?不是说翁师傅你忠心体国,其他人便是挖空了心思的要害我大清,世上事,也没那么绝对的。唉,翁师傅,朕今天对你说这些话是重了些,实在是希望翁师傅你,能为朕分忧啊。”说完抬起头不再说了。
翁同龢眼泪流了出来,拿起毛巾擦了擦眼道:“皇上天纵英明,老臣近日恭领圣训,实在欢喜之至。不瞒皇上说,臣今天来,本来是想请皇上抽空接见一下尚德宏,尚德宏连年在北京留连,便是为着状告李鸿章同敌卖国一事,但臣刚刚听了皇上这番训诲,便想着回去便赶走这尚德全,以示臣一心体国,不因人循事之意。”
呵呵,这你不说也说了。我笑了笑道:“翁师傅能这样想便好,翁师傅也好,李鸿章也好,都是我大清的臣子,过去老佛爷是这么说,现在朕也是这么说,那个尚德全,是个什么人?”
果然这老家伙听我一问,立刻精神大振,也忘记了刚才说回去就要赶走尚德全的话,为着他述说起来:“回皇上话,这尚德全乃是我大清前藩属琉球国国王之王弟,自光绪四年琉球为日人所吞,至今徘徊北京已十余年,初时一心盼着李鸿章能助其复国,然彼人自不惑而今知天命,李中堂徒然应付而已。如今皇上亲政,圣天子在位,尚氏又兴复国之谋,特来相请老臣。”
原来如此,在他说话间,我一直在想着他说的这件事情,这事情后世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还真没想到这尚德全还真有毅力。话说回来,这翁同龢为了扳倒李鸿章,还真是什么代价都愿出啊。呵呵,估计他也不是真心想帮着琉球人复国,主要目的是为了李鸿章吧。
于是我笑了笑道:“翁师傅,这尚德全倒是耿耿忠心,朕见一下也未尝不可,不过,你刚刚说什么李鸿章里通日本,这又是什么话说?”
翁同龢正色道:“皇上,臣绝无私心,但为国家,李鸿章经营洋务,于光绪四年早有小成,更于同治十三年陈兵台湾慑走日人,暂缓日人觊觎琉球之心,然光绪四年事,实全然毁于李氏之手,彼时日人陈兵六百于琉球,即刻废我大清百年之藩属,后又进兵台湾,李鸿章在兵力占优下,畏敌不前,丧失战机,致使我堂堂大清,败于日本这蕞尔小国之手,更签下北京条约,尝日人白银四十万两,不败而败!臣联想光绪九年李鸿章与法人就安南事媾和,又是不败而败,臣甚疑李鸿章从中渔利卖国!臣恳请皇上查处此卖国之臣!”说着说着,翁同龢声色俱厉,涕泪交加,跪地恳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叹了口气道:“李鸿章……李鸿章,朕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想了一想道:“翁师傅,你即刻宣那个尚德全进宫,朕要亲自问他。”
“喳——”或许是觉得事情有戏,翁同龢立刻起身而去。而留在书房的我,却陷入了思索之中,说李鸿章收了日本人的钱故意打败仗,签卖国条约,这我倒也不信,他要钱,哪没有啊,我也能够体会李鸿章的难处,不过看翁同龢的意思,是希望就此事把李鸿章彻底搞掉才甘心呢。
不一阵,尚德全来了,两鬓斑白,身上穿的也略显寒酸,看上去颇为可怜,见到我立刻跪下,涕泪交加的说起了十几年前的那段往事。
话说日本人便对琉球生了觊觎之心,而琉球自明朝洪武年间由中山国一统琉球之后,便早早废除了军队,安心做中国的藩属过日子,倒也和平安乐。
明亡后,琉球继续臣服大清,八旗入关之后,琉球国王尚贤便派使臣金应元请求册封,后又派王弟尚质亲来求藩,终被册封为琉球中山王。康熙元年,改封琉球国王。(琉球原分三国,明太祖洪武年间,中山国统一琉球。)
但明末清初,丰臣秀吉命岛津氏伐琉球,敲诈粮食每年八千石,并就此自称琉球为日本藩属。琉球国王从未承认,仍是认大清为宗主。(萨摩番岛津氏,萨摩番在日本维新后仍然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军事势力。)
同治十年,日本擅自将琉球置于鹿儿岛县治下,命琉球国王去国王尊号,被拒绝。
同治十二年,日本派海军三千人,借口日本属国的琉球人与台湾人冲突为由,出兵台湾,与大清发生冲突,大清水师到来,日军撤退,要求大清赔款,李鸿章为了息事宁人,赔偿十万抚恤银,四十万在台建筑费,日本就此退兵作罢。但此事却在外交上留下一个圈套,大清向日本赔款,则就等于大清认同了日本的出兵借口,即琉球为日本属国。
第二年,日本便驻军琉球,尚德宏也在这一年来到中国,先向闽浙总督何璟和福建巡抚丁日昌求助,何丁二人向朝廷急报。
终于在光绪四年,日本废琉球为郡县,后来又改琉球为冲绳,妄图使琉球人民忘记中山,以及琉球的旧称。
尚德全边说边哭,说到痛苦处,声嘶力竭,实在可怜,到最后才知道,这一年,被扣留在东京的琉球国王尚泰去世了。
最后,尚德全已经是瘫倒在地,只是不住哭诉道:“皇帝陛下,臣生不愿为日国属人,死亦绝不愿为日国厉鬼!但求皇帝陛下为我琉球做主!显我大皇帝陛下威惠于天下,速赐拯援之策,立兴问罪之师,救我琉球国民于水火!皇上!”
看他哭得可怜,我忙命寇连才将他扶下去休息。待他出去,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砰的一声将拳头砸在书案上,吼道:“翁同龢,拟旨,宣李鸿章即刻进京!朕有话问他!”
翁同龢喜动颜色,领命去办。
我见他欢喜得很,却还真不太想告诉他我叫李鸿章来,可不是真的要办李鸿章。
第027章 北洋更名
李鸿章辗转未到,居然连我早就宣旨去叫的邓世昌也还没到。这让我心头火起,这脚头也未免太慢了吧。
趁着这两天空闲,抽空带着载洸去看了奕忻,到了我感念他这一段时间对我的帮助,提出一起去看一趟被圈禁在家的载漪,奕忻磕谢恩德,但却坚定的表示不去,并劝说我也不用去,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先我以为亦忻会念着父子之情,我早已下好决定,只要亦忻开口,载漪即刻放归,却不料奕忻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到了地,载漪早就抛却了往日的荣光,一味的在地下磕头,但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我。我看他磕头的意思里也并没多少恭敬的意思,看我的眼光更是恨意无穷。
对于失败者,他的面上些许不恭我当然受的住,当即回敬一声冷笑道:“载漪,朕得天命,也不与你计较你心怀怨望之罪,看来你在这过的是舒服了些,越活越不明白事理了!”
我这话说得极重,那边载洸早已经两个耳刮子刷了过去,我刚要制止,那边屋内却突然响起一声“住手!”
抬眼看去,正是之前在慈禧面前甚得宠爱的溥俊。溥俊出得屋来,向我跪下道:“皇上,溥俊戴罪之人,带病之身,皇上驾临,溥俊未克远迎,还请皇上恕罪。皇上要责罚我阿玛,溥俊斗胆代父受罚,还请皇上恩准。”
我背着手看着他,心中不满那是自然有的。呵呵,想来也是我自己自讨没趣,没事跑这来干吗呢,不是找气受嘛,当即一笑,回宫而去。倒是听说载洸心有不忿,隔三岔五的派侍卫去折磨那两父子,我听说了之后,念在恭亲王的份上,叫载洸不要再去胡闹了,又加旨给宗人府,将载漪父子的生活条件稍稍改善。此事便就如此算了。
又过了两天,李鸿章终于到了,同来的自然还有邓世昌,我自然先接见李鸿章,在养心殿我的书房里,赐座之后李鸿章半边屁股落在了锦凳上,我开口道:“太后薨丧,一律未叫地方督抚进京哭孝,与李中堂一别,也已月余了,前所要得军费款子,朕这次一次都给你。”
李鸿章一欠身道:“谢皇上恩典,太后一事,还请皇上节哀。”虽是口说叫我节哀,但脸上却毫无那个意思。
我笑了笑道:“李中堂,前日有人状告你里通日本,与日人勾结出卖琉球事。朕虽是不信,但也想听听中堂的说法。”
李鸿章惨淡一笑道:“敢问皇上,可是琉球尚德全?”见我点头,他接着说道:“若是此人,老臣无话可说。”
我笑了笑道:“李中堂这是怎么回事?翁师傅在朕这里赌气,你在朕这里也是赌气,你是大清肱股之臣,都不能体谅朕的难处吗?”
李鸿章一震,默然半晌道:“回皇上,有关此事,老臣实是无从置辩,以后视前事,李某诚然于琉球之失罪莫大焉,然身处彼时彼地,李某亦可说是无过无错。”
我起身踱了两步,背着李鸿章道:“李中堂此话怎讲?”
李鸿章看上去对此事淡然处之,倒也不甚惊慌,只是解释了当时的难处,云说浩罕国阿古柏侵扰新疆,俄人进兵伊犁,法人在越南滋事,大清国实在无力同时应付如此多的战事之类。这些我之前也已经了解,此刻听他说来也是意料之中。
心中想着,便有了决断,轻抚了抚李鸿章的肩道:“李中堂,朕召你来,绝无问罪之意,只是朕体念那琉球人一心向我中华,心中殊为不忍。依李中堂看来,我大清若与日人开战,胜算几何?”
李鸿章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我道:“皇上心意已决?”
我点了点头。
“皇上若绝意开战,那老臣拼了这条老命也就是了。”李鸿章不露声色,讷讷地说道。
“李中堂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朕不是听不见谏言的昏主。”我见他明显是言不由衷,便让他放下包袱,有什么说什么。
李鸿章又看了我一眼,终于跪下来说道:“皇上,依臣之愚见,今岁国逢大丧,士气不振,皇上不如修养生息,以惠万民。”
我笑了笑,说道:“国有殇,正甲士效命,凯旋疆场之时,以胜利激奋人心,岂不更好?否则国家养军作甚?”
李鸿章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臣斗胆敢问皇上,今次臣能带回多少军费?臣想先斟酌兵力,再言战事。”
我见他有了妥协,便决定再给他点鼓励。于是接口道:“李中堂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朕从内帑拨银五千万两,以作水师特别之用,先前之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