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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娘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白芷连忙嗔道:“哎呀,你做什么这么慌张?吓了我们一跳,若叫人看了,还说咱们院里人没规矩呢。”
“有!有大事呀!”寒紫满头是汗,已经激动得快说不出话。
白芷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有坏事发生,立马道:“怎么着?是宫里出什么消息了,还是四皇子又要对付咱们小姐了?还是八殿下那里有什么事?哎呀,你快说呀!可急死我了!”
寒紫满脸笑容,一下单膝跪在余辛夷年前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宫里刚出消息,沈太妃念及您已到适婚年纪,于是亲自向陛下请了旨,定下五个月后便是您跟八皇子的大婚期!”
听到这话,在场人莫不是惊住了,就连余辛夷都忍不住呆了一下。
白芷连忙反应过来,激动得噗通跪下:“恭贺小姐大喜!”身后一众丫鬟全都笑嘻嘻跪下,就连六姨娘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只有余辛夷宛若还在梦中一般,好一会才抬手让丫鬟们起身。
寒紫前脚刚进来,宫里太监便后脚来宣旨了。直到接了旨,收了各房各带酸辣心思的贺喜,回到院子里,余辛夷才彻底回过神。
抬手一摸,脸颊滚烫!
怎么回事?她刚才莫不是就顶着这样一张脸接收众人观看那么久?平素的冷静自持都去哪里了?实在半点都不像她余辛夷!
她想,前一辈子她嫁给景北楼的时候,分明没这么失态,怎么刚才那么恍惚失神?完全一副小儿女形状,简直丢尽了脸面。
余辛夷羞恼的咬了咬牙,再抬手摸,脸颊依然滚烫!
该死的!
余辛夷立刻挽了湿帕子往脸上拭去,想把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但是没想到,一低头竟在水盆里看到了景夙言的面容。面如白玉,鼻如琼脂,一双墨黑的眼含着笑望着她,万千星辰似要将她溺死。
然而余辛夷并没有高兴,反而极为恼怒的用帕子将水盆里的幻影打散。这个混蛋!刚才让她丢人还不算,现在又阴魂不散,果然是个混蛋!
但是帕子刚进去搅散了幻影,可刚拎出来,幻影又再次出现。
余辛夷一惊,立马回头。正对的可不就是那个混蛋的真身!
“你怎么!”余辛夷几个字还没出口,忽然唇就被镬住,衔进了某人的唇齿里。余辛夷双手刚想推拒,就给一双大手捉进手心。
四瓣唇,两条舌尖,恰似一个人。
整个人好似被一下子丢进温泉水里,微烫的温度让人下意识的排斥,想要钻出去。但是习惯那温度后,皮肤便眷恋那感觉,舍不得离开。余辛夷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犯傻的一天,晕乎乎的掉进某个狐狸的陷阱,就再也钻不出来。
景夙言微凉的薄唇一下亲在她眼睛上,目似暖星,“这里是我的。”
下一吻亲在她纤细的下巴上,分外情浓,“这里也是我的。”
他的唇越来越过分,径自吻在她白滑的颈上,喉底微喘,“这里还是我的。”
温度一点点上升,像温水煮青蛙般,将她一点点煮熟,明明是温轻柔三月,却好似置身火炉一般。
景夙言额头与她相抵,喉底微微的笑声让人耳朵发痒:“全部全部的你,都是我的。”
余辛夷莹白的耳尖炙热滚烫,她想挥起手给他一巴掌,但是指尖却挤不出一点力气。
该死!该死!这个混蛋克星!
看着余辛夷红润的耳尖以及咬紧的贝齿,景夙言弯眼似月,笑得越发沉醉:“当然,我也是你的。”
余辛夷莹白的耳尖炙热滚烫,她想挥起手给他一巴掌,但是指尖却挤不出一点力气。
该死!该死!这个混蛋克星!
看着余辛夷红润的耳尖以及咬紧的贝齿,景夙言弯眼似月,笑得越发沉醉:“当然,我也是你的。”那副模样比话本里的狐狸精还要魅惑,让人心旌颤动。
余辛夷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模样,牙恨得痒痒,指尖银光随着她眸中的光一起迸发。
速速速!
景夙言立马侧身,一个燕子跃躲开,拍拍心口惊险,知道逗得太过失去分寸连忙道:“辛夷,我错了。”那么俊美的容颜,露出极委屈的模样,哪怕明知道他这是故意表现的,也狠不下心肠。
余辛夷气得深呼几口气,才压住把他杀掉的心,可没想到她刚松懈下来,景夙言眸子一闪,闪过一道绝色锋芒,然后趁她不备,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旋。
只见她美丽的海棠裙顺势旋出千瓣美丽的海棠花,待她反应过来,已经完全落入他的围困。
他嘴角微勾,气息如风般拂过她的脸颊,带着酒香般让人沉醉迷离,面红耳赤:“怎么办,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你了。辛夷,这可都是你的错,你说该怎么负责?”
这是什么歪理?
余辛夷几乎要对他狠狠送去一个白眼,得寸进尺!什么是她的错,还要她负责?负他个大头鬼去吧!
余辛夷脚尖忽的发力,高高抬起向他的太阳穴点去,景夙言没料到这招,被迫松开搂住她细腰的手。余辛夷顺势后翻,裙角如瓣,开出一大朵极妍之花,已经整个人退开他一丈之远。
景夙言玩味一笑,紧接着脚踏飞燕,一追一闪,如风逐月,整个人像牛皮糖似的怎么都闪不开。
余辛夷躲了几番,正对上他盈满笑意的眸朝她暧昧的眨了眨眼。余辛夷忽然察觉过来,他们两个这幅模样,根本不像是在追躲,反而像是在调一情!而这个,根本是景夙言故意而为的!该死的混球!
弄懂对方的意图,余辛夷冷哼一声,眼眸微微眯起,笑道:“要我负责?好呀,我就来负责给你看。”
说着,在景夙言惊讶的目光中,掀开铜盆,将盆里的水尽数向景夙言身上浇去。
景夙言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连忙抽出折扇来挡,但是刚挡住衣袍,没想到余辛夷手势一变,竟将水整个从他头上浇了下去。
三千青丝湿了一半,连肩膀都湿了,一滴一滴的水珠闪着光从发梢滴落到鼻尖再坠到唇上,显得那唇无比红润诱人。景夙言满脸委屈道:“辛夷,你也太狠心了吧。”
余辛夷心道,她再上当那才是真蠢。她冷笑一声,转身丢下湿了身的美男子离开,可没想到脚下踩着水渍忽然一滑,身子出乎意料的往后仰跌而去。
“辛夷小心!”景夙言一惊,连忙飞身去揽,然而已经来不及,他的手刚拉住她,两个人竟一起栽倒下去。而栽倒的方向,正是她的绣塌!
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滚落在塌上,三层纱幕应声层层合下,浅粉淡紫的色彩如烟霞般整个拢下,正好盖在两个人身上,纠纠缠缠完全分不开。
而他景夙言,恰巧就压在余辛夷身上,那双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腰肢不放。两人之间,连一丝丝的距离都不剩。
就在此时。
“小姐,我给您备了……”
白芷端着花茶点心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冷不丁惊了一跳大叫出来,脸颊通红,连忙捂住眼睛:“哎呀!是奴婢的错,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小姐殿下你们继续!”
边说还边假模假式的捂住眼睛往外退,但是透过指缝分明还能看见她滴溜笑的眼睛,指不定早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着门被打开又合上,余辛夷由惊到怒,一巴掌拍在罪魁祸首身上:“景夙言,你给我滚开!”
当余辛夷黑沉着脸从屋子里出来,一直装作擦桌子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屋子里情状的寒紫立刻清了嗓子,白芷听到声儿也立即低下头看似在认真做着洒扫,但分明俩人目光贼贼的,想的绝不是好东西。
见余辛夷好半天不开口,白芷终于忍不住凑到余辛夷年前,小心翼翼道:“小姐,有些话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您跟八殿下一个倾城国色,一个俊美无双,最是般配不过。若是没有您,谁都配不上八殿下,若是没有八殿下,谁也配不上您。您跟八殿下五个月后就大婚了,奴婢们莫不高兴喝彩的,只是……小姐,何必急在一时呢?”
白芷说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注意到余辛夷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直到最后一句,余辛夷忽然顿住脚步,咬牙切齿道:“闭嘴!”
白芷被噎住,看着疾布离开的余辛夷,连忙道:“寒紫,小姐这是害羞了?”
寒紫不可救药的看着白芷,摇头道:“不是小姐害羞,而是你要害怕了才对!敢说小姐急在一时,等死吧你!”说着扬着头快速追上余辛夷而去。
白芷哎呀一声,锤头顿足。身后余辛夷的房里,景夙言哈哈大笑,三千青丝铺在塌上,美艳不似凡人。
院子里,一棵桃树经过寒冬,开出第一朵桃花。
余辛夷与景夙言大婚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老夫人精神极为振奋,因着余辛夷的郡主身份,嫁妆必定要分外丰厚才能长余府的脸,于是满京城的开始置办各色嫁妆,风光无限。
而当景北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余明琪端着甜羹微笑着送到景北楼面前:“殿下,这是妾身亲自给你熬的羹,您尝一尝吧。”
余明琪只身着简单的家常衣服,比在余府里都不如,头上只有一根钗子,其他首饰都拿去孝敬了看守皇子府的禁卫军头领,否则一个被圈禁的皇子,别说甜羹,就连饭都难吃到新鲜的。只是这些她不想跟景北楼说,她现在,甘之如饴。
叫了一遍,景北楼没有任何反应,余明琪诧异的又唤了一遍:“殿下?”
景北楼冷不丁的回头,脸上的阴翳像是蒙着一层浓浓的黑雾,双目滴毒般,可怖得让人心襟胆寒。
余明琪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被猛的一惊,手里的羹碗一滑,砸在地上,滚烫的羹溅在她手腕上,红点一片。
“怎么了,痛不痛?怎么这样不小心呢?”
景北楼关心的声音立刻响起,手腕更是被捉进他掌心里,轻轻的在她烫到的地方吹着气。
余明琪抬头,正对上景北楼脸上担忧的表情,面上是责备,但是那双漆黑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温柔得让人心醉。
景北楼的唇轻柔的吹在她的腕子上,然后将余明琪拥进怀里:“你现在怀了我们的孩子,可要千万小心,否则你是要我心疼死么。”
余明琪靠在他的怀里,微笑道:“只不过滑了碗而已,哪里那样精贵呢,我可不是什么瓷娃娃。”依靠在这样温柔的怀抱里,余明琪闭起眼睛幸福得笑起来。
她觉得自己刚才肯定看错了,一直待她温文尔雅细致入微的四皇子,怎么可能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呢?
大掌轻柔的抚在她的脑后,景北楼低头望着她恬静的容颜,脸上的温柔逐渐冷却,变成深不可测的冰冷,一直冷到骨子里,让人看一眼便要心惊胆颤。
似乎正在透过这张脸,看到另一张五分相似,但是性情完全不一样绝美却冷漠至极的容颜!
他笑起来,只是嘴角勾了一抹,却如同蝎子般伸出带毒的大螯。他每抚摸怀中人儿一下,笑容便更可怖一分。
余辛夷,好一个余辛夷。要跟景夙言大婚了?哈哈哈,竟然要大婚了!谁准的!你们厉害啊,实在太厉害了!把我陷害到如此地步,自己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