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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了”
“呵呵,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八哥别往心里去”胤禟懒懒一笑,索性撇开话题。胤禩看鱼儿的那种眼神,对鱼儿的紧张和关切,他一点不拉都看在眼底,他就不信,胤禩对鱼儿一点感觉都没有虽然,他很好奇他们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但他聪明的选择不问,反正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他完全可以有机会把胤禩拉下水,结成同盟。
话,他只说到这里,剩下的,他得让胤禩主动跟他说。他太了解他的八哥了,一味逼他,他只会死不承认,掩饰到底,所以,倒不如说一半,藏一半,让他自己琢磨去
“八哥,时候不早了,我去看看阿章便回去休息了,这些日子为了兄弟的事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胤禟见他脸上表情变幻不断,便起身告辞。
“啊?哦,好,好你先去吧”胤禩的思路被打断,勉强回首一笑。
门帘闪动,胤禟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胤禩怔怔的望着那还在微微颤动的藏青色门帘,整个人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脸色一黯,轻轻叹了口气,背着手,缓缓踱步沉思。鱼儿那明亮的盈盈眼眸不觉又呈现眼前,欲言又止,楚楚可怜,温柔淑婉中偏又有一种叫人心疼不已的倔强和坚持,每次不经意间便能拨得他的心轻轻一荡,忍不住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望。
可是,他们之间,怎么可以……
胤禟的话不觉又回响在耳畔,使他想起了他的妻子,那位身份贵重、人品骄傲的郡主格格。这桩婚姻,他并不怎么热切,而她,是深深的不屑与轻视。他与她,在人前,一个高贵端庄,一个温文尔雅,永远和颜悦色站在一起,嘴角含笑,眼神温柔,面对各方应酬得如鱼得水,活脱脱一对璧人,实际上,他们是真正的相敬如冰
这是裕亲王福全,他最尊敬的皇伯父为他牵线搭成的婚事,当时,在众人嫉妒羡慕的目光中,他是多么的得意与骄傲。要知道,安亲王岳乐的嫡亲外孙女,安亲王府的掌上明珠郭络罗格格,谁娶了她,不仅仅意味着娶了一位明**人的美人,更能得到整个安亲王府的势力支持,不知多少人踏破了门槛去求,最后,幸运之神却选中了他
大婚那天,他怀着多么激动、多么期盼的心情,迎接那高贵的格格,不,从那天起,该是他的妻他们将要过一辈子,他相信,他会让她幸福,他会对她好一辈子
可这一切,只是他的美好愿望而已。
当他撩开那金丝线绣着凤穿牡丹、镶着珍珠宝石的金边喜帕时,那一刻,他永远不会忘记,或者说,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是她那张脸、那双眼睛。摇曳的红烛,将室内喜庆的一片大红衬托出一片温柔的光辉,烛光下的她,果然明艳动人,唇红齿白,瓜子脸,长眉入鬓,高而挺的鼻子肌理细腻,小巧的薄唇紧紧抿着,满头华贵的珠翠将她映衬如天上的女神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望着她姣好出挑的容颜,他眼光温柔,心头暖暖,心满意足的微笑了,仅仅在下一秒,他的笑,凝固在唇畔,霎时化为冰雪——他的妻突然下颔微仰,眼皮一抬,斜睨着他,明亮幽深的一双杏核眼一动不动盯着他,那目光,毫无感情,清冷得如一把玄冰打制的利剑,瞬间直插他的心,将他的心瞬间刺破、冰封,周身血液却“轰”的一下沸腾起来,羞怒交加。她紧紧抿着唇,两腮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唇畔,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不屑和轻蔑。他瞬间呆住了,身为男人的自尊在她面前瞬间坍塌,她怎么可以,如此这般轻视他
时间仿佛凝固了,他们就这么相持对望,她的眼中一片清冷漠然,他的眼中,温情渐渐退去,为故作的云淡风轻填满。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193章 花匠
第193章 花匠
“福晋想是累了,先歇着吧我还有点事要回书房处理一下”他的脸扭向一旁,终于淡淡开口,打破了静谧到极致的沉寂。
“你站住”他的身后传来冷冰冰一声喝止,他一怔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那声音又缓缓响起,冷淡中透着凌厉:“今儿是大婚之日,你敢走出去一步试试你不要面子,我还要”
胤禩大怒,霍然转身,眼底跳动着忍无可忍的怒意,冷然盯着她,一句话不说,而她,傲然睨了睨他一眼,也没再吭声。
最后,他留了下来,却没有碰她。他不怕她,却不得不顾忌她身后的安亲王府。
多么可笑人人都说她没有生养,谁又知道,他们根本没做过夫妻,又哪来的孩子?兄弟们,包括皇阿玛、额娘等人,还劝他纳妾,他毫不犹豫全都回绝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惹麻烦、起争端。她能把一个他看了几眼、赞了几句、笑了一笑的丫环不动声色打发去偏远的庄子,倘若小妾进门,他不知这府里会闹成什么样她曾经旁敲侧击的暗示:属于她的东西,哪怕她不喜欢,也决不允许旁人染指为这话,他气得将一只汝窑的天青花瓶砸得粉碎,却最终屈服在她的威慑之下。
他一直不懂她对他的冷漠和蔑视来自哪里,直到有一天进宫,他看到她看太子妃的眼神,她眼底,那种热烈的近乎痴狂的渴望。。。。。。他的心豁然开朗,原来,她稀罕的是太子妃,不是八福晋
胤禩的脸上微微抽搐,双手下意识紧紧一握,仰头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鱼儿,鱼儿,唉……”
…
赶了整整两天路,终于来到昆明。七月正是溽暑天气,昆明却依然一派温润和煦,云淡风轻,鲜花满地,清风入怀,天气好得让外地人嫉妒。
一行人在驿馆落脚,胤禩和胤禟忙着接见地方官员,交接从云南征集来的两千军队,就地解散,各自回各自的地盘,从京城带来的六百骁骑营士兵及百来名亲兵家奴等交接、结算完毕之后,随他们一起回京。
引章也不闲着,安排了鱼儿修养,又派红叶、凌霄和阿莱、阿明分头替青鸾打听寻访名医,便心急火燎一心赴在那些牡丹上,虽然那些牡丹都经过大唐花匠特殊处理,最长可以保持十天不死,但已经过去超过一半的时间了,倘若再不赶紧救治栽培,能不能活还真不好说
偏偏青鸾来到昆明之后,对一切都透着新鲜好奇,兴致勃勃,眼睛和嘴巴都不够用了,看到什么都稀奇,什么都要问上一问、试上一试,引章不放心,让鸢萝和藿香跟着,带着她们满城的逛,自己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带着大脚和阿青前往一个叫做卷石洞天的地方探访一位姓万的花匠。
据说,这花匠爱花成痴,护花为命,栽花技术非常高超,经他手培育的名花往往价值百金、千金而不能得,当然,这跟他古怪的脾气有关。
据传说,他对待每一株亲手培植的鲜花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闺女一样,不是真正爱花的人,再高的价钱也休想从他那里买走一盆而真心爱花的人,不要钱,他也情愿相赠每每送出一盆花时,他总会对着那花喃喃念叨老半天,目光眷恋,神情专注而不舍,就像嘱咐出嫁的闺女,有时候,还要大哭一场……
“小姐,这个老头脾气古怪,他住的那地方颇有些邪气与门道,一般人要见他还真不容易,不如,本官派人将他请来?”地方官如是说。
引章笑着摇摇头,拒绝了他看似很好意的“好意”,怪人才好,不是怪人能有怪才吗?她早已盘算好了,到时候雇上一辆车,将那两箱牡丹苗直接拉过去,他不是爱花如命吗?那他总不忍心见死不救吧?
引章厚颜无耻的小人心理盘打得很准,原本,那万花匠是说什么也不想见她们的,引章二话没说,直接打开箱子,从箱子里捡了一枝包裹着的小苗,让那小仆拿去给万花匠,说总共有将近三百枝左右,如果他不愿意救,她只好运回去当柴烧了
效果比引章想象的还要好,不多会,不但小仆回来了,万花匠竟一路小跑着来了,看起来心急火燎的样子,一见面,引章还没开口,他已经张望着急急道:“其他的呢?都在哪?”惹得阿青“咯”的掩口一笑。
“哦,都在这呢”引章便也不跟他讲究客气,跳上马车,打开箱子指了指。万花匠也跟了上去,一见那些名贵的花王之苗叠罗汉挤挤挨挨的惨样,“哎哟”一声,心疼不已,连连顿足,一叠声叫着:“快,快赶车送进去”
“糟蹋东西,真是糟蹋东西了”老花匠苦着一张脸,心疼的叹气不已,叽叽咕咕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忽然向引章狠狠一瞪,埋怨道:“你这个人,怎么搞的怎么好好的宝贝到了你手里成了这个德性”
引章一愣,用眼神制止了脸上变色的阿青和大脚,无辜的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奈笑道:“我也没有办法呀这东西我不在行,不然,我还来这里听您的骂做什么?”
万花匠一怔,颇有些过意不去,哼了哼偏头往一边去,脸色却好看了许多。
卷石洞天处于一片山峦环抱之中,一路行去,皆是奇花异草及形形色色、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树木,引章看得眼花缭乱,时时惊叹不已。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何那地方官说这地方透着邪门古怪,这儿的植物栽植看似随意,其实暗藏玄机,将相生相克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果规规矩矩按着大路行走,倒不会有事,如果手脚不规矩,胡乱踩踏甚至采摘,那就麻烦了,毒虫、毒蚁、毒蜂无处不在,却都守着自己的一方领土,一片不起眼的叶子、一朵小花,说不定便是剧毒,守着一株株高贵、美丽的花木。
引章随意一望,便瞟见了好些高不过五六寸、长得跟尖叶茅草相似的小草,长在一些花朵绚丽灿烂的花木旁边,那种草毫不起眼,叫做桃儿水,但散发出的味道却使人心慌气短,胸口发闷,触到肌肤,还会红肿发炎,令人苦不堪言
一时穿过一大片由金竹、方竹、罗汉竹、观音竹、龟甲竹、玉竹、紫竹、绿竹、红竹、墨竹、桂竹、麻竹、湘妃竹、翡翠竹、刺竹、蓬莱竹等组成的苍翠竹林,眼前是一道高高的篱笆。
那篱笆不是竹片木枝编就,而是活的一种植物密密麻麻长在一起而成,根根拇指大小,漆黑似铁,鹅卵形的深翠色小叶子长得密不透风,要说它是灌木,它高达丈余,若说是乔木,它的体形太小,引章瞧了好一阵,也不知该把它归为何类。不过看得出来,很结实,很牢固,韧性应当很好。
篱笆上爬满了蔷薇、荼縻、木香、刺梅、木槿、棣棠、金雀、凌霄、金银花、鸢萝、使君子、豆蔻等藤蔓植物,纠缠攀爬,或细叶如丝,或结实如珠,或花开似锦,篱笆下遍植月季、茉莉、蜀葵、凤仙、鸡冠、秋葵、莺粟、金萱、百合、剪春罗、剪秋罗、满地娇、十样锦、 美人蕉、山踯躅、高良姜、虞美人等花木,一望可知,花开之时何等灿烂。
中有两扇木门,门上亦攀爬着碧绿的爬山虎和绿萝薜荔,生机勃勃,郁郁葱葱,几乎将门与篱笆混为一色。万花匠一声长喝,留守的青衣小仆缓缓将门打开,马车慢慢使了进去,令人顿觉眼前一亮,只见数百株奇花异木又高又大,大多叫不出名,枝繁叶茂,一花未谢,一花又开,鲜艳异常,碧绿的草地上,落英缤纷。茂林深处矗立着一座不大不小的茅屋,引章以为那便是老花匠的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