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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她笑不出来,语气化为质问。
康少霆一言不发,仿佛默认。同时也在心底划出一条界线,警示自己。
“真是不够义气。”颜开晨狼狈至极,笑着垂下头,“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太不把我当朋友看了。既如此,我只口头恭喜你一句,贺礼可就别指望了。”
她故作潇洒的拍他膊头,口里振振有词:“祝你白头偕老,永结同心,鸾凤和鸣,喜成连理,花开并蒂,珠联璧合,早生贵子……”
“够了!”康少霆低喝,对于她口中一连串的贺词,离奇愤怒。
他望着她那一双氤氲丛丛的眸子,感觉有些坚持开始慢慢变质,只得硬下心肠,“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次醉酒之后,我究竟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还真不明白,什么叫对不起我?即便有过,你又能如何?不如好生做你地新郎倌,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更好?难道你不是这么想 的?”颜开晨紧盯着他,语气顿时冷了几分,“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了。不是吗?”
康少霆一脸错愕,始料未及。
他开始讨厌她一针见血的言论,因为这样让他更愧疚。
颜开晨蓦地大笑,透着几许轻狂:“大少爷,我是开玩笑呢!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哈——”
这笑声,并不得意。至少康少霆听得出来,另有一丝酸意。
突然,前方有人大呼打劫,康少霆忙回身一探——只见几名破衣烂衫的乞丐怀揣着袋子,从杂货铺里飞跑而出。后面紧追的老板不小心崴了脚,一屁股跌进泥地,只得哭天喊地的控诉这帮毛贼。
颜开晨朝康少霆一努嘴,知道他要干什么。如此,康少霆也将私事搁置一边,奋起直追,终于逮住两名毛贼。审问才知道,近日这种公然抢劫铺头地事情,并非少数。难民们因为得不到安置,自是被逼上梁 山。
康少霆虽同情他们,但国法不能不顾,仍是送进了警察厅。怎知牢房早已爆满,正为如何缓解压力而忧心,待康少霆一走,牢头转身就放了这几名毛贼。如此一来,治安是越来越差,成了恶性循环。
康少霆自是浑然不知,他只顾赶回巷子,却发现颜开晨早已不在。回想起她那一番戏言,不觉怅然。
(努力找回状态中,大家凑合看看,有意见只管提!晚上继续奋 战!)
恨不相逢太平时(中)
开晨的提示,王擎宇只身前去地点赴约。
这‘小顺喜’酒楼可谓是老字号,经过这场洪灾大劫,竟能支撑下来。只是客人不多,王擎宇随便挑了处雅座,还算幽静。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顺手去摸洋火。刚点着,便察觉有人过来。他半眯着眼,被烟熏得有些认不清。那人也不客气,自顾坐到对 面,同样掏出一根烟,粲然一笑:“不好意思,可否借个火?”
这位西装革履,头顶礼帽的男人扬起脸,露出被帽沿的阴影所遮掩的五官。眉眼间散发出的笑意,透着一股女子独有的娇媚,与人中上的两撇胡子格格不入,却又说不出的神气。
王擎宇一时恍惚,若不是她开了腔,还真认不出来!
他擦燃洋火,半掩着手伸到她唇边,摇头大叹:“你真有一手!眼皮底下我都还没认出来!不过,你这副打扮也太招摇了。”
颜开晨吸一口烟,贪玩的吐出烟圈,“除了一个地方,还真没几个人可以一眼看穿我的身份。”
“哪里?”王擎宇忙问。
“妓院。”她一笑,想起初次前去书寓的情景。“那里看人的眼 神,可比刀子利多了。”
妓院不仅哄男人在行,瞧男人的功夫也不在话下。
王擎宇体味出这层涵义,不禁失笑,说:“你倒是看得挺透。今天怎么约我到这里?果真有要紧的,也不必挑在酒楼,自然不用这身打扮了。”
“没什么。就觉得这里不错,环境也好。况且世道乱。这里总算安全得多。毕竟老大在这嘛。”她打趣他,却不甚将烟吸进气管,多少有些不舒服,便掐灭了烟。
她轻咳几下,马上有伙计过来添茶水,生怕招呼不周。
王擎宇抿口茶,也笑起来:“男人可不好扮,呛到了吧。喝点水就好了,反正我在这里,当然没人敢闯到这里来。”
“呵呵。看来哥你很自信嘛!莫非近来抢劫生事的案子,与你有 关?”颜开晨反问,狡黠的目光审视得王擎宇不得不招。
他笑着点头,供认不讳:“我真不能小瞧你,总归今非昔比。不 错,是我指使地。你不妨再猜一下。我为什么会这么干。”
“因为你想重开烟馆,可有关部门拿钱不办事。一直拖延。后半康少霆插进来,让你付了一笔数目不小地赈灾款。所以你就导出这场好 戏,让他们自食其果。不过哥,凡事不宜过份,见好便收吧。”她的劝告并非空穴来风。
委员长在汉期间。他们必须暗中监视各方举动。以确保委员长的人身安全。
堂哥此举,虽让委员长有了发落人的把柄,但暴民频频生事。恐有人趁乱对委员长不利,所以她必须提醒他。
王擎宇也清楚她是一片好心,只这口气他不顺。
他的钱,不是白拿的,更不是好拿的。
“我有分寸。这次,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大教训。世道越乱,越旺 我!不过,你怎么查出来的?”
“我会占卜啊。”她莞尔而笑,从筷筒里抽出一把筷子,闭着眼吹口气。朝他努嘴,“你抽一根,我给你算算。”
王擎宇本不想奉陪,最后还是装傻的拈了一根。
“我看你能吹出什么花样。”他递过筷子,那上面自然什么都不会有。
可东西到了颜开晨手里,竟像是真有天机,不时还掐指推算。
忽然她大笑,抱拳恭贺:“恭喜堂主!贺喜堂主!又有飞来横 财!”
“什么横财?”他是真的不解。
颜开晨往楼梯口一指,
“你看那两个人,像做什么地?”
王擎宇好奇的侧过身,见到掌柜陪两位西装笔挺,头发梳得油亮的中年男子上楼,可谓十二分殷勤。
他转过脸,困惑不解:“这些人怎么了?无非是贵客之流,有点身份罢了。”
颜开晨摇摇头,压低语调:“哥,你仔细看这两人,从上楼到现在一言不发,神情严肃。眼睛紧盯的不是人,而是周围的环境。你再看他二人的衣着打扮,虽西装革履,气质上却显得拘谨,不似富家公子地派头。况且有位手指还会习惯性的掰算数目。另外那个则对掌柜所说地恭维话,毫无反应,总有意无意提及历年旧账。既然不是潇洒作风的豪门公子,又不像趾高气昂的富商,更没有穷凶极
味哭穷的债主架势,但又对钱如此敏感的,恐怕只剩 了。”
“可这和我发横财有什么关系?”王擎宇更不懂了。
“这说明老板资金周转不济,需要抵押酒楼来贷款。如果这个时候有人……”
“你是要我顶下这里?说实话,我还真没开过一家大酒楼。出高价也无妨,这地段是闹市区,最是热闹。等城里恢复了底气,这酒楼绝无赔地道理。况且这地方离我开的‘大都会’又近,倘若被别人捷足先 登,拆楼也建个舞厅之类的,岂不是抢走生意?多舍点钱也值!”王擎宇有些动心。如此一来,这江城赚钱地行业,他也算都玩遍了。
怎知颜开晨又摇头,否决了他的意见。
“现在你恐怕顶不下来。月底‘小顺喜’就有了转机,因为康家婚宴所有的中式菜肴由‘小顺喜’打理。你想,老板会肯吗?不如先拉走这里的大师傅,等过了中秋你再收购这里,我保证你低价都能拿下。”
“你这话有些玄乎,好像另有内情。”这次王擎宇猜中了,她果真有隐情。
“无论有什么,我总不会害你。只是,有事需哥哥伸以援手。”她只能暗点,不可明言。
但这个忙,却让王擎宇犯疑。
眼前的人,究竟还是不是他妹妹,却让他无从确认。到底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去,可以让他们变得如此生疏。
“开晨,你告诉我,你究竟都在干些什么?”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必须过问。
“哥,我们不是说好不问这些吗?”颜开晨继续逃避。
“可你是我妹妹!”
“但你不也对我隐瞒,你当年所干下的事?”
颜开晨的反驳,顿时让他哑口无言。然而她随后的一番话,更让他惊惶失措。
“哥,你认识萧云成吧?凉山有年平乱的军官,便是曾处理过你案子的那个巡捕。想必,你一定不会陌生。”
一语双关,王擎宇再明白不过。
或许,他在她面前,早已没有多少秘密。这种感觉,仿佛让他看到了另个人的影子。
“开晨,我发现你和一个人,越来越像……”
“是吗?我认识吗?”她故意试探,深知他不会回答,不由喟叹:“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那个人是谁。”
她想不到,一个人居然可以改变两个人的命运,还让他们兄妹全成了棋子,任凭摆布。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正在这时,有几名流莺上了楼,一见他们坐雅座,忙热情的拢过 来。
其中一名不知是真不知颜开晨的性别,还是假意不晓,自顾将双手搭在她肩上,一张涂得猩红的嘴唇不停在她耳边呵气,笑语嫣然。
颜开晨知道这些女人本不是街面上游荡的烟花女子,只因一场洪 涝,原先的妓院早已不复存在,为了生计,只得在酒楼茶馆或街上寻找恩客。
颜开晨见堂哥板着脸,没有心情调情,她干脆在桌下伸腿踢他脚,怪责道:“大哥!你也太不解风情了!这些女子各个貌美如花,就没一个顺眼的?好歹打赏点!”
说完,她朝旁边站着的妓女使个飞眼,“你们伺候我家老大开心,他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不信的话,我先给你们来个彩头!”
“哎呀!大爷你们莫哄我们,知道存心玩笑呢!”女子无限风情,裁剪得体的旗袍将她身段衬托得玲珑有致。浅浅一笑,高耸的双峰也随之微颤,引人遐想。
“不信?那我把给你的钱拿回来!”颜开晨双手合十,忽而伸右手往女子胸前一晃,慢慢展开收回的手掌,露出几枚银闪闪的大洋。
流莺们惊呼,那名女子更是懊悔不已。
“怎么?你不要?那我可真收回去了!”颜开晨假意收掌,女子急忙抓过大洋,兴奋得狠亲她一口。
颜开晨揉着脸,自嘲起来:“看样子,我一年都可以不用洗面了。你们谁还想要彩头?”
其它未分到钱的女子们,自然是自告奋勇,跃跃欲试。
颜开晨一咳,手指转向王擎宇,“找他。我保你们吃穿不愁!”
闻言,女子全飞扑到他身旁,围得水泄不通。
恨不相逢太平时(下)
少霆才将办完事,回府见到杜怀璧正陪着母亲商讨婚 本来这事应该他来操心,奈何事务太多,只得央她陪母亲做参考。趁母亲转过身的间隙,他附杜怀璧耳旁说了几句悄悄话,安抚一番,便上楼去见父亲。
康肇卿见他来了,屏退几名士官,扬手让他坐下:“别站着了。近日暴民频繁闹事,你在委员长跟前可解释过?”
“校长只字未提。何况这是警察厅分内事,不能一味指责我们。军队又要警惕北伐的队伍,又得帮忙赈灾,还要参与重建,如今还得帮忙镇压老百姓?底下士卒也不乐意。”康少霆随便挑个位置坐下,继续注视着父亲。
康肇卿沉思半日,不无担忧的说:“这恐怕还真要应验