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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开田是一家之主,他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的都赞同起来,虽然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但楚灵月已经将无数个不可能变为可能了,她的话就是楚家人最大的底气。
“好,我休夫,当初我为了和他在一起,忍了那么多也受了那么多苦,可是到头来他们不懂得珍惜,反而变本加厉的将我当成了生钱的工具,我对他的感情也在那一日日的不公平对待和失望中消耗殆尽,此时已经心如止水,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感情了。”
楚姑姑最后长叹一声,恩断情绝后,讨回公道让她们偿还自己为他们家赚的钱那是天经地义的。
“姑姑,你心里可千万别想着将他休了会被人指指点点而拖累家里人,从而做出什么事来,若是那样,那才是真的给家里人造成伤害呢,你回来再好不过了,家里就要开始建工厂了,等包袋厂建起来,还需要你来管理了,将双面绣的绣工教会工厂的人,家里还指望着你赚大钱呢。”
楚灵月怕楚姑姑心里萌生以死明志的念头,现在就先给她打预防针,让她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
“是啊,新梅,月儿说的对,本来我们去看你就是想将你接回来住几天,教我们绣双面绣的,没想到歪打正着,去了田家才知道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是娘的命根子,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也只能跟着你去了。”
楚奶奶听了楚灵月的话也想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暗中打定主意若是楚新梅休夫能够成功的话,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她,以免她想不开寻短见,她的女儿性子她最了解,楚新梅外柔内刚,心里是有些小清高的,她绝不肯拖累别人,否则也不会在田家能忍受这么久了,所以便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是,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想不开的,其实想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姑姑,今儿你就好好歇息吧,让红梅和杜鹃两个丫环好好给你按摩按摩,回家来先吃顿饭,睡个好觉。”
楚灵月说着叫过红梅和杜鹃嘱咐二人今晚伺候楚新梅,楚新梅回家来早知道自己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都是楚灵月的功劳,心中高兴的同时也暗道老天有眼,终于肯为楚家降下福泽,让楚家过上好日子了。
商定这事之后,楚新梅伴着爷爷奶奶在他们的屋子中睡了,楚灵月回去准备了一番,第二日一早,楚家留下李秀英和楚灵芝以及玫瑰月季几人在餐馆,其余人便套了一辆马车一辆牛车浩浩荡荡的过了青龙河直奔丽景城县衙而去。
宁王妃几人一早起来就见楚家人套着牛车和马车走了一大拨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去餐馆中吃饭的时候就问起了李秀英,李秀英将楚新梅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几人才得知他们是去县衙告状去了。
“你说楚家姑姑要休夫?”宁王妃虽然同情楚家姑姑的遭遇,但也没多大的震惊,这种事在贵族内院并不稀奇,比这还惨的多的是,相反她听到楚家姑姑要休夫才是让她震惊的。
“是的,王妃,月儿已经代小姑子写了休书,准备让县太爷判准,并索要小姑子这三年为他们家赚的钱。”
李秀英恭敬的回答着宁王妃的问话,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宁王妃这些日子身子清减,但脸上的肌肤却在楚灵月的精心护理下越来越有光泽,暗沉的肌肤也得到了改善,古代的这些化妆品都是纯天然无添加的,对于皮肤养护的效果也很好。
没想到她身子清瘦下来,皮肤恢复光泽紧致之后居然也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李秀英心中暗暗称赞道。
“衙门是给有钱人开的,也不知那田家和衙门有没有什么关系,若是有的话,这官司多半不会赢。”
宁王妃叹了口气,淡淡的说着自己的忧虑,无论哪个朝代,律法一说只是给百姓定的,贵族是很少会被律法约束的。
“哎呀,那怎么办啊。”李秀英闻言着急起来,万一官司不会赢,那楚灵月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我去看看好了,刚好也看看那丫头是如何让她姑姑休夫的。”
宁铮听说了这事早就坐不住了,他的日子太无聊了,哪里有好戏哪里就有他,有他坐镇,那县令就是想出什么幺蛾子也不敢。
“那多谢世子了,小妇人感激不尽。”李秀英闻言喜出望外,心中也安定了下来,有宁铮去的话,那这事就成功了一半。
“夫人不必客气,我的命都是那丫头救的,为她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宁铮恭敬的对李秀英抱了抱拳,对于楚灵月的娘他可不敢怠慢。
宁柔这些天一直躲着楚灵月,听到这事也稍微皱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心,见宁铮要去,嘴动了动本来也想跟去,后来又忍了下来。
丽景城县衙门刚刚开门,衙役们还在打呵欠,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击鼓声,百姓一般击鼓鸣冤只能击三下,多了就会被治罪,楚灵月却一口气击了十七八下,直到衙役出来喝止她才停了下来。
这也是她大意了,她并不懂得这一点,看到那鼓边放着的鼓槌,想到电视里演的那些击鼓鸣冤的千古奇案,便兴奋的拿起鼓槌就使劲的敲,终于能实地感受一下这击鼓鸣冤的悲壮了。
“大胆,何方无知野女,敢如此无礼,居然连续击鼓十几下?”
正敲的起劲,就见一个衙役气急败坏的跑出来,大声喝止她停下来。
“啊?我是来告状的,自然要击鼓鸣冤了,否则我该如何做?”
楚灵月想着电视上那些古人告状的情景,可不就是她现在这般模样吗?她又没错。
“击鼓鸣冤只能擂鼓三次,你这都擂了多长时间了?”那衙役此时还没完全从刚醒来的困意中清醒过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喝骂。
“啊?我还以为想击几次就击几次。”
楚灵月手中拿着鼓槌,还意犹未尽,一大早起来击这么几下还挺神清气爽的,不过,电视害死人啊,她见电视中的那些受了重大冤屈的人就是这样击鼓的啊,拿着个鼓槌使劲的敲,恨不得将怨气全发泄在击鼓上。
“待会再治你的罪。”有人击鼓,就要升堂,那衙役匆匆忙忙的跑回去和县太爷禀报并升堂去了,楚家人等在大门外。
丽景城的县令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楚家人并没有等多久,就升了堂,出来两个衙役将楚家众人带了进去,衙役一看大大小小这么多人,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威…武…”楚灵月等人走进来的时候,衙役们威严的声音响起来,她扶着小姑姑从容的走到了堂前,然后跪了下去。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将诉状递上来。”县太爷端坐大堂之上,头顶挂着一块明镜高悬的匾额,声音冷肃,开始了惯例性的问话。
“禀大人,小女子是清泉庄楚家人氏,嫁与丽景城田家之子田耀祖为妻,小妇人状告田耀祖宠妾灭妻,污蔑我犯了七出之罪,且自嫁到他们家便被她们驱使奴役,如今小妇人要休夫,求县太爷做主…”
楚新梅虽然在田家忍了三年,但也不是全然无知的笨蛋,她知道告状的时候要如何抓住田耀祖的死穴将他一击必中,宠妾灭妻在古代是大罪,当年连晋国公都无法废了原配立何夫人,更别说在普通的大户人家了。
“什么?休夫?这在本朝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例子,你这妇人怎敢如此?”
县太爷接过楚新梅的状子后瞬间惊悚了,世上居然有女子敢休夫?
正在这时,衙门外又响起一阵击鼓声,县太爷一愣心道今儿怎么这么多告状的?忙命衙役出去看,回来后衙役禀报说前来告状的正是田耀祖和他的母亲,他们口口声声说要休妻,并状告楚新梅与土匪勾结殴打田家上下…
县太爷一愣,脑袋也大了,他烦躁的挥了挥手收让人将田家人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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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95 公堂对峙,载入史册
楚家人这边刚刚递上去诉状,还没向县太爷陈述完毕,田家人就紧随其后也来了,衙役出去不多一会儿就又带进来一拨人,只见昨日被打的刘玉玲和田耀祖及三个小妾还有田府断胳膊断腿的家丁都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两拨人分列两边。
从表面上看,楚家人各个完好无损,而田家人却各个鼻青脸肿,人人挂彩,一眼看去田家人很明显是受了委屈的那一方,而且田家人进来后只有刘玉玲和小妾及下人跪了下去,田耀祖却只是站着向县太爷行了个礼。
楚灵月不明所以,悄悄的问身边的楚新梅,为什么田耀祖不向县太爷下跪?楚新梅说本朝律法规定,秀才见了县太爷是不用下跪的,这是朝廷对有学识的人的一种尊重。
楚灵月这才明白,她一时没想到,原来在这个朝代也是比较尊重文化人的,在她那个时空古时候秀才见了县太爷也是不用下跪的,看来平行时空里的时代体制果然都是差不多的。
“下跪者何人,有和冤屈要申诉?可有诉状?”县令坐在上方,见田耀祖一身秀才的穿戴站在下首,照例开口问道。
“禀大人,小生家门不幸,三年前娶了贫寒之家的楚氏为妻,谁知她自过门后三年无所出,犯了七出之头等大罪,因她平日里执掌中馈,理家主事,又自己绣些绣品补贴家用,小生心中怜惜她便一直未将她休弃,仍然让她坐着当家主母的位置。”
“谁知昨日里她娘家人突然上门,闯入我家内院,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小生的母亲和几个小妾及一众家丁打成重伤,还扬言要我家破人亡,后来小生匆匆赶回来出面制止,也被大舅子和他的侄子打伤,求大人做主为小生一家伸冤,这是状子。”
田耀祖说着从怀中掏出早就写好的诉状递了上去,他此言一出,楚家人立即齐齐看向他,对他怒目相视。
楚新梅更是心凉,见田耀祖居然如此颠倒黑白还振振有词,不由得暗骂他不要脸。
“楚氏,田耀祖所说可是真的?”
县太爷看了一眼堂下分列的两家人,又听了田耀祖的话显然是略微偏向了田家那一边,所以询问楚新梅的时候皱着眉头声音也很严肃。
“大人,他说的都不是真的,他避重就轻,根本颠倒黑白,没说到正题上。”
楚新梅见昔日深爱之人转眼间便成为仇敌,而且毫不留情的攻击她,看着田耀祖那副面目可憎的嘴脸不由得心中酸楚,若是没有楚家人上门闹起来这件事,也许她这辈子都看不清田耀祖这副丑恶的嘴脸,只会活在她初见他时的
那个美妙的梦幻中,也许就这样为她家绣双面绣一直到死,用死来证明她的爱情。
幸好她现在醒悟还来得及,不用等到死了的那天还被他嘲笑一句真是个傻瓜…
“这诉状本官都看完了,照这诉状中所说,田家当初是看中了楚氏会绣双面绣才娶她过门的,而楚氏过门后三年中绣了一百多幅绣品都被田家人卖了钱,还置下了房产,并娶了几房小妾?楚氏因不堪劳作和婆婆虐待,所以提出休夫,要求田家归还其三年中所绣的绣品所得银两六千两?”
正在这时,县太爷看完了两家的诉状,沉声问下面楚家的人。
“正是,小妇人在他家三年劳作,没日没夜的绣绣品,几乎熬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