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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怕的呢?”
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人若欺她一毫,她百倍还之!既然敢再三下黑手,毒害于她,那么就要做好准备承受她疯狂报复的代价!打蛇七寸,而对定国公府来说,温老夫人就是他们的七寸!
温长恨手中的茶杯几乎被他自己捏碎,目光阴森道:“老夫人六十有余,你怎么忍心对一个老人家动手!”
这时候却轮到余辛夷淡然的端起案上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道:“我祖母也年介六十,你们为何就忍心对她动手?”上次的天花一案,凭借温氏绝对没法做到那般天衣无缝,若是定国公府没有插手,她甘愿自戕!余辛夷的目光冷得像冰块,徐徐勾起唇角道,“更何况,表兄你觉得我像好人么?”
别忘了她是毒女,对待敌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余辛夷的目光冷得像冰块,徐徐勾起唇角道,“更何况,表兄你觉得我像好人么?”对付敌人,若有半分心慈手软,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她可不是一朵纯洁愚蠢的白莲花!
温长恨牙齿紧紧咬合,现在他掌握了景夙言的命,而余辛夷却扼住了老夫人的喉咙,间接扼住了定国公府的咽喉,两人竟是重新回到起点,谁都没有赢,却谁也无法保证最后谁是输家!
“你信不信,只要几个时辰,我的人便能找到老夫人的所在!”八皇子中的剧毒,绝对支撑不过今晚,不,甚至说撑不到寅时!温长恨充满了笃定,余辛夷心思缜密,手段毒辣没错。但是她绝不可能对手无缚鸡之力,甚至病重在床的老夫人如何!哪怕温老夫人在余辛夷手中受些苦头,最后赢的人依然是他!
余辛夷淡淡道:“我信,我当然信,就是不知道温老夫人信不信了。据闻,她老人家似乎有心疾顽症,若是不小心旧疾复发,撑不到表兄你前往援救,那可真是不美了呢。毕竟她可是你定国公府的命脉,你们费尽心机,营造刺杀,不过是为了取得救驾功劳,保舅舅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官复原职。这般辛苦竭力,若是老夫人突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丁忧三年,那么你们所有的辛苦全部白费,那可真是可惜了呢。表兄,你说是不是?”
余辛夷的话语很轻,却字字充满毒辣!死死卡住了定国公府的脖子,威胁于他!“表兄,你可考虑好,你我现在各自抓住对方一个把柄,这场交易,你做或是不做!”
温长恨却突然提升道:“错!你大错特错!现在你手上有我一个把柄,但我手中却有你两个把柄!一个是解药,而另一个则是你!若是我在这里把你杀了,没有任何人会知道,那你还拿什么来威胁我!”是的,若是就在定国公府把余辛夷杀了,再抹去一切痕迹,就算有人怀疑,也无法定定国公府的罪!所以,余辛夷的命现在就卡在他手里,他绝对不怕!
他如此辛苦算计,冒险经营,就是为了将余辛夷置于死地,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所有辛苦白费!
余辛夷笑起来,像是笑温长恨之前百般维系的虚假镇定终于打破,露出色厉内荏的真相,她手中茶盏一口饮尽,徐徐道:“是么?表兄你似乎忘了一点,你以为我为何敢只身前来呢?我在这里逗留的时间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人送一样东西过来,可能是三公子的,也可能是老夫人的,至于具体会选择哪一个,就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因为那帮人可是景夙言亲自训练的暗卫,你毒了他们的主子,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老夫人跟三公子么?现下是亥时三刻,距离第一个时辰过去还有一刻钟,要不咱们便来赌赌看,看看到最后先死的人,到底是谁!若你输了,就把解药双手奉上!若我输了,则立刻释放温老夫人跟温三公子!你敢不敢与我一赌!”
温长恨目光阴森的盯着余辛夷,将她每一丝表情都刻进瞳孔里,他不信,绝对不信余辛夷真的有那天大的胆子,敢动手!“那么,咱们便来赌赌看!”
大厅外刻漏里不停滴出水来,一滴一滴的从漏壶中注入受水壶中,而时间,也如那水般滴答滴答的流淌。这是一场游戏,可残酷的又不能说是一种游戏。这是一场战役,这是一场真正的见血的战役,以智为剑,以勇为盾,以心为战,兵对兵,将对将,剑拔弩张,各逞威风!两人都知晓对方的底牌,以命赌命,何其划算!然而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晓!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然而双方却都在不停打量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寸呼吸!不停的寻找对方泄露出的纰漏,哪怕只要寻找到一丝,也能将对方立刻斩于马下!整个偌大的大厅内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刻漏的水滴声,如玄雷般敲打在每个人心头!寒紫的后背已经被浸透,而她却挺直了脊背站在余辛夷身上,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她若露出半点异常,余辛夷的所有布局便会满盘皆输!
当亥时最后一滴水落尽的时候,管家忽然来禀告道:“二少爷,门外有人敲门,说是……”管家忽然有些不敢看余辛夷,仿佛这少女是罗刹一般骇人,道,“郡主的手下。”
温长恨猛地抬起头,面色阴沉至极道:“放进来。”
不多久,便见一名暗卫带着一只白色的布包一步步迈进大厅,那白色的布包上满是鲜血,甚至还不停的有血珠滴落在地上,滴了一地!不用想,便可猜出那布包里的东西,有多么的狰狞!
看着温长恨已然捏紧的掌心,余辛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这是什么,介绍给温二公子听。”
那名暗卫冷峻道:“是,郡主。”随后打开那只布包,当里面的东西展现出来的刹那,管家登时倒抽一口气,几乎一脚摔下台阶,整个人跌倒在地。那是什么东西?那么可怕?白森森的,像肉又像骨头,还沾着浓浓的鲜血!
暗卫道:“这是从温三公子头上割下来的一只耳朵,因为温三公子不甚配合,所以这只耳朵割歪了,于是属下又割了另外一只,全部剥了皮给您送来。不知郡主可否满意?”
余辛夷一双星眸缓缓落在脸色铁青的温长恨脸上,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不知温二公子,可否满意?”
温长恨死死握紧了拳头,目光紧紧盯在那团沾血的白肉上,似乎恨不得当场扑过去,将余辛夷彻底撕碎!他用力咬紧牙齿,一字一句道:“不满意!”别信,这些都是余辛夷使的小花招罢了!只要再坚持三个时辰,景夙言必死无疑,到时候即便余辛夷拿了解药也毫无用处!他赌!他继续赌!最后输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
第77章 开始反击
余辛夷笑容越发深邃,也越发绝美,在烛火下简直美得像浴血曼陀罗:“那么,咱们就继续赌下去!”
时间继续流淌,子时,又一名暗卫带着包东西前来,打开后,却比之前那团肉更加狰狞可怖!因为,它竟然还在跳动!天哪!看茶的丫鬟望着这团血肉,猛地捂住嘴当场吐了出来!
只有余辛夷面色如常,徐徐道:“温二公子知晓么?宫中有种极为残酷的惩罚,是专门针对犯了重罪的太监的,慎刑司会把一根根银针徐徐刺到太监的后背上,这时候他们的敏锐度提高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然后再用十二种不同的刀子,将他们的一条腿缓缓的截下来,因为感觉到无比的痛苦,所以他们会不停的挣扎,直到这条腿彻底被截下来,腿上的某些肌肉甚至还是能动的,你说,有不有趣?”
温长恨的脸色彻底铁青,几乎可以看出他额头不停跳动的青筋,这是什么!这简直——!他自认为手段已到极致,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摔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他错了!完全错了!面前这个比花朵还要美,还要纤细的女子,简直有着如同魔鬼般残忍的心!
他的牙齿几乎咬出血来,口中布满了腥甜的血腥味!
余辛夷却忽然惊叹一声:“两次都是三公子的,啧啧,可真是太巧合了呢,就不知晓下一次会不会轮到温老夫人呢?二公子,不如咱们继续赌第三把?”
温长恨不知何时直起的膝盖,徐徐的,徐徐的又弯曲下去,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坐回座椅上,咽下去口腔中弥漫的那股血沫,道:“好!那就继续赌下去!”还有不到两个时辰,景夙言必死无疑!
赌约,继续进行。每个人心头上那根弦都好似绷到最紧,似乎只要一丝丝的风吹来,就能让那根绷到极致的琴弦断裂!
温长恨死死闭起眼睛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座无声无息的山峦,执着着成功!执着着胜利!他要赢!一定会赢!
余辛夷同样默不作声,沉寂若水中一朵白莲。
丑时的更声响起时,管家第三次来通报。当第三样的东西摆在大厅之内时,余辛夷浅浅笑起来,声音清脆婉转:“呵呵,这次轮到温老夫人的了,啧啧,真是太残忍了,温老夫人何其尊贵,怎么能将老夫人的鼻子割下来呢?”
温长恨听罢,猛地睁开一双眼睛,竟是赤红!原来他竟在刚才短短的一个时辰心战之中,浑身血液都冲上头顶,在听到余辛夷话语的刹那,脑海中似乎有千根筋络刹那断裂,双眼充满血丝!
隔着一片模糊的血红,温长恨亲眼看着放在他面前的这团软骨一样的血肉,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余辛夷在一旁冷声道:“还有最后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送来的到底是一根无关紧要的手指,还是老夫人那金贵而骄傲的头颅,温二公子,你还敢不敢继续赌!”
最后一次决定生死!短短一个时辰,景夙言或者温老夫人,二者其一,必死无疑!比的就是,谁有更大的胆识!
温长恨浑身都在战栗,不是惊慌,不是恐惧,而是无边的愤怒!他唇边一缕鲜血缓缓的流下来,紧紧盯着那三团血肉,一字一句道:“我、认、输!”他拍了拍手,管家立刻取出一包解药,恭敬而恐惧的交到余辛夷面前。
将解药交给寒紫,让她立刻带回,余辛夷唇边缓缓溢出一抹倾城的笑容:“表兄若是早些认输,何至于此?”
她的声音却是甜美,温长恨眼中的血就越盛,一个字怒吼而出:“滚!”
余辛夷轻轻摇头,惋惜道:“表兄,你可是十二岁便指挥战役,一战震惊天下的少年战神,你的风度气度到哪里去了?真让辛夷失望啊,还是你原本便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你这样的人,如何称得上‘少年战神’?连我一介女子都赢不了,传出去恐怕贻笑大方啊。”
这话声柔和动听,言语中,充满了惋惜失望。温长恨自十二岁以来只有受人追捧,生来便最是要强好胜,今日一战不仅输了,更被如此蔑视,不由暴怒,心脉剧烈的颤抖!“你、这、贱、人!”
管家察觉到不好,立即上前大喝一声道:“我家少爷身体不适,郡主有请!还请别忘了之前的赌约,放了老夫人跟三少爷!”
余辛夷缓缓起身,优雅的走到门口,在踏出门槛的刹那,却见她脚步忽然停止,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莞尔一笑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温老夫人跟温三公子根本不在我手里,我派人去拦截他们,却被他们逃了,现下恐怕正在赶回定国公府的路上。你没有得到消息的原因是整个定国公府五里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