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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凤姑也到此时才顾上端详两个外孙,尤其是看到楚灵月长得水灵灵的,聪明可爱,透着一股古灵精怪的劲儿,一点都不像农家姑娘,顿时想到了她小时候,她抬手摸了摸楚灵月的头,爱怜的说道。
“是的,娘,月儿小时候你见她的那会儿子青应该已经记事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您。”
“我记得,娘,外婆,我记得你的。”楚子青和李秀英说完之后又转头和柳凤姑说道。
“外婆,多亏了你,我才活了下来,月儿以后会孝顺您的。”楚灵月抬起脸小声的说道。
“诶,好孩子,好,好,你这么乖巧懂事外婆就放心了。”
几人说完话柳凤姑掀起衣衫从布兜里拿出一把钥匙交给李秀英,李秀英开了锁几人才进了屋,柳凤姑家是一进一开的房子,一间灶房一间卧房。
进到里面看了里面黑七八糟破烂不堪的几件摆设和一贫如洗的屋子,李秀英眼睛一红又要哭起来,楚灵月不住的劝着她才罢休。
伙计这时从牛车上下来,默默的将她们拿着的东西搬了回来,然后自己待在外屋,楚灵月几人在里屋。
李秀英吩咐楚子青去外面拾柴禾回来烧火,先滚点水,待娘几个叙叙话再做饭。
楚子青知道他在这里也插不上嘴,所以答应了一声就去烧火,那伙计的本来就是德顺楼里的伙计,平日里也做惯了营生,干坐着闲不住,也招呼一声跟着楚子青一起出去了。
“娘,这几年你都是咋过的?我大哥和二哥呢?”
屋子里祖孙三人上了炕,李秀英就打开了话匣子,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柳凤姑这几年的生活,她已经憋了一路了。
“哎,你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你大嫂和二嫂不是闹了吗?让你以后别再回来了,那次之后我就和你舅舅他们闹翻了,我自己搬出来单过了。”
柳凤姑一边拉着李秀英,一边拉着楚灵月,她虽然娶了两个不孝顺的儿媳妇,但她也不是没骨气的。
楚家人多地少,一日三餐基本上吃不饱,柳凤姑家还算可以,种的地收的粮食和些野菜起码能解决温饱,李秀英最后一次回娘家的时候宋美兰拿出三尺花布让她拿着给了柳凤姑,临走的时候柳凤姑也从家里舀了一小布袋玉米面给她装着,没想到两个媳妇上门来大闹一场说柳凤姑偏心。
二人说嫁出去的女儿还经常接济她,小姑子每次回娘家一趟就恨不得将娘家的东西搬空,柳凤姑当时就动了气,说她自己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两个媳妇却不依不饶,吵翻了天,还骂李秀英不要脸,让她以后不要再上李家的门。
最后柳凤姑被气病了,李秀英照顾了她一天,第二日等她好些就动身两手空空的走回了楚家,走之前她偷偷的去见了两个嫂子,说自己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她们要答应她对柳凤姑好一些。
李家两个嫂子听到李秀英说以后不再回来便答应了她,承诺只要以后她不再回娘家,她们就会好好侍奉柳凤姑,为了让柳凤姑不再难做所以李秀英那次走了之后就两年多没再回娘家,谁知道柳凤姑居然成了这样,现在她心中后悔也晚了啊。
“娘,那你这腿脚和腰又是怎么回事?”李秀英见她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心中明白她一定是得了什么毛病。
“刚搬出来的时候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去,那时候你大哥和二哥在家还多少顾着我些,经常偷偷的给我送点吃的,后来有人到村里来招工,报酬很高,他们就跟着其他村民们做工去了,他们走后,你大嫂和二嫂就将我的地全抢去了,只留下一块荒田给我。”
“太过分了。”李秀英抹着眼泪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我生性好强不想让村里人笑话,那会儿腿脚也灵便,还没什么毛病,所以就将那块地开垦出来,哪知从河里打水浇地的时候闪了腰,之后就再没好过来,去年脚裸处长了一个瘤子,疼的连路都走不了了,我就估摸着可能是大限将至,今年开春就一直念叨着你了。”
柳凤姑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叙述着这几年发生的事。
“今年我不仅腰疼,脚也疼的更厉害了,连那块地也种不成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吃去年剩下的一点粮食,每日挖些野菜充饥,邻居也偶尔救济一顿,一直挨到现在,实在没办法了才到街上去捡些破烂,再和良善人家乞讨点吃的。”
停顿了一下她继续道:“娘心中总想着就算是死也要再见你一面,这个执念一直支撑着娘,所以娘才坚持了下来,那么远的路,没有车马,我这脚成了这样,虽然想要等秋收后去看你,但是要走着去着实不易呀,没想到日日念叨你倒把你念来了。”
柳凤姑此时见了李秀英和两个外孙,顿时觉得以前吃得苦都值了,是老天爷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与祈祷,才让李秀英想起回来看她,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反而轻轻松松,倒是李秀英和楚灵月闻言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那大嫂和二嫂呢?她们当年口口声声说如果我以后再不登娘家的门,就给你养老,害得我几年没敢回来看你,而她们糊弄了我之后,现在对你不闻不问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李秀英憋了满满一肚子气,她一边说一边撩起柳凤姑的裤腿看她说的那长了瘤子的地方,楚灵月也凑过来,她前世学的这医术专门就是治各种疑难杂症的,成功率达百分之九十,她就不信柳凤姑这病她治不好。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你大哥和二哥时常不在家,我那年一气之下和她们另过,从那以后你大嫂和二嫂就不再管我了,还时常在你两个哥哥耳边造谣,一来二去他们也听信了她们的话任由我自生自灭了。”
“今年我腿脚不便让你大哥和二哥送我去一趟清泉庄他们都找借口推脱不肯,估计他们是见我这个样子,快要不行了,想早早的给我送终吧。”
说到这里柳凤姑终于心酸难忍的淌下了眼泪,自己中年守寡,含辛茹苦一手拉扯大李秀英兄妹三人,本来应该晚年享福,但是娶了两个不省心的儿媳,挑唆着儿子也离她越来越远,最终亲人反目成仇,剩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过活,想起这些年的日子柳凤姑脸上终于现出了浓浓的疲惫。
“娘,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她们太狠心了,难道就不怕遭报应么?她们也会有老的一天,也会娶儿媳妇,她们就不怕儿媳妇也这般对待她们么?”
李秀英伸手将柳凤姑杂乱的头发捋了捋,更加气愤难耐。
“哎,家门不幸啊…”柳凤姑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外婆,大舅和二舅家住在哪里?”看完李秀英的脚裸,楚灵月哽咽着开口。
“她们原本也不和我住在一起,他们两家的房子挨着,在村东头。”柳凤姑见楚灵月不嫌弃她,伸手在她的脚裸上按压,慢慢的脚上传来一阵舒服,皱着的眉头不由得渐渐的舒展开。
“月儿,你外婆得的是什么病?你能治么?”李秀英见楚灵月捏着柳凤姑的脚裸,又慢慢的探向腰间,知道她定是在给她诊病,所以开口问她,还好幸亏楚灵月会医术,有她在自己也不会束手无策。
“娘,外婆的病很重。”楚灵月探脉摩挲了半天,皱着眉回答道。
“什么?月儿,有…有多重?”李秀英见楚灵月皱着眉头,以为柳凤姑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顿时声音也颤抖起来。
“娘,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外婆的这个病是个顽症。”
楚灵月知道李秀英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赶忙开口向她解释,柳凤姑这病是骨质增生,至于腰间是软组织挫伤,虽然不是要命的病,但是治疗起来也很缠手,需要点时间慢慢的调养。
“啊,月儿,吓死娘了,娘还以为…”说到这儿李秀英啐了一口赶紧打住。
“您想到哪儿去了,只是外婆这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她脚裸上的瘤子还在继续往大长。”
楚灵月说完转到柳凤姑的身后,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手势由轻到重缓缓的给她按摩起来。
“月儿,你这孩子,居然懂得医术?”
柳凤姑听了楚灵月的话,也不由的有些高兴,这病痛折磨的她已经快没有求生的**了,没想到她这小小的外孙女居然会医术,楚家这几年到底过得什么日子她还没问问,光顾说她的事了。
“是的,娘,月儿这孩子现在可厉害了,我慢慢和您说说楚家的事。”
于是李秀英挨着柳凤姑,将楚灵月从小到大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又将楚家的境况和在村里的遭遇直到楚灵月被推入青龙河离魂的事详详细细的给她都讲了一遍,直听得柳凤姑一会儿暗自生气,一会儿恨得牙痒痒,一会儿怜惜一会儿又欣慰的笑。
拉拉杂杂祖孙三人叙了半天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的时候了,楚灵月一直不轻不重的给柳凤姑从肩膀到腿间做了个全身按摩,其中腰间是重点部位。
她从肾俞穴开始,路经阳关、委中一路到腿间,通过点穴按摩的方法给她舒筋活络,接、推、滚、揉,侧按,直到自己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才停了下来。
“外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按摩完后,楚灵月轻轻的问道。
“月丫头,你这手法是从哪里学的?你别说,被你这么捏了一遍之后外婆觉得全身筋骨都松了呢,腰间和脚裸的地方也不觉得疼痛难忍了。”
柳凤姑从炕上下了地,往起一站,腰立马就比之前直起来一些,觉得全身舒服到极致,疲惫的脸上不由得扬起了笑意。
“月儿,你这是在给你外婆治病么?”李秀英已经见怪不怪了,见柳凤姑的身子似乎立即就见效了,不由得高兴的问楚灵月。
“对,娘,外婆的病我有办法,我方才给您做的叫做理疗,其实就是推拿按摩,通过这种方法配合针灸和丸药,要治好不难,只是需要时间,腰间的不是什么大病,关键是脚裸上的毛病比较缠手。”
见按摩方法管用,楚灵月当即便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将柳凤姑家炕上唯一的一床破棉絮拉下来铺好,让她趴在炕上,准备再给她行一回针。
“那实在太好了,娘,你听到了么?以后可千万别再说什么离开送终这样的话戳我的心窝子了,您这病月儿能治得好。”
李秀英又将她扶上炕躺好,楚灵月用楚子青烧好的水给银针消了毒后便给她上了两行针。
“诶,好,如果能将这恶疾除掉,我自然也希望多陪伴你们几年,我还等着子青和月儿成亲报曾外孙了。”
柳凤姑对楚灵月的医术一下子就有了信心,随着她的指令躺好,待上了针后楚灵月让李秀英和柳凤姑说话,她出了里屋去做饭。
因为有昨日现成拿来的米面肉菜和包子、泡菜,楚灵月便让楚子青给她添柴她亲自下厨,做了红烧排骨、炝炒豆芽、清炖鲶鱼三道菜,加上泡菜四个菜,又蒸了碧粳米饭,她估计她们这几个人也够吃了。
饭做好后,柳凤姑的行针时间也到了,楚灵月拔了针又和李秀英二人用温水给她擦拭了身体,将李秀英连夜给她缝制的新衣裳换上,收拾停当了才将饭端了上来。
李秀英和柳凤姑母女俩说话的时候自然也说了楚
灵月学了本事给家里人赚钱日子好起来的事,柳凤姑听了很欣慰,她用手摸着那细布做的新衣裳,又看了看炕桌上摆着的一桌子菜。
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